秦寿前脚出门没多久,程妖精便火气冲冲杀来,秦府守门的家仆见到程妖精杀来,第一时间就跑去告知童雪,也只有童雪这位煞星可以制服程妖精,至于秦府家仆怎么知道程妖精来找茬的?理由很简单,这老货杀气冲天的不用猜也知道是来找茬的。
一路顺风顺水的程妖精连闯三关,直接闯进袁神棍的破屋里,袁神棍的破屋实在是太特殊了,特殊得就算不用脑子想事的程妖精也能找到,硝石制冰完的袁神棍,难得奢侈地用碎冰块放进大木桶消消暑。
袁神棍躲在屋子里大木桶里,整个人泡在冰凉水里舒坦地说道:“尘风,替为师拿烟袋过来,就在门挂着,快快,为师烟瘾又犯了,这长寿烟还真是要命,一天不抽来不起劲,哎呀呀~这冰块泡澡就是贼舒坦!”
哐当一声,袁神棍的破屋大门应声而倒,正惬意泡澡消暑的袁神棍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程妖精大脚板在门口晃动了两下,袁神棍张大嘴巴难以合拢,门板下面砸晕了一名最近新收的弟子,谁叫他原来的弟子清风现在已经还俗了不是?
程妖精见到袁神棍一副排骨相,怪笑连连地说道:“嘿嘿…哈哈…好,很好,非常好,袁大湿啊袁大湿,老流氓我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丫的倒是好,居然在这里享福!还记得老流氓我今儿说过的话吗?”
袁神棍瞪大眼睛,只见程妖精居然踩着门板走进来,也不知道门板下面的弟子嗝屁了没有?袁神棍惊慌失措地看着程妖精靠近,双手抱胸防狼似般说道:“啥,啥事?哎哎,你想干什么?别过来,贫道还没有穿衣服,喂喂…别过来,在过来我喊人了!”
老流氓狰狞着笑脸,揉动着萝卜粗的大手指。走向吓得脸色全无的袁神棍面前,冷笑着说道:“喊啊,随你怎么喊,老流氓我倒要瞧瞧,你喊破喉咙还有没有人来救你。袁大湿。你丫的腻挺会享受的哈?冰镇泡澡浴?”
袁神棍在程妖精扭曲的脸色之下,摆动着双手好言相劝地说道:“别,别,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在怎么说贫道也算是个名人,给点面子,让贫道穿上衣服,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怎么样?哎哎哎…”
程妖精一把揪起光溜溜的袁神棍。冷笑一声说道:“面子?哼~那谁给老流氓我面子?看得起你叫你一声袁大湿,瞧不起你就是老神棍一个,今儿你给老流氓我的丹药咋回事?为何老流氓三头逆子会上吐下泻?老实交代!”
袁神棍听到程妖精的话,整个人惊呼一声说道:“啊?这,这不可能!贫道的丹药全是纯中药提纯,怎么可能会出现副作用?这不能的,程妖精,麻烦你先放贫道下来可以不?这,这有点太那个什么了吧?”
确实。此时袁神棍被程妖精老鹰抓小鸡一样揪起来,瘦如排骨的袁神棍害羞地双手捂着曝光的下身,程妖精鄙视着袁神棍下面的尺码,咧牙嘿嘿声笑着说道:“无碍,无碍。你我都是爷们,有什么没有见过不是?”
程妖精说是这样说,可手里的力度却是不自觉地加大了几分,直把袁神棍痛得咧牙嘶嘴直呼喊痛。程妖精也没有理会袁神棍的求饶声,发狠要好好教训袁神棍这个骗子。想来想去始终不知道哪里下手的好,这家伙纯排骨一个。
袁神棍扭曲着脸色,大呼喊痛地说道:“停,停,断了,要断了,老流氓,你要贫道说多少遍你才相信?那丹药贫道以人格担保,绝对没有问题的,问题是你怎么服用?过量会有呕吐拉稀副作用!”
程妖精忽然松开袁神棍,当然程妖精不是听了袁神棍的话才松手的,而是身后传来一阵破空声,程妖精反手抵挡的时候,一股巨力直冲击着手腕,承受巨大冲击力的程妖精整个人撞穿破屋的墙壁,大咧咧地身子层U字型屁股撞穿墙壁。
童雪拍拍手掌双手撑腰出现袁神棍的面前,而袁神棍则老脸通红地双手捂着下身,此时的袁神棍还真有钻进地面的心思,赤裸着身子让外面看热闹的人耻笑,简直是什么脸都丢光了!
童雪气鼓鼓地看着一动不动的程妖精,气质高扬地说道:“小屁孩,又是你,哼哼~怎么?这么久没有揍你,皮子痒痒了是不是?敢来秦府捣乱?哎哎,姑奶奶问你话,别以为不吭声就没事了?嗯?你干什么?”
袁神棍憋屈地双手捂着重要的部位,一脸尴尬异常地说道:“那个,这个,姑奶奶,他,他晕,晕了,姑奶奶,这事,依贫道看,还是等驴友兄回来在决定!那个,麻烦姑奶奶你先把他弄出去可以不?”
童雪不屑地鄙夷着遮遮掩掩的袁神棍,露出鄙视的目光撇撇嘴说道:“切!蚯蚓之躯有啥好遮掩的?你们在外面看什么?还不给姑奶奶我进来?把他绑起来,丢进柴房里等候发落!”
蚯蚓之躯?袁神棍整个人傻了眼,傻谔谔地低头看了眼,才发现自己手指缝里曝光了,羞涩难耐的袁神棍此时还真有撞墙之心,童雪不屑一顾地撇撇嘴转过头,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呼喝起外面的人绑起程妖精,直把外面看热闹的人吓了一跳,绑国公爷?
秦寿不知道自己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此时的他坐在马车上,正朝着大理寺方向赶去,坐在炎热的车厢里,秦寿琢磨着这马车即将淘汰的情形,他的机动车一出现问世,即将是整个工业进步飞速。
工业进步了,道路肯定要修建,要不然坑坑洼洼的道路,就是一大难题,还有他承诺过的修路问题,又是一大笔的资金投进去,虽然跟李老大对半开支经费,可也是一笔要命的资金,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些钱肯定要圈回来的。
秦寿坐在摇摇晃晃蛋疼十足的马车里,自言自语地嘀咕着说道:“要致富先修路?有点坑!李老大肯定贼精明,到时候一把大刀片宰下来。出血最伤的还是自己?要扩疆先修路?嗯,不错,准备好忽悠草稿先,总不能亏了自己?”
重工业设备预计第一批就要一个月后产生,到时候就是大刀阔斧改建时候。现在禁宵一天秦寿损失就惨重。加上还有几位大家族的抵制下,经济缩水的秦寿开始为自己资金紧张起来,改建是一笔庞大的资金,光靠他自己一个人是吃不消的。
大路是靠国家庞大机器建成的。人力物力投资下去,修到罗马也不成问题,问题是要有什么利益打动李老大?秦寿只扮演一名代理开发商,要是自己掏钱的话肯定不乐意的,路是大伙走的!
想到了什么秦寿猛拍着自己脑门。兴奋地摩拳擦掌自言自语:“路是大伙走的?嘿嘿~~哈哈~~本少爷实在是太聪明了,公路局官衙,嘿嘿,本少爷实在是太有才了,挂个虚职官衙,与朝廷挂钩建设开发道路,到时候…”
秦寿还没有自言自语完,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车夫声音在外面响起:“少爷。大理寺到了!”
秦寿收起激动恨不能马上执行的内心,揭开车帘走下马车,秦寿这一出现马上引起大理寺守门的府兵注意,秦寿算是这里的老客户了,大理寺上下几乎无人不晓这位魔星。秦寿的到来两名守门的府兵马上跑下来相迎,大拍着马屁。
秦寿一手制止两名守门的府兵恭维拍马屁声,挺起胸板摆着官威说道:“行了,本官只是来探望一位狱中老友。不知现在是否合适探监时间?放心,两位。不是什么死囚,只是一位犯事暂时借宿没有判刑的人。”
虽然秦寿没有穿散职的官服,可他腰口上挂着大唐四品官以上的金鱼荷包袋,足以证明了一切,在大唐还没有那个吃饱撑着敢挂金鱼袋冒充官员,那可是很严重的抄家灭族欺君之罪,一人犯错全家遭遇的罪名可不是开玩笑的。
一名府兵在秦寿硬塞新款纸币之下,愕然失神地说道:“啊?哦,哦,好,好的,大人你真是太见外了,大人驾临大理寺,是我们的福分,哪有见外之意?大人,这边请,请,老高,我带大人去探监,你在这里守着!”
实在拗不过秦寿热情之意,府兵吩咐着另外一名同伴,自己收起秦寿塞来的好处,带着秦寿朝大理寺的天牢走去,官员探监哪有不开路的道理?恐怕大理寺官员来了也点头让路,眼前这位魔星可是最近风头正热的人物。
旧地重游第三遍的秦寿有些感叹起来,这里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变的只是那扇天牢大门,现在变得更坚固起来,在府兵的亲自带领之下,秦寿沿着熟悉的路走向虬髯客的监牢,这次秦寿铁了心要收服这位江湖豪客。
出门在外没有强力保镖和跟班哪里行?虬髯客的武力值虽然没有童雪那么变态,可他堂堂一个大老爷们,加上满脸虬髯,要是在改头换面一下,绝对是质量上过关的强力保镖,两年多时间过去了,在怎么强的倔性也磨得差不多了吧?
进入监牢就有狱卒带路,秦寿跟着一名狱卒走向印象里的井字牢房,狱卒走到一间独立监房踢了踢牢门说道:“哎哎,250大块头,起来,起来,有人来看你来了,大人,你是要进去还是在外面说话?”
“打开牢门!”秦寿看了眼狱卒淡淡地回答,对于这些习惯了仗势欺人的狱卒,秦寿内心多少没有什么好感和脸色,有过两次坐牢经验的秦寿,早已看透了他们的本性,在狱卒献媚打开牢房门之后,秦寿走进牢房里看着久违的虬髯客。
此时的虬髯客满头乱发,活像乞丐似的满脸脏兮兮,长长指甲黑漆漆的,原本充满灵气的双眼,此时变得浑浊不堪,手脚戴着铁链的他走起路来哗啦啦声大响,墙壁上勾画了一笔笔出牢的日期。
严重超支了出牢时期,吼也吼够了,闹也闹够了,打也打够了,此时的虬髯客早已麻木了,原本按照惯例他早应放出来的,也不知道程妖精最近打秋风公务繁忙还是咋回事,居然把当初偷马贼这事给忘了,没有程妖精的特批命令。那些狱卒们那里敢放他出来?
虬髯客有些纳闷地站起身,昏暗的牢房里看不清楚来人,等他靠近疑问地说道:“你是…哼~原来是你!狗官,怎么?你是来看张某的笑话吗?现在看到了吧?托你的福,张某在这里住的好睡的好…”
秦寿笑咪着眼看着落魄无比的虬髯客。不可置否地说道:“呵呵~真的。是这样的吗?看来我们的恩怨还是蛮深的,这位小哥,麻烦你去备一桌酒席,多的算是赏你。速去速回!本官要跟这位狱友好好聊聊!”
守在门外的狱卒听到秦寿的话先是一愕,可转手看到秦寿掏出一张李老大头像的大钞票之后,整个人笑开眉地点头哈腰去忙活张罗,开玩笑,秦寿此等豪气他不卖力才是怪事。他们身为狱卒一年到头图的还不是钱养家糊口?
秦寿对于虬髯客的语气态度丝毫不介意,伸手示意说道:“张兄,秦某知道我们之间的误会一手难以解开,这不,此次前来,一来是赔礼道歉,二来是探望,三来是解决咱们之间的误会,张兄请。赏个脸咱们边坐边吃边聊!”
“哼~”虬髯客对于秦寿的话没有多大的感触,不过有的免费吃喝和走动,虬髯客也不会客气什么,拖着哗啦啦响的铁链,走出狭小的牢房。虬髯客走出牢房门的时候,他隔壁的牢房一名青年人瞪大眼睛看了眼秦寿后,转眼又看向虬髯客。
秦寿刚转头的时候,马上发现这青年人。匆匆忙间秦寿只是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什么特别地方。继续走出牢房朝着狱卒平日休息的桌面,监牢里的囚犯们见到这情景全都站起来,嘴里大喊着烦人的冤枉之类的话。
狱卒办事效率还真不是一般的快,一眨眼间工夫就备好一座酒席,后面跟着两名跟班抬着丰盛的酒席走上前,一边走一边恶言恶语喝斥着安静,狱卒一开口吵闹冤枉声马上安静下来,看来这位狱卒经常修理这些人,导致囚犯都害怕这个家伙。
秦寿看了眼虬髯客身上的手镣脚镣,皱起眉头对一边刚放下酒席的狱卒说道:“这位小哥,麻烦你帮他打开手镣脚镣,放心,没事的,快点,他这样怎么吃喝不是?快快!”
秦寿这位大金主开口了,狱卒哪有不从的道理,反正天牢重地外面又有重兵把守,量虬髯客也不敢作乱逃跑,在说虬髯客又不是什么重犯,他的服刑期早已到了,只是某位不良国公爷忘记了这码事而已。
秦寿挥退狱卒之后,捧起酒杯敬着虬髯客说道:“张兄,这座酒席算是秦某的赔罪之礼,当初张兄所看到的,并非事实真相,秦某也知道一时间难以解释,可是,张兄可否给个机会,好好认识秦某为人?”
虬髯客一手阻挡着秦寿的敬酒,冷笑着脸看着秦寿,讥笑一声说道:“哦?是吗?别说的那么好听,狗官,别以为一座酒席可以把张某收买了,痛快点吧,说出你的目地,张某饿死不食嗟来之食!”
秦寿没有丝毫生气之意,放下手中的酒杯叹息一声说道:“也罢,张兄,秦某只是希望张兄你给个面子,秦某此番前来,适才早已说过了,特意前来赔礼道歉,当然最终的目地,还是想与张兄结交为朋…”
虬髯客原本浑浊不堪的双眼,忽然间爆射一阵精光,拍桌而起冷笑一声说道:“不可能,张某做事向来对天对地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心中有四大耻,耻于狗官勾结,耻于小人为伍,耻于欺压百姓,耻于狼奸狗呗,敢问大人,四大耻貌似你样样齐全?”
秦寿灰溜溜地一手摸着鼻子,在虬髯客目光俯视之下,摇头叹息一声说道:“唉~想不到秦某在张兄的眼里是如此的不堪,秦某知道解释的越多就是狡辩,可张兄你转头想想看,你是亲眼所见还是道听途说?”
秦寿没有在意虬髯客的目光,镇定十足地举杯泯了一口酒,咂巴着嘴唇脑海里快速想着应对之策,秦寿此番前来压根没有打算空手回去,不收了这虬髯客做保镖,秦寿始终感到有些遗憾。
“这个…”虬髯客经过秦寿这么事实争辩,还真哑口无言起来,他总不能说是道听途说吧?当初秦寿身为大唐城管府九品芝麻官,虽然恶名有点远播,可貌似秦寿并没有任何欺压行为,大部分都取决于那些无法无天的城管兵所为。
秦寿看到虬髯客迟疑无力反抗的表情,内心冷笑一声想到:‘说来说去还不是一样无力的道听途说?当初全是吴庸这个家伙出面的,幸好自己当时没有亲自出面,召发告示也用程妖精名义,老流氓啊老流氓,麻烦你背背黑锅了!’
秦寿看着虬髯客挣扎的脸色,开口示好着说道:“张兄,事实胜于雄辩,如若张兄是亲眼所见,秦某无话可说,要是道听途说,唉~秦某可是冤死了,张兄,秦某今日特意前来赔礼道歉,莫不成还不够诚心?”
“赔礼道歉?”虬髯客有些愕然地看着秦寿,见到秦寿点点头的动作,虬髯客犹豫不决地伸出手,看着眼前丰盛的酒席,虬髯客咽着喉咙里的口水,伸出来脏兮兮的手无意识的揉动着,紧张眼前的筷子犹如远在天边那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