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军团长要招待贵客,火头军自然拿出浑身的本事。
鸡屁股这道菜虽然奇葩,但难不倒胖胖的大厨,忙活了好一阵子,做出几道花式,最后厨师们闻着自己都想吃,默默给自己竖个大拇指,又弄了几个硬菜,搬了几坛子酒,一并送到了赵逊的营帐。
赵逊的师父闻着食指大动,刚才已经吃了很多了,但丝毫不影响他的胃口。
“你小子当个劳什子军团长,待遇倒是不错哈!”
老人家边吃边斜视着赵逊,一脸鄙视。
赵逊哂道:“就你这个整天在山沟旮旯里穿梭的老头子,怕是给你整几个肉菜就觉得当了皇帝了……以前总说什么眼不见心不烦,最后还不是出来了?出来倒好,不寻思干点好事,竟然帮赤龙会当打手,哼!”
“都说是欠了人情了!”
老人家讪讪一笑,自我辩解道:“再说了,我在山沟旮旯里穿梭那叫关心民间疾苦,或者说是带着一种看破一切的高人风范,不屑出山。”
“切!”
赵逊不屑道:“关心民间疾苦就该实打实的做些事情,而不是只有一张愤青嘴,既看不惯世情又不肯出力去改变,还敢自我标榜什么世外高人。”
老人家灌了一口,小声嘀咕一句这酒真霸道,接道:“你这小子,这几年有些长进呀,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是否跟那个王万宏学的?”
“那是王部长。”
赵逊纠正一下,道:“他才是真正的高人,大管家当的非常好,将地盘上的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至民心所向,否则我们也打不了那么多胜仗。”
“行行行!”
老人家宠溺的看着赵逊,道:“你说的都有理,好吧?”
接着感叹一句:“终于长大了,也不枉我放养你几年。”
“少来,你那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说什么没银子了,呵!”
赵逊却不领情,顿了一下,贼头贼脑道:“老头子,你带着我三个师兄将愣少一顿狠揍,导致我脸上无光呢,是不是该做点补偿啥的?愣少很好说话的,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顿顿有鸡屁股……”
所有人都莞尔。
“不就是带人去南郡主城逛了几天吗,至于眼睛朝天吗?”
老人家哑然失笑,骂道:“臭小子,装作大义凛然的说了那么一大通,敢情是想求老头子办事呢!”
“袁季同都战战兢兢的,不值当眼睛朝天?”
赵逊毫无愧色,猥琐一笑:“好歹师徒一场,你不帮我帮谁呀?中原那么多势力,论实力、论名声、论潜力、论富有程度、论地盘,我们法帅军哪一样都能排上号吧?”
老人家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反问:“比得过聂晋和汤飞虎?”
赵逊知道老人家在拷问自己,当即认真分析道:“聂晋是不错,其人也刚猛正派,但是他运气不好呀。契丹人打进来了,朝廷无能龟缩,天罗帮首当其冲,加上汉水帮的媚外、苏寒的扯腿小手段、洛阳的威胁,聂晋就算再刚,抗半年已经是极限了。
至于汤飞虎,虽然是扬州一霸,但是名声差呀。而且凭他的性子,早晚要和司空盛翻脸,往后还会打进荆州和左骞及项魁掐起来,前方会如何,谁说的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翻船了。”
老人家听完赵逊的分析,沉声道:“看来你们法帅军早已认定苏寒会崛起咯?”
赵逊嘿嘿一笑,谄媚道:“所以才要劳烦您老人家出手相助呀,您也知道,白马寺那帮大光头摆明了挺苏寒,而苏寒本人也是个阴险的,徐州早晚被他吃干净。然后坚壁清野,死守主要据点,坐看契丹人西进南下,我们法帅军是不怕契丹人的,但是怕人趁机捅刀子呀,尤其是高手的刀子。”
“大光头?你小子不知道注意一点吗?当心沧海找上门来。”
老人家笑骂一句,沉默半晌,续道:“这么说,你们法帅军荆州是进定了,然后顶豫州?”
赵逊当即大喜,冲一旁的老谋士使个眼色,“周老师,劳烦您大致说一下。”
“是,军团长!”
老谋士好整以暇,看向赵逊的师父,恭敬道:“前辈,法帅军想谋取更大的发展,成就大业,必然要进荆州,最好是拿稳襄阳或者南郡。不仅是因为这是很久之前就定下的大方向,也是因为朝廷在梁州势微,我们法帅军暂时无后顾之忧。
眼下赤龙会暂避锋芒,若是我们法帅军按兵不动,单凭东江派,怕是奈何不了卢元羽,一旦卢元羽回过一口气,那荆州远远看不到定下来的希望,往后也会影响到梁州。
若能将荆州的朝廷部队清理干净,那就好办了,因为赤龙会和东江派已经出现了裂痕,若能加利利用,迟早会便宜我们。之后看情况入豫州谋洛阳,朝廷部队和契丹人都是我们清扫的对象,任重而道远,但是路很清晰。”
老人家不做评价,看向赵逊:“我一介老头子,能帮你干什么?”
看来是认同了老谋士所言。
赵逊眼珠子一转,道:“我听说卢元羽受伤了……”
“呸!”
老人家打断,狠狠道:“好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卢元羽何许人也?号称皇室元字辈第一人,名声更在聂晋和李令武之上,你让我去刺杀他?”
“我哪能让您老人家冒此巨险呢!”
赵逊轻轻一笑,“这不是让您充当我们法帅军的压箱底的高手嘛,若是朝廷的高手来搞刺杀活动,您老人家作为奇兵,定然可以杀他个措手不及呀!”
老人家嗤之以鼻道:“你还是叫我老头子吧,听着‘您老人家’这几个字,我浑身不舒服。压箱底的高手?说的好听,还不是要拼死拼活?再说了,我也受伤了,你看不出来吗?”
赵逊担忧道:“受伤了?”
赶紧伸出右手去为师父诊脉,半晌过后,面色变得无比凝重:“气息竟然如此混乱,亏你还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轻松模样,到底谁伤的你呀?”
说罢从衣襟中掏出小铁盒打开,捻起一枚内伤丹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