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年三步并作两步状,匆匆忙忙地拿着样板图走过去找相关人员要求拿一件小号的。
何雪柔刚好又经过,瞥了一眼那样板图,幽幽地说道:“哦,何清欢都这么清瘦了啊,需要穿这么小号的婚纱?”
傅安年懒得搭理她,跟工作人员说了以后,就转身到一旁去坐着等候了。
何雪柔灵机一动,再次生出了坏主意。
等了快二十分钟,婚纱都还没送过来,傅安年不禁有些耐不住了,刚要起身去问个情况。工作人员就拿着婚纱走了过来。
当工作人员将衣服拿给傅安年时,傅安年并无察觉到不妥,直接将婚纱就递给了何清欢。
何清欢一脸欣喜地把婚纱给穿上,当从试衣间里走出来时,傅安年的两眼都发光了,黑眸子里闪过一种无比赞赏的意味。
“怎么样?还好吧?”何清欢有些腼腆,抿抿嘴看着傅安年。
傅安年绕着何清欢走了两圈,上下大量了几遍,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挺好,很贴合身材,古典优雅透着一点点的小性感。”
何清欢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欣喜之情,然后伸手就是轻轻地推搡了一下傅安年,然后一脸娇羞地抱怨起来:“这衣服太难穿了。一会你要伺候我换衣服。”
“啊?”傅安年诧异地看着她,毕竟试衣间可都是男女分开的,这……
“怎么的?我不管!今天你要伺候我。”何清欢又开始耍小性子,语言中的强势确实是让傅安年无法拒绝。
当何清欢与傅安年走到布景前正欲开始拍摄时,何清欢突然感到好像被什么咬着身体一样,全身都有一种被虫子爬行啃食的感觉。
何清欢忍不住伸手去挠,一脸尴尬地看着摄影师,傅安年察觉到不对,立马挥手示意摄影师先离开。
“好痒,好痒。”何清欢拼命地抬手去挠,没一会,小腿手臂就已经出现了一块块的红斑。
“我看看。”傅安年紧张地将裙摆轻轻撩起,只见小腿上已经全是红斑,一片片的发红,加上何清欢刚才用力去挠,更是有着一道道的抓痕。
傅安年略有沉思,好几秒后问何清欢:“你是不是对什么过敏的?”
何清欢怔了一下,然后利索地说花粉。
傅安年瞬间明白了什么,把婚纱给随意撩了几下,又用鼻子去仔细闻了一下,果不其然,上面沾了花粉。
与此同时,何雪柔正跟傅逸风一脸喜悦地在影楼的门外那个咖啡厅舒服地享受着惬意的时光。
“哎呀,我看这会何清欢正过敏得跟个猪头一样呢,我看她还得瑟,就要让她婚纱照也拍不成。哼!”何雪柔一脸阴险,端着咖啡大口大口地喝着,仿佛这也是她宣泄对何清欢的恨意的一个方式。
傅逸风陪着坏坏的笑容,嘴角轻勾的他更增添了几分邪魅的意思。
“宝贝,你这次做得真好。我看她啊,不得几天,估计这过敏症状都消不去。”傅逸风一想到傅安年的那种不可一世的态度,加上何清欢在平日里傲娇地暗讽他,傅逸风只感觉到如此之举确实是大快人心。
“那可当然!我何雪柔出马,还能不把她耍得团团转。”何雪柔一脸得意,伸了个懒腰,然后叫傅逸风一起进去看看何清欢都窘迫成什么鬼样子了。
不出何雪柔所料,何清欢确实拍不成这结婚MV了。
何清欢难忍痛痒,赶紧上换衣间把婚纱给脱了下来。
傅安年正想要把何清欢带去医院,结果与一脸阴笑的何雪柔与傅逸风撞了个正着。
“哎哟。姐姐,你的脸怎么了?”何雪柔假惺惺地陪着笑脸走上前,说着还抬手想要去触摸何清欢的脸。
小时候何雪柔在一次无意间把一大束鲜花带回家,没想到搞得何清欢过敏得直接打喷嚏,之后皮肤出现红点甚至是红斑。然后从何云正口中才得知,这叫花粉过敏。之后,何雪柔可是一直记着何清欢的弱点。
如今,没想到小小花粉还真的可以把何清欢搞得一身狼狈。
此时此刻,何清欢也懒得搭理何雪柔这个女人,只是瞥了她一眼,然后就挽着傅安年的胳膊想要赶紧离开。
然而,何雪柔不饶人,见何清欢想要离开,死皮赖脸地伸展双臂挡着两人的去路。
“哎,清欢,我看你啊,是没有这个结婚的命啊。”傅逸风也恬不知耻地在与何雪柔妇唱夫随,一脸得瑟的表情看在何清欢的眼里,恨不得马上撕破他那张厚脸皮。
“说完没有?”傅安年刚才一直不吭声,此刻为了何清欢,也不得不沉着脸,黑眸子散发着幽深的凌冽光芒。
何雪柔故作风骚状,扭捏一下身子,然后抬手就是撩拨一下发丝,再瞟一下何清欢,言辞之间的嘲讽味道满满的:“姐姐,你还是赶紧去医院吧,不然啊,这么过敏下去我还真的担心你呢。”
顿了一下,还没等何清欢反应说话,何雪柔又继续说道:“哦对了,我会帮你看看是哪个混蛋这么整蛊你的。你放心地去吧。”
说罢,何雪柔用力一推,何清欢毫无防备地就此打了一个趔趄,所幸的是傅安年眼疾手快,赶紧一把搂着了何清欢。
再转眼,傅安年的双眸已经变得格外的犀利,那满腔怒火仿佛要从眸子里喷射出来燃烧眼前的这两个无端滋事的人。
何清欢轻轻地推开傅安年的拥抱,然后径直走到了何雪柔的面前,抬起那明亮的双眸,一种凌冽的眸光洒在何雪柔的脸上,一字一顿地强调:“何雪柔,你有这门心思在这里三八,不如回去关心一下你丈夫的事业吧。”
说罢,何清欢故意低头长长地叹息一声,几秒过去,方抬头挑着眼睛看向何雪柔:“我可真替鼎山集团担心,这营销太失败了,产品上市遭遇冷门,想必蒙受的损失可不小啊。”
傅逸风一听这话,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眼睛也开始跳动了几下,正想对何雪柔说什么,结果何清欢已经走到傅逸风的面前:“哦,逸风啊。不知道你爸如果知道这个,会不会家法伺候呢。毕竟,你也凑合算一个败家子。”
完毕,何清欢还上下打量一下傅逸风,然后还围着他走了两圈。
“哎,哎。”
何清欢发出两声长叹,然后对在一边默默不语的傅安年说道:“安年,我看来看去呢,觉得还是你比较有傅鼎山的那种范儿。不像某人那,只遗传了父辈的皮囊,却少了父辈的脑袋。”
“你!”傅逸风一听到何清欢如此暗讽,这心里立马就提了起来,神色也大变,一张铁青的脸被何清欢看在眼里就跟个小丑一般滑稽。
“怎么的?”何清欢见状,丝毫不畏,反而还逼近傅逸风,眉毛一挑,下巴一扬,那眉目间流露出的全是对傅逸风的一种鄙夷:“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滋味不好受吧?”
傅安年淡淡一笑,走上前无情地对傅逸风说道:“与其在这费口舌,不如想想怎么回家应对你的老头子。”
说罢,傅安年回头冲着何清欢欢快一笑,耸耸肩,然后张开双臂。
何清欢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鄙视地看了一眼正气得哑口无言的何雪柔与傅逸风,然后就冲着傅安年走过去,两人拥抱了一下,然后就跟着傅安年离开了。
“你刚才就已经猜想到是何雪柔害你?”傅安年一脸认真地开始问起来。
何清欢冷哼一声,然后一本正经地分析起来:“我有小到大,都对花粉过敏,这个何雪柔知道。因为第一次发现对花粉过敏就是因为何雪柔当时拿了一大束花回家,我觉得漂亮就跑过去拿了起来使劲地去闻那个味儿,又是乱摸什么的。结果,后来就不断地打喷嚏,皮肤也开始出现症状,然后才发现原来我对花粉过敏的。”
“所以……”傅安年接着探询:“刚才那婚纱……”
“刚才你到一边接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去跟工作人员了解过了。她说当时她把婚纱拿出来时,因为临时另外有一个客人也在挑婚纱,她就稍微走开了十来秒,再回头发现何雪柔在那旁边鬼鬼祟祟的。当时她没在意,没想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说到这里,何清欢冷冷地笑了,倒是没有任何的紧张与害怕了,而是一脸深沉地看了看傅安年。
“放心,她今日这么陷害我,他日我必定加倍还给她。”何清欢那秀气的双眸开始闪烁着一种欲之报复的幽深光芒。
是啊,何雪柔如此三番四次践踏她的底线,不扬眉吐气一把,恐怕她会更加猖狂放肆。
在傅安年的贴心陪同下,何清欢及时去了医院,服了药物倒是也没大碍,毕竟只是过敏,及时脱敏就好。
不过,傅安年对于何清欢会对花粉过敏这个也是刚刚才知道。毕竟,从前从未给何清欢送过花,一直没有发现。
“你对花粉过敏,怎么不告诉我呢?”傅安年略有怪责,眼神里却是藏匿着一种疼惜。
何清欢嘴角翘起来,然后无比镇定地说道:“好了,这不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放心,我也就花粉过敏,吃花生不会过敏,吃海鲜不会过敏,你可以放心带我去吃。”
何清欢完全没有对自己突然过敏的一种恐惧感,倒是发现傅安年一脸焦虑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偷笑。
“大好周末,结果连结婚MV都没有拍成,你会不会很失望?”傅安年试探性地问询着何清欢,毕竟早上出门的时候,她心情那么明朗欢快的,而现在却因为这破事而白走了一趟。
何清欢微微一笑,一脸快活状,没有任何的不悦情绪流露在脸上。
“好吧,你心大。”傅安年看到何清欢没有因此不愉快,心里也总算是放心了一下,攥攥何清欢的手,温柔地说道:“下周末,如果有空,我再陪你来。”
“什么叫陪啊?”何清欢一听傅安年的这句话,好有意见的样子,立马就翻了一个白眼给傅安年:“好像你不拍一样。”
“好好,我措辞不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说罢,傅安年伸手去捏了一下何清欢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