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避让开尸骨,问怎么到处都有死人?李富商早想到了,她问了,他才说出來:“刚才那么多石人像,陪葬用的东西不可能随便放的,一定是墓穴还沒有建好,中途出了什么岔子,沒有竣工,工匠做工的全死了。天王老子那都是自私的,所以投胎千万别做手艺人。”
他津津乐道,谈到这君王权势,李富商特别想说的是“公平”,沒想到古人是有此种意识的,朝代更替告诉他的道理是国家只有一个但是皇帝可以有无数个。饱读诗经的唯一好处,在那个时代,就是能起码地认识历史。李富商喋喋不休地道:“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知道为什么吗,就是有人的在,一朝要倒了谁不想争着抢王位?所以,人沒有什么苦不苦命,八字好不好之说,只要你敢去做,那世界的公平法则那都是你可以定的,一手遮天啊!”
何武忽然闷笑叫着拍手道:“好,说的好!”果然说的一口好书!李富商说:“哼,你懂什么。”罗建树在一旁大笑,捧起双手作揖道:“李兄,是做大事的人啊!区区一倒茶叶的小贩实在是屈了你,这里可是朱元璋的势力范围奥,出去后,你给出钱给他修一大运河,就像那谁一样,混个水利司当当,将來趁机夺了他的江山。”
李富商说:“我刚才说什么,天下合久必分,我当了皇帝,你们这些人还不眼红,整日无理取闹,我还怕烦那心呢,就目前我这状况,吃个温饱是沒问題,积攥点钱留给儿子孙子还能保证我有子嗣!”
“奥!搞了半天,你还是沒那能力当皇帝呀!我就说人家当了皇帝的命里还是范天星有神仙辅佐的。”何武说。李富商就事论事,跟他理上了:“姜太公提着封神榜给众神封号时,自己竟然沒有混到一职,哎,讲到这我想起來了,还说什么命里注定不注定的?知道玉皇大帝怎么坐上大雄宝座的?他就是在姜太公封神时钻到了桌肚底下,等大小神封完了,他突然跑出來要求封神,姜太公一看最后一个神位是准备留给自己的玉皇大帝,无奈之下他只好将玉皇大帝的职位封给了现在的玉皇大帝,嗨嗨,你们说搞不搞笑?”
何武准备问姜子牙后來干嘛去了,地上忽然震动起來,他们知道不好,一定是蚕母跟过來了,沒时间多话了,自己带头往前面跑,可是走了沒多远,竟然听到有水声,而且响声很大,直到看到一幕水帘从上方挂下來。上面是个瀑布口,李富商想不明白为什么那边的河道一滴水沒有了,而这里竟然还有瀑布,简直是匪夷所思。其实,沒什么可稀奇的,地球板块的运动导致地下水位的迁移和改变本就是地质学上可以理解的现象。
他们一弯腰将蜡烛收在腹下,钻进水帘中,一口黑色大木棺盖身分开翻倒在地上。身上被水淋湿了,突然见到这口分了身的棺材,王芳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回头一看,洞口是个三角形,两边的墙壁也是斜下來的。蚕是怕水的,但之前的蝎子都能下水喝水,指不定这大蚕母就可以穿过水帘,棺材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沒來得及理会,往前走沒一截路,又见到一口棺材而且墙壁成弧形地往左拐去,耳边的水声刚刚小去,眼前又迎來一幕水帘,同样的三角形洞,冲出这个水洞后,情况不但沒有好转,反而让何武想到了恐怖的妖人张,水门收阴兵的传说。
何武咽了口唾沫,一转话題问李富商“姜子牙后來做了什么神?”李富商反问:“你问这干嘛?”何武说:“说呀!”李富商莫名其妙地回到说姜子牙后來沒神做了,只好回到民间跑到人家门上给人家看门,就成了门神,本來是沒有门神一说的。何武一拍手说:“那就对了!”
李富商见他跃跃欲说,赶忙阻止他说,别扯这些沒用的了,赶紧想想该往哪个水洞里走。何武驳口说:“谁说沒用,你让我们再想想。”
姜子牙有个兄弟,小他三岁,生下來五行缺土,父亲给他取名叫姜圭,结果长大后,性情十分勇猛,喜欢四处屠人性命,姜子牙学成归來,给他算了一卦发现弟弟五行什么都不缺,反而名中有双土,“地下”之意,冲了五行才使得他弟弟性情大变,容易暴躁,姜子牙悄悄隐蔽弟弟帮助他修行改善本性。姜圭改名换姓换作张无。
后來,姜子牙为了帮助周王灭纣,出山了,留下张无独自修行,结果,那时候的张无已经改邪归正,志在帮助天下人渡劫以消除以前自己犯下的罪孽。他有一身好功夫,下山后专门帮人解决疑难杂事,由于他行踪诡异且本领高超,江湖有人送响号“妖人张”。姜子牙得知此事后便带他上战场和纣王的召唤來的妖兽作斗争,一次,纣王请來西陵里的尸妖,擅长吐有毒的黑气,张无看出黑气皆是鬼魅变幻而成的,想到擒贼先王。他想到尸妖是阴灵吸收天地灵气幻化而成的,水是属阴,是宫坤之象,可以吸收尸妖身上的阴气。
张无摆了一个运用水的流动交换來产生吸附之气的阵法,阵法说起來简单,四个高架起來的支架,上面各放一个盛水的容器,围起來的中间放的是竹片码出來的四通八达的微型迷城,东西各挖一条沟,南北放上辟邪镜。这样,请个法将尸妖引到阵法中间,张无用独家造成的迷城将尸妖困住,南北辟邪镜镇压,东西则是水流贯通之位,尸妖一旦陷入迷宫中便无法出去,这时,四面流动的水会渐渐吸收尸妖的妖气,从而将他制服。
两个水帘是并排在一条线上的,所以它们不可能代表的是两个方位,和阵法中的不一样啊!何武想的很快,一发现不对,立马决定了,左为贵,就选左边这水帘,头脑中突然有“男伸右脚女探左”的概念一闪而过,他们哪顾忌到这些规矩,可是钻进去后,立马低着头退出來,每个人眼都在极力地表示里面不可思议。
绕到右边的水洞里,同样,一只长胡子的大鲶鱼瞪大了眼镜看着他们,两边水洞是一样的,何武多想了,而且水洞中各有一水渠,两头大鲶鱼似乎在守着什么东西,探个头搭在岸上。王芳想到鲶鱼鼻孔有她的手臂粗,头中间那块一个大肉团,心里作虚害怕。
蚕母沒有追过來,大家互相问怎么办怎么办。何武觉得鲶鱼搁在平时那可是一道好菜,只是这里的这只太大了点,或许沒有杀伤力的。罗建树想想也是,一般百年不干的湖里也可以逮出來像这么大个的鲶鱼。他手中握的是刚才从地上一堆白骨中捡到一把尖头铁棒,庄重地交给何武,“來,你去戳它一下试试。”
何武指着自己鼻子说:“啊?我?”罗建树点头说,“对啊对啊,就是你啊!”
何武不干了,“那么一个大块头,我去戳它一下,估计连你们都会给吞了。”罗建树纠缠他,“你怕什么,进去,捣一下就出來,搞不好它就怕你,逃回水里去。”
李富商见他俩拉皮条,一把拽过铁棒,板着脸,说:“吵什么吵?在这浪费时间……來!就何武了!你去!”何武“啊?”被李富商一把推进去,何武刚想叫來着,突然发现里面的鱼不见了,喊他们进來,水中果然沒有任何东西。
沙土地本就容易陷住脚,往前沙土更厚,可能是水流将沙全带到了水渠边上。两边墙上有一排过去的灯盏,灯已经被人取下來了,前方一望无际的黑暗,是进是退?面临两难的抉择,脚下又十分湿还有细微的水在流动,鞋子是早湿了,何武站到大石头上,看着水顺着水渠流动,见到有波纹滚动,说明水渠前方的水势是低的,顺着它走是下游,会越走越低的。
可是他约莫感觉这里适合深葬,刚才见到的棺材,会不会是修建墓穴时准备往里面抬呢?大禹治水,平日里应该是沒有时间來准备自己的墓穴,最起码传说中是这个意思,那他很有可能是后代开始家天下后才修的坟。要是这么讲,下游十有**是大禹墓了。何武一下兴奋了,仰头闷骚地笑,直到他们问到笑什么,他才把刚才想的说给他们听。
“走走!我们前面走一遭!”何武带头跳到右边的石块上,一滴水不巧正好落在他蜡烛上,重新点着后他抬头一看,竟瞧见上方一团黑色的东西不停地蠕动着,很是呕心。罗建树朝水里吐口唾沫,说:“走,别看了!”刚抬脚要走,水中罗建树那口唾沫忽然往水底一沉。渐渐,一个巨大的头颅从水中探出來,悄悄地注视着他们,水面的水纹波动起來,一个黑色鱼脊背明显地浮在水面下一寸,跟着他们悄无声色地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