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明通过天眼的消息已经得知,晋朝自褚蒜子发兵全国动员令以来,各地士绅以及百姓,皆齐心协力,起义军勤王。据天眼的粗略统计,光徐、扬、荆、宁、江五州,就足足出现了大约百支大小不等的勤王之军。
“既然如此”慕容恪道:“末将等祝胶东王殿下马到功成!”
“对了!”冉明笑道“孤走后有几件事需要劳烦诸位将军!”
“请胶东王示下!”慕容恪道。
冉明道:“第一请慕容将军严格约束军纪,务必做到与晋国百姓秋毫无犯。违令者定斩不饶!”
“我等遵命!”
冉明悄悄离开军营,悄悄转向城东。冉闵并没有大张旗鼓,只带着林黑山和五名麒麟卫成员。建康城东,这里有一座张询的庄院,庄院里有密道可以直通建康城内。通过十数里的地道,让感觉很是稀奇。
这里距离长江岸边,而且属于低海拔地区,地下水位非常浅,真不知道张询是怎么挖出来的,这个密道内既不感觉潮湿,气闷,反而干燥清爽。看着这个地道内壁上的痕迹,冉明发现这个密道看样子不是新近几年挖出来的,看样子应该有些年头了。
不管怎么来的,冉明相信张询。
通过枯燥的密道,冉明抵达了望月楼地下的密室,这里是天眼位于建康城的分部,同时也是冉明自己的地盘。
近年来,冉明与众商贾的关系日渐亲密,天眼也借助了商贾的消息渠道,扩展了消息覆盖领域。此时天眼位于建康的负责人就是眼前这个扔在人堆里你看第一眼,不想再看第二眼的朱大掌柜。朱大掌柜名叫朱大鹏。
朱大鹏怯怯的向冉明施礼道:“卑职参见主上!”
由于天眼是冉明私人建立的,所以在这里魏国的官职和爵位,他们都不认。天眼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冉明。天眼核心成员都是冉明的家臣。
“主上,卑职让主上失望了!”朱大鹏小心翼翼的道。
冉明道:“哪里有出了乱子?”
朱大鹏回答道:“是前日卑职准备利用我们收买的城门收城军官,对我们没有戒备的心理,准备伺机夺城。然而就在前夜,建康十二城门所有的城门校尉全部换人了,而且士卒也换成了禁卫军。”
“这不怪你”冉明暗道褚蒜子也真够小心的。禁卫军由于忌讳原因,无论商贾地面还是士绅,没有人敢收买他们。他们这些禁卫军士卒也对褚蒜子拥有绝对的忠诚。用他们来守城门,完全可以避免,有人可以暗中投敌的可能。
冉明道:“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对了,建康城中近来有什么动向?”
“要说大事,只有一件!”朱大鹏道:“褚太后颁布了招贤令,和曹操当时的招贤令内容差不多,意思就是唯才是举,不计出身,不计出身,不计德行!”
冉明沉思起来,作为门阀政治鼎盛时期的东晋,其实早已日暮西山,如果从谢安东山再起开始算起,一直到谢玄死。这三十年间,东晋王朝都是依靠谢氏在极力支撑着。由于冉明的出现,并与谢氏联姻,谢安被冉明忽悠到了魏国,而谢氏的两个顶梁柱谢尚、谢奕都已经病得快死了,谢氏不出,东晋应该怎么办?
褚蒜子肯定是看到了士族子弟不足依靠,而王氏唯一的青年才俊王坦之独木难支,这才想起从寒门和庶民中寻找人才。
冉明感叹,褚蒜子真会借机会,如果不是魏军兵临城下,她这道招贤令根本进入不下去,这是和科举一样的在威胁士族的基础,没有士族会赞同这个决定。可是现在不同了,魏军兵临城下,他们士族也需要力挽狂澜的人物,救他们与危难之间,
冉明笑了笑道:“目前这个招贤令给晋朝招到了哪些贤才?”
朱大鹏道:“目前勇士馆招到了晋陵人孙无终、河内人陈孝意,吴郡人孔少方,彭城人何远山,四人皆出身寒门,熟读兵法,弓马娴熟。除了这些寒门勇士,招贤馆还招了不少士族勇士,有河东人裴元略,东平人刘轨、丹阳人高雅之。彭城人何谦。……”
听到这里,冉明内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或许陈孝意,孙少方,何远山三人的名字冉明从来没有听过,不过孙无终、刘轨、何谦、高雅之都是刘牢之、田洛,诸葛侃并列的北府军八将。裴元略也是氐秦时期的尚书郎,谏议大夫,领军七万人马参加了淝水大战。这也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物。
北府八将,如今刘裕、刘牢之被冉明收养在胶东国,他们这辈子是休想逃出冉明的手心了。可是刘牢之才十岁,刘裕才九岁,根本不堪大用,难道因为冉明的出现,历史出现了他的强大的修正性?
冉明道:“褚蒜子授给这八人何等官职?”
朱大鹏道:“此八人皆为抚军大将军司马昱麾下正六品参军。”
冉明良久无语,晋朝不是没有人才,可是人才根本因为门阀政治的局限性,限制了他们发挥的舞台。不得志的张宾,遇到了石勒这个明主,终究成就了他的政治抱负。王猛不得志,害怕被东晋士族排挤,结果投靠苻坚,让氐秦这个仅仅拥二十万人口的小部落,统一了北方。
绝对不能让褚蒜子得偿所愿,必须把他的招贤令搅和黄了。
冉明此时反而不急于去见谢奕和谢道韫,而是想方设法给褚蒜子搅局。
望月楼是一个非常热闹的酒楼,由于招贤令给了寒门士子太多的期望,这时,无数因一纸招贤令而翻身鱼跃龙门的不知凡知。
次日中午,冉明打扮成了一个身穿破衣烂衫的落魄士子,来到二楼的大厅内,他叫了两个小菜,然后捧着酒杯,一阵猛灌。边狂饮边叫道:“沽名钓誉,图叹奈何!……”
就在这时,楼梯上走来一个雄壮的大汉,满脸络腮胡子,煞是威风,只是双眸明亮,显得得意洋洋。
冉明眼中露出一丝让人不易觉察的微笑。然后高喝道:“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手持绿玉杖,夕别望月楼!”
望月楼本是建康城中风流名士清谈阔论,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地方。每天这里都云集大量的仕子,特别是褚蒜子的那一纸招贤令颁布以来,在这里每天都有庶已翻身为子,鱼跃龙门的传奇出现。
冉明的声音嘹亮,与望月楼满是喜庆的气氛格格不入,冉明的那首盗版诗一出口,简直就是语惊四座。就好像黑夜里劈出来一道闪电,让这个充满喜庆气息的望月楼为一静。
冉明打扮的非常落魄,双眼深陷,满脸颓废,手里的酒壶已经倒不出一滴酒了。冉明晃晃的起身,望着满堂众人,眼睛里充满不屑。
就在这时,跑堂小二冲过来冲冉明道:“魏公子,朱大掌柜让俺来问问你,这酒钱、饭钱还有住店的钱什么时候结!”
冉明脸上露出了尴尬万分之色:“劳驾,还请多宽限几日!”
“宽限!”小二鄙夷道“这话俺可以耳朵里都听出茧子了,这里是酒楼,不是善堂,你魏公子不付钱,我们这满店上下都喝西北风去?”
冉明感觉非常不好意思,脸红得快能滴出血了。小二上前一步,伸手抓住冉明的领子道:“既然没钱,那就拿你的书卷抵帐。”
突然小二扬扬手,拎起一个粗蓝布的包裹。这个包裹看样子非常沉重,里面的书应该数量不少。小二粗鲁的打开包裹,从包裹中滚落在桌子上一个手抄书卷。此书卷似乎有点年代,只见发黄的书面上用隶书写着《尉缭子》三字。
“伙计,你这是干嘛?”冉明看着小二粗鲁的乱扔着他的书,苦着脸祈求道:“这是我的宝贝!”
“屁的宝贝!”小二不耐烦的道:“就这破书,擦屁股都嫌硬,只配当柴烧,还不知道能不能烧着!”
接着,小二又翻着包裹,从里面翻出《尉缭子》上、中、下三卷,《三十六计》、《孙子兵法》
以及一套《春秋》一套《汉书》。
魏公子虽然心有不甘,可是面对几个如狼似虎的酒楼小厮,也没有任何办法。就在小二抱着这个包裹里的书准备离开时。一旁刚刚上来的络腮胡子大汉终于出声道:“这位小哥,请这一步说话!”
络腮胡子大汉不是别人,正是孙少方。虽然孙少方是庶民,不过家里却是晋陵大户,晋陵孙氏虽然没有族人在朝中为官,但是他们却拥有数十店铺,以及上千亩良田,家资丰厚。在古代讲究穷文富武,学练习武艺,必须拥有强大的财力作后盾。
要说骑射,最小需要一匹良马吧,这一匹马在晋朝的价钱好的上百万钱,差一点的也要五六十万,至于弓箭简直就和后世的枪械差不多,从几百钱,到数万钱的都有。要说最耗费钱的,还是他们手中习惯使用的兵器,长枪、矛都不算贵,但是最贵的却是马槊。
马槊杆需要用上好的韧木作为主干,剥成粗细均匀的蔑,胶合而成。那韧木以做弓用的柘木为最,次以桑、柞、藤,最差也得用竹子。把细蔑用油反复浸泡。泡得不再变形了,不再开裂,方才完成了第一步。整整一柄马槊需要耗时三年,葛布上生漆,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发出金属之声。一柄好槊需要千金,名家制造的上好马槊那是万金难求。马上战将别说其他,仅仅一匹马,一柄槊就不是寻常人家可以拥有的。
更何况练武体力消耗太大,营养肯定需要跟上,饭都吃不饱的人家,练武更是一种奢望。孙少方也擅长使马槊,为人也非常义气,有点像隋唐时期二贤庄的单雄信一样。看到冉明被小二刁难。孙少方出手了。他冲小二道:“魏公子欠你们多少钱?”
“一千三百四十二钱!”小二不假思索的道。
一千三百钱,就足足八斤多。肯定没有谁会带着八斤铜钱去吃饭,在望月楼这个地方消费,一千多钱,甚至不足一顿上好的酒钱。孙少方从衣袋里取出一块银角子,道:“这个够吗?”
小二当既满脸堆笑:“不是够了,是太多了。”
孙少方道:“剩下的给本公子上几个拿手好菜,然后再来两坛好酒!”
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孙少方银子的作用下,望月楼的效率非常快,片刻之间,冷热八个拼盘,两坛仙人醉就摆上了桌子。
冉明倒也不客气,拿着筷子就吃菜,把酒倒入海碗里就喝。
“兄台高义!”冉明端起酒碗道:“大恩不言谢,有道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日后兄台有用得着明的地方,请言语一声!”
“相逢即是缘分!”孙少方不仅自来熟,而且也非常善谈:“我敬兄台一碗!”
“没请教郡望何处,高姓大名!”
“吾乃寒门,谈何郡望?”冉明无奈的感叹道:“在下魏明,祖籍魏郡,现流落建康。原本以为这次太后颁布招贤令,明可改变命运,一展胸中抱负,可惜,可惜,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在下晋陵孙少方!”
说着冉明满脸郁闷,神色黯然。
孙少方道:“不对啊,昨天我去了招贤馆,参加武试,五十步移动靶,十发全中,一百步固定靶也是十发全中,一百五十步固定靶,十发九中。马战,步战,三战三胜,被当朝司徒大人亲点为正六品抚军参军,明天正式到任。不知兄台为何不去应征?”
冉明叹了口气道:“以兄台的身手,自然不惧寻常武试。可是兄台请看我这身板,上马能拉得开弓否?”
冉明的身材非常具有欺骗性,他显得非常瘦弱,却是这瘦弱的身体内,却隐藏着惊人的力量和暴发力。孙少方道:“武是不行,可我见兄台风度翩翩,想必文采不差,不去勇士馆,去招贤馆应征应该也有个一席之地了?”
冉明苦笑道:“兄台真是太天真了,你想那招贤馆主持招募的都是哪些人,他们岂会容我们这等寒门庶民同堂而坐?若是真正的公平,明自认这治天下,行军布阵,当是不差。可惜,他们连最基本的一个机会都不给我啊!”
孙少方倒是意外了:“为何我行?”
冉明道:“如今建康魏军兵临城下,他们自然需要一些死士,替他们卖命。可是这文臣则不同啊,文武殊途,天壤之别!”
孙少方这下无话可说了,事实上正如冉明推测的那样。招贤馆中即使招募了一些人才,这些人才也大都是小士族出身的人才。至于寒门和庶民则彻底不见。
冉明拉着孙少方道:“如此,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喝酒喝酒!”
孙少方陷入沉思,随着孙少方一起沉思的还有酒楼内的诸人。
就在这时,酒楼内一个声音响起:“贤士馆负责招募的乃当朝尚书令王述王大人,王大人清正严明,岂会明珠蒙尘,说不得某人只会夸夸其谈,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冉明也不狡辩,反而低头猛饮。喝尽一大碗酒,此时冉明差不多喝了一斤多白酒,就算他酒量惊人也感觉有点醉了。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好一个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孙少方道:“没有想到魏兄好文才!”
冉明此时似乎醉了,他狂放的道:“其实明之才绝非局限于诗词小道耳,就是天下大势,也在明之胸间!”
“哦!”孙少方笑道:“魏兄,少方愿闻其详!”
冉明反问道:“魏晋之争,谁胜谁负?”
“这还用明说吗?”孙少方在心里嘀咕道:“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吗?”
冉明却摇摇头:“吾倒以为如果双方都不犯错的话,这场战争胜负是参半之数,若一方昏招迭出,另一方必完胜!”
孙少方道:“愿闻其详!”
“第一,魏国初立,民心不稳,北方战乱数十年,百姓思安,军士厌战。”
“其二,魏国虽大,然却连年征战,先灭燕国,再平氐秦,得关中,幽燕,接着凉国举国而降,魏国地广人稀,国库根基薄弱,国力即将耗尽。”
“其三,魏主轻贤纳垢,用人不严,识人不明。”
“其四,魏主没有经过周密的部署,此次战争犯了轻敌冒进孤军深入的兵家大忌!……”
冉明一听,让孙少方茅塞顿开。“还有吗?”
“有啊!”冉明道:“魏国有四败,晋有四胜!”
“敢问这是哪四胜?”孙少方问道。
冉明笑道:“其一,太后临危不惧,指挥若定,抵抗意思坚决。其二,晋未失其民心,民心可用。其三,晋有长江之险,占尽地利,以已之长,克敌之短。其四,天下倾起勤王义军,以人海战术,魏军必败~!”
冉明说完,然后背起包裹,然后冲孙少方深深一揖:“少方兄一餐馈赠之恩,有机会再报!”
说着,冉明边走边高歌:“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冉明的捣乱计划开始了,他的这一番言论真真假假,通过天眼的渠道,快速流传出去。民间出现一位大才,不仅诗才过凡,见识也是不凡。可惜,某人妒忌贤能,结果给排挤出去,无缘与国效力。
这番流言传出,建康城更是群情激愤。要知道再怎么公平挑选人才的渠道,事实上也不是绝对的公平。要知道要选用的人才,始终有限,毕竟落选的人员更多。这些落选的人原本没有人出头,他们反而没有办法,可是有人出头,喝骂声就出现了。
这个流言越传越广,最终传到了褚蒜子的耳中。
包括冉明的四胜四败论,以及两首心灰意冷的诗歌也随着这个四胜四败论传到深宫中。
褚蒜子见识不差,她一眼就看出了冉明的诗才和见识。
可是王述居然把这种贤人抛之不用,让褚蒜子非常恼火。她直接执问王述:“招贤馆中可曾有魏郡人魏明?”
王述满脸凄苦之色,这个流言传出来的时候,没有理由他不知道。回去的时候他还专门查了招贤馆的资料,结果显示这个魏郡人倒是有,可惜只是一介酸儒,这样的人,王氏一门找不出一千,也能弄出八百来。王述门下从事还给了评语:“书生意气,空有其表,不堪大用。”
一看这个评语,王述就知道要糟糕,现在他是黄泥巴抹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有理根本说不清楚。
王述知道褚蒜子的手段,也知道她密探,甚至这些事情根本瞒不住。无奈之下,王述只好把这个卷宗亲自递给褚蒜子。
褚蒜子一看魏明的评价,脸都气绿了,“啪!”的一声,卷宗直接扔在地上“孰读尉缭子、汉书、春秋。孙子兵法的人居然是虚有其表,能提出魏晋两国四胜四败论的人是书生意气,敢自称楚狂人,凤歌笑孔丘的人居然是不堪大用。很好,很好,非常好!”
褚蒜子的脸色一冷:“这样的人不堪大用,你倒是给我找几个可堪大用的人才出来啊!”
王述无奈只好认罚:“臣有罪,臣请罚!”
“请罪,请罪!”褚蒜子冷声喝道:“为国录才,国之大事,岂能如此儿戏,王述,你的良心在哪,你摸摸你的良心,是不是叫狗吃了!”
王述一听这等狠心的诛心之言,脸都绿了。他啥也不敢说,直接把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
褚蒜子松了口气,“国难思良臣,难道天不佑我大晋!”
褚蒜子眼睛一下子就出来了:“哀家的命苦啊,自毁长城,自断臂膀,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褚蒜子这么一哭,整个朝堂也跟着哭声一片。
司徒司马昱出列道:“太后,臣这就去命人寻找这个魏明,希望他是国士,能力挽狂澜。”
蔡谟道:“太后,臣要弹劾,臣要弹劾王述,严重渎职,此缭不堪为大晋尚书令,臣肯太后罢免王述。”
就在晋朝朝堂临阵换相时,魏军军营中帐大帐中,慕容恪也打量着沙盘。
崔澄道:“消息已经打探清楚了,姑熟(当涂)原本有西府军的一个将作营,六个曲将近四千人马防守。如令奉命调了四个半曲两千八百人进入建康,现在姑熟不足一千三百兵力防守!”
慕容恪道:“姑熟距离建康一百五十里,我军轻装前进,一个昼夜可以赶至,出其不意,绝对可以拿下姑熟。”
封雷道:“慕容将军下命令吧,咱们啃不下建康,至少也要吃块肉再走!”
慕容恪道:“崔将军听令。”
“末将在!”
“我命令尔部率领所有水军舰船,明天正午拔营出发,目标京口(既镇江)。”
“封将军!”
“末将在!”
“我命令你抽调三千精锐,从现在开始养精蓄锐,入夜后轻装潜行,目标姑熟。成功占领姑熟后守住三天,我随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