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早上,刚吃过饭,外面传来了敲门声。门打开来,竟然是几日未见的孙承业。他面色不愉,想必是听到了我与花成云街头巷尾的传闻。
我并不打算邀他进来坐,他却闪身从我与门的间隙处挤了进来,把我挤了个趔趄。我本对他就不待见,见他如此行事更是大为光火,一拍桌子:“你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孙承业皱眉:“这里不欢迎我难道欢迎那个花成云?”
我一昂头:“关你何事?”
他蓦地站起身来,在厅堂中气极败坏的走了两圈,然后站定,脸上带着阴冷而危险的神情:“你是我的娘子,我怎能不管!难道我能看你傻傻的被那个人骗?他既是那采花贼的哥哥,想来也干净不到哪儿去,你只看他表面上的功夫,却不知人心险恶!”
“你以为我还会被那外表所骗?就像当初遇见你一样。”我冷冷道:“倘若当年我有半分警惕之心对你多方打探,自然不会有你日的上门叫嚣。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你是我娘子,这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孙承业怒吼,他的情绪变得前所未有的激动。
“我不是!我和你早就没关系了!”我毫不示弱的吼回去。
“你!”孙承业扑过来甩了我一个耳光:“你无耻!你甩开我不就是为了找那个小白脸?何必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就算我当日做错,现在我诚心诚意求你回去你竟然还给我摆臭架子!”
我的半边脸火辣辣的烧起来,梗着脖子怒视他,恨不得手边有把刀:“你这个卑鄙小人!不要把你那些污秽的龌龊事加诸在我头上,你真的让我恶心!我死都不会跟你回去!”
“你别想,你付静雅生是我孙家的人,死是我孙家的鬼,你哪里都别想去!”他几乎要上来掐我的脖子。
我连忙闪开:“我就是死了也会将自己挫骨扬灰,就算灰飞烟灭我也不想再看见你。”
孙承业闻言更是怒火中烧,几次躲闪之后,他一把扭住我的手腕,将我拖至内室,甩到床上。
我心中直觉不好,刚要起身,一个陌生而沉重的身体压了上来,陌生的气味直冲脑门,一个个湿热的吻印了下来,不规矩的手在我身上肆虐。
我悲愤的反抗着,推拒着他的身体:“混蛋!你要做什么!”
孙承业显得非常的兴奋,尽管我左右躲闪着,一个个让我作呕的吻还是落在了额头、眼睛、脸颊……“静雅。”他兴奋着,呼出的气息喷洒在我脸上:“我很想你,你应该也十分想我吧。”
他说着话,手却不停,几下就扯开了我的衣襟,雪白的里衣露了出来。见此情形,他似乎更加兴奋,喃喃道:“静雅静雅,只要你还是我的人你就离不开我的,静雅,我永远也不让你离开我……”
他的身体是那样沉,腿被压住,我只能靠手来反抗,渐渐的胳膊发酸,力气也越来越小,心也越来越沉,难道我要受他玷辱?
我一口咬住他的一只手臂,死死的不松口,我愤恨的咬着,想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听得孙承业大声叫痛,口中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他反手又给了我一巴掌,打得我眼冒金星口齿松动,趁此机会他把胳膊抽了出去。孙承业的语气越发的森冷,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忽然我感觉身上一凉,连里衣也被扯开,只剩湖蓝色的抹胸分外扎眼。
“你就这么恨我?你要为他守身?今天我一定要得到你,我倒要看看那个勾引你的家伙会不会还要你!”说完,他又去扯我的里裤。
“你无耻!”我大声吼道,用自己仅剩的一点力气给了他一个耳光,然后大叫:“救命啊,救……”
孙承业眼睛里红光暴涨,里面全是血丝,我知道他发狂了。他压在我身上,牢牢的卡住了我的脖子,他的力气是那么大,我努力的去扒他的手,却只是徒劳。
我睁大眼睛,张开嘴拼命地想呼吸,肺里想针扎一样疼……渐渐的,感觉在消失,我明明睁着眼晴却觉得越来越模糊。孙承业魔鬼一样的手还在我脖子上牢牢的卡着,我的世界终于一片黑暗。
“哐当!”门好像开了,接着是一个女声的惊呼,身上的重量似乎轻了,眼睛里好象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我大概……是要死了吧。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帐子,原来我还躺在自家床上,想低头看自己的衣物却发现脖子疼痛不已,旁边传来花成云温和的声音:“你醒了。”
我张开嘴想说话,嗓子火辣辣的疼,应该是伤到声带了。花成云立刻去倒了杯水,扶起我,看我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完。王大婶听到动静也从外堂进来,一脸的惊喜:“闺女,你可醒了。吓死你婶子了。”
我想笑笑安慰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又接连喝了两杯水,嗓子方觉好些。我一开口,是浓重的沙哑声,嗓子里也干涩得厉害:“花成云你先出去,我要单独跟王大婶说话。”
花成云闻言皱了眉:“你……不要说太多的话。”
见我点头答应他才出去了。
王大婶坐在窗前,握着我的手给我鼓励。我抿了抿嘴唇:“王大婶,你告诉我真话,我有没有被……”想起孙承业充满血丝的双眼,胃里一阵翻涌,再也说不下去。
“没有没有。”王大婶否定道:“我正巧碰到花大夫,就和他一起过来,在门外听到你的叫声,花大夫就踢开门闯了进来……”王大婶眼睛里泪光闪烁,用衣袖擦擦眼睛,她继续道:“花大夫立刻把那个畜生拉开了,还差一点,还差一点你就要被他扼死了……这个畜生,怪不得你不愿跟他回去……”
“还有没有其他人知晓此事?”我心中一片宁静。
“没有。花大夫说这有损你清誉,我们发誓绝不说出去。”王大婶严肃道。
“那孙……我的前相……”我怎么也说不出那个人的名字。
“那个畜生,我本来是要报官的,可花大夫说还要征求你的意见。”王大婶咬牙切齿:“跟这种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就应该抓进衙门游街流放!”
我叹了口气:“他是孙家独子,又从小娇生惯养,怎受得了流放之苦?当年公婆待我不薄,他……虽负我、辱我……我却不能对公婆恩将仇报。只望今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他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