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兰见状倒是很醒目地赶紧走过去在傅鼎山的身边坐下,马上就用一种充满母性慈爱气息的嗓音冲着傅逸风与何雪柔说道:“哎呀,这都饭点了,要不今日就让你们小两口做做饭?也该伺候哦一下我跟你爸了。”
说完,陶玉兰还给傅逸风打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拉着何雪柔去厨房。
傅逸风双唇抿了一下,见傅鼎山正一本严肃地盯着自己看,傅逸风没有说话,然后转过脸看着何雪柔温和地说道:“今天我们一起做饭吧。”
何雪柔其实是抵触做饭的,毕竟她在家里都不用自己下厨,而来到了这个傅家,居然要做起这些家务活,当然是心不甘情不愿。
一想到如果以后要长期这样做家务活,自己的那双肌肤白嫩的纤纤玉手要变得像农妇那般粗糙,何雪柔就不禁轻蹙了眉头。
没蹙眉都还好,就是因为这一个蹙眉的动作,看在傅鼎山的眼里又是让傅鼎山找到了呵斥的理由。
只听见傅鼎山干咳了几下,然后就低沉着声音说道:“你这是不情愿的意思吗?”
傅鼎山问得十分直接,此言一出,陶玉兰瞬间就陷入了尴尬,傅逸风也都怔住了几秒,何雪柔自知自己一定是被傅鼎山察觉出来自己的情绪了,立刻就假惺惺地堆着笑意柔声回应:“爸,我这就去。”
说罢,何雪柔就一把拉着傅逸风往厨房走去。
见何雪柔与傅逸风已经走进了厨房,陶玉兰就有点不悦地开始埋汰傅鼎山了:“你这是要闹哪样啊。怎么就天天盯着雪柔挑剔她的不是了?”
话音刚落,傅鼎山就不满地瞪了一眼陶玉兰,咳咳了两下,声音低沉着说道:“你看她哪里不值得我挑剔的?不就是做个饭,她还给我们蹙眉?你看看她那皱着的眉头都快能夹死一个蚊子了。”
顿了顿,傅鼎山还阴沉着脸批评道:“也不知道她父母怎么管教的,一点教养都没有。”
“诶诶,你这话……你小心被人听到。你这做公公的怎么就比我这个做婆婆的还要挑剔了呢。”陶玉兰没好气地发着牢骚,然后挪了挪身子就靠着沙发。
见傅鼎山不说话了,陶玉兰思忖了一下又询问傅鼎山:“听说业绩稍微好了一点?”
傅鼎山听言,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叹息了一声说道:“钱花了不少,业绩还不好一点点哪里还得了。”
傅鼎山眸光微敛,抬头看着前方,似乎陷入了思索当中。
陶玉兰清了一下嗓子,然后压低声音对傅鼎山说道:“鼎山,你最近是不是对雪柔有什么看法?我怎么就觉得呢……你好像对她很不喜欢?”
被陶玉兰这么一问,傅鼎山都感到愕然,怔怔地凝视了陶玉兰好几秒,傅鼎山才故作轻松状说道:“没有的事儿。”
“那你……怎么挑剔她这么多,好像她做什么都不得你欢心。”陶玉兰不依不挠地打破砂锅问到底。
傅鼎山薄唇微微动了动,只是瞟了一眼陶玉兰却是什么话也不说。
然而,就是这种沉默的态度就越是让陶玉兰感到不悦,陶玉兰胳膊肘一抬,就用力地推搡了一把傅鼎山然后追问着:“你倒是说啊。整得跟个哑巴一样。”
“哎,你要我说什么?我就是对她不满意又怎么了?从傅逸风第一次带她回家我就打心里不喜欢,你看看她,哪里配做我们家的媳妇,刁蛮任性,不识大体……你看看人家何清欢,我还真的不知我们儿子看上她哪点。”
被陶玉兰这么逼问,傅鼎山这批评起来可谓是犹如滔滔江水滚滚而来,仿佛阻挡不住一样,傅鼎山这絮叨起来还真的是让陶玉兰都感到意外。
陶玉兰虽然一直以来都有隐约察觉出来傅鼎山对何雪柔不是太满意,但是也没有想到傅鼎山居然是有这么多的意见隐藏在心底。
陶玉兰叹了一口气,有点无奈地表示:“你就少一点挑剔吧。这逸风自己挑的媳妇,这事实也改变不了。你这挑剔岂不是让逸风难做嘛?其实雪柔也没这么差啊,就是任性了一点点。这不人家也是小康家庭出身,老爸也是开公司的,就是没我们这么豪门罢了。”
陶玉兰倒是为何雪柔说好话,然而傅鼎山却是不领情,只是白了她一眼,然后幽幽地暗讽:“连个孩子都保不住,就知道天天惹是生非。”
听着这话,陶玉兰也没敢为何雪柔争辩了,事实上,傅鼎山说的这句话也是在理。这孩子的事情,也怨不得谁,说到底还是何雪柔自找苦吃。
“这……雪柔也确实是蛮横了一点点。”陶玉兰小声附和了一句,然后就低垂双眸陷入了思索当中。
此时,乔雅韵一家子正围着在一起吃晚饭。何清欢一直保持着盈盈笑意,这让乔雅韵都感到有点疑惑了。
毕竟,乔雅韵都很少看到何清欢会一顿饭下来都是挂着盈盈笑意的,仿佛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一般。
“怎么了?清欢,有什么开心的事儿?”乔雅韵抬眸瞥了一下何清欢,然后一本正经地问道。
本来还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的何清欢一听到乔雅韵在问自己话,怔了怔,然后柔声回应:“啊?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这几天没什么烦心事,所以就……多笑一点。”
何清欢虽然极力掩饰自己抓住了傅逸风把柄的事情,不过那眼底的笑意犹如繁星呢喃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索想要亲近。
乔雅韵扭头干咳了两下,然后夹一起一块红烧鲤鱼放到何清欢的碗里,还特别慈爱地说道:“多吃一点,身子重要。”
突然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让何清欢感到有点诧异,双眼睁得大大地看着乔雅韵,一旁的傅安年则是堆着笑容说道:“妈是让你养好身子,好生一个白胖子。”
一听这话,何清欢倒是有点羞涩了,抿了抿双唇,还用胳膊肘推了一下傅安年的手臂,没好气地抱怨起他来了:“你就知道瞎扯。”
眸底的柔情犹如清水一般缓缓流淌而过,乔雅韵看了看傅安年,又抬眸看向何清欢,良久,温声说道:“最近,乔家发展很顺利,安年你的功劳不可没。清欢,你管理的那个部门,现在没什么大问题吧?这些下属都还算好谈吧?”
乔雅韵不担心什么,就是担心何清欢一个女人担任一个部门经理会不会跟某几个难缠的下属处理不好关系。
虽然乔雅韵知道何清欢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也没有什么是她处理不好,不过身为董事长兼婆婆的她,还是免不了要多这个媳妇多几分关心。
何清欢抿了抿双唇,然后轻轻地放下碗筷,笑盈盈地冲着乔雅韵说道:“妈,我吃完了,你慢慢吃。”
顿了顿,何清欢抬手撩了一下长发,然后看着乔雅韵的眼眸认真地说道:“最近部门里一切都很正常,也没什么特别棘手的事情。还好的了。”
“那就好,那就好。”乔雅韵声音略有低沉,一边点着头一边夹菜送进嘴里。
傅安年侧脸看了看何清欢,幽深的眸光与乔雅韵的眸光一对上,傅安年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妈,你怎么突然问起清欢那个部门的事情来了?”
乔雅韵眼睛眨巴了两下,眉梢不经意地轻蹙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和。
“就是随口问问,了解了解一下情况。”
傅安年点点头,但是眼神却是始终锁着乔雅韵,心里总觉得乔雅韵之所以突然问这些一定是有什么猫腻。
见傅安年正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自己看,乔雅韵不禁脸色一沉,然后严肃地询问:“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何清欢愣了愣,看了看傅安年,然后凝眸看向乔雅韵,察觉乔雅韵神色有点黯然,心里在嘀咕着乔雅韵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想让傅安年知道。
傅安年淡淡一笑,然后耸了耸肩说道:“没什么啦,这不快母亲节了,我就看看你。”
“诶哟,你还记得母亲节。我都快不记得了。”乔雅韵一听到傅安年提及母亲节,心里不禁一乐,然而表面上却依然装作很淡定的样子,面部并无明显的表情变化。
何清欢伸了伸懒腰,然后走到沙发上坐下,很自然而然地就拿起了手机随意浏览一下当天的新闻。
突然,何清欢又想了什么,然后询问乔雅韵:“妈,那个朱莉是不是还要来我们公司拍广告啊?”
“朱莉?”乔雅韵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才意识过来,然后稍稍抿着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过几天她还会来。我们这不有好几款新产品等着推出市场吗。朱莉可谓是推广妙方,有她在,这产品业绩基本不担忧。”
“这个啊,最终还是得依赖于我们的产品质量够好。加上这个营销推广,当然是棒棒的了。”傅安年扯着笑容附和着乔雅韵的话。
这话可把乔雅韵都给逗乐了,只见乔雅韵咧嘴一笑,还不自觉地转过头看了看沙发上的何清欢。
何清欢正想要搭话,手机突然就响起了急促的铃声,何清欢怔然了一下,然后低垂明眸一看,发现是叶知安的电话。
何清欢愣了愣,抬眸看向傅安年,傅安年疑惑地问道:“谁打来的?”
“叶知安。”何清欢柔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