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堂叔弃田从盗,怎么在古玩行里遇到观脉,第一桩买卖遇到的那些事,怎么又被官府追察通缉,观脉人的手段怎样高超,他们一派的理念又是什么,‘春’早堂住的师父怎样能单人和粽子搏斗,他是怎么通过盗墓来赚到大钱的,堂叔这些故事说起来确实是引人馋。
几个人正聊着天,龙丘日四处张望,一直走了有半个钟头,心想墓‘穴’面积还真大,要是在外面一定就出了山‘阴’地了。他们正说着这事,是不是在兜圈呢,走了这么大会,竟然都没个尽头啊?
恰这时,一个灯光打过去,竟然看到一堆白骨挡住了去路,白骨堆后面好像还有白骨,龙丘日看到后面反光。他们心里拍着嘴巴,都骂自己坦路不走走草路,这回又摊上事了。堂叔一看到这些白骨,第一反应就是当年修建墓室的所有人可能都没有逃出去,到底什么事,害死这么多人?
长明灯光线还算可以,往前一下,照见白骨堆往上还有好高的一截,而右边一片过去全是白骨,看来修个墓比建长城还要耗费人力物力,堂叔心里生出寒意,却指着白骨堆沉重地说:“自古帝王多奢yin,生前山珍带海味,死后还劳民伤财,真是合古话:没有长远的皇帝,只有不倒的山。”
尸体累累,龙丘日没有像堂叔这样,感慨良多,只是心里不是滋味,劳动人民再搞也比不上王室贵族。葛地注意到白骨堆不是一字摊开的,这样的累积说明当时死去的人是有人集体搬运至此处,不是所有人全挤到一起,然后再同归于尽。
长明灯照‘射’到白骨堆下的地面上有一层白粉,问堂叔是不是尸粉。尸粉?龙丘日听了来兴趣,看堂叔讲了:人死了见骨后,用刀刮掉表面一层骨粉,拌沙子,用开水浇灌浸泡后,滤去沙子,得到的便是尸粉汤,传说人喝了会变聪明,这地上的不会是尸粉。
不是尸粉,地上的这白‘色’粉末是什么,葛地职业地掏出扁铲,过去,才迈了一步,忽然觉得不对,脚下的土质太过松散,并且一条缝隙在胯下拉开。接着,地动人摇,他们吓得走不动路,一会功夫的时间,底下一声巨响闷传上来,震动‘波’一下将他们统统晃倒,地面裂缝大开帷幕,一张深渊口子吸进他们。
失重的感觉全身展开,‘裤’裆里憋‘尿’涨得难受,他们又是叫又是‘乱’划手脚,四处弥漫的是土裂产生的灰尘,呛得他们直咳嗽,而且长明灯在下落时熄灭了,黑暗中,几人都想真是死路一条了。国亡即罢,想借着战‘乱’出‘门’发笔财,怎想死在此处,心里压抑着同时又生出点希望,期盼着下面是条河或有个大水潭。
垂直高度不大,只落了几秒,“啪……啪……”几人相继落水,乐得龙丘日大叫“我刚才在想,刚才还在想,就讲底下会有个水潭。”大难不死啊,惊心动魄真是,刚才,脚下踩到有底,水不深,只漫到腰胯处,静下来后,他们就听到有水流声,应该是条河。相互询问后,两盏长明灯,一盏在葛地那,一盏堂叔拿着。
‘摸’着黑突然碰到一面墙,堂叔便用扁铲往墙上打火,最笨拙的方法也是最有用的方法,要是带了火折子,由于密封‘性’不高,说不定还用不了。堂叔手法纯熟,几下敲打,便用长明灯接了火星,歘地下,着了,亮撑起了半边天,大家心中便都有了慰藉,感到很温暖呀!再看四周的景致,和他们像的不一样,此处不是河也不是天然形成的水潭,两侧挂着对从石头中伸出来的铁管,铁管出水这头还弯曲形成个“9”字形。
铁管不断往外冒水,但是堂叔注意到水上面的墙体并不‘潮’湿,水若是常年这样流淌,必定也是会淹到地面去的,所以水可能是在他们掉下来的一刻时才开始流的,亏了这水救了他们,但是问题马上来了,水这样涨,一定会漫上来的。堂叔抬头看到上面的峭壁前一段是白‘色’的,往下面来的这段则是青黑‘色’的石头。
龙丘日拍着水说:“老子衣服刚干了没一会,这又搞湿了。”抱怨着,头也抬着看到了堂叔正盯着的一个白‘色’的‘洞’‘穴’,在左边。堂叔说上面的是石灰石,打‘洞’难道是煅烧石灰,建造墓‘穴’时一般都会大量使用石灰石,想到现在这个地方应该是他们采石灰挖出来的,可是这对管子的作用,堂叔就不明白了。
铁管不断往外流水,渐渐水从腰部涨到了半‘胸’处,还在继续往上涨。堂叔急了,试着抠了抠墙壁的青石,看能不能爬上去,可是,石头既硬又光滑。龙丘日看他慌张的样子,问他怎么了怎么了。堂叔说等水涨上来了,漫到上面的石灰石,我们就等着被烫成烤‘肉’吧!
对呀,他们都意识到了危机‘性’,石灰遇到水就等于是火‘药’碰到火,那不是成烤‘肉’,而是成‘肉’酱了。水涨上来后,龙丘日疼痛的胃被压着还舒服了点。这个时候了,他们都想起手子了,要是他在,一个铁钩上去,拉着绳子就能出去。他们当下没有办法,在水中漂来漂去。
牛姑娘眼看着水涨到了‘胸’口,眼水从眼眶中细细地流下来。龙丘日攥着拳头,想到待会要被石灰水烧死,他见过人被开水烫,皮‘肉’绽开,血不流流的是脓泡,黄澄澄的水止不住,必须要敷上凉‘性’草‘药’,治好了也留有大面积疤痕。这石灰水是自来热,和开水不同,开水是外热,只会烫到皮肤这些表面器官,而石灰水则属内火,不但烧烂全身还可以吃透五脏六腑,将人活活烧化成‘肉’渣。
龙丘日想到被石灰水烫伤的情形,头脑神经跟着心都难受;牛姑娘又在一旁哭哭啼啼,搅得他心神不宁,想着不会真在这完蛋了吧?水涨到了‘胸’口了,穿的是棉衣,吃了水很重,他们又试着去抠石头,刚能把身子撑离水面,“扑通”又掉下来。
正焦急,天上忽然往下掉东西,酒杯大小的东西砸下来,碰到他们头和脸,砸得人生疼。他们抱头鼠窜,但是由木板概率实验知道,在这种没有任何木板阻挡分割的情况下,落下来的东西又是随机分布,所以必然的结果是没地方可以躲。他们立马捏了鼻子,潜到水下,水的阻力盛大,将砸下来的这些东西全减速了,沉到水底。
由于憋气憋得快,他们都没有吸足足够的空气,所以牛姑娘憋不住时探出水面换了口气,可是上面的未知物体还在往下掉,就砸到了她脸,眼边靠腮帮处被砸了个青紫的肿块,脆弱的神经,她立马嚎啕哭起来,但不得已再次潜到水下,还呛了一鼻子水冲得脑袋发昏。
等这面落下来的这东西把水底铺了一层就没往下掉了,他们才把头探出水面,水却已经涨到脖子处了,但是幸运的是水不流了,也不见其他有什么反应。铁管中空空如也,堂叔突然想到了说:“是不是炼铁的,要用石灰化铁。”
龙丘日看堂叔从水里‘摸’了个出来,看到上面有层白膜,龙丘日问:“你说这里面装的是铁?那掉下来不把人砸死?”
堂叔摇摇头,又说不像,然后扳开这东西,中心黄外围黑,散碎碎的像豆腐渣。龙丘日也从水里捞了个,一捏就开,捣了捣里面的黄‘色’部分,放在鼻子下闻,味道有股另类的香味。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堂叔却狐笑起来,说:“这是酒曲,制作酒醴用的,我就说眼熟,外面一层白膜,里面黄‘色’的黑‘色’的跟人屎一样。”他们说着,牛姑娘在一旁‘揉’眼边的包,嘟着嘴,这被龙丘日看到了,人情世故地关心了,没想到牛姑娘竟“哼哼”‘抽’泣起来。
她说她后悔跟堂叔来了,当初是想借机会见识见识,没想到搞到现在这样,一个大家闺秀,本该闲坐‘床’边理秀发,饱读圣贤书,结果在这里受累。堂叔正准备介绍酒曲,丫头一闹,他就心神不宁了,也跟着说:“是啊,哪想到遇到这等棘手的事,师父他们说的事,我以为就是那几座‘迷’宫地道,没想到这墓竟如此之大,而且处处是只能进不能退,该,该啊,命不好啊!就是连累了我的闺‘女’。”
父‘女’两个毫不夸张地在水里探着头哭,成泪人了,看得他们手在水下直挠。水中先是有一串串气泡接二连三地往上冒,接着所有的地方不停地往外冒气,冲得他们手麻酥酥的。龙丘日招呼他俩赶紧别哭了,快想想怎么办才是。
龙丘日问堂叔酒曲除了造酒还能干什么,堂叔就说还能吃,酒曲放油炸味道好,加上葱那就更鲜美,逗得自己和他们都哭笑不得。一枚声音,就可以听到气泡在“咕嘟嘟”响。龙丘日察觉到这绝不是好事,水可以自动流,而且是等他们都下来了才流的,上面没人酒曲却可以自动落下来,后面应该有机关在‘操’控,他把想法和他们说了,大家都同意。堂叔就仔细琢磨着,酒曲能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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