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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德二十五年二月十九日的黄昏,魏天子毫无预兆地于甘露殿发布诏令,册立献记载,这也是一个不小的污点。
只可惜,赵弘润当时实在是太困了,只是碍于对礼部尚书杜宥的敬畏,不希望这个话痨继续喋喋不休地在耳边念叨,赵弘润强打着精神,神情肃穆地点着头。
可实际上,礼部尚书杜宥说的那些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就这样直到亥时,赵弘润这才解脱,回到了寝居。
本来,侍寝的侍妾赵雀还想着自己努力努力,毕竟赵弘润身边的女眷,除了目前不在魏国的秦少君外,就只剩下她还未有所动静,因此,不单单沈淑妃那边催得紧,就连她自己也有些着急。
没想到,还没等她伺候丈夫脱掉衣服,赵弘润早已经一头倒在榻上呼呼睡着了。
次日大概寅时前后,宗卫长卫骄带着一群宗卫们,便兴匆匆地来到了自家殿下的寝居前。
平心而论,今日赵弘润前往皇宫主持早朝,其实并没有宗卫们参与的机会,他们顶多就是把赵弘润护送到皇宫,然后站在大殿前,享受一下作为太子宗卫的待遇——别说宫内的侍卫对待他们必须毕恭毕敬,就连朝中大臣,在见到他们时恐怕也得喊一声「宗卫大人」。
由于太兴奋,宗卫们愣是一晚上没合眼,一帮兄弟聚在一起,喝了个通宵,于是到了寅时,他们在沐浴更衣后,准点来到了自家殿下的寝居门前准备叫门。
也是,作为跟随了赵弘润十几年的宗卫们,他们太了解自家殿下了,若是没有人提醒,自家殿下一准睡到午时。
果不其然,待等卫骄等人前去叫门时,赵弘润果然还在呼呼大睡。
倒是他的侍妾赵雀,早就得知自己的男人今日必须前往皇宫主持早朝,早早便醒来,穿上了衣衫,就等着宗卫们前来提醒。
在将宗卫们请入寝居后,宗卫们眼瞅着在床榻上呼呼大睡的赵弘润,愣是一个都没敢上前。
开玩笑,这个时候打搅自家殿下,按照后者的脾气,绝对会被记恨的。
“穆青,要不你去喊吧,反正你不怕。”
卫骄示意着穆青。
见此,其余几名宗卫们纷纷附和。
“我才不要!”穆青连连摇头。
不可否认,平日里穆青的确经常自己作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知利害分寸——在自家殿下清醒的时候,开玩笑也就开玩笑了,毕竟赵弘润骂了他好几年,也没真把他丢到游马军去拾马粪。可这会儿,明显自家殿下睡眠不足,这会儿把他叫起来,那保准得挨上一脚。
推来推去,最终还是赵雀唤醒了自己的男人。
正如宗卫们所料,赵弘润在寅时这个点被唤醒,情绪果然不好,整张脸阴沉地吓人。
宗卫们暗地里猜测,这也就看在是这位「雀夫人」的份上,倘若换做穆青,恐怕自家殿下早就一脚踹出去了。
“什么时辰了?”赵弘润醒来后阴沉着脸问道。
“临近寅时了,殿下。”宗卫长卫骄小心翼翼地回答着,随后连忙又补充了一句:“快到早朝的时辰了。”
“早朝?哦,对,还有早朝……”
听闻早朝,赵弘润绷紧的面色稍稍放松了些许,托着额头坐在榻旁。
从小到大,除非是领兵征战在外时遭遇敌军的夜袭,否则,他有几日是在寅时前后起来的?
但是没办法,既然他已经承接了太子这个位置,就必须承担起这个位置所肩负的职责。
接过赵雀递来的湿毛巾擦了一把脸,赵弘润把宗卫们都赶了出去,随即在赵雀的伺候下,换上了昨晚内侍监赶制的太子储君的服饰。
说实话,太子的服饰,与赵弘润作为肃王时的服饰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不过多了些作为装饰的花纹而已,反倒是那个雕刻着龙纹的玉冠更为惹眼。
当然,这只是赵弘润自己的感觉,至于伺候他穿戴的侍妾赵雀,此时已然把持不住她那张冷艳的面孔,眼眸中神采奕奕,轻咬着嘴唇、媚意盎然,看得赵弘润颇为心动。
要不是理智还在,他这会儿恐怕早就抱着这位雀夫人上榻了,早朝?谁爱去谁去!
不过话说回来,心中那份躁动,倒也让赵弘润更加清醒了几分。
待告别了赵雀后,赵弘润带着宗卫们,乘坐马车前往皇宫。
其实按照祖例,如今已然是太子的赵弘润,应该从肃王府搬出来,住到皇宫内的东宫去。
事实上,旧太子弘誉死后,旧太子妃崔氏也已带着她的孩子搬出了东宫,搬回了城内的雍王府——即重新改回这个称呼的原太子府。
可即便东宫已经空置下来,赵弘润还是不想搬过去,至少,他暂时不想搬过去。
毕竟旧太子弘誉自焚于锦绣宫一事,对他的触动也很大。
待等到寅时二刻前后,在大庆殿的正殿宣政殿外,朝中百官早已恭候在此。
因为今日是太子弘润的首日早朝,因此,朝中百官们早早地就来到了这边,谁也不想首日就给那位新任太子殿下留下一个坏印象——虽然他们也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但终归仍心存念想:万一自己能留任呢?
可是一等等到寅时二刻,还不见那位新任太子殿下前来,恭候在殿外的朝中百官就忍不住私下议论起来。
就连礼部尚书杜宥,这时也是猛翻白眼,无可奈何:感情他昨晚说了一通,那位殿下是一个字都没听到耳中。
就在这些官员不禁有些骚乱时,忽见一名官员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连声说道:“太子殿下来了,太子殿下来了!”
听闻此言,殿外的朝臣们精神一振,在礼部尚书杜宥的示意下,分别列于宣政殿的两旁,恭候着那位太子殿下。
随着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那位曾经的肃王殿下,如今的太子殿下,带着一干宗卫们,迈着大步朝着此间走来。
『总算是来了……』
礼部尚书杜宥暗自松了口气。
而此时,赵弘润也已走到宣政殿外,见百官皆位列于殿门外的左右两侧,他遂疑惑地小声嘀咕:“不是说已经是寅时了么?怎么还站在殿外?”
『……』
礼部尚书杜宥心中那个气啊。
就在他正准备小声示意这位太子殿下时,此时在宣政殿外,早已恭候在此的高力、高和两名小太监,已迅速来到了赵弘润身后,前者小声说道:“太子殿下,您只管径直入殿即可。”
赵弘润闻言会意,也没有跟杜宥等朝臣打招呼,领着高力、高和那两名小太监,径直走过朝中两列百官当中的夹道,迈步走入了宣政殿。
偷偷瞄了一眼殿内,见赵弘润已在高力、高和两名小太监的提醒下走到了殿内那属于东宫太子的位置,礼部尚书杜宥整了整衣冠,回顾在场的诸大臣说道:“诸位,我等也入殿吧。”
殿外朝中百官亦整了整衣冠,神色肃穆地点头。
随即,在礼部尚书杜宥的带领下,朝中百官依次走入殿内。
待等所有人都入内,并且站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后,礼部尚书杜宥沉声说道:“百官觐见太子。”
说罢,他与所有在场的朝臣一样,面朝着赵弘润拱手行礼,与其余大臣齐声拜道:“臣等,拜见太子殿下!”
说完,这些朝臣也不起身,直到赵弘润在小太监高力的提醒下,说了一句「诸卿免礼」,以礼部尚书杜宥为首的朝臣们,这才收礼起身。
此时殿内,一片寂静,朝中百官皆看向赵弘润,而赵弘润,亦逐一打量着他们。
虽然赵弘润暂时还不能坐上殿内那空悬的王座,但是谁都明白,这不过只是迟早的事罢了——待等这位原肃王殿下适应太子的权利与职务,那位在甘露殿养病的陛下,想来立刻就会将王位传给这位殿下。
正因为清楚这一点,此刻殿内的朝臣们,给予这位新任的太子殿下十二分的敬畏与礼遇,哪怕他们看出这位太子殿下此刻似乎有些走神,也没有一个人开口提醒。
而此时,站在唯一一个距离王座最近的位置,赵弘润打量着满殿的朝臣,心中亦难免有些恍惚。
而除此以外,他亦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压力。
因为他是太子,是魏国未来的储君,他的决定,将很大程度到影响整个国家,影响国内千千万万的臣民。
『盛世……么?』
脑海中闪过一席话,赵弘润深深吸了口气,目视着殿内诸臣,沉声说道:“诸位,开始殿议吧。”
听着这句沉稳而又带有几分不容反驳语气的话,殿内诸朝臣不由地心中一震,哪怕他们都清楚今日只是走个过场,让他们‘重新认识’一下这位殿下,但此刻听了赵弘润的话,他们亦不由地顺着接了下去。
“……是,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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