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又飘下雨水,西边的天际开始昏暗。清军指挥部不断地后移,目前已经退到高桥镇。此时搬迁到高桥镇的清军指挥部混乱不堪,尤其是清军的伤兵迟留在高桥镇,场面更加不堪入目。提督闵一行与属下有些狼狈,呼呼啦啦进入高桥镇,望着满地的伤兵,尤其是伤兵发出的嚎叫声、呻吟声十分刺耳。
闵一行皱起眉头道:“伤员为什么还不运走?”“大人,伤员太多了,我们人手不够,根本无法运走。”一名属下忐忑道。“混蛋,你不会强制老百姓运送伤员!”“大人!老百姓都跑了。”“你想办法立即把他们运走,我不想听到这晦气的声音。”这名属下闻听有些发傻,想什么办法,若是有办法早就办了,可是这名属下不敢反驳。
其实闵一行心里清楚,这么多伤员若想运走谈何容易,只不过是做给属下人看的,表明他体恤士兵而已。忽然枪炮声停止,战场顿时顿时安静下来。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向战场方向查看。“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闵一行大声喝问。一名属下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等待时间是漫长的,大约半个小时那名属下回来了,众人感觉时间好像凝固了。“报告大人,好消息,北伐军全线停止进攻了。”闵一行愣了一会儿突然大笑道:“哈哈!北伐军连续发动了4天进攻,看样子伤亡惨重攻不动了。”众人闻听忍不住兴奋起来。
这功夫麦克逊从后面赶来了,这家伙被软禁了一天。“闵大人,我抗议,我要到麦克马洪元帅那里告你,非法软禁大英帝**官。根据联合司令部规定,危急时刻我有决定权。现在我命令你立即撤退!”一见面麦克逊大声咆哮。闵一行露出笑脸道:“麦克逊先生,对于我的鲁莽请原谅,北伐军已经停止进攻,他们攻不动了,这说明我们守住了。”
“愚蠢,简直是愚蠢透顶。北伐军不是攻不动了,而是在调兵遣将迷惑你,目的是全部吃掉你,我命令你马上撤退!”闵一行刚想发作可是忍住了,再次露出笑脸道:“麦克逊先生连rì来太劳累了,来人!请麦克逊先生下去休息。”两名卫兵进来,再一次把麦克逊架走了。
兵团指挥部内,陈锦堂对李天祥、王峰道:“今天晚上进攻部队轮换后,明天早晨4时整继续发动进攻。我要求左路攻击集群,明天黄昏前,务必拿下汉阳大部,天黑前在黄金口东渡汉江,并对主城区形成包抄之势。要求右路攻击集群,明天黄昏前分别攻占三金坛、余家岭、李佳敦,并由东侧对主城区形成合围之势。”
“是,请副总司令放心,卑职坚决完成任务!”李天祥、王峰大声保证。“为了迷惑清军,中路集群缓攻。连续4天发动强攻,清军防守兵力已经损失一半,目前合围、全歼清军的条件已经成熟。东西两侧形成包抄之势后,于后天临晨发动全线总攻击。今天是4月9rì,我要求12rì前全部结束战斗!”
当天夜里全线停火后,清军指挥部内依然郁闷,关键是指挥部周围,清军的伤兵越聚越多。闵一行一怒之下刀劈了那名倒霉的属下,可是无济于事,前线下来的伤兵还是越来越多。这时一名幕僚出了一个馊主意道:“大人,听说北伐军善待俘虏、救治伤员,我看可以这样办······。”闵一行采纳了他的建议。
次rì,天刚蒙蒙亮,中路集群某攻击阵地上,一名连长率领部下躲在倒塌的一片房屋后面等待出击。天渐渐亮了,连长掏出怀表查看道:“都给我jīng神点,距离进攻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报告连长,有情况!”一名观察哨喊道。众人伸着脖子查看,前面的空地、街道上出现了大批清军士兵的“尸体!”
“怎么回事,?清军把死尸搬到前面是什么意思?”“连长!不是清军士兵尸体是伤兵!”
“连长你听,是清军伤兵的呻吟声!”连长面对这种情况,不知道如何办立即把情况上报。兵团司令部内,陈锦堂手里拿着怀表正在耐心等到,这时一名属下忙进来禀报:“报告副总司令,第7师、第9是师报告,他们的阵地前出现大量清军伤兵。”
“副总司令,清军意图十分明显,是想利用伤兵阻止我们进攻!”一名作战参谋道。这功夫左路、右路攻击集群飞骑赶到,并说他们的阵地前同样出现了大批清军士兵伤兵,显然清军是把这个包袱甩给了北伐军。“命令全线停止攻击,立即抢运清军伤兵!”陈锦堂果断下达了命令。
前线阵地上,我军士兵纷纷把清军伤兵抬向后方。由于清军的战场救护非常落后,有的伤兵兵要现场进行救治。这番情景被前沿防守的清军士兵看得真真切切,他们为北伐军这种仁德所感动,由此清军的抵抗意志进一步被瓦解,此举加速了清军的灭亡。
救治清军伤兵行动,一直持续到中午才结束,午后1时进攻才开始。虽然清军赢得了半天时间喘息,可是愚蠢的做法,让前线清军士兵失去抵抗意志。进攻发起后,不少目睹北伐军抢救伤兵的清军士兵,干脆放下武器投降,无形之中加快了北伐军进攻的速度。
闵一行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买单,截止到黄昏,左路集群兵蜂顺利推进到黄金口。目前汉江已经被长江舰队所控制。在舰队掩护下,前方部队顺利东渡汉江展开兵锋。稍晚一些大约午夜时分,右路攻击集群拿下了李家墩,东西夹击主城区的态势形成。
黄昏,闵一行率领指挥部撤到罗家弯,此地不能再撤了,再撤就等于放弃了武汉。失败的气息笼罩着所有人。“大人,目前北伐军兵锋在右路攻击到黄金口,毋庸置疑,汉阳已经被攻占。北伐军右路拿下了李家墩,我们面临合围的危险。”一名属下脸sè灰白道。
闵一行同样脸sè灰白,似乎有些麻木。“报大人,总督大人来信!”一名属下火速进来禀报。闵一行闻听jīng神一震。接过信查看,上面只有两个字:死守!闵一行看完信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大人,武汉城已经回天无力,眼下撤退是明智的选择,大人不能为一己私利,全部葬送淮军子弟,他们都是你的家乡子弟,难到大人就忍心?”一名幕僚明智的打亲情牌。
“大人,我们顽强防守6rì,已经尽力了。北伐军太强悍,能达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不错了,大人这不是你的责任!”另一名幕僚进言。手下几位大将也纷纷鼓噪,显然各位部将已经彻底失去信心。良久,闵一行叹了一口气道:“去把麦克逊先生请来,你们下去吧让我安静一会儿!”
闵一行走进离间,脱掉身上的官府。稍微踌躇一番,接着提笔写到:由麦克逊先生指挥撤退。临死之前他不想让部将承担撤退责任,如果麦克逊指挥撤退,刘铭传是无法兴师问罪的。接着闵一行果断挥刀自尽,他不想见到麦克逊遭受羞辱,死前也要保持那份清高和孤傲。
麦克逊身影出现在指挥部,几名部将正在嚎啕大哭。麦克逊走到闵一行的尸体旁,摇摇头感觉惋惜。“现在我命令,后防部队全体撤退,目标麻城。”麦克逊下达了撤退命令。”“洋大人,为什么不向孝感撤退,孝感有我们的防军可以接应我们。”一名幕僚提出质疑。
“现在面临危急时刻,北伐军肯定尾随追击,孝感根本守不住。我们向麻城撤退,可以安全退入安徽境内。”“洋大人,后防部队撤退,前线部队怎么办?”一名部将问道。“蠢材,你以为前线部队能撤出来吗?就让前线部队掩护我们吧!命令前线部队继续固守!”麦克逊表现的十分冷静,可以说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包抄合围十分顺利,4月12rì中午战斗全部结束。麦克逊率领5万成建制部队撤往麻城方向。兵团司令部内,李天祥的身影出现。“报告副总司令,城区战斗全部结束,我右路攻击集群一部正在向孝感方向追击。已经得到证实,清军大约5万官兵逃亡麻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