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魏宇挤在这张不大的床上,我躺在床上很快就迷糊了过去,或许因为今天白天被老乡所说的话感染,我一直都被噩梦纠缠,时而在血泊中跑来跑去,时而被各种怪物分而食之,反正一直不得安宁,我正被梦魇缠身的时候却被躺在一旁的魏宇推醒了。
正要问他原因,他却在嘴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咽了回去,仔细听才发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声音非常急促,魏宇看我的眼中有些询问的意思,我点了点头,就下床穿上了鞋,为了防止有什么突发状况,我们都没有脱衣服,我们出来以后到了那个厅里,大娘正在焦急,老乡正在穿着衣服,我随手抄起了一根棍子,魏宇跟在老乡后面,老乡打开门以后,我们才看到,门外一片黢黑,但是站了一个脸色苍白到极点,摇摇欲坠的年轻男人,看摸样岁数应该不超过二十五,我正在奇怪这个人是谁的时候,一旁在床上行动不便的大娘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嘴里喃喃着什么话我一句也没有听清楚,一旁的老乡身上也在不住的颤抖着,神态里面难掩激动,我一看就明白了,这个年轻人就是老乡那位去龙巢三个月未归的儿子。
老乡正要上去拉他,他却站在门外说了一句话:“山上有鬼。”说完以后就倒在地上连门都没有跨进,一旁的大娘显然被吓傻了,老乡也有些不知所措,我和魏宇立在一边显得也有些不知怎么办了,最后老乡还是走上去,摸摸脉搏,测测呼吸,我看到老乡拿回来的手已经颤抖了,脸上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掉下来,一旁的大娘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也大哭起来,魏宇在一边拉了一下我的手,我转头看向他,他的眼里也写满了疑惑。不过我们两都没有说什么,老乡这个时候跑了出去。
不多时外面就来了十几个人,我正想着不是来打跑我们的吧,那些人却只是来帮忙收拾老乡儿子尸体的,老乡总算抽出时间来对我们道:“今天没想到出了这种事,而为还是先回房休息吧。”说完就继续回去处理去了,没有再来管我们,我拉着魏宇推开了张玉宁的房门她在里面早就醒了,但一直不敢出去,我们给她说了外面发生的诡异事情,她也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而且我们明天就要去这个所谓的龙巢,这里面到底有多少危险,现在就更说不清楚了,老乡儿子在山上消失的三个月里干了什么?他说的那句“山上有鬼”又代表了什么,这里面的谜团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外面还在吵闹,我们不放心张玉宁一个人睡,把他带到我们那里,躺在床上,我们两个大男人就打地铺就行了,不好意思弄脏人家的被褥,只好直接躺着了,这个时候正是南方的夏天,躺在地上也并未觉得有什么。
一晚上我还是没有逃脱被梦魇的折磨,第二天睁眼的时候,我还是躺在地上,或许是睡眠姿势不对,我的头总觉得扭得慌,我晃了晃脖子却发现魏宇不见了,我急忙转头看床上,张玉宁还躺的好好的,我松了口气,就算我们两出事魏宇也不会有事的,我站起来推开门出去想找到魏宇,魏宇就站在外面,看到以后我有些奇怪走过去问他怎么了?他指着床上道:“老乡他们一家都不见了。”
我思考了一下道:“这没什么啊,昨晚除了那种事,肯定要连夜下山去办什么事啊?”
他皱了下眉摇了摇头:“屋子里没有一点动过的痕迹,别家也没人。”
我还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觉得他多疑了:“这家就只有大娘大爷两人,身体不好、别人家有帮忙也对啊。”
Z魏宇指着外面说:“不对,这里所有人家全都不见了,房门关上了,但都没有锁,房间里走的很正常,但就是一个人都没有,不可能因为别人家有人去世就像这样走的一个人都不剩,这很奇怪。”
我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确实无论什么大事也不可能走的一个都不剩下,尤其是还有几个陌生人的情况下,难道这里的民风淳朴到这样?
我从新看向魏宇,想要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做,他好像猜到了我的心思对我摇了摇头,然后走回了里屋,我知道他是去叫醒张玉宁。我走到门外,外面起伏的山势,从进入考古所开始,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纵我们,每时每刻每个地方,都从没逃脱掌控,跟踪我们的男女,昨天有意让我捡到的镜子,昨晚突然回来的老乡儿子,神秘消失的村民,还有我们即将要去的龙巢.
后面传出动静,我回头看去,张玉宁和魏宇已经带着东西出来了,张玉宁递了一个包和一块干粮笑着道:“王诚,吃点东西吧。一会还要走一段路。”
我接过来,笑着点头答应,我们没有时间继续停留,因为种种迹象表明还有人和我们一起出发了,现在有可能已经到达目的地了,而且这伙人还特意告诉我们,他们的存在,这本身就是匪夷所思的。
在一天平淡又无趣的行走中,终于在我的双腿废掉之前,到了被称作龙巢的山下“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在这做不起眼的山里一定影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时候已经将近黄昏了,天色黯淡我们这个时候如果非要上这座诡异的山的话,难免出些什么事情,更何况我们几个也累得不行了,所以决定先在山脚下休息一晚。
但在山脚下也不敢放松,有没有鬼有没有龙我不知道,但一定有人在暗处虎视眈眈的躲在暗处,在我们来的一路上发现了很多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东西,但每一件都不像是掉下来的,更像有人特意放下来的。我们几个对这件事各有分歧谁也没法说服对方,我觉得就是有人特意放下的,一个是增加心理压力,二个还有警告的意味在里面,好像一直告诉我们,你们走的每一条路我都知道,而且还监视着你们,而魏宇认为这些人是特意支出我们前进的道路,但又因为什么原因不能现身出来,而张玉宁却否定了我们两的观点,她说那些人里面有人被绑架了,特意留下东西希望我们救人,我们三个各执己见,但无论哪一个,都需要保持警惕,最后决定我和魏宇一人守半夜,张玉宁作为女孩子就算了。
晚上的时候后半夜是最困的时候,也是人最容易疲乏的时候,所以就交给魏宇了,我来守前半夜。为了不暴露位置,我们连火都没有点,就着水吃了些干粮,他们两个就睡了,没多久就安静了下来,我没事可以干,只好抬头看星星,满天星光,银河横亘中央,在云南这里,天空是明亮的,不像渡口,整天灰蒙蒙的,过了一会困意袭了上来,我平时睡得早,现在非常的不适应,只好站起来活动,可是还是抵不过瞌睡虫。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在半山腰的地方,亮起了火光,这一下把我惊醒的,但火光没有多久就灭了,不知道是对方的失误,还是和之前一样特意留下来的痕迹。
我其实想要到那里去一探究竟,但是我离开了魏宇他们怎么办,我摇醒了魏宇,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看看他怎么想的,他摇头道:“不要去,不管是提醒我们还是失误,去了那里都不会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而且这个时候去那里一定会遇到危险。”
我终于被他说服了,点头答应他,估计是看出我已经支持不住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困了就睡吧,我在这守着。”
“那你怎么办,我还没有守多久。”我拒绝了他的话。
“没事我困了的话会叫你的。”他还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并没有给我继续回答的机会,就站了起来。
我想了一下也答应了,我是真的困了,实在没心思和他继续客气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好好休息。
不知道为什么,在老乡家里还略显模糊的梦境,到了这座山脚下的时候,清晰了许多,但还像有一层迷雾一般,就是抹不开,我很奇怪但这回梦境中却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喊着,不要、不要。我想看清那张脸,但那张脸我一看上去就开始模糊,就像一个得了老年痴呆的人一般,就要想起来了,但每次都差那么一点。
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张玉宁却和我同一时间醒了过来,魏宇坐在那里,似睡非睡的,我和张玉宁坐起来的时候,他也抬起头来看我们,精神还可以,我都怀疑是不是晚上偷着睡着了。
吃东西的时候,张玉宁突然说:“我这几天晚上都做了同一个梦,有很多人在追着我跑,但又总是感觉模模糊糊的,但早上起来以后又很清晰,昨天晚上比前几天更清楚了,还听见有个人在喊,不要,你们说是我自己想多了,还是有什么预兆。”
我听到这里的时候顿时一惊,要知道这不就和我做的梦一样了吗?魏宇只是道:“你想多了。”
我急忙说道:“她不是乱想,这几天我也做了相同的梦,昨晚也听到了一个声音,喊我们不要。”一边的张玉宁又用右手捂起了嘴,显得很惊讶。
魏宇的眉头皱了起来,好像在思索着什么,我看魏宇这样,问道:“是不是你也做了类似的梦?”
他顿了一下,才摇头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