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养院。
天色微亮,老嬷嬷开始一天的工作,打水、劈柴、做饭,老嬷嬷姓周,一生没有嫁人。院子里二十多口人,光是做饭就是个不小的工作量。
好在孩子们逐渐长大,已经可以帮着做些活了,院子里的几个老人能稍微轻松一些。
周嬷嬷打好一桶水后,微微气喘,坐下来休息一会。
唉,年纪大了,往前推个十年,打一缸水也不会这样。周嬷嬷感叹年华逝去。
打水的活都是院子里的几个大人来做,年纪大些的孩子们虽然也能帮着,但几人不放心,生怕孩子们出了事情。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跟亲生的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缓过一口气,周嬷嬷起身再去打水,她要打够今天用的水。
“嗯?”水轱辘转不动了,水桶好像在井里卡住了,周嬷嬷用力转了两下还是不行,不敢再尝试,生怕桶被拉坏。一个桶也不少钱呢。
走到井边,伸手抓住井绳使劲晃荡,想要把卡住的桶晃出来。卡在井壁的桶挣脱束缚,连水带桶往下一坠,周嬷嬷感觉手里的绳索突然往下一拉,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往井里栽去。
“完了。”身边完全没有可供抓住的东西,周嬷嬷心中绝望。
下一刻。“哎?没掉下去。”周嬷嬷发现自己好像被一只手抓了回来,又回到了井边。
“周嬷嬷,怎么大早上就想跑井里喝水呀。”绿裙伴身的林钰笑语盈盈,薛白要是在场肯定要吐槽,你怎么天天换衣服!
周嬷嬷松了口气,逃过一劫发觉腿都是软的,忙不迭向林钰道谢。
“林姑娘,你什么时候来的,也没吱一声。”
“来老半天了,看你老人家忙着呢,没打扰。你看这是什么。”林钰微笑道,展示手中的吃食,活泼的像个三百岁的孩子。
周嬷嬷满是感动,说道:“每次来都带东西,老婆子都不好意思了。”
“客气什么,也没多少钱,给孩子补补身体,以后长大了才能报答我嘛。”林钰不在意说道,将手里的吃食递了过去。
周嬷嬷知道林钰说笑,跟着笑道:“那是那是,孩子们都说了林钰姐姐是最好的人,以后一定要报答林钰姐姐。”
林钰笑靥如花,显得十分高兴。
“对了,你家里没难为你吧?”周嬷嬷想起薛白所说的事情,有些担心问道,她可不愿意眼前善良的姑娘受到家里责难。
“家里?”林钰疑惑。
“对呀,上次你来了之后没多久,你弟弟也来了。”
“我弟弟?”林钰更疑惑了。
看到林钰疑惑的表情,周嬷嬷有点拿不准了,说道:“叫林峰,穿着黑色官差衣服,不是你弟弟吗?”
林钰顿时想到那个跟踪她的有趣官差,不禁笑道:“是我弟弟,只是没想到他能找到这来。”
周嬷嬷一听放下心来,夸赞道:“林峰公子也是好人,跟你这位姐姐一样,不仅答应帮忙去户部说项,还留了十两银子呢。”
“是嘛,那还真是个好弟弟,下次见到了,我可得好好奖励他。”林钰意味不明地说道。
……
薛白平白无故打了个喷嚏,吓了一跳,来到这方世界,还是第一次打喷嚏,别是给哪个人惦记上了。
掐指一算,拉倒,根本不会算命。
什么时候系统能开出个算命神通,也省的自己天天破个案都那么纠结。掐指一算,凶手是张三,上去就抓了!薛白在想屁吃。
派到雍州调查林钰、陈时前妻的人员已经出发几日了,暂时还没有结果。
系统被庞氏母女案子的任务卡住了,之前薛白对于没有惩罚有点小庆幸,这几日才回过味来。主线任务、随机任务每次只能有一个,主线任务奖励重,完成的周期比较长。随机任务更方便刷成就,攒装备。
现在卡在这里,反而不利于薛白自身的发展。
不行,不能再拖着了,身上的蕴气丹都快不够用了,再拖着都要影响进阶炼神的进度。别人签到都有宝贝拿,怎么到了我这,就得做任务,还净是慢半拍的坑爹任务。
“薛大人,唐大人让您过去一趟。”启德楼的吏员跑来通知道。
“嘿,正好想去找他。”薛白从偏屋出来,看见单宇长四个人又在打“王八牌”。
特么的,我天天绞尽脑汁,你们玩得还挺开心。薛白内心不平衡了,面上不声张,路过牌桌时,右手一摸偷了四张牌。高超的手法往往只需要简单的动作,四人毫无察觉。
偷了四张牌,四个人的情况下很难发现,但玩起来就会不对劲了。薛白想到几人发现之后的难受表情,心情大好,“嘎嘎嘎”笑了几声。
“大人何故如此高兴?”吏员看到这位“新贵百户”无缘无故突然笑了起来,满是不解。
“马上见到英明的唐大人,高兴。”薛白信口一回。
“嗯??”吏员顿时醍醐灌顶,似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心道,怪不得人家年纪轻轻就成了百户,还是唐佥事身边的红人,这觉悟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启德楼,唐德庆低头翻阅一份卷宗,听到薛白到了,也不抬头,指着旁边的茶壶说道:“想喝就倒,也给我倒一杯。”
哟呵,两天没见派头见长啊,之前都是把茶给我倒好的,现在还指使上我了。
薛白立刻拿起茶壶先给唐德庆倒了一杯,然后才是自己的。
低头喝了一口,微微苦涩后口腔回味着似有似无的甘甜,真不错!一会要点回去,以后打牌的时候喝点也不错。薛白一边品茶一边等待唐德庆的下文。
“看看这个,最近几个下面府衙出的案件。”
案子?这是组织上看重我的能力,准备给我加加担子?
薛白接过案卷,才知误会,组织对他的了解还是很精准的,不仅没有给他加担子,反而在想办法给他减负。
“死了大概三十多个人,死状都与陈大祥一样,大部分都是死囚,少数几个是流浪汉,当官的怕追责瞒到了现在,被一个死囚家属捅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