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陶玉兰这么埋汰,傅逸风也没有顶嘴,他也知道陶玉兰无非就是嘴炮稍稍埋怨一下罢了。
能看到陶玉兰难得地称赞一下何雪柔,这也让傅逸风感到宽心一点。
男人嘛,最怕面对的就是千古以来的难题:婆媳关系。最近陶玉兰与傅鼎山好像两人合力欺压何雪柔的样子,何雪柔没少跟他抱怨,这可让他头疼死了。
帮父母说几句好话,让何雪柔多忍让着点,又被何雪柔责骂,要是袒护何雪柔,傅逸风也怕以后何雪柔会不会放肆。
“我看看。”傅逸风为了调和气氛,顺手就拿起桌上的那些东西看了看,然后又回过头看了看一旁的何雪柔,十分认真地温声说道:“法国出产,看来是好东西。”
“那当然,我可是让朋友从法国亲自带回来的。国内可找不到这些好玩意。”被傅逸风夸了一下,何雪柔就有点飘飘然了,再看向陶玉兰,见到陶玉兰一直笑嘻嘻的,何雪柔就放心了。
只是……傅鼎山的脸色却始终不怎么好看,一直沉着脸,虽然他一言不发,但是敏感的何雪柔还是能察觉出来傅鼎山对此内心不满。
看来他还是能看出来我这是有意讨好陶玉兰……何雪柔内心里嘀咕着,唇角轻勾的何雪柔抬眸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然后就温柔提醒傅逸风:“热水应该好了,你先去洗澡吧。”
深夜十二点。傅逸风在床上搂着何雪柔,一脸欣喜地说道:“看来,你还是搞定了我妈。”
傅逸风的这种说辞可是让何雪柔不悦了,何雪柔没好气地瞅了一眼傅逸风,然后就十分不满地开始解释说道:“什么叫搞定了你妈。我这不媳妇在做一些孝顺婆婆的事情吗。”
顿了顿,何雪柔抿抿嘴就继续说道:“女人嘛,都希望自己永远十八二十。尤其到了你妈这种年纪,当然希望自己能更显年轻。这个都是朋友从法国带回来的,我觉得很适合妈用,所以……”
“好了,我知道你有心了。”傅逸风难得对何雪柔说话这么温柔,双手轻轻地抚上了何雪柔的那娇嫩小脸蛋,深邃的黑眸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的眼睛。
这么久违的的一种温柔抚触,何雪柔都感到十分意外,身体挪动了一下,双臂紧紧地搂着了傅逸风的身体,然后柔声细语地问道:“逸风,你出差在外面有没想我?”
“想啊,当然想。”傅逸风斩钉截铁地回答,只是……在他回答完了这一句话后,他都觉得自己很心虚,在外面的两天,其实他都基本没有想起何雪柔,脑子里思念的人是陈露。
自知做了对不起何雪柔的事情,傅逸风都没敢在何雪柔问了这句话后再直视她的眼睛,立马就开始敷衍她然后就催促着早点休息了。
见傅逸风表现得很疲惫的样子,何雪柔也就不多言了,只是静静地享受着拥抱的美好。
夜,静谧如斯,高挂夜空的月亮闪烁着黯淡之光。
何清欢伫立在窗前静默看着外面的一切,虽然她其实并看不清那灰暗中的东西。
“怎么了?想什么?”傅安年悄然走到了何清欢的身边,柔声问道。
何清欢回过头,柔和的眸光停留在傅安年的脸颊上,良久,才温柔回答:“没什么,就是想起我妈的事情。”
傅安年微微抿了一下薄唇,抬手为何清欢撩了一下那头发,然后就从后边环抱着何清欢的身体低声说道:“不用担心,这不已经有了进展吗,这急不来,叶子跟小庄都在帮你,你不是孤身一人奋战。”
“可是……我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担心,我总觉得,冥冥之中好像有人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要来对付我。”何清欢坦言了自己的担忧,然后蓦然转过身子抬头直视着傅安年。
傅安年微微叹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辞才能更好地安慰何清欢这会忐忑的心,只能再次轻轻地拥着她,下巴轻轻地抵着她的头部。
半晌过去,傅安年眼睛看向窗外,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弯月已经被一些黑云给遮掩,在夜空中形成了一幅诡异的画面。
“睡吧,明天再来想这些。你最近思虑太多,都瘦了。”傅安年略有心疼地温声说道,手捏了捏何清欢的脸颊。
被傅安年这么一说,何清欢撅噘嘴,一脸的不服:“我一直都这么瘦好吧?”
本还以为何清欢情感低落来着,却没有想到自己话音刚落,何清欢就那么利索地接上了自己的话,还带着一种鄙夷的眼神瞥视自己。傅安年只能淡淡一笑不与何清欢较劲了。
翌日。
何清欢在哗啦哗啦的暴风雨中醒过来,一睁开双眼,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扭头看向窗外,看到玻璃窗上都是流淌着的水珠,何清欢心里不由得自言自语了起来:“怎么又下雨了?”
顿了顿,何清欢打了个哈欠,然后就慵懒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利索地换好了衣服然后伫立在落地镜前左右端详了一下,这才放心地离开房间下楼。
“起来了?”傅安年看到何清欢一边下楼梯一边打着哈欠,笑盈盈地问着。
何清欢面带困意,仿佛只是拖着一副行走的皮囊一样,走到傅安年的身边就一屁股坐下,然后双手托腮半眯着眼睛看向傅安年。
“小懒虫,赶紧去洗漱,妈在厨房里做早餐呢,马上就能吃了,是你最爱吃的东西。”傅安年一大早就乐呵乐呵的模样,那含情脉脉的凝视让何清欢忍不住揶揄他了。
“你怎么一早就这么看着我,你是有多爱我呢?”何清欢虽然问的话很滑稽,但是表情却是一本正经的。
傅安年耸耸肩,然后抿了抿嘴角故作漠然状说道:“也没多爱,就是看着就忍不住逗你一下然后好好对你。”
一听到这话,何清欢忍不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白了他一眼就幽幽地说道:“没点正经。”
“啊?我这还不正经?我这说的都是老实话啊,我可是老实人。”自从跟了何清欢在一起后,傅安年都已经慢慢地从一个比较严肃的普通老总蜕变成为了一个逗比的霸道总裁。
对,就是逗比。如今的傅安年,一旦被何清欢给调戏,逗比起来连何清欢都忍不住给他白眼。
“我懒得跟你说。”何清欢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就起身走向厨房。
傅安年转头看了看何清欢的背影,自己呵呵笑了起来。
大好的周末,当然不能就这么宅着在家里浪费大好的秋季时光了。刚吃完早餐,何清欢就要求傅安年陪她一起出去。
都说有缘人自会相逢,只是……有的人却是孽缘。
这不,当何清欢高高兴兴地牵着傅安年的手经过公园时,就与郑晓秋和叶东碰了个正着。
看到郑晓秋与叶东,何清欢面无表情,本来想拉着傅安年赶紧从他们身边走过,可却被叶东的一句话给叫住了。
“知夏很久没有回家了。”叶东淡淡地说着那句话,声音很大,即便那一带地方噪音不小,却也能让何清欢听得一清二楚。
一听到叶东的那句话,何清欢本来还只是面无表情的,瞬间就脸色暗淡了下来。
缓缓地转过身子,何清欢直勾勾地看着叶东,然后就走了几步过去。
“她为什么不回家?”何清欢显然感到疑惑,而且她也不知道叶知夏其实是自从上一次离家出走后至今就再也没有回家。
叶东没有做声,只是看着何清欢沉重地叹气。
一旁的郑晓秋用胳膊肘推搡了一下叶东,然后就堆着笑容走到了叶东的面前与何清欢来了个对视。
眸光瞅了瞅何清欢身边的傅安年,然后就对何清欢说道:“这可是有了男人就忘了表妹啊。知夏现在这样,你都不知道,还好意思反问她为什么不回家,呵呵。”
郑晓秋的话充斥着满满的暗讽意味,何清欢一听就觉得内心不舒服,然而,碍于叶东与傅安年都在,何清欢就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挤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何清欢用柔和的声音询问:“舅妈……我这么忙,我可不是知夏的跟班,我怎么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知道她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呢?她也没有主动告诉过我啊。”
郑晓秋跟叶东一样,都只是说了一句话,然后待何清欢巴拉巴拉地说了几句后就不再回应,只顾看着何清欢,仿佛要以这样的注视给何清欢施于压力一般。
“那你们去找她回家啊。”傅安年忍不住搭了一句,眸光犀利地盯着郑晓秋。
见傅安年插话,郑晓秋可就没好气了,十分不悦地白了一眼傅安年然后就幽幽地说道:“这是我们家的事情,轮不着你管。”
“那既然是你们家的事情,何必跟清欢兴师问罪?”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傅安年对郑晓秋也不大愿意忍耐了,既然她说话这么咄咄逼人,他也会无情反击。
“哎,可惜了,你妈跟你舅舅可是亲兄妹,现在你非要把关系搞得这么糟糕,你妈要是泉下有知,也不会原谅你的。”郑晓秋挑着眉毛,扯了扯嘴角就说出了这句话。
此言一出,何清欢神色明显有了变化,在这种时候听到郑晓秋提及了她的母亲,这仿佛在暗示着何清欢不能再去调查叶秋的事情。
何清欢直勾勾地盯着郑晓秋的眼睛,良久,眸光掠过叶东,何清欢淡然回应:“我没做错什么,我对得起我妈。”
郑晓秋听着这话,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也没有主动提及关于叶秋的诊断报告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