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何清欢顿时就两眼发光了,抿了抿红唇扭头就直勾勾地盯着傅安年,然后温声询问:“恩?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了?”
小庄沉默了几秒,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后就温吞着说道:“上一次谋杀嘉尚的继母的凶手已经被抓到了,现在正在警局拘留,过一阵会正式落案起诉其谋杀罪名。”
此言一出,何清欢顿时就咧嘴笑了,不过略作思忖几秒后,何清欢就温声问道:“哦对了,他有没说出幕后的主谋啊?”
话音一落,何清欢就听到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声,一瞬间好像什么都明白了,何清欢不禁眉头一蹙,有些忐忑地说道:“那如果他不说出主谋,岂不是还是让那个幕后的人逍遥法外?”
小庄沉默了几秒,表情变得有些黯然,低沉着声音说道:“这个人,他说主谋是在国内的人,但是没有具体说是谁,其实更确切地说,他似乎压根就不知道这个主谋是何人。”
听言,何清欢可就纳闷了,一脸疑惑地看了看傅安年,然后就继续低声询问:“不知道主谋是何人?什么个意思?”
“他说他们之间的交易,并非用银行转账的方式,而是给现金,也就是说,他是跟主谋打过照面,只是主谋一直戴着口罩,他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名字……”
此言一出,何清欢可就有些不安了,顿时就不淡定了,十分忐忑地追问:“那所以……所以他即便被抓到了,对于我们缉拿真凶也没什么意义?”
小庄抿了抿薄唇,有些无奈地耸了耸眉毛不疾不徐地回答:“可以这么理解,暂时是这样的状况。”
听到这里,何清欢可就失望绝顶了,咬了咬下唇回眸看了看傅安年,见他也正一脸沉重的神色凝视她,何清欢就无奈地耸了一下肩膀,抿了抿唇就对小庄说道:“郑晓秋太过于谨慎聪明。”
小庄沉重地叹息着,顿了顿,不疾不徐地说道:“如果真的是她所为,那么,想要找到有效线索,恐怕是真的很困难。”
何清欢微微抬眸看向雪白的天花板,有些失落地眨巴了几下眼睛,长长的睫羽一闪一闪地在白炽的灯光下扑动,犹如一双美丽的翅膀。
“好了,这个,到时候我们再看着办吧。现在我觉得最重要的是,要确保这个凶手的安全,我怕郑晓秋心狠歹毒,万一找人在监狱里暗杀,那看就难办了。”何清欢略有忐忑地说道。
一听何清欢的这话,一旁的傅安年都不禁抬手轻捂嘴巴有些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走到何清欢的身旁伸头凝视着何清欢压低声音说道:“你想太多了。”
听着傅安年的话,何清欢没好气地转过脸瞪了他一眼,随即一本正经地对小庄叮咛道:“小庄,现在陈永民怎样了?他的病情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如果还不能从他口中得到真相,会不会……”
“这个我稍后联络一下嘉尚了解一下情况,其实嘉尚最近也曾经努力过想要从他的父亲口中获得真相,只是陈永民一直都守口如瓶,死活不愿意说,很无奈。”小庄淡淡地说道。
“好。那就还是麻烦你了。”何清欢抿着一丝笑意柔声说道。
挂了电话后,何清欢略有无奈地耸耸肩,然后就沉重地叹息了起来。
看到何清欢眉头紧蹙神色凝重的样子,傅安年就知道关于这个案子的调查还是受阻了,不禁也有所担忧,伸手捏了捏何清欢的小脸蛋柔声细语地询问:“小庄怎么说啊?”
何清欢撅噘嘴,抬手挠了一下发丝就幽幽地说道:“那个杀害嘉尚继母的凶手倒是抓到了,可是他指认不了幕后真凶啊,因为他们接头的时候,对方都是戴着口罩。”
一听这话,傅安年也不禁眉梢紧锁,线条好看充满性感气息的薄唇微微一抿后就沉着声音说道:“那看来这个幕后的人可谓是老谋深算。”
“这个人心机太重,处事也太细腻了,我看就是郑晓秋了,我可真的没看出来她是这样的人。规避了银行转账,戴着一个口罩来跟雇佣的人见面交付现金,只是戴上了口罩以防被认出。”
听言,傅安年略有沉默,抿了抿嘴后就低沉着嗓音说道:“不管是不是郑晓秋,这个人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们都要万事谨慎,还有,其实你的揣测是有道理的,我觉得这个凶手很有可能会被灭口。”
一听到傅安年的这番话,何清欢也都刮目相看了,扯了扯笑意就扬起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傅安年幽幽地说道:“哎哟,可以哦,快成神探了啊,都会这么去推断分析了。”
被何清欢这么揶揄一番,傅安年也都不好意思地抬手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起来。
澳洲,豪宅内,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私人医生刚给陈永民做完身体检查,刚转过身子,嘉尚就火急火燎地低声询问医生:“我爸爸怎么样?”
深邃的黑眸微微一抬,医生抬手扶了扶一下眼镜,然后不疾不徐地说道:“他现在的状况不容乐观,脑退化症也越发严重,加上之前的中风瘫痪,都给身体机能带来了不可忽视的影响。”
听着此番言语,嘉尚忐忑不安地追问:“我们借一步说话。”
说罢,嘉尚就疾步走出了房门外,医生缓步上前,时而还扭头看向床上的陈永民,略有无奈地叹气。
“我爸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你直说,不要瞒我。”嘉尚神色担忧,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医生,眼底闪过一抹凝重的气息。
医生微微叹气,转过脸一脸严肃地看着床上的陈永民,十分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就一本正经地说道:“最多半年,因为他现在身体的各项技能都在逐渐衰弱中,吃药作用已经不大,只是尽力地延长生命。”
此言一出,不管多么坚强的嘉尚也都扛不住了,眼底迅速地就氤氲出了一层薄雾,没几秒钟,就已经能明显地看到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嘉尚别过脸,不想让医生看到她的这个样子,抬手擦了擦脸颊,嘉尚声音低沉地问道:“真的没有更好的药物治疗了吗?”
听着嘉尚的话,医生挑了挑眉毛,沉默了几秒后就温吞着回答:“嘉尚,这个……我已经尽力了。”
其实,这是个华裔医生,是嘉尚闺蜜的父亲,在澳洲也算是一个鼎鼎有名的医生,在陈永民中风瘫痪后,嘉尚就特意聘请他成为了陈永民的私人医生。
看到嘉尚的悲伤痛苦的模样,医生没有多言,只是抬手轻轻地在嘉尚的肩膀上拍了拍,将脖颈上的听诊器拿下来后就缓步离开了。
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房间,嘉尚坐在陈永民的床沿,生硬地挤出笑意凝望着他。
陈永民很努力地想要举起手,却还是无力地瘫软在床上,眼睛咕噜咕噜转动,带着一种渴望与嘉尚交流的欲望。
“爸。”嘉尚沉着声音,带着一种嘶哑的气息,淡淡地叫唤道。
听到这一声言语,陈永民双唇微微颤了颤,努力地想要张开嘴巴与嘉尚说话,却是有心无力,只能发出了咿呀嗯唔的声音。
嘉尚沉重地叹息了一声,低头略有思忖后就恍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就转身疾步离开。
回到她的房间,嘉尚利索地拿起手机就给何清欢拨打了电话。
此时,何清欢正在会议室里给下属们开会,放在会议桌上的手机突然就发出了沉闷的震动声,何清欢不禁微微一怔,随即中断了讲话,一个箭步上前就拿起手机看了看,发现是嘉尚的来电,何清欢愣了一下。
顿了顿,何清欢就选择了忽略来电,然后继续给下属开会。
好不容易开完了会议,何清欢赶紧给嘉尚回拨了一个电话。
“喂?嘉尚啊?”何清欢语气有些仓促,她知道嘉尚突然来电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要告诉她,所以何清欢也才这么紧张。
“清欢,我爸他……他……”一听到何清欢的声音,嘉尚就有些泣不成声了,说话也都断断续续起来。
听到嘉尚的这种言辞,何清欢顿感不妙,立马就紧张兮兮地追问:“怎么了?你爸他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医生来检查过,他跟我直言了,最多还有半年的生命。我……”嘉尚没有把话说完就已经控制不住地低声哭泣了起来。
听着这哭泣声,何清欢的内心也都揪了起来,沉默了几秒,何清欢试探性地低声询问:“嘉尚,那你爸他……有没说关于叶秋的事情?”
话音一落,何清欢就觉得自己在这种时候还只是关心案子的事情,显得自己人情味寡淡,不禁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咬了咬下唇,何清欢就低声解释道:“对不起,嘉尚,我……我不该在这种时候还只是关心我自己的事情。”
听言,电话那头的嘉尚沉默了一下,何清欢只是听到若有若无的哭泣声。
空气突然变得有些安静,何清欢微微叹气,良久,在何清欢刚想要说话的时候,嘉尚的声音就幽幽地从话筒那边传来了。
“你想要的真相,我会尽力帮你,毕竟……如果他一走了,就再也找不到真相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愿我爸会觉悟。”嘉尚声音有些哽咽,但是能猜得出她在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多么的严肃。
“嘉尚,谢谢你。”何清欢听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去表达自己的谢意,只能俗套地说了这么句话。
就在嘉尚跟何清欢说电话的时候,突然又来了一个电话,嘉尚下意识地就扭头看向桌子上的那个手机,疾步走过去一看,发现是警局打来的,嘉尚只能匆忙地跟何清欢道别而接听那个重要电话。
“喂,嘉尚,不好了,他自杀了!”一名警局的同事大惊小怪地冲着嘉尚嚷嚷了这么一句话。
一听这话,嘉尚可就急了:“谁自杀?”
“就是那个杀害你继母的凶手,刚才割腕自杀,流血过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