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皇后昏迷不醒,唐高祖李渊命令御医全部前来为她诊治,众人一一为窦皇后把脉,没有任何一人能够说清楚原因。窦皇后无缘无故的昏倒,之前没有任何的预兆,使得李渊乱了阵脚,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办。虽说近日来,李渊心绪不宁,彻夜难眠,又命御医为窦皇后把脉,没有发现任何的病况,就连李渊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多想了,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点,窦皇后就出事了。
唐高祖李渊见御医全部都束手无策,他愤怒地大骂道:“你们身为御医,居然连皇后的病况都不清楚,朕要你们何用?”
御医们纷纷低下头,任由李渊责骂,以他们众人的医术,在当世不说起死回生,至少也算得上赫赫有名。他们都没有想到居然会碰到如此棘手的问题,如果是其它病情,以他们所有人合力任何病痛都可以化解,但是窦皇后的病况超出了他们的所学范畴,束手无策,而且窦皇后迈向平和,呼吸均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情况,使得他们垂头丧气,面对着李渊的劈头盖脸的责骂。
唐高祖李渊急召李逍遥进宫,李逍遥在逍遥王府与长孙秀敏两人后花园赏花。乍听之下,李逍遥也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头晕目眩,眼看就要跌倒在地;长孙秀敏更是一脸的不相信,她见李逍遥一时也难以接受这个重大地打击,眼疾手快的搀扶住李逍遥,强压着心中的不安,佯装镇定道:“王爷,母后病危,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进宫才是!”
李逍遥六神无主的木讷的点点头,他吩咐伍云召前往卫王府,将此事告知于李玄霸;随后,李逍遥与长孙秀敏两人共乘一匹战马飞速奔驰,前往皇宫中,一路上长安城行人纷纷侧目望着神色匆忙的李逍遥,又看见逍遥王妃一起,他们的方向就是皇宫大门,众人一阵猜疑,心中都非常的好奇,到底发生什么事,能够让处事不惊的逍遥王如此慌张。
太子李建成被贬为蜀王,暂住在齐王府中,他与李元吉两人也在府中饮酒,根本就不知到底发生什么事,直到使臣前来传达李渊的口谕,他们才得知窦皇后病危,两人不约而同地酒杯掉落在地,匆忙的乘坐马匹奔向皇宫。
与此同时,秦王府李世民正在府中品读圣贤之道,李渊派往送信的使臣前来,他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待使臣传达李渊的口谕,告知李世民窦皇后病危,李渊命他即可进宫;李世民乍听之下,也愣住了,手中的书卷直接掉落在地上,顾不得衣装,牵着马匹直接奔赴皇宫。
一时之间,惊慌失措的李渊无奈之下,将众多子女纷纷召进宫中。而且,一国之母病危对于大唐而言也是国家大事。由于李逍遥率先得到消息,他与长孙秀敏两人结伴而来,一路上他们两人看着忧心忡忡的宫娥、太监,心知大事不妙,李逍遥朝着窦皇后的住处前往,根本就顾不得什么礼仪,推门而入,他看着面容憔悴的父皇目瞪口呆地傻愣着坐在窦皇后的身边,神色哀伤。
李渊见李逍遥与长孙秀敏前来,哀伤的神色使得李逍遥心中更加焦急,他也没有向李渊施礼,一个健步的出现在窦皇后的身边;窦皇后病危,御医束手无策,李渊根本就没有心思摆什么皇上的威严,他焦急地看着李逍遥。
李逍遥输送一道真气,探查了窦皇后的脉象,根本就发现不了任何异样,仿佛什么病症都没有,但是窦皇后却丝毫没有醒来,就像是长孙秀敏中毒时候一样。李逍遥不停地为窦皇后输送真气,他感觉到窦皇后五脏六腑有衰败之势,整个人都傻了,他急忙用真气调节,降低五脏六腑的坏死的速度。
李渊见李逍遥额头渗出汗水,整个人都萎靡不振,他紧张地问道:“逍遥,你母后怎么样了?”
李逍遥为了稳住窦皇后的病情,耗费了大量的真气,嘴唇泛白,冷汗直流,他沉声道:“母后的脉象没有任何的异状,但是母后的身体却呈现出衰败之势,就连我的真气都无法完全治愈,只能暂时减缓母后的病症,这种情况就连我都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李渊闻之,整个人都懵了,他知道李逍遥都无法救治的话,就真的没有希望了,只不过李渊仍然不死心,他追问道:“逍遥,可有什么方法或者大夫能救治皇后?”
“为今之计,只能将我的师兄药王请过来,如果师兄他都没有办法,那么……”李逍遥见李渊提及其他人,他就想起了自己的师兄药王孙思邈,急忙回道。
李渊直接了当地打断道:“既然你的师兄可以,那还不快点宣他进宫,至于能否救得了等他来了再说,我们不要妄自揣测。”
李逍遥见自己的父亲依然冷静的应对,心中暗暗的佩服不已,实际上李渊心中也没有底,只要有一点希望绝对不会放弃。而且李逍遥的师兄药王,李渊略有耳闻,对于孙思邈的医术,李渊心中还是有些佩服的。于是,李逍遥亲自修书一封,差遣李靖亲自前往,务必让药王出山;由于窦皇后的病情御医们都束手无策,只能依仗他用真气拖延着病情,否则李逍遥定然会亲自前往一趟。
“父皇,这里有我,您还是需要保重龙体,歇息去吧!”李逍遥见李渊双眼布满血丝,就知道李渊心急母后的病情,心急如焚导致肝火上升,以致神情恍惚,坐立不安,他劝慰道。
长孙秀敏也出声安慰道:“父皇,母后这里有儿臣,您还是去休息吧!”
李渊见李逍遥、长孙秀敏都劝说自己下去休息,他自己知道根本就睡不着,他的心中担心窦皇后的病情。只不过在这里,李渊也知道自己只能是干着急,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而且这里有李逍遥、长孙秀敏照顾,他也放心一点,于是他也就下去了。
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李玄霸、柴绍他们纷纷前来,李渊见他们匆忙的赶来,心中一暖,只不过他们前来也是于事无补,也就让他们都回去了。李玄霸不听从李渊的命令,愣是留在宫外看护着母后的安全,实际上他也是担心不已,只能尽自己的孝心,李渊也任由李玄霸留在此地,而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柴绍却回到自己的府中,他们也是忧心不已。
此时此刻,他们兄弟之间根本就没有想过什么明争暗斗,也不想什么皇位,只想着自己的母后能够快点好起来。李渊见他们几人都是心急如焚的样子,心中甚是宽慰,直到李渊告知李建成等人,李逍遥与长孙秀敏在照顾窦皇后,他们才安心地回去了。
至于李渊他根本就睡不着,李逍遥无法抽身离开,国不可一日无君,只能他自己处理朝中大事,只不过早朝直接取消了,他已经没有过多的心思去听政了,一门心思都扎在窦皇后的病情上面。李靖得到李逍遥亲笔信,也听闻窦皇后病危,他马不停蹄的前往药王谷,想要请师兄药王出面。
李逍遥等人根本就不知道,药王孙思邈已经在半路上了。此次,不仅仅是药王孙思邈,就连袁天罡、李淳风、虬髯客都一起前往长安城。孙思邈第一次出药王谷,是因为得到李逍遥的传令,让他前来为长孙秀敏诊治,这次却是在袁天罡的命令下,众人一起出动,前往京师。
袁天罡在突厥将事情的真相和盘托出,就与李淳风、虬髯客一起回到玄真子的住处,负荆请罪;玄真子见到袁天罡时,袁天罡也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他迫不及待地高喊道:“师傅,不肖弟子袁天罡特来拜见师尊!”
玄真子见到袁天罡,愣了半晌,他觉得李淳风身边的人非常的熟悉,定睛一看,又听到袁天罡的呼喊声,他整个人都傻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袁天罡。袁天罡一路跪着前进,李淳风、虬髯客、孙思邈见大师兄跪着前来,他们也只能跪着前进;袁天罡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师傅,重重的在地上磕着头,呼喊道:“师傅!”
由于玄真子与众人也有数年未见,尤其是袁天罡更是数十年未曾见面,而且他严令弟子下山后再回来,直到身为大师兄的袁天罡回来,虬髯客、孙思邈才有幸再回来面见师尊。众人都是热泪盈眶地看着玄真子,许久未见的玄真子的确苍老了很多,银白的胡须,沧桑的面容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众人心中泛起一阵感伤。
玄真子见数十年未见的大弟子袁天罡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也是激动不已,只不过一想起袁天罡的所作所为,他又愤怒不已,怒气冲冲地大骂道:“给我滚出这里,不要玷污此处的清静,你已经不是我的弟子,谁敢劝说休怪我将他逐出师门,永不相见!”
李淳风见玄真子有口无心的责备袁天罡,无奈地说道:“师尊,我们都错过了大师兄,实际上大师兄根本就没有违背师尊的规定,也没有违背门规!”
玄真子诧异地看了一眼李淳风,之后李淳风将大师兄袁天罡的所作所为全部都详详细细的告诉了玄真子,才让明白这些年袁天罡所受的委屈,心结已结。随后,袁天罡等人与玄真子共聚一堂,还将李逍遥的事迹说与玄真子听,然后袁天罡与李淳风两人留在了玄真子身边,药王孙思邈以及虬髯客两人告辞玄真子,回到原来的地方。
袁天罡与李淳风两人在山中陪伴玄真子数月之久,然后也告辞玄真子前往药王谷与孙思邈叙旧,却不想当天晚上袁天罡与李淳风两人夜观星象,就发现天现异象,斗转星移,而且指向的方位就在长安城,他们商议后匆匆忙忙的再次启程前往长安城,相助于李逍遥,在他们看来李逍遥必定遇到困难。
李靖乘着战马一路飞驰,走到半路上刚好与袁天罡等人相遇,他惊诧不已,一一见礼后将长安城发生的事情说与众人听。众人再次马不停蹄的前往长安城,原本需要半个月的路程,愣是只用了七天时间就回来,就连李逍遥听到李靖回到京师,他都一脸的不相信。
直到袁天罡等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时,李逍遥才相信这是真的。当即,李逍遥就让药王孙思邈为自己的母亲把脉,而且他通过脉象知道李逍遥动用了本门的真气护住了窦皇后,暂缓窦皇后的病情,但是也不是长久之计。
孙思邈紧锁眉头,叹息一声道:“逍遥,皇后的病情,我无能为力,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正在剥夺皇后的性命,使得她身体五脏六腑呈现出衰败之势,无力回天。如果不是你用本门的真气减缓了病情,或许皇后她早就……”
后面的话,孙思邈没有说,李逍遥能明白,他见师兄药王都如此说道,就证明回天乏术了。此时,袁天罡认真地观看了窦皇后的面相,紧锁眉头,沉声道:“师弟,以我看来,推演算来。皇后早在十年前就应该命中注定的结局,你是否动用了本门的秘法才使得皇后得以存活?”
“不错!”李逍遥微微点点头,沉声道:“当初,我学成归来,母后病危,药石无灵之下,我只能动用本门秘法,向天借命,只不过我无法测算出具体时间是多少。这些年母后的身体并无抱恙,我还以为没有什么事情了,而我也受到惩罚!”
李逍遥指了指满头银发,众人方才知晓事情的真相。袁天罡皱着眉头,想了想,狐疑道:“皇后乃是一国之母,大唐国势昌隆,不应该如此,除非是你当初向天借命只有十年时间,而且之前又没有任何的征兆,已经超出了医术的范畴。若非我与淳风两人夜观星象,发现长安城有异象,还以为是你出了什么事情,没有想到居然是皇后身体抱恙,依我看来可能真的天命如此,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什么定数?难道这个定数就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死去吗?”李逍遥不屑一顾地回道,深深地看了一眼长孙秀敏,又看了看重病在床的母亲,李逍遥坚定地说道:“我就偏偏要打破这个定数!当年,我向天借命;今日,我依然敢再向天借命。只要母亲能够好转过来,虽死无憾!”
袁天罡等人大惊失色,急忙劝阻李逍遥意气用事,尤其是袁天罡与李淳风知道向天借命,那是违背自然循环的道理,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够做得到。当初,他们也不知道李逍遥如何做到的,已经受到惩罚一夜白头;若是再来一次,那么李逍遥的命定然不保,他们不愿意看见李逍遥如此做。
唐高祖李渊恰巧听到李逍遥想要再次向天借命,他也是极力阻止李逍遥。纵然窦皇后苏醒过来,李逍遥却死了,那么窦皇后必定会伤心不已,心如死灰。李渊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妻子活了,儿子又死了,而且李逍遥是大唐的未来,在国与家的面前,他只能选择前者,抛弃后者。
长孙秀敏见李逍遥的目光看向自己,她就猜到李逍遥下定决心了。身为妻子的长孙秀敏,她知道李逍遥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劝阻不了。因此,长孙秀敏决定与李逍遥共同进退。若是李逍遥死了,那么她也不会独活,无论在何地,长孙秀敏都愿意与李逍遥形影相随。
李逍遥愣是抱起窦皇后,直接冲向了外面;唐高祖李渊急忙跟上前去,袁天罡等人也是跟着向前去。屋外李玄霸扛着双锤看着李逍遥急匆匆的抱着母亲,他疑惑不解地看了一眼,就听到李渊下令拦住李逍遥;李玄霸根本就没有听从,直到李渊向李玄霸大声说出,李逍遥想要向天借命使母亲好转起来,而结果就是李逍遥死,窦皇后活。
当即,李玄霸就不答应,他愣是举起双锤阻挡住李逍遥的去路;李逍遥屹然不动,冷峻着脸道:“四哥,你想拦我?”
李玄霸微微点点头,道:“逍遥,我不想看见你做傻事!”
“哈哈!”李逍遥哈哈大笑起来,道:“我是救母亲,怎么会是傻事!四哥,你还是让我,不然休怪我手下不留情!快点给我让开!”
李玄霸见李逍遥呵斥自己,他依然不动如山,举起手中的双锤,大喝一声:“今日,就算是你将我打死,我也不会看着你去送死。即使母后醒来,她也不会高兴的,我绝不会让你做傻事!”
“既然如此,休怪我不留情面!”李逍遥怒气冲冲地大喝一声。
李渊知道李逍遥的武艺实在是高得离谱,以李玄霸一人之力,根本就无法阻挡李逍遥,他急忙命皇宫的禁卫军全部冲上去阻挡住李逍遥;袁天罡等人见李逍遥一意孤行,他们根本就想都没想,直接出现站在李逍遥的对立面,众人将李逍遥团团围住。
由于窦皇后病情药石无灵,只能动用秘法,使得李逍遥心急如焚,急火攻心,犀利的目光扫视了一遍众人;袁天罡等人怡然不惧的迎着李逍遥冰冷的目光,直愣愣的看着李逍遥的眼睛变得通红起来,众人方知李逍遥走火入魔,心中再无任何亲情可言,凡是阻挡他的人必定会遭受下死手。
即使面对着疯狂的李逍遥,袁天罡、李玄霸等人毫不退缩,他们都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李逍遥赴死。于是,李逍遥见众人都想阻拦自己救下母亲,他将袁天罡等人全部视为敌人,主动采取攻击。李逍遥没有任何的留情,倾尽全力的一击,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正面阻挡住他,而他却在众人之中联合攻击下游刃有余,双方展开大战,皇宫禁卫军望着疯狂的李逍遥,全部都傻眼了,他们没有想到李逍遥与李玄霸等人的攻击,自己居然插不上手,并且李逍遥不再留情,贸然上前必死无疑。
李逍遥放开手脚的大开杀戒,李玄霸、袁天罡等人才知道李逍遥的武艺早已登峰造极,自己等人根本就不是他的敌人。虽然自己等人采取围攻之势,对于李逍遥而言依然没有丝毫作用,形同虚设,使得李玄霸等人纷纷被李逍遥击败,而李逍遥依然没有停止的想法,继续攻击,直到众人全部被李逍遥打得吐血,李逍遥也受到袁天罡等人的攻击,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
在李逍遥的疯狂攻击下,众人节节败退,全部倒地不起;李逍遥依然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使出杀招想要将众人全部杀了。说时迟,那时快,长孙秀敏大喊一声使得李逍遥的身形一滞,再次望去却发现众人全部离开了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
“唉,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生这个地步。若是贫道再晚来一步,恐怕待你清醒时,会悔恨终生。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阴阳五行,因果轮回,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会过去的。若是你执迷不悟,堕入魔道,伤害自己最亲的人,你有何面目面对世人呢?”
一道沧桑的声音在众人中响起,众人纷纷闻声望去,李逍遥也抬起头,只见那人穿着一身道袍,满头银发,苍老的面容犹如油尽灯枯一样,他微笑地迈着步伐走向李逍遥的面前,无奈地叹息一声:“逍遥,该醒来了,为师知道你心中的伤痛,但是这是皇后命中注定的一劫,难以逃脱!”
“师傅!”李逍遥见到此人哽咽的喊道,眼前的仙风道骨之人就是李逍遥等人的师尊——玄真子,李逍遥在玄真子出现后,又听到他的安慰,他终于恢复清明,看见师傅玄真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李逍遥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猛地就清醒过来。
顿时,李逍遥猛地跪在地上,‘噗通’一声,他呜咽道:“师傅,请您救救弟子的母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