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泽,你至少要坚守五天。五天之后,一把火把临泽给烧了,给他们留下一个废墟!”
“仆遵命。”
“林狴”
“仆在!”
“你率领本部人马,本单于再将本单于的卫队调给你两千人马,给你凑整五千数,你率领五千人马为大军前路先锋!”
“其他人,都率领所有兵马,跟着本单于一道,我们生擒冉明,占领酒泉,在那里我们就建立我们的国!”
秃发乌孤不愧为历史上的南凉王。只要他下定决心,这军令下达得也非常清晰。
赵振却悄悄的道:“大单于,这临泽守五天恐怕不够啊,酒泉有冉明在,汉人又非常善长守城,我们同样也没有攻城器械,恐怕这福禄城不好打。”
“先生的意思是。”
“阿莫拐都帅至少要在临泽坚守十天!”
这个话音刚刚落,可怕阿莫拐气得在心里直问候赵振的全家女性。
“十天,恐怕不可能吧?”秃发乌孤道:“就算这支魏军骑兵没有攻城器械,可是那张掖太守邓涣手中人步卒有器械啊,最多他们三五天就能从赶到临泽城下,到时候恐怕守不住啊!”
“大单于所言极是!”阿莫拐没好气的道:“本部只有两千青壮,就算本部可以拿得动刀的人都上去,也凑不出六千人,可是魏军却是好几万人,这仗怎么打啊!”
“大单于所言极是!”阿莫拐没好气的道:“本部只有两千青壮,就算本部可以拿得动刀的人都上去,也凑不出六千人,这仗怎么打啊!”
赵振道:“振有一计可助阿莫拐都帅守城!”
“什么计策?”
“阿莫拐都帅,这临泽城里还有不少汉人吧,这附近恐怕汉人抓到上万人不成问题吧?”
阿莫拐点点头道:“临泽城里就有三千多汉人,这方圆百里之内,汉人恐怕没有三万,二万也得有!”
“阿莫拐都帅,你可以把那些汉人统统抓来,把他们绑在城墙上,看看魏军怎么攻城!”
此言一出,大帐内立即有一阵阴冷的气息,让众人不自觉的暗暗心惊胆战。
仿佛赵振就不是汉人了,他一点也没有出卖同胞的愧疚感,而是在沾沾自得的道:“这大魏是汉人建立的国家,他们处处以汉为尊,无论是哪一个将领都不会置汉家百姓的性命不顾。如果他们敢向那些汉家百姓放箭,他们的皇帝绕不了他。那些士卒也会拒绝执行命令的。河西魏军,主体还是河西汉人,拿他们的家眷作人质,他们就会投鼠忌器的。”
不作死就不会,一旦作死,那么肯定就会死。赵振并不知道,就是因为他的这个计策,让冉明对他起了杀心。不仅是他一人,就连整个广武赵氏所有十岁以上的男丁都被冉明下令斩首了,而赵振也会冉明凌迟了。
这也是后世历史上作为冉明残暴的依据之一。赵振也算名留史册了。这是后话,暂切不表。
秃发部全部动员起来了,只要满十二岁的男丁,以及五旬老翁,甚至包括壮年女子都拿着武器编部成曲了,短短时间内,秃发乌孤就动员了十余万士兵。当然这些士兵大部分都是充数的。
剩下的牧民百姓也跟着秃发乌孤的大军,一路浩浩荡荡向福禄开进。
秃发乌孤的部队声势浩大,前锋和后卫部队绵延数十里,虽然比不上历史上的苻坚南下攻晋,但是绝对不亚于宇文忔的西征之途。
福禄秦王府行辕,冉明打量着天眼得到的情报。冉明气得脸色发青,王猛也低头不语。乌帕其实并不是慕容垂刻意放掉的唯一一人,事实上一路上慕容垂悄悄放掉了六条漏网之鱼。可是只有乌帕一个人选择了去向秃发乌孤通报消息,其他人都悄悄逃了。
冉明杀气腾腾的道:“慕容垂孤还真是小看了你啊,想不到你如此聪明。让孤抓不到你的小辫子。”
事实上就算冉明知道这事也没有用,难道让冉明去说,慕容垂有意放水。可是事实上,没有一个将领或士卒可以保证他们在战场可以一击必杀。但是慕容垂却使用了他的方式,让魏军士卒产了惯性思维,他们认为慕容垂出手,必死无疑。所以,他们连最基本的检查都免了。
这恰恰正是慕容垂的高明之处,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就在这个时候,冉明一声令下。整个福禄魏军大营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戒备森严,透出浓浓的肃杀之气。天色已晚,行辕内灯火通明,而城外的大营中却漆黑一片。军卒们全都进入了梦乡之中。
今天晚上可是有他们忙的了。那些坑已经挖好了。可是冉明的这些火药并不能直接使用。火药的爆炸威力是密封性能好,威力才能大。直接拿木桶点燃,拜托,那和直接燃放烟花没有什么两样。
冉明当然知道炸弹当然是用生铁浇铸的铁壳为佳,可是生铁炸弹在运输过程中,如果受到剧烈的碰撞很可能会发生爆炸的事故。冉明选择了用木桶装载火药。生铁弹壳倒是储备了不少。可是要引爆三万斤火药的弹壳,还差了太多。
冉明倒也临时想了一个办法,在福禄城或近郊,收集什么瓷瓶、陶罐、甚至陶制的水缸等等。只要是密封性能好的器皿,都被冉明一扫而空。当然什么碎铁、陶瓷碎片,甚至钉子、就连府库中那些已经生绣了的汉制扎甲冉明也没有放过,把那些甲叶片拆了,然后和火药装在一起,增加爆炸威力。
可是这些东西虽然不少,仍没有达到冉明理想的数字。为此冉明还下令紧急购买百姓的铁锅,甚至锄头、犁子等铁制工具,这些东西虽然是农民视为命根子的东西。可是冉明给出的价格足够那些百姓买疯狂,自然在福禄出现了砸锅卖铁的奇观。
这些事情动作太大,自然被赵振安插在福禄的细作发现,并报告给了赵振。赵振没有接触过火药,火药对他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东西。况且冉明在以往,使用的次数并没多,所以很少有人知道。
对于冉明在福禄的作法,赵振除了用冉明想效仿楚霸王破釜沉舟,激励士气之外,他找不到其他解释。尽管赵振仍重视冉明,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冉明会用这些东西给他们献上一份巨礼。
冉明身披重铠,魏峰、祖彦分列两旁。刘牢之、胡彬、谢玄、谢琰等小将也都蠢蠢欲动。就连王猛、李业也不情愿的被冉明套上了一套精致的钢甲。
冉明道:“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恐惧,就没有敬仰,也没有臣服。在原始社会中,人们对莫名奇妙的森林大火非常恐惧,就会想着这或许是火神发威,于是他们开始敬仰火神。后来洪水肆虐,他们又敬仰水神。在春秋战国时代,秦国大军简直是杀神的代名词,其他诸候国谈秦色变,以至未战先怯,所以,秦能统一天下。汉高祖虽然借陈平之计,智解白登之围,后又采取和亲政策,可惜并没有换来和平。若没有汉武两击匈奴、西征大宛,也没有我们汉家这河西的天下。可惜,一切过往都成为了过去,汉家的威慑力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随便一个小部落都敢屠杀我百姓,犯我城池,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孤就让他们记住,我们的祖先可以打败他们的祖先,现在我们还可以打败他们。一个汉人被杀,就至少需要一千人胡人来陪葬。一个城池被毁,周边百里之内,所有的胡人部落皆扫灭。若我汉家天下不能让他们敬仰,孤就让他们恐惧到骨子里。让他们子子辈辈都不敢生出二心!”
黎明前的黑暗,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刻。原本沉寂的魏军大营开始动了,一队队魏军士卒越营而出,他们并没有穿着铠甲,甚至也没有兵刃,身上连一丁点铁质都没有。一匹匹战马,非常不满的被他们的主人强自当成了驽马,用来拉车。一辆辆大车缓缓离开大营,这些大车留在地上的车辙,显示着他们装载着极重的货物。
整个车队哑雀无声,静默的前进着。在福禄东北六十里是一处天然湿地,水量充沛,湿地的核心就是一个逞倒V型的湖泊。相传汉武帝时期的骑都尉李陵由福禄北出居延海抗击匈奴,大获全胜,班师凯旋后见花城湖一带水草茂密,四面沙丘回护,是个屯兵的好地方,便下令在此驻扎。一日,李陵举目南望,远处祁连雪山皑皑生辉,近处烽燧岿然耸立,想到征战匈奴的赫赫功绩,不禁豪情顿生,萌发了勒石记功的念头。于是,命令全军将士日以继夜轮班运土填湖,夯筑了一座黄土墩台。这就是有名的李陵碑。
在花城湖(注,因蒙古部落首领花城王子的封地,就起名花城湖)冉明在古墩台上设将台立帅帐。帅帐之后,立起一杆将近十丈高的旗杆,上面挂着冉字帅旗。帅旗左侧是魏国柱国大将军,右侧则是秦国国王、行西域大都督。三面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