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做事这么不小心,就被他们发现了。”
咖啡厅内,胡莉正怒光冲冲,咬牙切齿地瞪着何氏的财务总监。
财务总监抬手挠了挠头,有些无奈地叹息,随即抬眸一脸严肃地看着胡莉回答:“我已经尽力了,我怎么知道他们这么厉害,突然就查账,下面那个小弟做账也没做好。不然……”
“行了!你别推脱责任了。我给你了钱,你事情给我办成这样,现在连同我要遭殃。”胡莉一脸不悦,犀利的目光掠过财务总监,端起眼前的一杯咖啡就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被胡莉这么一说,财务总监目光微微一敛,脾气也来了,突然就声色俱厉地反驳:“胡莉,我如果不是看在你是董事长夫人的份上,这个忙我压根就不会帮你,做假账挪用公款本就是冒险的事,现在东窗事发你就怪责于我,这可不厚道啊。”
说罢,财务总监端起咖啡,掠视了一眼她幽幽地继续说道:“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各自安好吧。”
在胡莉的幽怨的眼神中,财务总监果断离去。
何氏股东大会上,何云正身为董事长,正蒙受巨大的精神压力。
财务总监做假账一事牵扯出胡莉挪用公款,这对于何云正来说是难以想象的事。
“董事长,我们的财务人员做假账,公款亏空了那么多,直接影响到了旗下公司的正常运营,如今有的公司已经陷入了资金链断裂的困境,恐怕……”
“胡莉挪用公款,影响恶劣,严重影响了我们何氏的利益,董事长,这个一定要从严处理。”
“一定要开除!”
……
在座的股东哪里会顾及胡莉是何云正的女人,牵扯到了个人利益,那可都是没情面可言的。
碍于压力,何云正黑眸一抬,一脸严肃地扫视了在座的各位股东,义正言辞地说道:“我明白大家的顾虑,为了保障各位的利益,严重损害公司利益的人,我们不会姑息,胡莉女士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影响股东权益,更是影响了何氏的正常运营,所以……我会革除她的所有职务。”
话音一落,在座的人顿时就沸腾了起来,议论更是沸沸扬扬了。
“何云正!”
“砰”一声,随即就是哐啷的声音,如此响亮的声音从何云正的办公室里传出,自然是吸引了对面办公室的同事。
“你敢下令炒掉我?你疯了吗?”胡莉开始了无理取闹,两眼怒视直勾勾地瞪着何云正。
何云正撇了一下嘴角,如大海幽深般的黑眸子蓦然台球,目光格外的凌厉:“你是不是想跟我吵架?你亏空公款,我不炒掉你,我怎么跟他们交代?”
顿了一下,何云正也是凶神恶煞,宽厚大手骤然握成了拳头狠狠地往办公桌一抡,如鼓声低沉的响声顿时就在胡莉的耳畔盘旋。
“连累了何氏的人,一个都不会留!”何云正咬着牙齿蹦出了这句话,铿锵有力的声音将胡莉震慑得一时语塞,只能干瞪眼看着他。
“安年,我想摊牌。”沙发上,何清欢正抬眸看着前方,目光有些迷离,却又透着深沉的气息。
一听这话,正盯着手机的傅安年微微抬头,随即扭头一脸茫然地看向何清欢:“摊牌?哪个意思?”
何清欢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幽幽地说道:“还能有哪个意思了?郑晓秋。”
傅安年有些错愕,不敢置信地看着何清欢:“跟她摊牌?现在不是证据还不足吗?会不会太早了,怕是打草惊蛇。”
何清欢抿了抿红唇,抬手动作缓慢地撩拨着散发清香的黑发,说话轻柔却又带着一种笃定:“这会,我想她也已经按捺不住了。”何清欢抿着阴笑,目光更是深沉。
顿了顿,何清欢伸手端起茶几上的清茶,轻轻地啜了几口,不疾不徐地说道:“最近小庄一直没有什么消息,我想,一定是郑晓秋最近收敛了,等风声过去才搞事情。”
傅安年有些怔然,疑惑地追问:“陈永民已经去世,当年负责案子的警察也都提供不了太多的线索,郑晓秋还能怎么办?”
“暗斗……也许很快就会变成明争了,早晚的事情。”何清欢轻放茶杯,微微叹气后凝眸看着傅安年:“安年,如果我真的跟郑晓秋他们撕破脸了,你会不会……觉得我过分?”
其实,对于何清欢来说,虽然报仇很重要,但是每逢她想到如果自己因为报仇而呈现了一个满腹怨恨一心报仇的何清欢在傅安年面前,她就莫名地忐忑不安。
是的,她想要报仇,可是她更想要让自己在傅安年面前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而不是一个学会玩心计的女人。
傅安年咧嘴一笑,十分淡然,含情脉脉地凝望着何清欢,良久,抬手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她的发丝,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理解你。”
仅此一句,言简意赅,足以证明他对何清欢的理解与包容。
何清欢顿时笑靥如花,双唇用力抿了一下,随即展开双臂勾着了傅安年的脖子,娇柔的声音荡漾在傅安年的耳畔:“嗯……所以我才这么爱你嘛。”
一听这句酥软的话,傅安年顿时就春心荡漾了,半眯着眼睛,浅笑荡漾唇角,转过脸看了看何清欢,情不自禁地就伸手将她拥抱在怀里。
“妈,你又在想了?”看到郑晓秋神色凝重,木然地坐在窗台前眺望着外面的景色,叶知夏忍不住询问了一句。
听言,郑晓秋回眸看了看叶知夏,不疾不徐地回应:“我感觉到……何清欢很快就会找上门来了。”
“她要是敢来,看我不对付她!妈,你就放心好了,我就不信何清欢真的这么有能耐。”叶知夏就是不信邪,咬着牙齿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郑晓秋扯了一下嘴角,沉了沉气就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能轻敌,何清欢不是简单的女人,我最近预感越来越强烈,我总觉得何清欢已经暗中在部署什么计划。”
说完,郑晓秋目光微敛,眼底明显闪过了一抹忐忑的气息。
“她抢走了安年哥,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她轻易得逞。”叶知夏伸手去攥着郑晓秋的略显苍老的手,目光深邃地盯着她。
郑晓秋微微叹气,良久,幽幽地说道:“这个事儿……恐怕也依然不能如我们所愿了。”
“妈,你不是说那个法医死了吗,那死无对证了,我们根本不用担心那么多啊。”叶知夏有些不解,低声询问起来。
“死了,不过……当年负责那个案子还有几个警察,也不知道何清欢是否找上了那几个警察。我现在都联络不上他们。”郑晓秋说到这目光有些黯然,忧心忡忡的样子。
“我们回去警察局找他们,没准现在有的警察认识当年的他们呢?”叶知夏满怀希望,两眼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丝毫也没意识到这种问题想要解决是有多么高的难度。
郑晓秋沉重地叹息一声,抬手撩拨了一下鬓角的银丝深沉地回应:“好了,见步行步。”
说完,郑晓秋低头陷入了沉思。
叶知夏怔怔地看了看郑晓秋,嘴角一撇,一抹阴笑荡漾唇边,内心里已经打好小算盘。
何清欢,我不会让你一直得逞的,傅安年你得到了,你还想为你母亲报仇,没这么容易!
此时,叶东从外头回来,看到郑晓秋与叶知夏两人神色复杂,不禁疑惑询问:“母女俩忧心忡忡,想什么呢?”
叶知夏蓦然抬起明眸,直勾勾地盯着叶东无比认真地说:“爸,这不商量大计吗?”
话音一落,郑晓秋就立马抬手轻轻地推搡了一下叶知夏,还顺便给她打了一个眼色。
叶知夏立马闭嘴,咬了咬唇就弱弱地说道:“是时候收拾一下挡路的石头了。”
此言意味深长,郑晓秋听了嘴角撇了撇,抬头看向叶东,而叶东则是有些茫然,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叶知夏到底是在表达什么。
“好了好了,不早了。”郑晓秋嘟囔了一句,然后起身走向厨房。
叶知夏见郑晓秋走远了,立马就坐到叶东的身旁,压低声音就幽幽地说道:“爸,我们刚才是在说何清欢,关于叶秋的事。”
一听到叶秋两字,叶东神色骤变,薄唇也微微颤了颤。
良久,叶东咳咳了两下,沉着声音问道:“有什么情况?”
叶知夏摇了摇头,舔了舔红唇才不疾不徐地回应:“何清欢最近应该会有什么小动作,我们得先发制人。”
话语一出,叶东愣了愣,随即温吞着说道:“你想怎么样?”
叶知夏抿嘴一笑,眼底闪过了一丝阴险,沉了沉脸,并无回答。
“何氏资金链断了,现在又是陷入了经济危机,何云正束手无策中,看来……我可以伺机做点什么了。”何清欢躺着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
傅安年缓缓回头,凝望着一脸沉思的何清欢幽幽地问道:“你有什么好法子?”
“废话!安年,你问这话就太不专业了啊。问责董事长,一切都迎刃而解。”何清欢扬着得意的笑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傅安年耸了耸眉头,显然对何清欢的这话毫无防备,扯了扯浅笑就一本正经地说道:“问责何云正?因为胡莉亏空公款的事?”
“这个理由还不够?”察觉到傅安年有些质疑,何清欢立马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