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既然六弟说他会作诗,今日我们不妨就地来个诗会,父王意下如何?”
李泰见时机已到,便是躬身对李世民提议道。
“父王,儿臣也觉得四弟这个提议很好,请父皇恩准。”
李恪今日猎了不少猎物,排在了众皇子之首,心情正是意气风发,便也想趁机在诗词上面与李泰较量一番。
看着眼前这两个最让自己骄傲的儿子,李世民心中对李愔越发的嫌弃。
“如此也好,那就由我来出题,今日作诗最佳者,我必重赏!”
李世民今日很轻很好,虽然出了太子受伤的小插曲,但是好在有惊无险,他也可以趁机好好考考自己这些儿子们的诗才。
“谢父皇!”
一众皇子齐齐谢恩。
李愔刚才反驳了一句,脑中扣除硬气的声音才终于停下。
如今既然要比诗,他自然不再怕的。
可惜他前世是个理科生,虽然义务教育阶段也背了不少的古诗,可是除了那些朗朗上口的名句,基本都忘得差不多了。
好在有群聊这个厉害的外挂。
趁着其他皇子摩拳擦掌的时候,李愔打开了群聊。
李愔:“@钮祜禄·和珅,和大人,听说你满腹经纶才华横溢,是个难得的大才子?”
钮祜禄·和珅:“群主,不然你以为我内阁首席大学士的位置是买来的么?”
许文强:“我怎么听说你是靠颜值征服了乾隆爷的,你俩一见钟情。”
钮祜禄·和珅:“那个,虽然人们都称我为满清第一美男子,但乾隆爷爱的是我的才。”
许文强:“她爱你的才,你爱他的财,你们真配,天生一对。”
法医鼻祖宋慈:“所以你是个贪官?”
李愔:“此人乃是贪官界的天花板,他把自己贪成了世界首富。”
法医鼻祖宋慈:“牛啤,牛啤克拉斯。”
秦始皇嬴政:“呸,野蛮族类,搅屎棍也能当皇帝!”
白云城主叶孤城:“吃瓜。”
钮祜禄·和珅:“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跟乾隆爷真的只是很单纯的君臣关系!”
李愔:“@钮祜禄和珅,我不相信你有才华,也不相信你是美男,不相信。”
许文强:“我也不相信。”
秦始皇嬴政:“不相信+1。”
钮祜禄·和珅:“要我怎么做你们才肯相信我?”
李愔见和珅上钩,自己的白嫖计划眼看着就要成了,索性添一把火道:“在我的时代,扮演你的戏子都是矮个大头,贼眉鼠眼,不但胸无点墨,还整日被别的大臣欺负。”
钮祜禄·和珅:“什么???”
许文强:“或许群主看到的才是真相。”
秦始皇嬴政:“群主真相了。”
白云城主叶孤城:“真相+1.”
钮祜禄·和珅:“……(气炸)”
李愔见火候差不多了,于是便@钮祜禄·和珅道:“我马上要跟一众皇子比诗了,你要是能在我需要的时候提醒我,我就信你。”
李愔自然之道钮祜禄·和珅是有点墨水的,好歹是《四库全书》的大主编之一。
他这么说,只是担心李世民出题刁钻,自己一时想不到吊打其他皇子的诗篇,需要他提醒一二。
但他要是直接在群里求助的话,以这些老小子的尿性,肯定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只等着自己出丑好幸灾乐祸。
用了激将法,和珅果然上钩。
钮祜禄·和珅:“群主放心,有我在,你今日必夺魁首。”
李愔:“和大人,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鬼谷子本尊:“群主你真会。”
秦始皇嬴政:“群主套路深。”
……
群里聊得热火朝天,李世民的第一个题目也出完了。
第一个题目是以“马”为题。
毕竟,烈马是李世民平生最大爱好之一,出这样的题也不例外。
众人还在思索间,李泰却是笑着道:“父王,儿臣献丑了。”
这么快!
大家都知道李泰有诗才,却没想到他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作好一首诗,一个个皆是充满期待地望着他。
李泰面露微笑,缓缓吟道:“马嘶金谷路,人去旧时乡,不见东风柳,空余白雪霜”
“好!好!”
“四皇子大才!”
一片喝彩声中,李泰满脸得意地拱手。
李世民满意地看着李泰,心中甚是欣慰,这个儿子在诗才上,从来不会让他失望。
“我也有了!”
“我来!”
李恪和李愔却是同时叫出了声。
众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纷纷看向了李愔。
“三哥,你先来吧。”
李愔谦让道。
“不,还是六弟先来。”
李恪也谦让着,他这句话倒不是客气话,他真的希望李愔先来。
毕竟鲜花需要绿叶的衬托,自己的诗跟李泰的比起来最多不分伯仲,可要是自己前面能有一首令人喷饭的烂诗垫底的话,岂不是能将自己的诗衬托得更好。
再说了,最惊艳的诗总是最后一个压轴出场的。
李愔虽然不知道李恪心中的这些小九九,却是不再推让。
“咳咳……”
清了清嗓子,李愔朗声道:“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一时之间,现场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愔,心中回味着他吟出的四句诗,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么惊艳的诗词,竟然出自李愔之口。
“铁马冰河入梦来!”
李世民喃喃地念着这一句,想起自己这些年南征北战的时光。
程咬金和在场的那些老将,心中皆是无限循环着这首诗,眼眶不觉已经湿润。
孙思邈也是被这首诗的情怀深深感动,病卧孤村尚思报国,这样的时刻他也曾有过,只不过他的抱负在于医术。
“好诗!好诗!”
此诗不但意境悠远,蕴含了诗人从军报国的豪情壮志,根本不是李泰那一首写景诗可比。
李恪心中回味着这首诗,良久之后才发现自己刚才想好的诗句全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即便没有忘记,他现在也不好意思再吟出口了。
李泰则是在这震惊过后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全都掐进了肉里。
我写思乡,他就写报国,我写雪霜,他就写冰河,故意处处压我一头。
李愔,你这是存心跟我对着干么?
李泰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去相信这样惊艳的诗句是出自李愔之口。
他咽不下这口气,可是他又无从反驳。
等等,僵卧孤村!戍轮台?轮台?
李泰很快就发现了李愔诗中的破绽,顿时心中大喜,扬手指着李愔便大骂道:“好你个李愔,竟敢窝藏叛国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