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傅逸风的反应也与何雪柔那样,让叶知夏始料未及。
只见傅逸风将那个炖盅随意地给放好就将袋子递给叶知夏,说话的嗓音毫无温度:“你走。”
叶知夏稍有迟疑,也没有伸手去接过那个袋子,眸光已经看向床上的何雪柔,此时的叶知夏多么希望何雪柔能说上几句话。
只是……何雪柔却视而不见的样子,眸光连看都不看叶知夏一眼。
“雪柔。”叶知夏不禁出身叫唤了一声何雪柔,一种不甘心的态度。
何雪柔听到叶知夏叫唤自己,有点僵硬地拧过脸看了看叶知夏,然后幽幽地说道:“逸风都叫你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何雪柔的语气比刚刚叶知夏刚来的时候要缓和了一点点,似乎没有那么生气了,尽管说出来的话依然是让叶知夏感到失望。
“都说让你走了啊。你听不懂人话啊?”傅逸风板着脸,一点情面都不愿意给叶知夏。
因为,傅逸风始终记得叶知夏就是何清欢的表妹,现在的他巴不得与何清欢划清界限,毕竟何清欢的那一出给他带来的打击确实太大了。
叶知夏有点木讷地看着傅逸风,然后最终还是顺从了他们的意愿,接过东西,叶知夏就转身准备走出去了。
这个时候,何雪柔却突然喊住了她。
听到何雪柔的叫唤,叶知夏就别提有多高兴了,脚步瞬间就停止了,然后立马就转身看着何雪柔,脸上荡漾着一丝喜悦的笑意。
傅逸风原以为可以让这个眼不见为净的女人离开,却没有想到何雪柔又突然让她流下来,这可是让他大跌眼镜了。
傅逸风十分疑惑地看向何雪柔,然后也不顾叶知夏在他们面前,直接就质问何雪柔为什么要将叶知夏留下来。
何雪柔抿嘴笑笑,虽然那种笑容有点娇柔,不过更多的则是一种狡黠。
那种意味深长的眸光更是让傅逸风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知夏,陪我说说话。”何雪柔突然变得这么温和,倒是让叶知夏感到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叶知夏屁颠屁颠地就走过去,然后在床边轻轻地坐下。
而傅逸风,伫立在一旁看着这两个女人,更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正当傅逸风一脸蒙圈时,何雪柔突然开腔对傅逸风说道:“逸风,要不你先出去一会?”
还没搞清楚何雪柔为何这么大的转变,突然又被她要求离开房间,这可还怎么让傅逸风淡定了。
傅逸风立刻就忍不住好奇心询问了:“雪柔,你这是要干什么?”
而叶知夏转过脸凝视着傅逸风,眸底流露出对傅逸风的鄙夷,一种胜利的笑容荡漾在脸上,那种挑衅的态度让傅逸风更是火冒三丈了。
然而,何雪柔也察觉出了傅逸风的心情显然已经被自己破坏了了,不过何雪柔却对傅逸风的这种反应不放在心上,反而对叶知夏热乎起来。
傅逸风可是看不下去了,毕竟叶知夏是何雪柔的表妹,他都开始怀疑何雪柔是不是已经忘记了叶知夏的身份,居然跟一个仇人的表妹这么套热乎。
傅逸风一把将叶知夏给拉起来,然后气呼呼地冲着何雪柔大声责怪:“她是何清欢的表妹,你是不是疯了?你跟她这么亲近干什么。”
说罢,傅逸风就想要推搡叶知夏示意她离开这里。然而,何雪柔却是袒护着叶知夏,冲着傅逸风就开始指责他:“一码归一码,叶知夏又不是何清欢,就算是表姐妹又如何,何清欢做的事情又不是知夏做的,你怪罪于她有用吗?”
叶知夏内心里已经在阴笑,她完全想不到因为自己,傅逸风跟何雪柔这夫妻俩居然会吵架起来。
不过那种得意的情绪也只能是压抑在内心,叶知夏可是一个好演员,这表面上还是会装作无辜委屈状,还柔软地冲着何雪柔说道:“对不起,我想我该离开。”
说罢,叶知夏就想要转身离开,只是何雪柔却攥着了她的手腕,一脸恳切地要求她留下。
见何雪柔都这般执意了,傅逸风还能怎样呢,最后也是得顺从了何雪柔的意思,只是他那看着叶知夏的眸光却始终没有什么友好的气息。犹如一头野性十足的豹子虎视眈眈地瞪着叶知夏,叶知夏偶尔对上傅逸风的那种狠厉目光,也不由得心里发颤。
“还真不知道心里有什么坏水。”傅逸风坐在一旁,眸光直勾勾地盯着叶知夏,说完还冷冷地哼了一声。
听到这一声冷哼,叶知夏扯了扯嘴角,然后冲着何雪柔说道:“这个炖汤,趁热喝了吧。快凉了。”
说罢,叶知夏就将那个炖盅的盖子给掀开,然后将炖盅递给何雪柔。
何雪柔表现得十分配合,而且笑吟吟地冲着叶知夏道谢。
一旁的傅逸风显然是对这样的何雪柔感到匪夷所思,一直都在偷偷瞄着她们两个的一言一行。
不过,何雪柔也是知道傅逸风一直都在偷偷观察她们,所以也就忍不住揶揄傅逸风了:“你就不用一直暗中看着我们了。有什么想说就说出来吧。”
何雪柔幽幽地说道,目光已经落在一脸不满的傅逸风身上。
傅逸风听到何雪柔这么说,不禁有点点尴尬,抬手挠了挠头发,然后风淡云轻地为自己找点面子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其实此刻的傅逸风内心里正郁闷来着,不过看到何雪柔都这么坚决地要跟叶知夏玩亲近,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也只能顺着她了。
自从傅逸风出现这些负面新闻后,鼎山集团的业绩就每况愈下,即便已经请了专业的公关公司做危机公关,但是收效显然都跟不上这负面新闻传播的广度与深度。
这些网友对傅逸风与陶玉兰的攻击一刻都没有消停过,傅逸风都开始怀疑这些人是不是何清欢请来的水军了。
一大早回到公司里刚坐下还没来得及休息的傅逸风就被傅鼎山给亲自叫去了办公室。
傅逸风就知道自己在上班时间都被傅鼎山这么亲自喊过去就一定没好事。果不其然,傅鼎山将近一周的一个业绩数据扔给傅逸风,然后指着傅逸风的鼻子就开始批评了。
“你看看,因为你与何雪柔,给鼎山集团带来多大的损失。就几天时间,业绩已经明显下滑。”傅鼎山声音低沉,那种严肃的还是强压着怒意的表情看在傅逸风的眼里更是让他感到很有压迫感。
傅逸风什么都不怕,最怕傅鼎山的这种表情,一个言行不慎分分钟能让傅鼎山冲着他喷火,让他没有宁日。
傅逸风耷拉着脑袋,也没敢多言,抿了抿薄唇,然后压低声音回应:“这……也不能光怪我。还不是因为何清欢,如果不是因为她曝光录音,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
“你还敢在这里扯何清欢的不对?你怎么不反思反思自己?”傅鼎山立刻就翻脸,一脸怒意地瞪着傅逸风。
“我说错了吗?本来就是何清欢的错,不是因为她,怎么会搞成这样子。”傅逸风见傅鼎山要动怒了,自己内心的憋屈也是无处可泄,在这个时候被傅鼎山的这么一句话就给刺激到了,也顾不上傅鼎山要怎么责骂他了,只管想将心里所想的都全倒出来。
“你是总经理,你现在你看着办。你这个总经理不能白坐,关键时候你要有作为,不然我傅鼎山怎么服众,那些股东要质问起来我该怎么给他们一个合理的交代。”傅鼎山被气得呼吸都加重了不少,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了一根烟然后就利索地点燃深深地抽了一口。
看着那袅袅的烟雾在眼前升腾,朦胧了视线,傅逸风试图缓和一下自己刚才的那种激动情绪,然后很温和对傅鼎山说道:“我会想办法。”
说罢,傅逸风也没等傅鼎山说话就已经转身离去了。
因为鼎山集团的业绩下滑,何清欢自然是心情大悦的,这几天与傅安年外出游玩本就是心情不错,结果得知鼎山集团现在都还在忙着搞危机公关,何清欢就更是得意了。
“我就说嘛,这个傅逸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何清欢扬着得意的笑容,微微抬起明亮的双眸凝视着傅安年的那张冷峻好看的脸说道。
此时,傅安年正站在窗台前抽着烟,面色平和,幽深的黑眸十分专注地看着远处的云彩在缓缓地漂移。
听到何清欢在跟自己说话,傅安年微微怔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看着何清欢温声说道:“傅逸风,这在咎由自取。即便不是你这样,他也是早晚得罪人遭人暗算的。”
此话一出,何清欢倒是诧异了。她没有想到傅安年居然会这么评价,毕竟平日里如果她提及傅逸风说得很犀利的时候,傅安年似乎都有点温和,还劝何清欢也别执着太多。
然而,这个时候,傅安年却幽幽地吐着烟雾,不痛不痒地说出这句话,好像他也在为傅逸风的这种境地而感到理所当然,甚至……他的内心里没准也在偷笑。
其实何清欢也不是不能理解,傅逸风的母亲硬生生地拆散了他的一个美满家庭,如今傅逸风还三番四次地针对他与何清欢,久而久之自然也是有所怨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