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名武装到牙的精锐骑兵,轻易的突破了吐谷浑的白兰聚居地。数百名留守的吐谷浑军士被射杀大半,其他也都跪在求饶。
面对无数吐谷浑的老弱妇孺,众将士问道:“殿下,杀还是不杀?”
在熊熊火光的照耀下,那一张张杀气腾腾的脸,显得格外狰狞。魏军这个组织,和其他王朝的军队并不一样,他们才是真正的虎狼之师。
跪在地上等待自己命运的吐谷浑老弱妇孺大都听不懂汉话,可是他们从这些军士的语气和神情,意识到他们的结局似乎不妙。想到可能会被杀死,这些吐谷浑人胆小的就吓尿了,即使胆大的,也不不禁打起了摆子。
冉明虽然很想斩草除根,可是毕竟是一个人,而不是那些披着人皮的两条腿畜牲。冉明面对那些老弱妇孺,还真下不了那个狠心。冉明想了想,最终还是情感战胜了理智,并没有下令屠杀。
冉明道:“老子现在没空,现在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能抢的全部抢走,抢不走的就地摧毁。”
“……是”
林黑山第一个就冲出出去,看准一头壮牛,一铁锤砸在牛头上,脑浆迸裂,牛血飞溅。
其他士卒也则是像鬼子进村似的,冲进各个帐篷,进行疯狂的扫荡。什么金银首饰,贵重药材,皮毛,能带走的则全部带走,装在马背上,他们来的时候,每个人只有两匹马,在这个时候,他们专门捡那些好马,高大、健壮的拉,有的骑剩,有的用来装东西。每个骑兵至少要弄个八九十来匹。实在带不走的则顺手点燃。
那些跪在地上的吐谷浑人,看着秦军士卒没有管他们,只顾着抢东西,烧东西,心中的不安和恐惧慢慢消失。然而,他们每个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如果牛羊马匹,以后他们应该怎么活?
特别是那些年老的吐谷浑人,他们青年的时候,大都是优秀的吐谷浑勇士。向来都是他们外出劫掠汉人的财物,什么时候,居然换上汉人过来抢他们了?
士可杀不可辱,一些吐谷浑男人受不了汉人在他们面前这样嚣张,他们怪叫着,赤手空拳居然向冉明等人扑来。
“咻咻……”密集的弩矢铺天盖地的向这百余名吐谷浑人射去,顿时他们都是射成了刺猬,倒在血泊中。其他原本非常不甘心,满腔怒火的吐谷浑人一看这种情景,心里凉了半截。他们在心里长叹,羞辱就羞辱吧,不要跟他们较真,和拿着刀的强盗较真,这不是嫌命长吗?
一个时辰之后,秦军一千五百骑兵终于心满意足了,他们完成了抢劫。整个吐谷浑人的圣地,简直变成了一个满是垃圾的垃圾场。那些廉价的丝绸或麻布,也被扔进火堆。还有一些士卒拎起宰杀的羊羔,一下子甩进熊熊燃烧的大火中,美起名曰:拿了你们的东西,实在对不住了,我们帮助你们准备饭食,替你们烧烤。
那些吐谷浑人一看,简直要哭了,这样的羊羔扔进火堆里直接烧,还能吃吗?
王猛一看白兰也抢得差不多了,就道:“殿下适可而止。”
冉明明白王猛的担忧,立即大吼道:“小兔崽子们,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咱们撤退!”
秦军将士一听军令下达,立即收拾一下,策马整理队形。他们一千五百人,三千多匹来的,走的时候,人数还是一千五,但是马匹却暴增到了将近两万匹。
当辟溪埋伏在永固草原上的伏兵赶到白兰时,秦军早已没有影了,只见他们的圣地白兰,此时居然被糟蹋的稀烂,像被龙卷风肆虐过一样。
“追,某一定将他们碎尸万段。”
冉明其实并没有太远,离开白兰百里之地,冉明主让军队停下来。冉明原本想利用铁锨布置一些陷马坑和平面拒马枪,再让吐谷浑人吃点苦头。可是冻实的土壤太硬了,一铁锨下去,地上只留一个白点。
无奈之下,冉明只得放弃挖陷马坑的打算。虽然无法挖陷马坑,冉明却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吐谷浑人,杀吐谷浑的老弱妇孺,冉明下不了狠心。可要是让他对付那些吐谷浑精锐青壮,冉明自然可以冷血无情。
冉明道:“火药还有多少?”
“这次出来时,我们带了八百斤,攻打白兰根本没有用上,现在还有八百多斤。”
“火药哪里可以制造,给兄弟们减少一下负担,全在这里用上吧,布置一个雷场。”
由于这个时代,火药刚刚处于摸索阶段,拉火引信尚没有制造出来,只能依靠火折子点燃,冉明又忍痛留下二十余人,准备在吐谷浑追兵进入雷场时,点燃火药。很有可能,这二十个人到时候一个也回不去,冉明也是更好没有办法。
有时候,牺牲是注定要有的。
冉明带着满载而归的队伍,继续上路,时间过了并没有多久,后面就传来了猛烈的爆炸声,隐隐有火光出现。冉明暗道:“好险。”
如果不是当机立断,提前撤退,而且布置下雷场,要想全身而退恐怕就不可能了。
冉明率领一千五百余名骑兵加速前进,这一口气直接跑了四五十里,这一跑,几乎跑到了金剑县境内,(现和政县)这才慢慢的降下速度。就在众将士都庆幸安全返回时,突然冉明隐隐感觉脑后一阵发凉,这种感觉让冉明变得警惕起来。
就在这时,王猛的脸色也变得异常古怪。
冉明和王猛几乎异口同声的道:“真是卑鄙。”语毕,冉明赶紧下令“整军备战。”
跟随冉明而来的骑兵虽然只有一千五百余骑,可是他们却都是百战精锐。不算麒麟卫,就连越骑曲、屯骑曲同样是训练有素,作风彪悍的虎狼之士。众将士虽然不明白冉明的意图,不过却知道令行禁止。众将士将那些装载着缴获物资的马匹用绳索串联起来,形成一个简单的连环马阵。当然这个阵形并不是为了攻击敌人,而是避免这些满载着物资的马匹,在无人照料时跑散了。
其他士卒则换下马力即将耗尽的马匹,换乘那些一直空置,体力充沛的战马。马匹换乘完毕后,这些将士以屯骑作为锋矢,越骑与麒麟卫作为左右两翼,组成了一个纯骑兵的锋矢阵。
在古代战法中,锋矢阵是崇尚进攻的阵形,大将位于战阵中位,最强悍的军队作为突击力量,两翼负责掩护和扩大战果,唯一的区别不能持久。
虽然是锋矢阵,冉明还是做了一些小的改良,原本的历史时空,骑兵一直都是采取散兵突击的战术,但是这个时候,冉明却组成了密集阵形,虽然不至于像后世拿破仑时期的法国骑军那样,两骑之间,夹着一个苹果,既不会碎,也不会掉下去。可是却比原本的攻击力量更大,更猛。
多亏了冉明提前准备,就在秦军的骑兵锋矢阵刚刚准备完毕时,一队骑兵如鬼魅一样,出现在冉明的面前。
冉明很是轻松,笑道问道:“先生是如何看出前面有埋伏的?”
王猛道:“其实猛并不是看出来的,而是闻出来的,今天天气反常,通常都是刮西北风,今天偏偏刮的是东北风,我们正处于逆风行军,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烤肉的味道,我们汉人虽然也吃烤肉,但是从来不会如此大规模的聚集在一起烤肉,所以无论前面的是谁在烤肉,但是绝对不可能是汉人,不是汉人,那就有可能是敌人,有备而无患嘛。”
冉明暗暗点头,他有一个对于危险的第六感觉,一旦有人要对付他,他面临着危险时,他的头皮就会发麻,全身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种原因,就连冉明自己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为什么。也多亏冉明有这种感觉,否则在后世他早已死上千百回了。
但是王猛却是在蛛丝马迹中发现的问题,这点看来,冉明还是比不上王猛。
看着面对慢慢聚集上来的骑兵,莫约三四千骑,冉明安下心来。辟溪有点托大了,这三四千骑兵虽然是一股不弱的力量,以他们那么低劣的装备,要想抵抗冉明所部,有点异想天开了。哪怕是再强悍再凶猛的敌人,在钢铁面前,还是图劳无力的。
不一会儿,一员吐谷浑大将策马出列,用一口怪异的汉语腔调道:“冉明小儿,本将慕容珠在此,恭候汝多时了,还不速速下马就擒。”
这个慕容珠其实也是叶延的儿子之一,慕容珠是一个资质平庸的人,对于权谋也好,兵法也罢,都不太精通。当初辟溪让慕容珠率领本部人马在金剑时,慕容珠还在狐疑,辟溪是想干嘛。就算准备伏击冉明,为何不在白兰,而是跑到金剑,要知道金剑和白兰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就算冉明想从洮阳袭击白兰,也应该向东南方撤退,偏偏辟溪让他在东北的金剑县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