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记省往事惊复疑

谁知这一看之下,竟而惊得紫蕤险些跳了起来,虽是竭力稳住心神,却仍是抑制不住话音中的颤抖:“你说……这是皇帝亲笔?可这明明是……”

倾墨神色淡然地点头道:“不错,正是她。难道你竟真的从来不曾疑心过她么?”

怎会是她?竟然是她!他一直引为强敌,恨之入骨的凤灵女帝,竟然是……她?紫蕤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只管呆坐着对着那圣旨出起神来,竟是根本不曾注意到倾墨后来说些什么。

天隐门众人见他神色不似往常,按捺不住凑过来看时,却不曾发现圣旨有什么异常;倒是箫紫萱一见之下,不由得也愣住了:“这不是那个小丫头的笔迹么?”

静默半晌,紫蕤终于稍稍稳住了心神,满眼不可置信地直视着倾墨道:“你说……真的是她?她便是凤灵女帝?”

倾墨微微皱眉:“你竟是真的从来都不曾想到过?真是奇怪,朝堂上你便是不曾抬头,难道竟会连她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么?”

紫蕤细细回想之下,方发觉那凤灵女帝的声音,确实隐隐有些熟悉之感,只是他如何能够将那样威严果断的声音,同那个丫头软糯柔美的声音等同起来呢?便是有一些儿相似,他也只敢当做是巧合罢了!

倾墨细看他神情,竟是真个一无所觉的样子,不由叹气道:“我以为你多少会想到一点的,时间上那样巧合……何况,关于那些民谣、谶语……你就从来不曾与她联系起来么?”

民谣,谶语?紫蕤突然想到,那日师兄告诉自己的那些真相,只怕仍有一些未尽之语,不由叹气道:“原来,真相竟是这样的。我突然觉得,我像是一个傻子,一直在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一直傻乎乎地等着别人在我面前一层一层地揭开残酷的真相……你今日,可以把所有的答案,全部都告诉我了吗?”

倾墨苦笑摇头道:“全部的真相,没有人能够知道。便是她……也一直是在对真相的苦苦追寻之中,一次次从希望到失望,直至现在,彻底死了心,放了手,听天由命。”

“彻底死了心?”紫蕤心下一痛,那个一直笑嘻嘻的小丫头,死了心,该是什么样子?

“她既然是皇帝,还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为什么叫做‘彻底死了心,放了手’?”

倾墨一口将杯中茶水饮尽,顺手自己取了壶来添上,没有半分不自然:“这是

一个十分漫长的故事,说给你听倒也无不可,只是我不知道你已经了解了多少?”

箫紫萱按捺不住,插言道:“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说那个小丫头,柳韵清,她就是皇帝,就是那个神乎其神的紫凤?不是说,皇帝的名讳,叫做柳依依的么?”

紫蕤本来也有同样的疑问,却在听到兄长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眉心忽地一跳:“柳依依?”

倾墨在众人骤然凌厉起来的目光威慑下,依旧从容自若地笑道:“没错啊,她的本名就是叫柳依依啊。我记得,我当初下山的时候,明明给你们留下过线索的,都已经那么明显了,难道你们都不曾想到过吗?我突然感觉有点……很受伤。”

天隐门众人都觉得有些错愕。看来眼前这人,确实与当日那个卑微的小厮不可同日而语了。这么多从沙场之中闯过来的、不知沾染过多少死气的人同时向他施压,他竟犹自恍若未觉,依旧笑得那样玩世不恭……这是什么样的力量?

她的本名就叫,柳依依?

紫蕤苦笑一声,索性便将话敞开说了:“不错,我被你当初下山时喊出的‘依依’这两个字困扰至今,竟始终不曾把这两个字与凤灵女帝联系起来,实在是太过愚钝了。只是,我如今最想知道的,是你跟她的关系。当时的,还有现在的。”

话一出口,紫蕤心下忽然觉得松快了许多。

这个问题,困扰自己太久了!“依依”这两个字,简直是自己的噩梦。为什么她明明是他的妻子,她的别名,作为丈夫的他不知道,一个小小书童却可以知道?为了这个疑问,这么久以来,他虽早已知道了当时他看到的只是一场骗局,却仍是不敢完全相信,他二人当真是一清二白!

还有,昨日他二人明明十分亲密地对坐弈棋,为什么远远看见他之后,墨儿会忽然起身匆匆躲开?清清白白的关系,有必要那样怕人吗?

还有,方才在院中他扶墨儿起身的时候,为什么会在他的身上闻到若有若无的荼蘼花香?荼蘼花……那是那个丫头最喜欢的味道啊!

难道当初,那个女人布的那场恶局,竟是歪打正着,揭露了一桩……丑事吗?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紫蕤的心就隐隐揪痛了起来。虽然早知道她已不属于自己,可是……墨儿,你最好不要告诉我,你们在须弥峰,确实早已暗度陈仓……否则,你让我,情何

以堪?

感觉到紫蕤身上传来的越来越冰冷的气息,倾墨终于微微有些不自在起来,意识到这一点,他忽然感到有些小小的挫败:磨炼了这么久,竟仍会轻易被他的气势压倒吗?看来自己的道行,实在还欠着不少火候呢!

想到这里,一向喜欢恶作剧的倾墨,忽然有些想看看,自己从容淡定的旧主人,气急败坏起来是什么样子了:“你问我和她的关系?这个……稍微有一点点复杂,而且……十分漫长,一言难尽……不知你要我从哪里说起?”

“什么叫稍微有一点点复杂?”在紫蕤脸色巨变的同时,脾气暴躁的张老七早已跳了起来:“当初你们是不是真的有一腿?不然你怎么会知道她还有别的名字?连门主都不知道!”

倾墨忽然觉得,自己被那个疯狂的老妹调教出来的恶魔气质有些蠢蠢欲动,看着张老七脸上一副“你敢点头我就砍了你”的恐怖表情,他竟非但丝毫不退缩,反而将脸上欠揍的笑容又扩大了些:“这个……真的很复杂,好像……不止一腿……”

“够了!”紫蕤突然感到万分颓败,不由得挥手阻住真个抓了大刀便要冲过来的张老七,冷冷向倾墨道:“我明白了,你可以走了。”

“哦。”倾墨竟真个顺从地站起身来往外走去,紫蕤的脸色不由得更是难看了几分。

却听倾墨一边走着,一边低声嘟囔道:“我就那么像个坏人?以至于你到现在都还在怀疑我,好像我不对你的女人干点坏事,就十分对不起你一样……”

他声音虽然不大,这几句话却是一字不落地落到了紫蕤的耳中。

紫蕤一怔之下,不及思索,慌忙喝道:“回来!”

已经走到了门口的倾墨似是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来,瞪着无辜的眼睛,怕怕地望着他:“不是说好放我走了吗?我可是钦差,你不能杀我!”

“张老七双臂被穆羽和凌飞死死地拉着,只剩一张大嘴是自由的,闻言不由得怒吼出声:“我可不管你是什么钦差不钦差!你……你这个混帐东西,当初在须弥峰就该把你砍成肉酱才对……看不出来,你小子胆量倒还真不小,连当家主母你都敢……”

紫蕤敏锐地捕捉到倾墨眼中闪过的一抹促狭的笑意,心下稍定,忙止住张老七,笑道:“你玩够了没有?差不多了就放过我行吗?你这样再闹下去,让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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