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在江北,冬季同样是一段难熬的时光,草木叶子尚未落尽,天气已经变化,缺衣少粮的红军每天都有冻死的人,他们在树林里的生活极为艰难。

殷去寒拖着疲惫的身体,坚持着看完所有伤员的恢复情况,才回到属于自己的那间小草屋水里面,整理今日的笔记。她现在身在红军营地里面,还要拿出大量的精力来统筹太平军在南方投资各类产业的经营情况,昼夜不得休息,精力消耗太多。

“如果你再不休息的话,身体就会立刻垮掉,到时候,这些伤员们更得不到照料了,你现在必须休息。”梅洛行警告殷去寒,这个女人不仅仅是义军的一位客人,一位背后金主,或者是一位同行者,她已经凭借自己的行为成为了义军中最受到广泛尊重的人。

“我知道。”殷去寒做完所有的事,还在伤员休息的厨房外面坐下来,用竹筒做的水壶喝点清水。

尽管殷去寒已经躲在了这里,但是梅洛行对这个女人依然知之甚少,只知道她是从北方来的,帮助打理她夫君的产业,是宋军将领的座上宾,也是不少商贾的亲密好友。不过此人最重要的一点在于其兼济天下,不忍见饥寒离乱的菩萨心肠。也正因为如此,她一边打理产业,一方面又为淮南灾民争取了那么多的赈济,而此时,这个女人也不得不躲到自己这里来了。

“我是越来越奇怪了,你那夫君究竟是何等人?这么长时间了,居然也与你毫无通信,难道他不知道你现在劳累如此吗?”

“他也很累。”殷去寒喝了一口水,只吐出来四个字,她太疲倦了。

这就让梅洛行不知道如何回复了,他不无懊恼的摇摇头,真不明白这种让自己的夫人挨累受饿,却一个人在北方享受殷去寒不断运过去的滚滚钱粮的人,究竟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过去一段时间里,红军的情形越发不佳,宋军转而采取牢笼策略,将淮南地区的丛林分割成数片,把红军压制在各自的一小片丛林当中,使之无法互相沟通。

之前一直不肯赈济的南宋朝廷此时突然慷慨起来,拨出大笔钱粮,将淮南地区的百姓分别送往扬州真州一带屯垦,使义军活动相对集中的淮中地区变得缺少当地百姓支持,处境一下子变得更加危急。

“你本来也并非本地人,只是见不得百姓受苦,这才到处赈济灾民。现如今,淮扬地区的灾情已经有所缓解,朝廷虽然内迁了不少居民,但好歹也发现了些赈济,你的事早就办完了,为何不去临安那边,那里没有人知道你与我没有联系,我想司忠信也不会向别人透露你的情况,你回到那里去安安稳稳的,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沉默很久之后,殷去寒却回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我曾经动手打过我的侍女晚晴。”

梅洛行没法回答,他甚至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累的太久,因此思维有些混乱。

“原因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但当时我一时失去理智,就直接动了手,事后虽然后悔,但裂痕却已经无法弥补了。那个时候,我开始想,我平素自以为宽以待人,但是不是在心里面,依旧把人分为三六九等,时不时的还会以主人自居呢?”

“主仆有别,这不是自然的道理吗?”

“那是因为你我都是当主子的人,所以才喜欢这种道理,而真正想要扶危济困的话,首先要和贫苦的人站在一起,我在义军里呆的这几个月,见惯了形形色色的穷苦人,也知道了他们的难处,正因为如此,梅先生,我才尤其欣赏你们,佩服你们。”

“佩服我们什么?”

“走投无路的时候,你们果真动手来改造这个世道了,我往来淮南三个月,能救活的人也不过千百口,但是你们这么闹将起来,一方面朝廷不得不大发善心,另一方面,劫杀了不少豪户,放出的粮食比我这几个月运进来的还要多。”

殷去寒这时却有些面带笑容了:“如果贪佞卑鄙之人汇聚到一起,组成军队,架构机关,掌握朝堂的话,那么善良的人同样应该如此做。我们不能逆来顺受,不能把过去的一切都想的天经地义,我们照的以前那种过法,先迎来了女真人,后迎来了蒙古人,战乱百年,压迫百年,穷苦百年,至死不得安生,这说明过往之政不能治未来之世,是到了革故立新改制的时候了。”

这就不能不让梅洛行惊奇了,没有想到一句含最后的落脚点却是这样的大道理,可以说,在殷去寒说这些话之前,梅洛行自己对义军的前途也是颇为迷茫的,立下了替天行道的大旗,但却不知道究竟要打到哪一步为止,也许是等待招安,也许是等待着死路一条。

但是今天殷去寒一说,梅洛型才意识到义军不仅仅只是为了一个旧时代的礼义之说,更是为了消灭以往那种不能维持的秩序。

商汤革命,周武革命,而义军同样是一种革命,革掉的不仅仅是旧王朝,更是旧王政。

“这样的道理,姑娘是怎么想出来的?”梅洛行十分惊奇,而殷去寒只是含笑不语,前者顿时明白了,信服的点点头:“无怪乎姑娘如此殚精竭虑的打点产业,如果我能听到他的这番议论,怕不是当即要推金倒玉,跟随其鞍前马后了。”

今天殷去寒已经让梅洛行惊讶了很多次,也该反过来了,略微思忖片刻之后,梅洛行突然冒出一句:“此人是不是高俊?”

殷去寒惊讶的瞪大眼睛,不知道梅洛行掌握了自己什么秘密。

“姑娘莫慌,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姑娘的表情,此事八九不离十。”梅洛行看样子对高俊颇为信服:“听闻此公在山东保境安民,另颁新政,仔细想来,也只有他能够讲这种道理。”

“那先生以为如何?”

“高太尉所说的话,确实是提纲掣领,千百年未遇之变局,应当改弦易辙了。”

“先生能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枉束发受书十年!”殷去寒颇为高兴的答道。

就在这里,就在此时,以梅洛行为代表的红军纷纷确立了与太平军联合的策略,决心和山东方面加强联系,建立新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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