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小胜,让松赞干布有些骄傲起来,认为大唐军队也不过如此。
更主要的是,和亲之请被大唐拒绝,让松赞干布很不爽。
在吐蕃的人文观念里面,奉行的是狼性文化,弱肉强食是他们的生存法则。
大唐胆敢扫他的面子, 这让松赞干布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小胜之后,松赞干布当然想乘胜追击,一举攻破松州以泄心头之恨。
禄东赞自然能理解松赞干布的心思。
但自从出使大唐之后,看到了唐朝的繁荣与昌盛,大唐如同一只老虎,可不是随意虐杀的绵羊。
于是劝道:“赞普, 大唐地大物博国力强盛,不容小觑, 咱们还是得慎重,最好稳打稳扎,还是先派人去探听一下大唐军队的虚实为好。”
见禄东赞如此谨小慎微,作为狼骑主将,鸠摩.土哈莫得不干了,憋了憋嘴:“唐军有什么可怕的,对方的前锋将军不是赫赫名将么,还不是被咱们吐蕃的勇士差点砍了脑袋,要不是他跑得快,咱们早把他的脑袋做成夜壶了……”
鸠摩.土哈莫得的话顿时引来了众武将的咐和,纷纷大笑不止。
看着气势高昂的众将,松赞干布哈哈大笑起来:“众将军果然威武,但却不能掉以轻心,东赞大论的话也很有道理,不过,本王刚刚收到了一个消息,对咱们来说极为有利。”
禄东赞忍不住问道:“赞普,不知是何消息?”
松赞干布得意地道:“唐军的前锋将军受伤以后,你知道他们换的前锋将军是谁么?”
禄东赞疑惑不解:“难道又是一位名将。”
松赞干布咬牙切齿地说道:“呵呵, 哪是什么名将,不过是一名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罢了,而且,你还打过交道,就是极力反对和亲的忠义侯。”
在他看来,本来和亲已成定局,都是杨帆给破坏掉的。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禄东赞一下子也来了兴致,想到当初被杨帆坑了一把,如今还让他犹记于心。
但还是忍不住确认道:“赞普,这些消息可否准确?那忠义侯不是礼部侍郎么,怎么变成了前锋将军?”
松赞干布得意一笑:“不止前锋将军换人,
还有密报传来,吴王李恪正督军前锋营,此刻正在松州城中,只要拿下松州城,就能够俘虏大唐吴王,到时候我们便可以和大唐进行谈判,是求娶大唐公主,亦或者让大唐割地求和,都能让我们取得主动权。”
说完,松赞干布环视一周,补充道:“情报绝对准确,虽然大唐兵强马壮,但大唐朝臣总喜欢勾心斗角,如今居然派一名毫无作战经验的毛头小子作为先锋,此乃天赐良机也。”
禄东赞满脸欣喜,期待的说道:“赞普,目前松州守军不足五千,只是不知杨帆那小子带来了多少兵马,只要不是太多,在我们的铁骑之下,松州城已是囊中之物。”
松赞干布一副志珠在握的模样:“已有确切情报,大唐前锋将军杨帆只带着三千轻骑驰援松州,目削松州城内的兵卒加起来不到万人,而侯君集带领的大唐主力还远在益州,距松州起码还有三天的路程;”
“本王计划用八万铁骑攻打松州,另外十二万兵卒绕道拖住侯君集驰援的主力……”
“咱们必须在侯君集援军到来之前把松州城攻破并活捉吴王。”
鸠摩.土哈莫得连忙拍起马屁:“赞普果然高明,末将佩服,既然如此,末将愿领十万大军阻挡侯君集的主力,定为赞普争取时间攻下松州城。”
前些日子的一场大仗,禄东赞的儿子噶尔·钦陵赞卓大放异彩,差点射杀了前锋将军牛达进,作为主将,鸠摩.土哈莫得当然不甘落后。
松赞干布呵呵一笑,摆了摆手道:“土哈莫得将军稍安勿躁,汝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需与本王一同亲率狼骑攻打松州城,阻拦唐军主力的任务就交给噶尔·钦陵赞卓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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噶尔·钦陵赞卓马上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定不负大王所望,钦陵一定给大王争取二十天的时间。”
“一个小小的松州城,哪金要二十天才能攻下?汝只需坚持三日即可,大唐军容正盛,不可小觑,汝小心为上;正所谓上阵父子兵,本王派东赞大论与汝一同前往,记住,不可轻敌冒进。”
禄东赞、噶尔·钦陵赞卓两父子对视了一眼,赶紧抱拳领命:“请赞普放心,必定不负所望,咱们这就去集结兵马。”
说完,转身急匆匆离去。
众人退去后,松赞干布抚须一笑,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怎么也没想到,大唐的军队之中居然会有人给吐蕃送来如此重要的情报。
真是天助吐蕃……
而条件却只是要前锋将军杨帆的人头。
在松赞干布眼中,对付杨帆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根本就是手到擒来!
况且,自从杨帆破坏了和亲,松赞干布早把杨帆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成了松赞干布除之而后快的对象。
这样一来,对方提的条件相当于顺水推舟的事,如今换来了这么重要的情报,何乐不为。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便是该考虑如何把松州城内的杨帆给骗出来,攻打城池,他们吐蕃骑兵可不擅长。
在松赞干布心心念念的时候,杨帆带着三千多骑兵风尘仆仆的进入松州城。
两百公里的路程杨帆他们只用了四个时辰,这种行军速度即使是久经沙场的翟长孙也诧异不已。
如果是以前,这么远的路程怎么也要跑个大半天,而且士卒更会疲惫不堪。
可现在这三千多人虽然略有疲态,但显然还有强悍的战斗力,从整齐的队伍就可以看出。
心中对杨帆这个年轻将更是敬佩起来。
才两个月时间,就让一支队伍脱胎换骨,简直是神仙手段,暗自庆幸跟对了人。
对于这些,杨帆却不以为意,训练这么久,又用了孙思邈给的药方,如果还达不到这样的效果,那岂不是白费功夫!
在官员的引导下进入松州城,里面充满了战火的气息,来往的行人匆匆忙忙……
看着县令打扮的官员,杨帆问道:“县令大人,兵卒安排在何处?”
中年官员连忙回道:“不敢将军如此称呼,下官姓刘,名仁轨,字正则,如果将军不弃,叫某的字即可。”
杨帆微微一笑:“有劳正则兄了,麻烦带路。”
“将军客气了,兵卒的营房安排在城南,请随我来!”
见杨帆如此,刘仁轨颇感意外,杨帆的名号他当然听过,不是说这位爷横行霸道,与传言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