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欢瞬间就睁开了双眼十分诧异地看着他问道:“你干嘛?”
“我想搂着你一起往前走,一直走下去,走到我们一点点变老。”蜜月中的男人好像吃了蜂蜜一样,说话也都甜腻不少,虽然这话有点老套,不过对于身处幸福当中的何清欢来说,这话依然是大有用处。
这不,何清欢一听言就忍不住一把抱着傅安年还在他的脸颊上吧嗒地一下亲了一个。
在这种西方的国家,当着众人来一个突袭的亲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所以何清欢根本就没有理会旁边经过的那些人。
这个时候,一个西方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何清欢,虽然没有说话,不过何清欢能感觉出来这个老太太一定是很喜欢她,而且,她那凝视傅安年的眼神也让何清欢知道这个老太太一定对傅安年也相当的满意。
“她一定是觉得我们郎才女貌,想要赞美我们。”何清欢紧紧地攥着傅安年的宽厚大手,那亮晶晶的眼眸之光看着这个老太太,最后,忍不住用英文跟这个老太太打了招呼。
傅安年抿着笑意十分有礼貌地看了看这位老太太,正想要开口说话时,结果让他们感到意外的一幕发生了。
“你们真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这么甜蜜,一定是来度蜜月的吧?”老太太没有多少牙齿,还要撇着唇,那笑盈盈的样子看在何清欢与傅安年的眼里虽然有点滑稽,不过那句好听的话还是戳中了他们俩的内心。
两人会心一笑,然后不约而同地冲着这个老太太说了句谢谢。
不过,何清欢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不由得好奇询问这个老太太:“奶奶,你居然会说中文啊?”
一听到何清欢的话,这个老太太倒是嗤嗤地笑了,抬眸看了看傅安年,又凝视着何清欢认真地说道:“我老头子是中国人,我跟他一辈子几十年,从不懂任何中文到现在中文说得流利。”
说罢,老太太陷入了回忆中,只是脸上那荡漾着的笑意足以说明此刻的她是多么的幸福。
“你们也要好好幸福下去。”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过去,何清欢瞬间领会她意,赶紧伸手出去轻轻地攥着老太太的手还不忘叮嘱她要保重身子。
与老太太分别后,何清欢有些感慨地说道:“人生匆匆几十年,转眼是青丝变银丝,可是只要相濡以沫,老了也无所畏。”
听着何清欢的这番感慨之词,傅安年不禁眉头轻轻地蹙了一下,然后略有不满地抱怨道:“好了,别说这么伤感的东西了。我们还年轻着呢,珍惜眼前人是最重要的。我会陪你到老,你也会陪我到老。”
“好了,别说这些讨喜的话了。”何清欢白他一眼,然后抬手指着前方兴奋地说道:“看,那个人,放风筝!”
傅安年定睛一看,远处确实是有一个男人在放风筝,那飘逸在空中的风筝飘飘悠悠,男人一路小奔跑,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孩子,在小孩子的身后还有一个年轻的女性跟着。
“一家三口。”傅安年幽幽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听着傅安年的这话,何清欢稍微愣了一愣,随即抬起胳膊肘碰撞了一下傅安年的身子,一脸坏笑地说道:“怎么的?要不我们也搞个三口之家?”
傅安年瞅了瞅何清欢,没好气地发牢骚说道:“别逗我玩了。前几天你还说不想生孩子那么快呢。”
一听到傅安年这么不屑的口吻,何清欢加快了步伐往前走,还不忘对傅安年来了一番思想教育:“人的思想呢,是会随着经历而改变的。你不能老是用那种静止的眼光去看待问题啊。我前几天说的不想生孩子那么快,那不是想着事业因素嘛?不过,现在听到你这么一说,我又觉得现在生个孩子不错,趁着年轻,我们可以带她到处去逛去玩。”
稍微顿了顿,何清欢扬着笑意陷入了憧憬中,突然就转身冲着傅安年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我要生女儿,我可不要儿子的。”
“这女儿还是儿子也不是我说了算……”傅安年有点委屈地看着何清欢,唯恐万一生了个儿子就会被何清欢离婚一样。
何清欢沉默了一下,突然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压低声音问傅安年:“那天,何雪柔突然昏倒还流血。听说是怀孕了。不知道她的孩子有没保住?”
听到何清欢突然问起这个,傅安年略有诧异,愕然了好几秒钟,然后才幽幽地反问何清欢:“你这是何意?怎么突然就问起何雪柔的事情来了?你不是很恨她的吗?”
傅安年一脸疑惑地凝视着何清欢的小脸蛋,他心里已经忍不住在狐疑何清欢的葫芦里到底是在卖什么药。
何清欢发现傅安年如此疑惑,不禁抿嘴一笑,俏皮地瞥视了几下傅安年,然后抬手撩了一下被海风吹拂得有点凌乱的发丝说道:“恨,恨之入骨,不过……”
何清欢眸光稍敛,表现得有那么一丝丝的失落,或者说那是一种忧伤的神情:“孩子是无辜的。我希望她的孩子能够保住。”
此言一出,傅安年简直整个人都愣住了。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何清欢明明那么憎恨何雪柔,然而此刻居然能说出希望她的孩子平安无事之类的话,这是何等的仁慈宽容了。
傅安年抿抿嘴,然后嘴角稍稍动了动,似乎在思索着应该如何回应何清欢的这句话。
察觉出傅安年对自己的言语感到十分愕然,何清欢不禁淡淡一笑,然后很轻松地说道:“我没事。自从小时候被他们那么虐我,我就对他们有恨意,尤其是何雪柔……”
说到这里,何清欢本来是想说何雪柔抢走傅逸风,然而,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与傅安年结婚,突然再提及过去的这些不愉快的事儿,好像不大妥当。何清欢硬生生地将要到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
尴尬地笑了一下,何清欢耸耸肩冲着傅安年很欢喜地嚷嚷起来:“不说这些了,咱们今天要好好玩耍。”
说罢,何清欢咬了咬唇,十分妩媚地抛给傅安年一个媚眼,然后倾身过去贴着傅安年的胸膛无比暧昧地说道:“早玩早回,晚上还有重头戏哦。”
何清欢的这种快速转变都有点让傅安年招架不过来了,无奈地笑了笑,就随着何清欢奔向了海边。
深秋的海滩,格外的让人感到神清气爽,虽然海风夹带着一股暖意,如果人在那待上一天,依然能看到皮肤被晒得明显黑了一圈。
“小时候,我最喜欢捡海螺。可是……他很少带我去海边,他只会带何雪柔去。”坐在沙滩上,何清欢直勾勾地看着远方的海面,思绪已经变得飘渺。
听言,傅安年没有对此说什么,只是心里突然就有一种疼惜的情绪在泛滥。情不自禁地伸手过去将何清欢给搂着在自己的肩膀上靠着,然后柔声说道:“现在有我就行了,你想什么时候来捡海螺,我都可以陪你来。”
“你这么忙,你说这话都是逗我玩的。”何清欢噘着嘴没好气地抱怨傅安年。
“只要你想来,我们可以提前安排时间嘛。人生苦短,及时享乐还是蛮重要的。”傅安年迎着太阳半眯着眼幽幽地回应。
何清欢微微抬头看向傅安年,一抹如花笑靥荡漾在脸颊上,明眸闪烁着的光芒轻易让人迷醉。
好不容易才将何雪柔给哄好的傅逸风,可谓是身心疲惫,从医院离开之后就赶去了公司处理一些事情,然后又匆匆忙忙地赶着回家与父母一起吃饭。
最近因为工作繁忙,傅逸风都甚少回家吃饭,然而,这也成为了傅鼎山挑剔他的理由。
而陶玉兰为了能让傅鼎山对傅逸风的印象变得好一点,陶玉兰也只能背后偷偷地劝说傅逸风尽量回家一起吃晚饭,毕竟这也是能与傅鼎山沟通增进感情的好机会。
想一想觉得陶玉兰说的话有道理,傅逸风也也就顺着她的意见了。
然而……超乎意料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傅逸风这才刚一进门,就看到了那个肃穆的背影,一动不动地仿佛一尊雕像在沙发上一样。
傅逸风不由得倒抽一口气,他的直觉告诉他,傅鼎山在这个点如此的姿态坐在那,百分之九十的几率是要准备呵斥教训他的节奏。
果不其然,傅逸风刚想要轻步地走过傅鼎山的身边,结果就被傅鼎山的一声充斥着严肃气息的喊声给喝住了。
傅逸风抿着双唇,一副努力克制心中的不满情绪的样子,转头看着傅鼎山等待他的话语。
“你妈都跟我说了,说雪柔小产,孩子保不住。”傅鼎山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带着些许清冷,眸光也闪过一抹失望与悲伤。
傅逸风听着这话,略微愕然,怔了一下,正欲开口说几句好话,结果傅鼎山又接着说下去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成熟懂事了。为人丈夫,就要担得起保护自己妻女的责任。”傅鼎山一字一顿地说道,表情很肃穆,仿佛在这一刻如果傅逸风要是顶嘴就会被他批评得一头狗血一样。
傅逸风也确实没敢顶嘴,一向都喜欢观察傅鼎山神色而说话的傅逸风在这一个瞬间看到傅鼎山的那种表情就知道此时此刻的傅鼎山也一定是在为失去一个孙子而难过。
要是在这个关节点上还各种违背傅鼎山的意思,那就只有挨骂的份儿。
傅逸风干咳两下,特意清了清嗓子才温声回应:“爸,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其实,真相远比陶玉兰他们一家子所知道的要残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