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问过了,这个机构在五年前就已经不存在了,机构的创办人已经移民美国,不过这个机构当时的邻居有给了我这个创办人的联系方式。所以我通过这方式联络上了他,不过很可惜,当时并非他为你母亲做诊断,所以……”
顿了顿,小庄微微抿了一下薄唇继续说道:“我有提起你母亲的名字,问他是否有印象,他想了很久,说记得大概二十年前好像是有这么一个病人去他们那里做过心理治疗,而给你母亲做治疗的那个心理医生现在也依然还在做这一行,只是……”
小庄的言语戛然而止,幽深的黑眸稍稍抬起无比严肃地看着何清欢,就这种略微凝重的表情可是让何清欢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何清欢心里已经忍不住在想是不是有什么重大的而且是让何清欢难以接受的消息。
何清欢俨然屏住呼吸一般,十分紧张地盯着小庄的黑瞳,一脸期待着下文。
小庄略有不忍地样子,深邃的眸光停留在何清欢的眼睛上,良久,小庄一脸严肃地说出了下文:“我打电话联络过那个心理医生,他一听说我要问起二十年前叶秋的事情,他就表现得很抗拒,总是挂了我的电话,所以……事情就是到这里,无法进行下去了。”
听言,何清欢虽然有所失望,但是明眸却是明显变得深邃了起来。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这个心理医生一定是知道一些隐情的,而他,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案子的关键人,突破口就是他!
咬了咬下唇,何清欢略有思忖,然后微微抬眸看着小庄十分认真地说出了她的想法:“我想,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找准他的弱点,应该还是能攻下他的。他是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必须要从他这里拿到最关键的信息,我想……关于我母亲的死亡,他应该是有所知情的。而且……很有可能他与幕后的指使者有不一样的关系,所以他想要包庇,所以才这么抗拒。”
说罢,何清欢低头拿着勺子轻轻地搅拌着那咖啡上的拉花,顿了一下,偏过头看向窗外的行人。
外面风有点大,能看到地面上的落叶被一阵秋风席卷而起,飘飘然地吹得与地面相离。
抬手撩了一下额头前的刘海发丝,何清欢挤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然后柔声说道:“小庄,这件事,我知道难度还是很高的,现在你也碰壁了,所以……”
还没等何清欢说完,小庄就抿了一些笑意出来,然后身体后倾了一下靠在椅背上,幽深的鹰眸十分犀利地看着何清欢严肃地表态:“放心吧,不管多么困难,我都会尽力的,我跟安年都这么多年的哥们了,你们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这个方法行不通,我们可以换另一种方式。总会有办法的。”
没有想到小庄居然会如此热情还愿意为他们赴汤蹈火了,何清欢内心里可是一阵感动,浅浅笑了笑,何清欢轻轻地叹息了一下,然后低声说道:“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再次找出我母亲当年的尸检报告?”
“尸检报告?”一听到何清欢的话,小庄怔然了好几秒,愣愣地看着何清欢,似乎有点不敢置信何清欢会提出这个建议。
察觉到小庄面露诧异之色,何清欢抿了抿娇艳红唇,然后柔声解释道:“当年大家都以为我母亲是跳楼自杀,我父亲对此有过怀疑,所以……后来有做了尸检报告,只是……报告显示说她的确是个人自杀,确实是跳楼死亡。”
说到这里,何清欢双眸微微低垂,眸光变得有所黯淡,握着咖啡勺子的手也都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下。
“这确实有可疑,也可以从这个报告入手再去调查,我怀疑应该是有人收买了法医跟警察,这份报告很有可能是假的。我们必须找到当年负责这个案子的人。”小庄微微点着头说这番话,神情特别肃穆。
凝视着小庄的眼睛,何清欢沉默不语,耳边响彻着咖啡厅里播放的轻柔的钢琴曲。
“谢谢你。这件事,还得多劳烦你了。哦对了……那个心理医生的电话你是有的对吧?不如也给我一个,我也可以尝试着打打。”何清欢恍然想起自己也应该要那个心理医生的电话,毕竟自己是女性,如果那个心理医生是对陌生男性有所戒心,那么她来试试看没准还能有意外收获。
小庄双唇紧抿了一下,然后掏出手机用手轻轻地触点滑动了几下,温声对何清欢说道:“我把他的手机号码发到你手机上,你注意查看一下。”
说罢,小庄就利索地折腾了十来秒钟,何清欢听见自己手机响起了一声,低头看了看手机,然后就微微一笑说道:“谢谢你。”
“时间不早了,今日就先这样吧,我送你回家。”小庄一边低头看着腕表上的时间一边对何清欢说道。
何清欢抬手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然后双唇抿出了一抹好看的弧度,十分客气地婉拒了小庄的好意。
“我自己开车过来的,所以……不用了,谢谢你。”何清欢微微一笑,然后就伸手去拿放着在一旁椅子上的包包。
将包包利落地往肩膀上一挂,何清欢淡淡地笑了笑,然后故作轻松地对小庄说道:“走吧,时间不早了。”
说罢,何清欢已经率先起身走出了座位,小庄紧跟着也起身走在了何清欢的背后。
“还是要谢谢你,辛苦你了。”走出咖啡厅,站立在门口准备道别的时候,何清欢再次面带笑意很客气地道谢。
小庄一听这话,立马就堆着笑容摆摆手示意别放在心上,还特别滑稽地揶揄了一下傅安年。
“安年这小子,当年没少帮我,他是我们这群人当中出了名的爱心佛祖,现在你们有问题,我当然是义不容辞的,别太见外了。”顿了顿,小庄左右观望了一下,然后就温声叮咛:“好了,你回家路上小心驾驶,到家了说一声。”
说完,小庄抬手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然后耸耸肩说道:“我往那边走了。”
“拜……”何清欢尾音拖得有点长,眼带笑意地说着这一句话。
两人相互挥挥手,然后就背道而驰。
一回到家里,何清欢都还没来得及放下肩上的包包,傅安年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迎上前追着询问事情如何。
何清欢略有嫌弃地瞥视了一眼傅安年,然后幽幽地抿出了一抹好看的弧度揶揄了一下傅安年:“我这一回来呢,你也不关心我累不累,就知道关心那件事了。”
说完,何清欢还特别娇嗔地冷哼了一声。
然而,何清欢的眼睛却是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抬眸就是白了傅安年一眼,然后走到沙发那优雅地坐下,然后幽幽地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好奇,我就先给你汇报汇报一下情况吧。”
一听到何清欢这么说,傅安年两眼发亮,立马就走到何清欢的身旁坐下,然后一脸期待地凝视着何清欢。
何清欢抿抿双唇,抿出了一抹好看的弧度,顿了好几秒,何清欢明眸一抬,表情有点凝重,一本肃然地说道:“小庄的调查确实是有了眉目,不过……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看着何清欢那凝重的表情,傅安年瞬间觉得心里一紧,一种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
抬手轻撩了下那乌黑的板寸发丝,原来还略有平和的神色也渐渐变得有些绷紧。
“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傅安年声音很低沉,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气息,眉头也轻蹙起来,仿佛要拧成一团。
何清欢叹息一声,眸光微敛,淡淡地说道:“小庄说,他确实找到了当年为我妈做心理诊断的那个医生,只是……他并不配合,很抗拒小庄向他了解当年的事,所以,现在这调查算是受阻了。”
说罢,何清欢无奈地撅嘴,耸了耸肩,然后一边抬手为自己捶背一边瞅着傅安年继续说道:“不过呢,也用不着悲观,现在也算是有了眉目。盯紧这个医生,我还就不信找不到重要的线索,现在这个心理医生就是我们的关键线索,顺藤摸瓜就行了。”
傅安年听言,轻轻点头,沉默了一下,然后鹰眸迸射出犀利的光芒,富有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你想到了什么办法联络这个医生?”
何清欢冷然地笑了笑,一抹歪嘴笑荡漾在嘴角,似乎已经说明她并不害怕找不到办法,何清欢转过脸瞥视了一下傅安年,然后幽幽地说道:“办法啊,我还没想到呢,小庄会帮忙想的了,想一想还是会有办法的,你放心。是个人就会有自己的弱点,攻他的弱点,我相信他一定会与我们见面的。”
听着何清欢的这番话,傅安年虽然感到有点质疑,不过细细一想,也觉得是有道理的,只能以点头来表示认可她的看法了。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这忙了一天,还挺累的。”说罢,何清欢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然后就蓦然起身,缓步走向浴室。
看着何清欢的背影,傅安年表情严肃,眸光也变得深邃起来,若有所思的他引起了楼上的乔雅韵的注意。
“嗯哼!”乔雅韵站在楼上俯视着傅安年,还特意发出了一声以引起傅安年的注意。
傅安年听闻声音,下意识地就抬头看向楼上,看到乔雅韵正凝视着自己。
“妈,你还没休息?”傅安年略感诧异,毕竟此时都已经快十二点了,平日里乔雅韵在这个点是早已经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