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何清欢只是冷冷地笑了笑,明眸一抬,凌冽的目光掠过赵美慧的脸颊,抬手挠了挠散发着清香的发丝,何清欢就柔声细语地回应:“美慧,你这话可就不厚道了,我哪里有为难呢?你没听到你爸很乐意地答应吗?”
听到何清欢这么一说,赵美慧可就一脸尴尬了,双唇紧紧地抿了一下后就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了闭嘴。
看到乔雅韵表情肃穆地走向沙发,然后端坐下来,两眼一抬,就直勾勾地看着赵美慧,赵美慧的母亲瞬间就感到有些惶恐,扯了扯生硬的笑意,就疾步走过去。
“雅韵,你放心,我这美慧啊……这两天我就带她回国了,这刚好也给她找到了一个好人家,这年龄也是差不多了,在你这也打扰你好些日子了,挺过意不去的。”
乔雅韵微微抬眸,抿着笑意看了看赵美慧的母亲,然后佯装客气的样子回答:“这说的什么客套话,咱俩老朋友了,就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
瞥了一眼乔雅韵的神色,赵美慧的母亲抿了抿笑意,然后就转过身子冲赵美慧喊了一声:“美慧,你过来。”
赵美慧咬了咬下唇,有些没好气地抬眸瞪了一眼她的母亲,然后十分不耐烦地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过去。
赵美慧的母亲顺势就将赵美慧给拉到了乔雅韵的面前,然后就叮嘱她说道:“快,给你乔阿姨道个谢。你这些日子给人家带来了这么多麻烦,要不是你乔阿姨包容你,你看你……”
此言一出,不远处的何清欢可就听出了话里话,双唇微微动了动,然后一边抬手撩拨着发丝,一边朝着她们俩走了过去。
“妈,美慧难得找到了一个好人家,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顿了顿,何清欢就忽地转过脸看向赵美慧的母亲,眼底的那种意味意犹未尽。
见何清欢别有深意地凝视着她,赵美慧的母亲也是有所忌惮,尴尬地扯了扯笑意,随即幽幽地敷衍何清欢:“这找的好人家,都是在国外的,还得让美慧回去见一见才行。”
“那可就要赶紧了啊,好男人可是抢手货,就好像安年这样的,多少女人梦寐以求啊。美慧这么优秀,一定能被青睐的。”何清欢扬着一抹如花笑靥,话里话可谓是极尽讽刺。
瞧着何清欢的那种鄙夷的小眼神,赵美慧不管是多么的反感,也只能被动地接受了,唇角微微抿了一下,就压低声音对她的母亲说道:“妈,我出去一趟。”
说罢,还没等她的母亲反应过来,赵美慧就转身朝着门口大步走了去。
傅安年微微一怔,错愕地看向何清欢,然而何清欢却无比的淡定,她就知道赵美慧会被她的这番话所刺激,一时之间难以忍受这样的讽刺也就只能逃避了。
一大早,傅鼎山刚来到公司,就看到一大堆人拉着横幅在鼎山集团大厦内沸沸扬扬的,心里不由得一紧,回到办公室都还没坐下歇息一下就赶紧去了傅逸风的办公室。
一看到傅鼎山匆匆忙忙的神色,傅逸风可就紧张了,原本还悠悠然地抽着雪茄的他顿时就抬手夹着拿下,然后诚惶诚恐地看着傅鼎山。
傅鼎山冷着脸怒视傅逸风,沉默了好几秒,傅鼎山才幽幽地低声质问:““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已经在处理了吗?为什么还不断地有消费者前来投诉,还天天在我们大厦内席地而坐!”
一听这种质问,傅逸风只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在不断地咯噔咯噔,双唇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就抬手挠着鼻子十分尴尬地回应:“这确实是在处理当中,这消费者……他们……”
还没等傅逸风好好解释,傅鼎山就无情地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板着脸抬手就指着傅逸风的鼻子说道:“我要你做的每一件事就没有一件是做得体面成功的,总是给我带来这么多的麻烦。”
顿了顿,傅鼎山就两眼一瞪,声色俱厉地说道:“我让你撤销对乔家集团的控诉,你撤诉了吗?”
“爸,这个不能撤诉啊,这是他们在侵权啊。”傅逸风听着傅鼎山的那句话,心里就别提有多么的抗拒了,他好不容易才抓住这么一个时机好好整治傅安年,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大好时机呢。
然而,傅鼎山却是无比的笃定,一听到傅逸风的拒绝言辞,傅鼎山神色骤变,沉了沉脸就幽幽地说道:“你惹的麻烦还不够吗?还想给我增加多少麻烦?”
听着傅鼎山的这种数落,傅逸风有些委屈地撇了一下嘴角,耷拉着脑袋就沉声说道:“我这不也是在努力嘛……”
此言一出,傅鼎山可就不客气了,抬手就是用力地拍了一下傅逸风的办公桌,砰的一声巨响可是将傅逸风都给镇住了。
只见傅逸风有所惶恐地站了起来,然后缓慢挪步走出了办公桌的位置,刚想要走向沙发,傅鼎山就低吼了一声:“要么撤诉,要么你让贤!”
话音一落,傅逸风彻底被震慑,呆呆地停住了脚步杵在原地,良久,傅逸风才不敢置信地抬眸看着傅鼎山,一字一顿地问道:“爸,你这吓唬我也没用啊……我这也是为了公司好啊。”
“你是为公司好,还是为你自己好?”傅鼎山冷脸撂下这句话,然后就将手中的手机砸在傅逸风的办公桌上:“你自己看!”
闻言,傅逸风愕然地看了看傅鼎山,双唇抿了抿然后就走到办公桌前,低头瞅了瞅手机上的内容,一个醒目的新闻标题彻底让傅逸风没辙了。
“鼎山太子爷滥用职权,心狠手辣对付异母兄”,如此鲜明的标题赫然入目,傅逸风都不由得惊呆了,怔怔地看着那个新闻,傅逸风没敢拿起手机认真阅读新闻,只是有些不知所措地低头。
“你以为你这是为鼎山好,外面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这是在刻意对付傅安年。你想怎样?要让鼎山集团的声誉陪葬吗?”傅鼎山掷地有声地说着这话,眼神更是无比的凌厉。
扯了扯嘴角,傅逸风不敢理直气壮了,只是耷拉着脸低声回答:“那……我也不过是想问题不够全面罢了。”
“你还狡辩!”傅鼎山被气得脸一阵发青,一个激动上来,傅鼎山就心脏不舒服了,不禁抬手捂着了心脏处,然后张着口想要说话却又突然有心无力,刚想要倒下去的时候,傅逸风赶紧上前扶着了他。
“心脏不好还这么激动。”傅逸风尽管搀扶着傅鼎山,可嘴里却是忍不住嘀咕了起来。
尽管傅逸风好心搀扶,可是傅鼎山却因为在气头上并不想领情,还有所抗拒地想要推开傅逸风。
“算了吧,你身子都这样了,还高冷什么,一会你出了什么事情,妈可要找我兴师问罪了,我可不想惹麻烦。”傅逸风没好气地瞅了瞅傅鼎山,幽幽地说出这话。
顿了一下,傅逸风看到傅鼎山似乎有所缓解,然后才温声问道:“你没事吧?”
傅鼎山依然用手捂着心脏处,双唇微微颤了颤,有气无力地强调着:“撤诉……不撤你就别坐这个位子了。”
听言,傅逸风可是心里连连叫苦,不管如何反感傅鼎山这般要挟,可是傅逸风终究还是内心里妥协了。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傅逸风忍不住揶揄起傅鼎山来了:“我说爸……你要我撤诉不就是为了傅安年那个小子吗?你都跟乔雅韵离婚那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对这个傅安年念念不忘的。”
此言一出,傅鼎山就两眼一瞪,十分不悦地瞥视了一眼傅逸风,什么话也不说就使劲推开了傅逸风,站直起来身子略有摇晃,可傅鼎山依然固执地要朝着办公室门口走去。
在傅鼎山拧着门把准备打开门的时候,突然就不疾不徐地说了一句:“你若是有他一半能干,我也不至于对他念念不忘。”
说罢,傅鼎山就开门而去,而傅逸风则是一脸愤懑地站在原地瞪着那个让他无比痛恨的背影。
此时,傅逸风的秘书也来了,敲了敲门就推门走了进去,看到傅逸风正一脸愤怒的样子,秘书就有些惶恐了,哈着腰扯了扯嘴角才幽幽地问道:“傅总,乔家的人已经签下了律师函。”
一听这话,傅逸风微微一怔,随即冷笑一声说道:“罢了,签了也没用。”
见傅逸风有些失落,秘书疑惑地问道:“傅总,您的意思是?”
“董事长来过,要求我撤诉。”傅逸风说完就忍不住抡起拳头朝着桌子狠狠地击了一拳。
“傅总你意思是要放弃?”听言,秘书忍不住在傅逸风的耳边唠叨了:“傅总,这可是一个大好时机啊,这一次一定能击败乔家的,只要你击垮傅安年,那么董事长以后一定会对你刮目相看的。”
傅逸风眸光微敛,薄唇紧抿着凝视窗外的蒙蒙细雨,良久,傅逸风举起那一根雪茄轻轻地放着在嘴里狠狠地吸了一口,吐了吐袅娜的烟雾,傅逸风就忽地转过身子盯着秘书。
“你也认为这是一个良机?”
秘书抿了抿嘴,扬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意,缓步上前就贴着傅逸风的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就退步凝望着傅逸风,笑意更深了。
听言,傅逸风也止不住地嘴角上扬,片刻过去,傅逸风将雪茄放在办公桌上的那个烟灰缸里,然后就抬起幽深的黑眸直勾勾地看着秘书强调道:“那就按照你说的做。”
“是。”秘书有些欣喜,应答得无比的干脆利落。
傅逸风没有撤诉,而是依照法律程序与乔家集团打起了官司。
看到乔雅韵与傅安年还有何清欢三人先后从法庭门口走了进来,坐在原告席上的傅逸风不禁咧嘴笑了起来,那种阴险的目光更是让人看了就有揍他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