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菜肴端上来!”单雄忠大喝一声吩咐道,“去地窖取出两坛,我珍藏十年的鲁酒!”
单雄信惊讶地看着大哥,别人或许不知道单雄忠的脾气,可是作为亲兄弟,他可是一清二楚。他们兄弟二人一起长大,单雄忠一生最爱之物就是品酒。就连他这个做弟弟的想要大哥拿出他珍藏的美酒,都不可得。
单雄信除了舞枪弄棍之外,唯一的爱好就是饮酒,而且酒量不浅。他还记得有一次因为自己酒瘾犯了去地窖偷酒喝,被大哥发现硬是被揍了一顿。只因为他偷喝的就是单雄忠自己珍藏的鲁酒。没想到他日盼夜盼的美酒,今日单雄忠破天荒的奉献出来,而且一次就是两坛。
酒一直都是武将或是练武之人最爱之物,再说酒乃是我国自古流传下来的文化。就连李逍遥也会喝一点,只不过他身在陕西喝得最多的乃是杜康酒,在山东却有一种非常甘醇浓烈的鲁酒。古代人所饮用的乃是蒸馏酒或是发酵酒,度数不高,唯有鲁酒的酒精度数高于其它酒类。
鲁酒自古在中国的酿酒行业中举足轻重,雄踞前列。因为山东不仅是孔孟之乡,更是酒的故乡。李白曾称赞鲁酒“玉碗盛来琥珀光”,武松景阳岗醉打猛虎的故事更是妇孺皆知,酒精度数不高后劲十足。
单雄忠瞧见单雄信那双渴望的眼神,微微一笑道:“这下遂了你的心愿了!……但是不准贪杯!”
“大哥!……”单雄信的热情瞬间被浇灭,哀怨的目光看着单雄忠,恳求道。
“四弟,为何你如此钟爱此酒呢?”伍云召疑惑不解地看着单雄信,按理说他也是好酒之人,可是从未像单雄信这般,如此的希冀。
“伍大哥,你们是有所不知啊!”单雄信激动地说道,“我大哥一生最爱之物便是品酒,当时我与大哥两人还未得到今日今时的地位,想喝酒都比较难!待我们的名声闯出去了,我大哥便专门修建了一处酒窖,里面都是大哥珍藏之物,非重要客人不愿拿出来!”
李逍遥微微点点头,暗道:“物以稀为贵!”
李逍遥前世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上,那个时候最出名的白酒乃是茅台、五粮液等。他还记得当初几十块钱的茅台酒飞速地暴涨,惹得众人哄抢茅台酒的场面,谁要是喝茅台代表着身份地位,别人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不知道鲁酒与杜康酒,还有前世所喝的有何区别!”
“来!来!诸位兄弟既然是雄信的拜把子兄弟,那便是我的兄弟!”单雄忠邀请众人围坐在一起,然后端起酒杯站起身子,躬身道:“我先干为敬!”
单雄忠一饮而尽,然后众人也不顾其他亦是一口干了,随后都坐了下来。
众人没有立即拿起筷子去夹菜,反而细细的品味着美酒,回味着其中的乐趣。
李逍遥仔细地品味了一下,舌头传来的感觉,以及喉咙的灼热感使得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暗暗想道:“果然比不上前世所喝之酒!”
虽然前世李逍遥家境贫寒,喝不上茅台、五粮液等名贵白酒,可是他喝过高粱酒、黄酒、尤其是二锅头,那后劲实在是大的离谱。再说他出自农村,天寒地冻时只能靠烈酒祛除寒意,因此喝得最多的乃是二锅头。
可是现在品尝了之后,他发觉鲁酒在古代名酒中享有盛名,可是酒精度数与黄酒差不多,最关键的是制作技艺实在是粗糙。喝下之后,他的喉咙居然产生阵阵的辛辣,入口有点苦涩,就连自家用糯米酿造的米酒都比这个要好,但是米酒入口香醇,可是后劲极大,非酒量大之人不能喝多。
古代时人们的喝得酒由于酿造技术落后,酿造出的白酒多是甜酒,酒精度数很低,直到后世酿造出的烧刀子等高浓度白酒。可是现在喝下的白酒最多只有18度,相当于普通啤酒的两倍,他自己衡量了一下若是按照以前的酒量,在这个时代里他能喝上一坛十斤的鲁酒而不醉。
李逍遥撇过头,瞥了一眼其他人,他们完全沉浸在美酒之中,尤其是单雄信仿佛是酒鬼在世一般,意犹未尽之感,使得他一阵摇头,刚好被单雄忠瞧见,他疑惑道:“逍遥兄,难道此酒不对口?”
“单兄,我在一次游玩之时品尝过一种美酒,那种白酒入口香醇且后劲极大,若是酒量不大者喝下两碗便会醉的不省人事!”
李逍遥的思绪仿佛回到从前品味高浓度的白酒,希冀的眼神惹得众人一阵向往,在座的任何一人的酒量都不差,可是听见李逍遥如此称赞此酒,心中有些不相信。可是转念一想,若真的有此酒的话,那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各位不必介怀,若有机会!定当让诸位兄弟一起共饮!”
“哈哈!好!”单雄信兴奋地大笑道。
单氏兄弟、伍氏兄弟以及李逍遥无人在一阵欢闹中,和谐的氛围下吃了这顿饭。有的时候酒能够助兴,他们之间的距离感因为这顿酒消失不见。李逍遥也不拘束,来者不拒,都是大碗大碗的喝下肚子,单氏兄弟感受到他的不拘小节,心中对他的看法渐渐地提高了,唯有伍氏兄弟俩面面相觑,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少主能够豪饮,而且还是如此‘烈’的酒。
酒足饭饱后,众人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内!
“少主,你……你怎么会……怎么会……有如此好的酒量?”伍天赐醉眼朦胧的看着李逍遥,尽量的保持大脑清醒,涨红着脸上满是不解。
李逍遥微微一笑并未回答,只是抬头看向天空的明月。
众人一阵豪饮,使得原本两坛鲁酒不够喝,中间再去取出两坛,五人整整喝了四坛鲁酒,其他人早就醉的不省人事,唯有李逍遥一人独醒。众人因为高兴,加上山东大汉本身就豪爽,为此就多喝几杯。
“若是日后天下大定,我便决定卖酒为生!哪怕不是加官进爵,依然风光无限!不知未来的酒水带来大隋王朝,会是什么样的场面!呵呵!……”
李逍遥望着天空中一轮明月,微微的笑了笑,喃喃自语道。
夜晚,二贤庄内静悄悄的一片宁静,所有人都躺下休息,唯有一队数人在院内巡逻警惕着夜晚的危险,庄内点着灯笼仿佛像白天的阳光一眼照耀大地,可它毕竟是烛光,无论多么的明亮都无法照亮庄内的一切,许多地方都存在着黑暗死角。
此刻月亮早已升到屋顶的上方,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凉爽的夏夜微风悄悄地从窗户溜进来,夜的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犹如一张柔软的网,要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任何事物都不像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处景色都隐藏住自己白天的美丽,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位于二贤庄门前右侧的一株粗壮的古槐树,树高25米,树干分布着许许多多的树丫上长满了郁郁葱葱的绿叶。夜晚,微风轻轻地拂过大地,树影婆裟地摆动腰肢,而其它的一切都被带动了起来,发出属于它们的响声,述说着它们的快乐!
皎洁的月光照射在古槐上,月光从树的缝隙中照下来,使影子成不规则的形状。若是仔细地察看便能发现倒映在大地上的树影有一处模糊的人影,他正在树上仔细地察看着庄内的情况。
丑时三刻,是人们一天内最困的时间。若是稍微不注意便会漏掉一些重要的事情,此刻正在巡逻的人员也渐渐地被疲倦击败,眼皮不停地往下眨巴着。那人一个闪身便消失在槐树上,刹那间就出现在了二贤庄内,躲藏在庄内的黑暗处静静地伺机而动。
待巡逻人员离开了后,他快速地动了起来,轻车熟路的找到自己要去的房间内。他的行动只能用一个字形容,那便是快,戒备森严的二贤庄仿佛就像是他的家一样,闲庭若步,没有丝毫的停歇便找到自己的目标。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这句话他直接用行动证明了,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他悄悄地摸索出一把锋利的小刀,从刀鞘中拔出来慢慢地从门缝中伸进去一点一点的撬开门栓,然后轻轻地推开房门,为了避免房门发出声响,他还用巧劲缓慢地打开了房门。银白色的月光直射进房内,照射在锋利的刀刃上,散发出慑人的寒光。
听见屋内传来的阵阵鼾声,他又蹑手蹑脚的向床沿走去,借助银白色的月光他看见眼前的景物,然后又悄悄地把门关上再向床沿慢慢地踱步而行,听见鼾声越来越近了,心中估摸了一下,他连忙用手窜向怀里摸索出另外一柄短剑,缓慢地抽出来,然后猛地用力刺了过去。
屋内熟睡中的人舒服的躺在自己的床上,顿时感觉到一股寒冷的气息迎面扑来。他猛地清醒过来,睁开双眼,当即侧身避过,但是速度还不及那人,短剑插在他的左胸处,直接刺穿了他的身体,鲜血顺着匕首滴落在床上。
“啊!”他发出一声闷哼,然后用左手捂住自己的伤口,双腿用力踢向了那人,右手连忙从床沿处取出一柄钢刀,猛地砍了过去。
那人见被自己短剑刺穿身体还能拿得动武器,并且动作还能如此灵敏,大惊失色之下,快速地从怀里取出另外的匕首,挡了过去,没想到匕首被砍断,屋内之人愤怒之下的全力一击不是常人能够抵挡得了,再说他拿的可是钢刀,强弱一看便知,他见情形不对立即抽身后退。
屋内人大喝一声道:“刺客,哪里逃!……呕!”他见刺客抽身回退,立即喝止,准备起身追求,可是伤得实在是太重,直接喷了一口鲜血,单膝跪地,阴狠地看着刺客。纵然是漆黑的晚上,刺客还是能够感受到他那双要吃人的目光。
屋内人一阵大喊惊动二贤庄内所有的护院,他们连忙快速地朝着此地奔来,动静闹得实在是太大,使得他破门而出准备逃走。
李逍遥、伍氏兄弟、单雄信俱是在门外候着,刺客一见单雄信在此,惊愕地瞪大眼睛看着他,仿佛眼前这人是假的,颤颤巍巍道:“你……你不是被我刺伤了?……怎么会……”
李逍遥由于与伍云召、伍天赐住在一起,他醒来时,伍氏兄弟也猛地醒来,连忙起身朝着这边走去,在路上刚刚好碰见了急急忙忙赶来的单雄信,于是三人一起前来。刚刚好,刺客破门而出在地上滚了一圈后,站直身子,他们就在他的面前站着。
一听刺客说的话,单雄信脸色骤变,李逍遥等人脸色俱是变了,大吼一声道:“大哥!……”单雄信连忙冲进厢房内,瞧见自己的大哥胸口处插着匕首,他连忙蹲下身子,关切道:“大哥!大哥!……”
单雄忠艰难地睁开双眼,捂住自己的伤口,上气不接下气地断断续续道:“二……二弟!……”便再次昏倒了。
单雄信大惊失色道:“大哥!你醒一醒!……”他连忙丢下手中的马槊,直接抱起单雄忠朝着屋外大步走去,一边奔走着一边大吼道:
“快去请大夫!快点!要是我大哥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就劈了你!”
刺客见单雄信抱着单雄忠出来,发现插在单雄忠胸口处的匕首,惊愕的看了一眼,然后失望的喃喃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唉……”
李逍遥瞥见单雄信一脸的愤怒之色,急忙迎了上去,伸手察看接住单雄忠,他也不担心此刻会跑,直接搭在单雄忠的经络出,探查一番,紧锁眉头,道:“单四哥,若是早些时刻,或许可以,但是现在我也无能为力!……”
“什么?中毒?”单雄信吃惊道,然后跪在地上朝着李逍遥重重的磕着头,“逍遥,我就这么一个大哥!无论用什么样的代价,我求你救救我大哥,哪怕是做牛做马都愿意!”
李逍遥瞧见单雄信悲伤地神情,通红的眼眶中满是泪水,他无奈地叹息一声,道:“单四哥,你我不必如此!若是能救,我自当尽力!可是毒素已经侵入心脉,恕我无能为力!”李逍遥瞥见单雄信失望的脸色,痛苦地神色,“我只能让单庄主的毒术停滞一刻钟,只有这一刻钟的时间,你要好好的珍惜!”
“一刻钟?”单雄信激动地大喊道,“哪怕只有一分钟我都心满意足了!请贤弟救治我大哥!”
李逍遥运功封住了单雄忠的奇经八脉,又运功逼迫毒素回归到一处,暂时镇住不让它扩散开来。然后用内劲聚集与双手抵在单雄忠的背部。片刻后,单雄忠悠悠的醒来,道:“单庄主,在下只能封住你的奇经八脉,暂时封住了毒素蔓延,但是只有一刻钟时间,一刻钟之后……”
“咳咳!……”单雄忠咳出一口黑色的血液,对着李逍遥微微一笑,“一刻钟足矣!在下多谢!”
“大哥,你醒了!”单雄信激动地抱着单雄忠,呜咽道。
“二弟!我有事交代你去做!”单雄忠微笑地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二弟,他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死,只是没想到是今日,更加珍藏多年的鲁酒居然成为送别自己的断魂酒,但是他没有遗憾了。
因为单雄信成长起来了,相信日后的二弟走得比自己还要远,取得成就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