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何清欢正以一种有点诧异的眼神盯着自己看,叶知安抿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顿了顿,叶知安一边拿着勺子搅拌咖啡,一边低头柔声说道:“清欢,我要保护我的家人,你也要保护你的家人,这个真相一定要找出来。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支持你。”
听言,何清欢稍有激动,凝眸看着叶知安许久才说道:“知安,谢谢你。”
稍微顿了顿,何清欢把文件给捏着在手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份文件,然后用一种毫无温度的语气说道:“我一定要为我妈报仇。”
叶知安双唇抿了抿,不经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端起咖啡慢慢地喝着,眸光却始终停留在何清欢的脸颊上。
“明日我再找人帮我调查这件事。不管时间的长河如何流淌,真相一定会水落石出的。”何清欢昂头抬眸定然看着叶知安,一脸自信。
此时,何清欢的泪痕已干,眸光变得深邃犀利,叶知安淡淡然地挤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然后安慰何清欢:“清欢,此事不可急进,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说完,叶知安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虽然叶知安没有说出来,但是他的内心里也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觉得自己的母亲郑晓秋一定是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的,不然身为弟媳的她怎么会有叶秋的诊断报告呢,而且叶秋都已经去世了二十年,为什么她还保存着这份报告在抽屉里。
在叶知安发现这份报告的时候,报告可是用的保鲜膜包裹着的,这绝对不是这么多年以来没想起扔掉,而是有意保存的。
那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刻意保存着呢?当中有什么秘密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谜等着他与何清欢一同去发现揭开。
“对不起。”何清欢突然就冲叶知安说了这么一句话,她的表情很认真,丝毫也不像是开玩笑。
一听到这句充满歉意的话,叶知安愣了愣,随即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
何清欢叹了一口气,眸光微敛,低沉着嗓音说道:“如果这件事与舅母有关,她是你的母亲,我……一定会给你带来伤害的。”
何清欢一想到如果真相是与郑晓秋有关,到时候叶知安一定是会受到伤害的。何清欢不敢想象到时候他们两人将如何面对。
叶知安唇角轻勾,淡淡然地说道:“既定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总要去面对的,我没错,你也没错。”
听着叶知安的这话,何清欢扯了扯嘴角,然后挤出了一丝笑容看着叶知安。
良久,何清欢才故作轻松地说道:“我没有想到你这么突然约见我,居然是有这种发现。太意外。”
“我知道……你一直都对这件事放不下,虽然这几年我们一直没有见面,虽然我一直在国外,不过我了解你。”叶知安一本认真地看着何清欢说道。
何清欢抿着笑意点点头,然后端起咖啡杯,凝眸看着那上面的心形拉花许久,何清欢才幽幽地轻声说道:“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说完,何清欢就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喝完了咖啡,当何清欢轻轻地放下杯子的时候,叶知安正神情凝重地看着她。
此时,咖啡馆里的音乐戛然而止,原本慵懒疏离的氛围在这一刻似乎凝结了空气中的不安因子,在他们的眉眼间化作一股沉重的思绪。
当何清欢回到家里时已经是深夜的十二点,乔雅韵已经休息,而傅安年则还在沙发上坐着等待她的归来。
见何清欢踏着有点沉重的步子走进来,傅安年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立刻起身迎上前,深邃的眸光紧紧地锁着何清欢的眉梢,那道充斥着悲伤气息的眸光在这个瞬间让傅安年感到担忧。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告诉我?”傅安年攥着何清欢的纤纤玉手,紧张地问道。
何清欢只顾缓步向前,沉默不语的她让傅安年更是感到忐忑。
走到沙发前失魂落魄地坐下,何清欢才幽幽地开口说道:“这一份……是我妈当年的诊断报告。”
何清欢将文件递给傅安年,傅安年低头看着那份文件,怔然了一下,随即接过打开一看,呆住了。
“重度抑郁症?”傅安年难掩诧异之色,忍不住问道。
“是的,重度抑郁症。但是,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何清欢没有把话说完,本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还是硬生生地给吞了回去,眸光微敛了一下,何清欢凝眸盯着傅安年一本严肃地问道:“你知道这份文件怎么来的吗?”
“嗯?”傅安年有点疑惑,一脸茫然地看着何清欢。
何清欢抿了抿双唇,挤出了一丝笑意,意味深长地轻声说道:“叶知安在他母亲的抽屉里发现的。是不是觉得有点奇怪?”
一听这话,傅安年愣了一下,随即理性地对此分析了起来:“这么一说,还真的有点不正常。你妈去世这么久了,这一份心理诊断报告还能保存到现在,这确实是让人感觉奇怪。”
“而且……叶知安说了,他当时发现的时候是用保鲜膜保存着的,这是有意保存的。那么,保存的目的是什么?”何清欢十分疑惑,忍不住将问题抛给傅安年,希望能听到一些有意义的分析。
傅安年沉默了片刻,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要不这样,明日,咱们找人去调查此事?”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郑晓秋一定是跟此事有关系,她很有可能就是害死我妈的凶手。”何清欢直接了然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然而,她的这个说法却是遭到了傅安年的否认。
傅安年双唇紧紧地抿了一下,然后就一本正经地说道:“清欢,你别先入为主。咱们先调查再说,好吗?她是你的舅妈,我想……她不会害你妈的。”
一听到傅安年的这几句话,何清欢不禁冷笑了一声,然后抬眸直勾勾地盯着傅安年的黑瞳。
“安年,你别太信他们。我是在那个家庭长大的,我很清楚他们的为人。现在又有这么一个发现,我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只是……我没有证据去证明。我要去找证据,我要找出所有的真相。”何清欢说这话的时候铿锵有力,眼底是一种不容犹豫的果断。
既然何清欢都这么笃定了,傅安年自然也就只能是支持她。
“那我找人帮你。”傅安年温声说道。
何清欢轻轻地点头,抬手撩了一下额前的发丝,然后陷入了思绪中。
翌日。
何雪柔一大早就起床,揉着惺忪的双眼就扶着楼梯走下楼。
闻着香喷喷的面包气味与奶香味,何雪柔一脸喜悦地走到餐桌前看了看,发现陶玉兰早已经做好了早餐放在桌上。
何雪柔立刻疾步走向厨房,见陶玉兰正在厨房里忙活,何雪柔娇滴滴地说道:“妈,早安。”
听到何雪柔的问候,陶玉兰喜逐颜开,回过头看了看何雪柔就温柔地说道:“早安。”
当何雪柔从厨房里走出来,傅鼎山也已经从楼梯上走下来,何雪柔下意识地抬眸看向傅鼎山,然而,却是没有说出一句“早安”,傅鼎山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瞥视了一眼她就自顾自地走着。
何雪柔思忖了几秒,然后在傅鼎山已经走了下来后就跑上楼去喊醒傅逸风了。此时,傅一份还正在做着美梦,就那么被何雪柔给叫醒,当然是有起床气了。
“别烦我。”傅逸风不耐烦地说道,随即就一个翻身用被子捂着头想要继续大睡。
何雪柔使出狠劲,一把拉开了被子,硬是将傅逸风给撩醒了。
傅逸风睁开双眼,直勾勾地瞪着何雪柔脱口而出:“你自己不睡也不让别人睡吗?”
就那么被何雪柔给拖着下楼了,傅逸风一脸的不耐烦,可是这一大早的也不好意思就跟何雪柔吵架,傅逸风只能顺从着她了。
然而,当傅逸风被何雪柔给拽着下楼,已经洗漱好在餐桌前坐着的傅鼎山一看到傅逸风那睡眼惺忪的样子,再看看何雪柔,就没好气地指责起来了:“今日是周末,该睡就睡。”
虽然傅鼎山说的话已经很委婉,不过何雪柔可不是愚笨的脑瓜子,一听到傅鼎山的这句话,心里立刻就明白傅鼎山是说给自己听的,其实也就是在怪责她不应该这么早就吵醒傅逸风。
何雪柔没有回应傅鼎山的话,一旁的陶玉兰倒是看出了端倪,赶紧想要打圆场,却被傅鼎山的一道凌冽光芒给震慑住了。
虽然何雪柔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不过内心里也已经对傅鼎山甚为不满。此时,何雪柔已经在打着主意,心想着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在傅逸风面前谗言几句,这样也好让傅鼎山对自己的印象改观一下,要不然这漫漫人生,以后可怎么与这公公相处啊。
“我去公司了。”刚吃完,拿起餐巾擦拭嘴巴的傅逸风就这么说道。
此言一出,何雪柔怔住了几秒,傅鼎山倒是显得淡定,陶玉兰却一脸惊讶。
“哎呀,这不周末吗,你这天天跑去公司干什么嘛?”陶玉兰有点不悦地抱怨起来。
不过,再多的抱怨也挡不住傅逸风的前进步伐。傅逸风终究还是去了公司,何雪柔撇撇嘴,眸光掠过陶玉兰与傅鼎山,什么也不说就独自回去了房间。
“这逸风怎么天天都去公司了?有这么忙吗?”虽然傅逸风已经离开,不过陶玉兰还是忍不住跟傅鼎山吐槽起来。
这做母亲的自然是希望儿子能够多在身边陪伴陪伴自己,可是傅逸风工作日有工作日的繁忙,到了周末依然是这么忙碌,这可就让陶玉兰有点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