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澈并不知道他走后所发生的一切。
事实上,他在结束酒会之后,就和董能伟约了一个时间谈东郊的事,然后就回到了紫禁城之中。
可是令赢澈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他回来刚想休息睡觉的时候,何伯突然找上他,告诉他赢治要见他。
“见我?”
赢澈满脸好奇:“都这个点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
何伯无奈笑道:“大概陛下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说吧,殿下,我们走吧,可别让陛下久等了。”
赢澈满是不情不愿地穿上外套,然后跟着何伯来到了赢治的寝宫外。
何伯把赢澈送到寝宫外就悄然离去了,赢澈和两旁的侍卫打了个招呼,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赢澈就看见坐在椅子上满脸疲惫的赢治。
“父皇!”
赢澈先是问好。
赢治点点头,指着一旁说道:“坐吧!”
“好!”
乖乖坐下后,赢澈满脸好奇地问道:“何伯说您找我有事,不知道是什么事呢?明天再说不也一样嘛。”
“不,这事比较重要,所以我要现在来找你谈。”
赢治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浓茶醒神,旋即问道:“你今天去参加川建国的庆祝酒会了?”
“是的!”
今天动静这么大,赢治知道这件事一点也不奇怪。更何况,里面不知道去了多少记者,他去参加的事情估计早就传遍帝都了。
赢治嗯了一声叹道:“川建国……”
“怎么了父皇?”
赢澈本能地觉得不对,怎么赢治说起川建国来会是这样一个表情。
这不对啊,川建国再怎么样也跟赢治毫无关系吧?难道说,这里面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那你看见杨巴马了吧?”赢治没有解释他为何叹气,反而转换话题问道。
赢澈点点头:“是的,看见他了!”
他也正在奇怪这件事呢,讲道理杨巴马怎么会出现在那样一个场合呢?这不合常理啊,难道杨巴马才是那个最大的反骨仔?
赢治问这个也有问题,他别的不问,偏偏问赢澈看到杨巴马了没有,这个问题本身,就透露出来很多东西在里面。
赢治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是我让他去的!”
“什么?”
赢澈大惊,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来。
这个消息太过劲爆了,杨巴马前去参加川建国的庆祝酒会本来就已经够让人浮想联翩的了,现在赢治却告诉他,杨巴马此行,是他嘱咐的。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赢治为什么要这么做?保持平衡不才是帝王之术吗?现在这样做岂不是落人把柄?
看见赢澈眼中的震惊,赢治进一步叹声道:“我也是没有办法,你或许会好奇,我为什么会做这个奇怪的决定?保持平衡中立一向是我们皇室的最佳选择,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为了不让某个贱人达成目的,即使是放弃平衡中立,我也要支持川建国。”
“刘拉里?”
赢澈心有所悟,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赢治会支持川建国了。
而且不止是支持,还是竭尽全力的支持。都已经派杨巴马下场了,这种支持态度,简直前所未见。
“她要推行皇室裁撤法案的通过,你说我还能不保持淡定嘛?”赢治淡淡说道。
赢澈眉毛一挑:“她怎么敢?”
“偏偏她就敢!”赢治肯定地说道:“她背后的智囊团我们也有人手在里面,她的计划,根本瞒不过我们。”
“那我明白了……”赢澈了然。
赢治眼中满意之色闪过:“我猜,今天川建国应该找你单独谈话了吧?”
“父皇你怎么知道的?”赢澈大为震惊。
这可是一个极其私密的会话,除了他们两人外,根本无人知晓。可是他也没告诉赢治,难道是川建国自己说的?
赢治轻声说道:“这不奇怪,我随便一猜就能知道。而且不光如此,我还知道他找你谈了什么东西。”
“啊!连这个事情您都知道?”赢澈晕了,感情赢治才是最大的知情者啊,他才是被蒙在鼓里的人。
赢治咧嘴笑道:“那个小妮子的把戏,大家其实都能看得出来。不过没人说破,就看你自己什么时候发现了。不过你还真挺让我刮目相看的,之前还没发现,回头就找到了真凶。”
赢澈尴尬一笑,赢治说的之前还没发现,应该是指前身没发现吧?
这也对,前身那个蠢货,被人捅了刀子,结果还不知道谁下的手,难怪最后赢治恼羞成怒要把他赶出紫禁城了。
没错,这段时间以来,赢澈也想明白了一些事。
明面上看,赢治是因为赢澈给他丢脸了,所以才把他赶出紫禁城的。但是赢澈想了想就明白了,丢脸不假,但是绝不可能是因为一个挪用善款的事情。
真正让赢治觉得丢脸的,还是赢澈这家伙被人害了还不知道真凶是谁,这种蠢货级别的表现,才让赢治恼羞成怒送他出了紫禁城。
这一点也在前不久得到了佐证,赢治在得知他形象洗白之后,没有提出让他回紫禁城。
反而是在他知道真相后,才主动让他回到紫禁城居住。
川建国也是如此,如果赢澈一直没有猜到真相,那他今天也不会来诚心诚意地替川万卡道歉。更别提让他欠下一个莫大的人情了。
这些事情其实很简单就能看破,偏偏前身那个傻瓜,自以为是的以为真是自己挪用善款导致的一切。
赢澈笑道:“父皇,如果说我最后没有发现真相,你会不会告诉我?”
眨了眨眼睛,赢治略显狡黠地说道:“当然,谁让你是我儿子呢。不光要告诉你,我还会替你出一口气。”
“不过……”
赢治转而说道:“真要是到了那一步,固然你会得知真相,我也会替你出手。但是,我会感觉很失望的。”
看了眼背后的那个位置,赢治略带深意地说道:“想要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比你想象中要多。无论是古代还是现在,都是如此。没有一点城府与智慧,那我宁愿掀了这个椅子,也不会让你战战兢兢地坐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