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吕教授难以置信的眨着眼睛。
“我刚才不是收拾了吗?难道我刚才没收拾吗?!”
他慌忙拎起垃圾桶,里面并没有自己刚才揉成团的那张纸。又翻找了一遍资料堆,也没有自己刚才夹进去的那张纸。
他脸上的茫然变成了担忧。
“完了……老年痴呆这种东西,原来竟然是这样一夜之间就来的……不不不,也许我只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吕教授愁眉苦脸的抱着杯子,喝完了最后一口牛奶。
然后像平时一样漱口,擦嘴,换下睡衣,穿上外套。
一扭脸……
桌上的玻璃杯里有满满一杯牛奶……
“哎?我刚才不是把牛奶喝完了吗?难道我刚才没喝牛奶吗?!”吕教授看着那杯白色的牛奶,陷入极度混乱的思绪。
这时,忽然响起砰砰两下敲门声,吓了他一跳。
“谁?!”
女秘书推开门,满脸不高兴,“不是你按铃叫我的嘛?!”
“我……按了吗……”吕教授很慌张。
“你不叫我我来干嘛?闲得慌啊!”女秘书砰的一声摔上门,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里远去。
吕教授颓然的坐回椅子上,表情呆滞。
愣了很久,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赶紧把桌子上的东西扒拉到一边,打开电脑屏幕,想看看自己的两个宝贝收藏压压惊。
黑色的史莱姆……嗯,挺好。
白色的皮卡丘……嗯?
分析器一反常态,告诉他这不过是只普通的兔子。
分析器坏了?不……分析器好了?!
吕教授百思不解的抓着头发。
“喂!老头儿你仔细观察一下好不好!”小白在旁边默默的吐槽,“昨天的那只,多么可爱!还有一双萌翻了的大眼睛哇好不好!哪有像这只一样脏兮兮傻愣愣哒!”
本来图像的清晰度就不高,吕教授经过了这么多自我怀疑,当然已经无心去发现其中的漏洞,只以为问题又出在自己身上。
他呆呆的坐了半个小时,眼神空洞,直到女秘书老不高兴的来催他上课。 шшш. тт kдn. C〇
“今天的课上不了了。”吕教授已经自暴自弃。
“啊……”
“我身体不适,先请一个月假,我要回家安心静养。”
“哦……”
“还有,这个分析仪,好像确实是坏了,帮我申请换一套新的。”
“好……”
……
小白得意忘形。
本来它可以直接就飞回去的,但是它变成了一片碎纸片,随风在营地里到处蹓跶,一会儿飘到上空飞翔,一会儿顺着走廊角落移动。
出了办公区,又进入教学区。小白正飘飘然,忽然,一只军靴正巧把它踩在脚下。
“哎哟!”小白叫到,“这是谁,没长眼啊!”
当然,这只是精神世界的声音,实际上是不会有人听见的。
那只军靴抬了起来,小白趁着一阵风,得瑟两下从地上飘起来,就顺着墙角飞走了。
军靴的主人疑惑的抬起脚,看着脚下飞走的小纸片。
那是一个年轻人,看起来略显苍白消瘦的脸庞,却有着一种棱角分明的坚毅,一双深邃的眼睛透出敏锐的光芒,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张渐渐飞远的小纸片。
这个人就是楚行风。
他不由自主的注视着那张小纸片,叽里咕噜的翻滚,飘飞,顺着走廊的墙边一直向前。
不知道为什么,这张普通的的小纸片,会如此吸引他的目光。
一定又是自己奇怪的直觉在作祟,楚行风烦恼的挠了挠头,但是能怎么办呢,实在是很在意啊!
于是,他抬起脚步,在那张纸片后面跟了过去。
你究竟会飞去哪里?
……
周阳倒是一天到晚老老实实的上完了课,吃完了晚饭,回到宿舍。
一进宿舍的门,他就知道小白回来了,因为自己床底下露出的一角白色床单上,荡漾着一股得意洋洋的情绪。
“嘘……”小白神神秘秘的说,“让我再玩一下。”
“不行!”
“保证最后一次,下不为例!我以后再也不吓唬人了!”小白信誓旦旦。
“反正我不管你了!”周阳无奈的转身离开,和平时一样,洗漱,打了会儿牌,睡觉。
夜深人静。
然而对于周阳来说,这营地还很热闹,有巡逻的卫兵在墙角偷懒,有人在宿舍间悄悄走动,有的屋子里点着小台灯斗地主,有的屋子里蒙着被子玩掌机。
这其中还有恶作剧的小白,哧溜溜的钻出来,爬到魏东身上。
魏东呈大字型睡的正香,鼾声阵阵。
小白跳到他身上,脸对脸俯视着他,“喂,快醒醒,皮卡丘来啦!”
“什么……”魏东含糊的说着,朦胧中第一个反应是开灯。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惺忪的刚一睁眼,就看到跟自己几乎是鼻子贴鼻子的小白。
魏东嗷的一声就从被窝里跳了起来,紧接着出其不意的一把将他的被子甩起来,一抖一扑,就把小白蒙在了下面。
“皮卡丘!我抓住了一只皮卡丘!”魏东激动的喊。
可是,被子下的鼓包像会变形似的,哧溜一下就从他胳膊肘下面的空隙里钻了出来。
“干嘛搞突然袭击?吓shi俺了。”逃脱的皮卡丘站在魏东的枕头上说道,丝毫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啊啊啊……!”魏东卷起袖子,两手拎起床单做随时准备扑倒状,两眼放光,“我就不信抓不到你!”
一场鸡飞狗跳的大战马上就要爆发。
“咳……”周阳刚咳了一声想提醒小白,就在这一瞬间,忽然门口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宿舍的门板……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