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虎生能为晋朝的冠军将军,虽然有桓温的作用,但是他同时也是一个凭借自己才干而得以升迁的人,本身的能力很强。
毛虎生看到前面出现了伏兵,没有迟疑,他明白,在这个时候,他们如果不能突围而出,最终将全部或死或被俘虏。毛虎生不怕死,可是他身边还有一个桓温,有一个对他有知遇之恩的人。
“前面魏军兵马有几何?”毛虎生问道。
一员小将答道:“回将军,对面的魏军看样子应该有六七千人。”
这是毛虎生麾下的另外一个别部司马傅博,在毛虎生的五个军司马中,只有傅博是蜀中人氏,而且年龄最小,他还有一个外号做“钻山豹”,是毛虎生麾下最能打仗,最会打仗的司马。
“傅博,吾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哪怕是用脑袋撞也要给老子撞开一条缺口!”毛虎生道。
银甲小将傅博,策马便冲了出来。声音远远的传来:“博若不能冲破魏军的包围,愿提头来见!”
马披铠,人披甲,手中长矛腰间的大刀,奔行之时,更如银色的闪电,令人心惊胆寒。
晋朝在五行中属金,金尚黄色,但是黄色是皇室的专门颜色,所以晋朝的军队普遍采取了金的另外一种代表颜色银色。人是银甲,手中的矛连矛柄都是银色。远远看去,就如同一团银色的闪电。
原本傅博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想死战到底,然而他根本没有想到仅仅一个冲锋,一千兵马就轻易的冲破了魏军的包围。
桓温也愣住了,怎么回事?
其实他哪里想到,其实魏峰也没有办法,他手中只有六千人不到。
虽然兵力少,可是魏峰的心劲却一点也不小。他准备利用萧诺、崔华的里应外合,一口气吃掉桓温身边的近五万军队。
六千对付五万军队,他们的包围圈,本身就是薄如纸。
桓温也明白了他中计了,可是现在桓温是回天乏术,先机已失,哪怕现在他掉头回去,也无法改变什么。
所以桓温想明白被魏军玩了一把,甚至也对手的名字也不知道。不过作为一个戎马半生的枭雄,桓温对于这场胜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东路军本来就是司马显为了牵制他而设立的,所以东路军消失,损失最惨重的还是司马昱和晋朝,对桓温的影响却不大。
桓温想到这里,对毛虎生道:“穷寇莫追,我们回南阳,再与冉明小儿见分晓!”
洛阳城,魏军陌刀军大营的训练场上,沉重的铠甲、犀利的陌刀给人一种压迫的窒息感,冉明此时心情不错,陌刀训练的进步非常明显,现在已经和轻骑兵、弩手、弩车、回回炮熟练的配合了,和冉明预期的效果有了很大的意外。
就在这时,杨晖来到校场上,向冉明禀告道:“殿下,现在有两个消息,一好一坏,殿下准备先听哪个?”
冉明想了想道:“先喜后忧,孤不喜!先听不好的消息,再听好消息吧!”
杨晖故意脸色一沉,用深重的声音正色道:“不好的消息就是桓温跑了!”
“桓温跑了?”冉明奇怪的问道:“难道说桓温现在根本没有在中北伐中路军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州新军第二营传来战报,十日前,洛州新军第二营校尉魏峰所部与晋朝东路北伐大军在黄墟展开交战,秦魏峰大胜其东路军先锋陈逵所部,随即利用陈逵部败退之机,将六百悍卒潜入晋军大营,顺利策动晋军大营整体哗变,晋军产生营啸哗变之后,魏峰率领洛州新军二营围住了晋朝北伐大军东路军全部,全歼了东路军,但是却因为兵力不足,疑兵之计被桓温看破,最终被桓温率领残部突围而出!”杨晖话音刚刚落。
冉明指着占报道:“你确认这是不好的消息?”
“对,没错!”杨晖道:“战报所言,梁郡晋军大营所有粮草全部被烧,桓温被突围而出,三万俘虏面临无粮可食窘迫局面。”
冉明笑道:“这确实算不好的消息,不过,孤宁愿这样不好的消息,每天都有!”
……
建康会稽王司马昱的书房内,红通通的火盆把司马昱的书房烘得暖洋洋的。
司马显感觉心中充满压抑,这种压抑的气氛让司马显,脾气有点燥火。
“来人!”
一个面色白净,长得如花似玉的青衣小厮手忙脚乱的跑了进来“大王,有何吩咐!”
“没用的狗东西,想闷死孤吗?”司马显一肚邪火没处发,他现在是看什么都不顺眼,哪怕是他最宠爱的娈周念,此时也成了他的出气筒!
青衣小厮来到窗口,打开窗户,无意间又打碎了窗台上的一个花瓶。
司马昱这下可是爆发了,怒斥道:“来人,来人,把这个没用的狗东西杖毙!”
几个如狼似虎的会稽王府侍卫,进入书房,如同拎小鸡子似的抓起周念,一把扯下周念裤子,周念那白花花的臀部就露出了出来。
看着这个非常熟悉的臀部,司马显脸上露出狰狞之色:“打,给孤往死里打!”
侍卫对司马显最为忠心耿耿,从来不敢对司马显的命令打折扣,哪怕周念是司马显跟前最受宠爱的奴才,侍卫也没有留情,用尽吃奶的力气,一板子下去,周念的臀部就皮开肉绽。
周念嘴里发起如同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听到周念那让人不寒而栗的惨叫声,司马显心中那说不出来的压抑,居然一扫而光。
周念把头跪在青石地面上,向司马昱泣求道:“王爷,念知错了,请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
司马显仍不为所动,侍卫的板子极重,哪怕是精壮的汉子,也受不了,更何况是周念这个混身上下瘦得没有二两肉的兔儿爷,几板子下去,周念的惨叫声渐渐的弱了下去。司马昱看着那鲜血淋漓,皮开肉绽的臀部,心中有说不出的痛快。
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比如现在的司马昱,用后世的话说,这叫做心理变态。反正司马氏除了司马昭、司马懿的脑袋之外,恐怕就没有正常的了。
司马昱看着周念那气弱游丝的样子,生怕周念被打死了,急忙喝令侍卫住手,又找来郎中,为周念治疗。
就在这个时候,有下人前来汇报道:“大王,光禄大夫、司徒、侍中蔡大人求见!”
司马显倒是一怔:“蔡谟,他到这里能有什么事?”
自永和二(346)年开始,蔡谟和司马昱共同辅政康帝,为了避嫌,蔡谟和司马昱显光明正大的见面机会非常少。
现在蔡谟上门,显然是出了重大的事情。
司马昱道:“打开中门,请蔡侍中书房觐见!”
蔡谟刚刚进门,连最基本的见礼都没有,直接开门见山的急道:“大王,大事不妙了啊。殷浩死了,东路北伐军全军覆没了!”
“什么?”司马昱大惊失色。
为了制衡桓温,司马显可以说是煞费心机,不仅提升了殷浩、还有谢尚、专门对付桓温。这下倒好,殷浩死了,东路军全军覆没,他的制衡之策就独木难支了,指望一个谢尚、无论军中威望还是声望,与桓温相差甚远!
司马昱急道:“你怎么知道?出了什么事?”
蔡谟叹了口气道:“戴施逃回来了!”说着,蔡谟把一封戴施写的信交给司马显。
司马显满脸苦涩,桓温控制了晋朝近半的军权,殷浩、谢尚两个不畏惧桓温权势的人,也是晋朝制衡桓温的希望。
但是殷浩还是死了,东路北伐军还是完了。
司马昱无声的叹息一声,问道“东路军完了,蔡侍中有何高见?”
蔡谟道:“有点不成熟的意见,现在桓温权势滔天,此次北伐,若任由其击败魏国,桓温必将声望到达顶峰,若大军得胜还师,恐怕……..”
司马显点点头,道:“蔡侍中所言极是!中原可以暂时不收复,但是绝对不能让桓温再胜,再立功勋,功高盖主,臣必反噬。所以,必须想尽办法,这一战,不能让桓温打赢!可是,我们能有什么好办法!”
“办法不是没有!”蔡谟阴阴一笑,用手中的茶水,在桌案上写出了“驱狼吞虎!”四个字。
司马昱想了想道:“此事尚可,命仁祖放慢进军速度,自保为上,必要的时候,可以经汉水,抢占襄阳,断桓温的后路。”
蔡谟道:“大王,谟还有一件事!”
司马昱道:“什么事?”
“根据前线细作传来的情报,魏国在洛州、豫州的兵力太小,恐怕难以与桓温相抗衡!”
司马昱想了想也是,冉明手中的部队仅三万余人,远不如桓温的兵马多。
其实司马显没有得到冉明刚刚得到三万骑兵部队的支援,晋朝的情报,仍停留在冉明手中只有讨贼军和洛州新军两只新军,而且要防御那么多地方,是必要造成兵力分散。
司马昱问道:“蔡侍中的意思是?”
“必要的时候,下官是否可以将桓温的底细透露给冉明?”蔡谟道。
司马显道:“蔡侍中看着办吧!,孤王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