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傅逸风这想法也确实是太天真了。居然以为随便糊弄几下何清欢,就可以说服何清欢放弃这大好的表现机会。
扯淡了一堆关于接纳环保产品的推广营销的策划方案的坏处,甚至不惜诋毁环保公司的领导的名声来让何清欢知难而退。
这一招,阴险有余,聪明不足。
何清欢可不是少跟一根筋的女人,自然是有辨识能力的,怎么可能是傅逸风那么一番胡言乱语就能说服的呢。
“傅逸风,我劝你呢,还是少一点兴风作浪吧。今儿天气还是不错的,建议你多出去走走,没准能让你发散思维寻思到好点子。我这呢,你就别打什么歪主意了。”说罢,何清欢就要转身离开,然而傅逸风却是不依不挠地,直接就展开双臂拦着了何清欢的去路。
“你着急什么。我话都还没说完呢。”傅逸风阴阴笑着,那略显犀利的黑眸子在这一刻闪烁着一丝不怀好意的光芒。
一边说着一边就眼珠子上下打量着何清欢,发现何清欢穿着一套粉色短裙,不禁略显轻佻地凑近何清欢耳边调戏起来:“没想到,你这身职业装还蛮有风情的,干练得来又优雅,优雅得来又性感……”
话音未落,何清欢就听见了响亮的一声“啪”。
心里瞬间沉了一下,但是更多的却是疑惑。傅逸风被打了?何清欢立马抬眸,发现傅安年已经在身后,双眸迸发着怒火,正直勾勾地盯着邪魅笑着的傅逸风。
“滚!”傅安年嗓音浑厚,那种磁性的气息仿佛能穿透空气一般,让何清欢在这一刻尤其感到心动。
是啊,这样的傅安年,居然还蛮帅,一种**裸的霸气尽然彰显了出来。
看到傅安年出现,傅逸风这脸色自然不会好看,铁青着脸,咬牙切齿地瞪着傅安年,一字一顿地说道:“傅安年,你有种!”
说罢,傅逸风只能悻悻然地离开,在转身走之前,傅逸风瞥视何清欢的目光却是格外的怪异,那种寒光让何清欢看在眼里都不由得一阵寒战。
待傅逸风离开,何清欢立马展露了笑颜,然而傅安年却是神色一沉,一副责难的口吻。
“以后他再来,你就少跟他罗里吧嗦了。”傅安年言辞凌厉,语气带着一种肃然。
抬起明亮的眸子看向傅安年,正欲说什么,结果傅安年一个转身就已经径直走进公司。
何清欢噘噘嘴,略有无奈,倒是也没有发脾气,自己淡淡笑着,就进入了公司。
其实,傅安年之所以会这般冷冰冰的表情,而且对着何清欢也如此的肃然,全是因为他接听到了一个电话。
来电者不是别人,正是他的那位大学同学。也就是上次他托这位同学帮忙找恐怖包裹线索的那位私人侦探社老板小庄。
小庄花费了差不多十天的时间,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找到了细微的线索证实到这恐怖包裹的幕后使者是何雪柔,而车子被泼红漆,其实也是何雪柔所为。
尽管以前,傅安年一心想要做一个好好先生,不过,在得知这样的调查结果后,却是心里闪过了寒意。
同父异母的姐妹,何雪柔能如此狠心去恐吓何清欢,说明这个何雪柔压根就是要将何清欢往死里整。今日是包裹,明日不知道会是什么手段。有她在,何清欢就无时无刻面临威胁与危险。
想到这一些,傅安年又怎能有好脸色呢。这心里早就已经在思索着以后的路应该怎么走了。
“恐怖包裹与泼红漆事件,你猜猜是谁干的。”
何清欢刚一打开电话登陆聊天工具,就看到傅安年发过来的消息。
看到这句话,何清欢这心里不免一紧,眉头也紧蹙了起来,一想到上次那些恐怖包裹,这全身的肌肤都好像被冷风袭击了一般,瞬间就因为恐惧而变得鸡皮疙瘩纷纷起来。
“不知道。”何清欢轻快地打出了三个字然后就按下了发送键。
“是何雪柔。”傅安年终于说出了这个幕后使者。
看到这个名字,何清欢心里沉了,眼眸里出现了恐惧的气息。
是啊,何清欢做梦都想不到这个人居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如此相反设法地要害自己,不惜用任何手段来攻破自己的心志,这招也确实是够狠。
所幸的是何清欢心理素质还算不错,不然换做一个本身就柔弱无比的女人,收到那种恐怖玩意,想必早就崩溃了。
“下班等我。”傅安年再次发送了一句消息过来。
此时此刻的何清欢,双目有些木然,思绪回到了当时收到恐怖包裹的时刻。
何雪柔,你要这般陷害我,就别怪我这个姐姐不念亲情了,是你逼我的。何清欢想到那些过往,不知不觉中已经攥紧了小拳头,而脸上,露出了罕有的咬牙切齿的表情。由此可见,何清欢对于何雪柔的这般行径也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了。
不久的将来,想必是要有一场暴风雨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何清欢这一天没有加班,准时去了停车场,见傅安年已经来,何清欢微微一笑,然而眼眸里的那种忧伤与惆怅却是难以掩饰。
傅安年打第一眼看到她的那一刻,就已经察觉到她的情绪有异常。
“清欢。”傅安年连忙上前就伸手去轻轻地拉着了她的手,而且还特意用自己的宽厚大掌去轻轻揉捏了两下她的手背。
何清欢抬眸看着傅安年,良久才脱口而出问了一句:“安年,你希望我怎么做?”
何清欢的这一句话着实是一个难题,傅安年听到这话,略表诧异,沉默了半晌,低头无比认真地凝视着何清欢一字一句地问道:“不管你做什么,我会支持你。你的感受,我理解。”
说罢,傅安年抬手顺着何清欢的那秀丽黑发抚摸了一下,是安抚,是疼惜,是支持……
不管是出于哪种情感,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何清欢在听到傅安年的那句言语后,终于露出了笑意。
傅安年一边淡定地看着车子,一边风淡云轻地说出了他的想法:“”其实,我之前就怀疑过是何雪柔,从包裹的东西我就感觉出来,这应该是个女人做的。”
停顿了一下,傅安年苦笑一下,略表可惜地说道:“何雪柔是你的妹妹,虽然不同一个母亲,不过,我还是想要去相信她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坏。”
何清欢抿嘴一下,笑了,转过脸看着傅安年,一脸严肃地说道:“我不会做犯法的事情去报复她。但是……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何清欢双目犀利,一种透着寒意的光芒迸发着,那紧紧攥着的拳头已经在无声地宣示着她的报复决心。
“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气。不,应该说你很愤怒。”傅安年试图努力地安抚何清欢,即便是在开着车,也时而伸手过来去轻轻地握一下何清欢的纤纤玉手以示安慰。
回到家里,看见何清欢的神色有些难看,正在欣赏着名人慈善晚宴上拍卖拿回家的欧洲工艺品的乔雅韵,忍不住好奇地迎上前问何清欢:“清欢,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脸色这么难看?”
何清欢淡淡一笑,然后摆摆手否认,温声说道:“没事,我就是,有点疲惫了。”
说罢,何清欢就径直走向沙发坐了下来,一坐下,整个人好像木然了一般,双眸呆呆地看着前方,眼珠子都没有多转动几下,内心里早已心乱如麻
即便下了决心,何清欢对于何雪柔的这般行径,依然感到不敢置信。明明是姐妹,同一个父亲所生,为何妹妹可以这般残忍地对待姐姐。
这是何清欢刚才一路上在思忖的问题,原来亲情远远比她所想象的要不堪,事实要比她所预期的要残酷太多。
明明是她被何雪柔伤害在先,先是被爱人与妹妹背叛,后是被他们几人所捏造的绯闻所伤害,一波又一波的伤害,仿佛永无止境似的。
而她,本想选择息事宁人,却没想到终究也要被逼上梁山。
难道,只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是王道吗,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放弃对她的持续伤害吗?何清欢在心里思忖着。
乔雅韵看到何清欢这般,心里已经猜想到了个大概,说的身子疲惫只是理由,其实就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影响了她的心情。
“妈,今天吃什么?”傅安年没有提及何清欢所遭遇的事情,只是询问了一下晚餐会是吃什么菜。
乔雅韵脸色有些肃然,看了一眼正坐在沙发上怔然的何清欢,然后对傅安年说道:“菜洗好了,还没做呢。”
“那我去做。”傅安年主动提出要下厨,然后看看那边的何清欢,低声对乔雅韵说道:“妈,你陪陪她说话吧。”
说罢,傅安年已经走向厨房。。身后的乔雅韵略有茫然地看着他的身影,再转过脸看何清欢,那副木然的神态着实是让乔雅韵控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心了。
“清欢,今天上班累不累?”乔雅韵轻步走过去,然后就在何清欢的身旁坐了下来温声说道:“看你这样,我其实知道你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跟妈说说,别一个人憋着在心里。”
顿了顿,乔雅韵不免回忆起了自己的当年,不仅叹息一声,然后无比认真地对何清欢说道:“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也没什么人可以真正打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