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那座城池就是归德府了,咱们要绕过城池,袭击城池南面的停船的码头。”在快要到归德府的时候又略微休息了一下,丛方印让士兵们养足精神,准备下一步的突袭。
武王伐纣胜利之后,遵循二王三恪之礼,以微子之后为宋国,建都于宋城。战国中期,以宋城的商业贸易为基础,宋国成了十二诸侯当中较强的国家,仅次于战国七雄。宋康王曾一度大举扩张,东伐齐,豪取五城,西败魏,连夺两县,南伐楚国,取淮上三百余里,号称五千乘之劲宋(同样是康王,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
秦国统一天下之后遍置郡县,以此为宋城县,汉朝实行郡国并行制,宋城又成为了梁国国都,当年刘武便受封于此,监视抵挡关东诸国。
再后来,隋朝以此为梁郡,唐朝又一次置宋州,延续至五代,赵匡胤黄袍加身,建立宋朝。而他本人出身于宋州,再加上赵氏又可攀附于殷商之后,所以将宋州升为南京应天府,作为这个新王朝的重要都邑。
金军南下之后,南京自然是做不成了,应天府又改名为归德府,依旧是河南路最主要的城池之一,人口众多,府库殷实。
指望这四百人直接斩关夺城是冒险的,高俊的目的是让他们控扼水道,取得船只与辎重,迫使蒙古纲就范。
士兵们小心翼翼的前进着,尽可能的掩饰声音,虽然由于风雪,城头上警戒的人不多,但是,一旦不小心一就会被发现踪迹。
平原上根本无处隐蔽,突袭部队的人数和布置从城头上清晰可见,被发现就等于被击败。
现在士兵们的心情与前一两天又截然不同了,此时他们希望天气越冷越好,让归德府的敌军全部都缩在城内,最好不要有任何一个人探头眺望。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这样的大风雪之中,根本就不会有士兵愿意费心费力的站岗执勤,少数几个被抽中站岗的倒霉蛋也都窝在女墙下面,用破毡布裹住身体取暖。至于迎风傲立,时刻保持警戒?每个月就三十斤的粟米,咱们还肯上城,已经够对得起左监军了。
但是数百人的移动还是声音太大,正当众人不敢继续行进的时候,丛方印突然发现了城边居然有不少鸡鸭池,当即灵机一动,命令士兵驱赶鸡鸭,这些可怜的恐龙后裔顿时炸了窝,叫声响成一片。
城上的士兵都当作是鸡鸭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寒冷,根本没有人费心探头,这些吵吵闹闹的声音掩盖了太平军行军。
“你打鸡鸭干什么!”正当丛方印为自己的妙计感到得意的时候,冷不丁的听到一声怒喝,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依旧把从方印吓了一大跳。
那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在这样的寒冬中脚上居然没有鞋,只用了几片破着洞的破布裹了起来,脸上冻得青黑,头发蓬松散乱,但是看见士兵们的举动,依旧不管不顾的跑上来:“你们这些赤佬!带刀贼!大冬天的居然还过来偷鸡,是非要把我们逼死不可吗!”
“别,别让他说话!”丛方印过于紧张,居然命令都下的有点不利索,这在以前还从未出现过。而他身边的什将会意,一个箭步冲上去,捂住小姑娘的嘴巴,然后捏住下巴,用力的把她的脖子往旁边一拧。只听咔吧一声,小姑娘眼神翻白儿,两只脚一蹬,就不动了。
“你干什么!”丛方印有些吃惊,压低了声音,极度严厉的教训什将:“我没下令杀人。”
“对不起,指挥,我习惯了。”什将也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做的太过火,小心翼翼的把已经拧了近90度的脖子复了位,令人惊喜的是居然还有呼吸。
刚才的几句对话在城头上隐约可闻,但是守卫的士兵们却丝毫不感兴趣,他们心想,肯定是又有哪个嘴馋的家伙去偷城外的鸡了,那也是蒙古监军的产业,管不着。
绕过了归德府的城墙,抵达南面的水门一带,士兵们准备攻占码头。然而,这场战斗完全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他们耀武扬威的冲上了码头,却发现这里守卫的士兵还都躲在房屋里睡觉。
丛方印一脚踹开门,把这些人吓了一跳,然而所有的人都想不到太平军居然会来这么一出,都以为这个怒气冲冲的军官是来检查的,赶忙伏地请罪,声称大家并没有忘记站岗,只不过有些冷了,进来烤烤火,稍后还会出去的。
然而这并没有用,他们全都被缴了械,然后被一群一群的驱赶出来,他们惊讶的发现现在码头上站满了军兵,真认不出来这些是什么人。
“大人,咱们是要趁雪天发动进攻吗?”这些码头上守卫的军兵里也有个别头目,小心翼翼的询问丛方印,压着嗓门儿,弯着腰,生怕惹恼了面前这位大人。
丛方印没有说话,此时他的心里也正在进行着激烈斗争:码头占领得十分顺利,而且敌军居然还没有被惊动,现如今要不要冲进归德府,直接控制府城?
毫无疑问,这太冒险了,就算是敌军真的无所准备,但是归德府内至少也要有几千军马,一旦战况不利,让他们发现对手只有四百人,很可能反而会引火烧身。
倒不如赶紧构筑防御的体系,甚至一把火烧掉蒙古纲在河上的军资,这样就能让前线的敌军断顿个半天一天。
审问战俘的行动也正在继续,太平军战士们可不讲什么国际公约,尤其是当敌军以为大家都是金军,不会下狠手的情况下。用刀背狠狠砸烂了两个手指头,这伙人就什么都招了。
城内的总兵力非常之少,大概只有三四千人左右,绝大部分军马已经被带往前线。但是城中有大量的武器和粟米粮草,可以说价值远远高于码头。
高俊事前交待的命令就是控扼码头,现如今这个任务已经完成了,但丛方印这时候才感觉到,战前的设想还是过于理想化,此时此刻紧紧守卫码头是不够安全的,必须彻底的驱赶敌人,保证城内没有有建制的反对力量!
仔细考虑了一下,他还是下达了进攻归德府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