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好可怜好可怜，赵楠被撒了一身的粉笔，啧啧，也不知疼不疼……”向清摇头晃脑的跟韩书禹描述当时的场面，拍着胸口感慨着:“幸好我躲的快……不然这锅就是我替他背了！”
韩书禹皱着眉听了半天也没听懂，幽幽道:“你在说什么？”
程兮淡淡的扫了过来，没什么表情的对向清说:“就你废话多。”
向清张了张嘴，还想加一句那个赵楠身边还坐了个姑娘呢！结果一瞥程兮的脸色，硬生生的咽下了那句话。
哼，不说就不说，别以为我没看见那个姑娘就是路小梨。
*
“放学去哪儿啊？”韩书禹叼着笔问程兮。
程兮目不斜视丢下两个字，“回家。”
向清咂嘴摇头，感慨道:“上礼拜有两天一放学就没影儿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程兮指尖一顿，抿住了嘴。
*
*
韩书禹的家在一片清冷的别墅区，这样的大清早根本不会有半个人影，路小梨这几天早起出门早就习以为常了，她穿梭在一辆辆漆水光亮的豪车之间，走的平缓稳健。
“滴滴……”
刺耳的喇叭声从路小梨身后响起，路小梨没有回头，默默的往路边靠了靠，打算先让开。
半晌，并没有车子从她身边开过，而是又响了两声喇叭声。
“滴滴……”
路小梨扭头，看见了一辆眼熟的银色汽车。
程兮坐在挡风玻璃后勾嘴轻笑，他的胳膊搭在窗户口，冲路小梨招招手，“路小梨。”
“啊？”路小梨瞪了瞪眼，以为自己眼花了。
“过来啊。”
路小梨看了看周围，又望了眼近在咫尺的大门，犹豫起来。
他怎么在这儿？他也住这儿？
程兮见她没动，又往前开了开，停在了路小梨的身边。
“上来。”
“不，不用了。”路小梨摇摇头，“我坐公交。”
程兮眉眼如画，这样的清晨，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雾中走出来一样，带着仙气。
路小梨不知怎的，心跳漏了半拍，随后微微皱眉，不明白这感觉是哪来的……
“真不上来？”程兮眼眸含笑，带着几分威胁，“不上来的话……我只能一直跟在你后面按喇叭了……”
路小梨的眉皱的更紧了。
刚才的喇叭声刺耳极了……要是一路按着喇叭，恐怕不仅韩家，整个小区的人都要被吵的起来了……
她咬着嘴，绕到了副座，拉开车门。
这车就两个座位，想坐后面也不行。
程兮洋洋得意，他笃定路小梨会上车……半点担心也没有。
“安全带的话，自己系还是我帮你？”
路小梨沉默着快速拉上了安全带，“你，要去哪儿？”
“去哪儿？”程兮压着笑意说:“当然是去学校啊……”
车子拐了个弯，风一般的离开了小区。
*
路小梨从来没有坐过这么快的车，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手，咬着嘴脸上有些发白。
程兮完全没注意，反而越开越快，油门几乎踩到了底……
“你，能不能慢一点？”路小梨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我为什么要慢一点？”
路小梨没有回答，两只手拽住了安全带。
程兮脸色疏懒，轻轻的磨着牙尖，这快感来的莫名其妙，眼前好像又出现了路小梨和赵楠并肩坐在花坛旁的画面。他斜眼看了看路小梨……呵，看来白雨晴真没把她给吓到……
路小梨干脆闭上了眼睛，心像要从嘴里跳出来一样，整个人一动不敢动。
车子开进一条弄堂，停了下来。
“到了。”
路小梨这才睁开眼睛，轻声喘了口气，扭头对程兮极其认真的说:“你不应该开这么快，实在太危险了。”
程兮刚按开安全带，手上的动作全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
“我说你以后不要开这么快了……真的很危险。”路小梨说的认真，她打心眼里觉得这样开车是不对的。
咖啡色的眼珠微转，没一会就被长睫毛遮去了一半，路小梨没有看见程兮眼里的高兴，她能看见的只有薄唇微动。
好一会，她才听见程兮又低又磁的声音，“知道了。”
路小梨有点不好意思。
她不太管闲事，程兮开车的快慢对她而言就是闲事……
*
“这是哪儿？”路小梨故作轻松的四下看了看。
“不饿吗？难道你吃过了？”
不远处有一家正在摆摊的小店，店主刚从里面支了几张桌子出来，老板娘又摆了几张椅子，两人合力将冒着白烟的大锅从店里推了出来。
香气扑鼻，混杂着一点浅浅的油香。
“这是吃什么？”路小梨跟在程兮身后问。
程兮淡淡的问:“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
他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因为还太早，早点摊上除了他俩就是只有老板夫妻二人了。
老板似乎认识程兮，笑着说:“昨晚又熬夜了？”
老板娘往大锅里倒了一碟子东西，扭头对老板说道:“你可别管他，这孩子整夜没睡脾气差的很。”
老板凑近闻了闻，“还行，没喝酒。”
程兮难得一笑，“我也不能天天喝酒啊……”
老板娘意味深长的点点头，“是啊，怎么的也要缓个两三天吧……”
程兮有几分无奈，他说:“昨晚还真没熬夜，特意来吃早饭的。”
“哦？”老板讶了声，瞥了眼一旁的路小梨，压着笑意冲程兮点点头，对老板娘说道:“你多下一碗啊。”
老板娘笑盈盈的点头，“我看见了。”
路小梨小声说:“是小馄饨吗？”
“你知道？”程兮挑眉，“我以为你那儿不吃这个。”
路小梨看着有点高兴，她说:“我外婆给我做过，她说嘉市这边都吃小馄饨……可惜我们那边没有……”
“那你等会儿多吃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