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阴差阳错(下)

等到天亮的时候,红袄军已经覆灭,士兵们正在沿着山路搜索,几乎每一道树林里面都能揪出几个敌兵,山脚下的临时操场已经人满为患,这一仗,高俊抓了五千俘虏。

任福本人身上中了一枪,是夏潜山给的,当时任福正带着十几个心腹夺小路而逃,被夏潜山枪挑四个卫士,本人负伤被擒,此时他已经近乎昏迷,高俊下令将他带下去,给予他必要的治疗。

高俊方面阵亡八人,负伤二十二人,僧虔旗很多军兵在山路上崴了脚,还有一位可怜的年轻人在战斗中不小心跌进一条小溪,沉重的盔甲让他一时间没有站起来,直接就被另外两具敌人的尸体压住,不幸溺死在河里。

高俊有些伤感的检查完这些,做出论断:“这次胜利主要靠的是运气。”

无论是不是运气,胜利是实打实的,战斗后的奖赏、庆功、善后处理工作即刻要开展,赵昉和陈秉彝忙碌了起来。

这一仗任福的人马近乎全灭,阵亡四百余人,被俘三千三百多人,从各方面的情报来看,大约有近一千人溃逃出去,这些人极有可能已经散布到蒙山各地,成为盗寇,幸运的是任福被俘,这群人暂时不会立马聚集。

面对这样的战果,潘正劝说高俊:“前后我们已经俘获了一万四千多人,相当于一个县的丁壮,再冒险,我心里有点担心。”

“我也担心。”高俊也有些迟疑,这么多俘虏难以处理。

一天之后的峄山,秋风阵阵,山上却有些萧索。

时青有些颓然地坐在栲栳椅上,似乎正在想什么事情,这个他叔叔曾经坐过十几年的椅子,他第一次坐的时候感觉别扭的出奇,看着声势大不如前的峄山,时青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苦闷。

“头领,还在为高俊的信生气吗?”李泽走了进来,此时他已经成了时青手下的二号人物,分管上千红袄军。

“咱们的声望可是大不如前了。”

李泽知道峄山的衰落,主要还是因为时青时全叔侄反目,造成的江湖人士的鄙视,时青在叔叔遇难的时候没有全力相救,这本身就是不符合道义的。不过在李泽看来,时青可比他的叔叔强的多,也有自己的苦衷。

“咱们的人马虽然不如当年,但依旧有三千之众,而且调教的还不错,如今咱们也有了旗鼓号令,进退有法度,比起王义深、石硅、霍仪等人可是强得多了。他高俊能够击败郝定,却未必能击败咱们峄山。”李泽装作是听不懂的样子,从另一个方向想让时青开心一下。

“李泽兄弟,你就是寿张人,这些日子有听说过高俊的消息吗?”

李泽摇了摇头:“我父母双亡,只有几个朋友还住在村中,近来也不联系,寿张县的事委实不知道。”

“我可是听说这个高俊的副手何志也在寿张县均田地、开水渠,他高俊转战运河上千里,招来数万流民,还兴建了不少工商作坊,前不久有客商说,寿张县甚至开了集日。”时青语速加快:“寿张县本不是个大县,集市很小,如今咱们山东刀兵四起,好多县城都没有集日了,他们寿张居然重新开集,甚至是十天一次!”

“头领……”李泽以为时青打算投靠高俊,心里一下子有些紧张。

“高俊屡次来信,让我不要与他为难,我可为难得了他?但我知道,总有一日他是要来为难我的!”时青很是焦躁地说了一句:“我真恨不得现在就发兵,拿掉高俊的人头,可是我能做到吗?高俊这个人还来劝降我!”

“头领,其实弟兄们未必也要当官军,虽然确实有不少弟兄想招安,但跟咱们还是一条心的。”

“以我看,招安还是可以招安的。”时青说。

“头领,当初时全头领就是轻信了乌林答与那个老混蛋,跑到东平府给他卖命,结果害得人头落地,高俊进了东平府之后,那老贼可敢放半个屁?现如今还不是拍拍屁股去中都,当了什么兵部尚书!”李泽很急切:“当官的一个都不能信,咱们不如干到底!”

“到什么底?当皇上?”时青摇摇头:“招安没有错,但是也要看如何招安。”

“如何?”李泽忙问。

“第一,一定要投靠一个有实力的官,乌林达与虽然是东平的知府,但是手下兵将不行,现如今有兵有马才能立足天下,咱们山东符合这样条件的,只有驸马安贞、纥石烈志等人;

第二,招安的条件不能是打高俊这样的人,高俊这个人实力莫测,而且桀骜难驯,咱们是打不过他的,如果官儿们非要让咱们打高俊来招安的话,咱们宁可不干!”时青愤愤地说:“有些官老爷把咱们当作撒尿的马子,用完就嫌脏,这不行。”

李泽没有说话,时青知道他根本不打算招安,也不为难他,叫他走了,一日日地闲在山寨上,时青的“性”致很高。

就在这个时候,文月儿还在马车上,考虑能否劝时青参与联合。

各种资料源源不断的汇集到她这里,尽管她还没有见过时青,但是对这个人已经有了比较准确的侧写:二十多岁的青年、长年为匪、浪荡各地、好色、比起其他红袄军稍有远见,用人不看亲疏、极为忌惮高俊、对外很圆滑、缺少原则。

文月儿毕竟是庄园地主家的女儿,他其实非常讨厌这些人,对红袄军一个都喜欢不起来,但是为了报父兄的大仇,又必须不断的和这种人打照面,这让她内心觉得非常疲惫。

对于这个女人的到来,峄山上上下下都透露出浓厚的不信任。

大堂之上,时青稳居首座,下面是李泽、刑德等人,时青掌管峄山之后,在红袄军传统的兄弟义气之上,给各人安排职务,建立了一套比较完整的机构,至少时青看来,自己这帮四梁八柱还是很像样子的。

文月儿复述郝定、刘二祖的事情并没有让时青感到惊奇,甚至有点儿不耐烦,峄山就在兖州旁边,出了什么事时青一清二楚。

“你究竟上山找我们来干什么?”

“你这小娘们,敢威胁我家头领不成?”刑德大怒,心想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婆娘竟然敢对头领大呼小叫,稍后把你绑在头领的大床上,可是有你叫的。

但是文月儿并没有心急,而是暂时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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