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惊是喜

当卫青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便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将军府内。双眼被蒙着躺在床上,全身不正常的虚脱感让他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一幕幕。一时间无法面对这一切的卫青之后又接连着大病了一场,在府内修养了一个多月闭门不出,称病不朝。

这一夜,是卫青第一次放纵了自己不清醒,他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内,酒壶中的酒已经少了一半。他失神地笑着,迷糊中看见了一个身影。

因为听说卫青生病而特地放下了手中的政务心急火燎的赶来的刘彻,见卫青竟然喝醉也是大骇了一把。而头次喝醉酒的卫青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一个踉跄便扑倒在了刘彻的怀里。幸好刘彻眼疾手快一把就扶住了这摇摇欲坠的人儿,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在一起,身上的温度也似乎透过衣物一点一点的互相蔓延开来。而此时埋首在刘彻的肩头的卫青突然一阵苦笑,眼眶也湿润了一片的问道,“我醉了吗?原来这就是醉了的感觉啊!醉了好,醉了就不用愁那么多了!呵,呵呵呵呵……”

听到卫青的话刘彻微微一怔,原来他竟有那么多的烦心的事儿吗?“卫青,究竟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好吗?”

卫青没有回答,反而将双臂收紧,两人抵面相交,鼻尖与鼻尖的摩挲轻而易举地让刘彻红了耳根。不过很快刘彻便化被动为主动,抬手搂住了卫青的后颈,鼻尖抵触的动作便变成了唇齿相依,这种感觉似乎有些熟悉,刘彻动情地伸出了另一只手顺着卫青的背部而去,想要让两人变得更加亲密无间,可就在刘彻还在心中洋洋自喜,认为以后应该让卫青多喝醉几次之时,卫青却突然猛地将他给推开了。

猝不及防的刘彻被推得踉跄了一步,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看见卫青脸色发白,整个人都在呕吐,“卫青,卫青,你没事吧!我去传御医来!”

“不用了,陛下。”恢复了清醒的卫青,极力忍耐着不适,倏地挺起身来,声音沙哑着道,“刚刚是卫青酒醉糊涂了,还请陛下见谅。”

刘彻凝视着卫青,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问道:“感受到了它在剧烈的跳动吗?你真的忍心对它说只是酒醉糊涂吗?””

卫青俯下身子,避开了刘彻的眼神道:“是卫青逾越,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你……”刘彻懵然僵在了原地,半晌后才又道:“不说这个了,你先告诉朕你的身体究竟怎样了?罢病不朝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卫青无事,请陛下不必担心。”

“可是……”

“陛下,天色已晚,还是请早点回宫歇息吧!”卫青打断了皇帝的话。刘彻被气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好好,无事,朕走,行了吧!”说完,皇帝一步一晃愤然离去。

卫青目送着刘彻一步步远去直到消失,他才轰然瘫软在地,随后又是一番呕吐。奇怪自己的身子何时变得如此孱弱,卫青似乎也意识到了一些问题,于是第二日,他将自己包裹了个严实,找了家医馆。

“恭喜姑娘,恭喜姑娘啊!”年迈的医者一脸慈祥的笑着道贺,弄得卫青一头雾水,“大夫你说错了,在下是个男子不是姑娘,还有这喜从何来啊!”

医者一听立马拉下了个脸,道:“老夫行医数十年了,怎么可能连这都诊错,你这脉象如盘走珠,尺脉候肾,分明是怀孕的征兆,还说是男子,男子能怀孕啊!”

大夫的话将卫青吓得魂都丢了一半,懵愣的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医者见状便猜测卫青当是哪家小姐遇到了些不好的事未婚先孕,怕家里人知晓才女扮男装偷偷出走的。叹了口气,自觉猜出了缘由的老医者出声安慰道:“姑娘莫怕,这种事老夫也是见过的,若是你不想要,老夫替你抓副药便好,只是……”

未等医者语毕,卫青便急切的打断了他的话,“大夫,今日之事还望您能够就此忘记,这是诊金,多谢了!”说完便立马转身离开,匆匆往莫家药庐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