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蕴秋和水玲珑边上的徐峰问:“刚刚进去不好好的吗?说什么了变成这样啊!”
沈蕴秋眼里含着泪,把自己怀孕沒告诉杨隐这件事说了出來,徐峰和水玲珑都张大了嘴巴合都合不拢,老半天水玲珑才说:“这太阳真打西边出來了,刘凯天竟然愿意帮人家顶了这个现成爸爸的名头!”
徐峰打了她一下,沒好气地说:“你扯他干吗?”
水玲珑撇撇嘴对沈蕴秋说:“蕴秋姐,这事是你不对,难怪大哥要生气!”
“我……”沈蕴秋现在心里正酸胀得难受,后悔自己不该怕将來那些沒影的事,好端端地把杨隐气成这样,她哭得鼻子都塞住了,说话声音闷闷的:“我不想再重蹈覆辙,可我又见不得他难受,看他难受的样子,我总觉得像有人拿刀子在割我!”
水玲珑和徐峰都不知道怎样安慰她才好,看她总算是收住了眼泪,徐峰才提出送她回去,沈蕴秋摇摇头说:“不用,我沒事了,自己可以回去!”
水玲珑和徐峰都说还是送送她,但她坚持要自己回去,她们只好陪她到楼下,看她上了车才回來上班。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冠华居小说网。
沈蕴秋沒有去博华,而是直接回了家,洗了把脸就在床上躺了下來,一个人翻來覆去的,想着刚刚发生的事,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來,她就这样想一会儿,哭一会儿,渐渐地竟睡着了,醒來的时候已是下午近五点了,她想起來吃点东西,竟发觉自己不但头沉得厉害,喉咙也痛得不行,忙拿了温度计一量,竟是39.2度,她苦笑着甩了甩温度计,把它放回盒子里,然后去冰箱里取了块冰用干毛巾包上用手拿着,不时地在自己的额头來回拭着。
怀着身孕,她不想去医院开那些药來吃,只能硬挺着,但又怕伤了宝宝,不敢去床上躺着睡着了,怕烧得更糊涂,就一刻不停地拿了水在那里喝,就这样在厨房与卫生间來來回回地跑,到后來实在撑不住了,就迷迷糊糊地倒沙发上,期间稀里糊涂地接了个电话,就躺那儿睡着了。
杨隐來的时候敲不开门,急得沒办法找來物业的人帮忙,物业怎么都不肯帮忙开门,他慌得沒办法,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打了110,说如果砸门被主人告,他承担法律责任,否则里面的人出了事,他告警察玩忽职守,片警看他急得眼都红了,最终咬牙真帮他一起砸了门,结果一开门就看见半躺半挂在沙发边的沈蕴秋,手机滑在地上,脸烧得血红。
杨隐也顾不得对片警说谢谢,就冲进去把沈蕴秋抱起來往外跑,那片警和物业见这架势,抢着去帮忙摁电梯,下到楼下又一同帮忙把沈蕴秋弄上车,看着杨隐把车开走才算完事。
医生检查后也就急性的上呼吸道感染。虽然体热有些高,但也是正常的症状,开了些中成药,叮嘱杨隐晚上给她物理降温,如果明天体温沒有降到38.5度以下,那就必须打针了,否则会对胎儿不利。
回家的路上,沈蕴秋有睁眼,但很快又迷糊了,她看到正开着车的杨隐,觉得自己在做梦,心里只想着这样的梦境多温馨,还是多睡一会让梦长一点。
直到被杨隐放在床上,衣服的领子被他扯开了,凉凉的冰袋被敷在她额上,她才突然觉得不对,自己应该不是在做梦。
看沈蕴秋突然一下睁开眼睛,杨隐愣了愣,随即笑着问:“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拿粥來!”
沈蕴秋愣愣地看他起身走出房间,一会儿就端了一碗粥进來,又把她扶起來要喂她,她皱皱眉别过头去不愿意吃:“你怎么会來的!”
“我打过你电话,你忘了!”
沈蕴秋舔了一下自己因为高烧而干裂的嘴唇,努力在记忆里搜索,他是什么时候打电话给自己的。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杨隐一眼看穿了她:“吃粥吧!”
“我不想吃,你回去吧!”话出口,她就有些后悔,明明下午因为他的态度后悔得要死,现在怎么又说出这样的话來,她只能把这些归咎为烧糊涂的缘故。
杨隐倒像是不在意她说的话,依旧舀了一勺粥送到她嘴边:“都发烧了,不吃点水润润的东西下去,会脱水的!”
“谁说我发烧了!”她习惯性地犟嘴。
杨隐看着她,眼睛里的光闪了一闪:“要不要我试试让你明白一下!”他的嘴角有一丝坏笑。
她心里沒來由地抖了一下,还沒來得及想明白他要怎么试,头已经被他的一只手掰了过去,他的唇准确无误地贴上她的,毫不犹豫地撬开她的牙齿找到她的舌,清凉的感觉立刻向她传递过來,她的大脑却轰地一下烧得更热了,她清楚记得,下午他还是一副暴怒生气的样子,为什么现在突然又变了。
杨隐放开她的时候,一只手里还拿着碗,她回过神來不知道手脚应该往哪放,索性躺下身子闭上眼装睡。
杨隐叹息了一声,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凯天都跟我说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的原因,对不起,蕴秋,是我不好,让你觉得沒有安全感!”
沈蕴秋闭着的眼帘跳了跳,长长的睫毛跟着轻颤,如舞动的蝴蝶,杨隐心里那块柔柔的地方动了动,使他不由自主俯低了身子去看她,怀孕使她的下颌变圆润了,与过去尖尖的下巴相比,看上去多了一些俏皮的味道,想到俏皮这词,他的嘴角又浮出一抹浅笑,似乎这已经不是沈蕴秋的年龄该用的词了,可他就是觉得用在她身上挺合适。
他忍住想再去吻她的冲动,站起來去换冰袋,然后拿了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床边,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那儿的小生命就是他一直盼望的,他和她的结晶,这真的很奇妙,在千盼万盼之后,这个孩子终于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原來,灵山的那张签真的很灵。
他下意识地将身子靠前了一些,伸手去抚摸她高高的腹部,那样小心翼翼,生怕会惊醒了里面的孩子和正生着病的孩子妈妈。
沈蕴秋一直沒有睡着,她能感觉到杨隐在她身边的一举一动,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给她温柔呵护的感觉,与过去的他完全一模一样,那种发自内心的情感能从他掌心传來,温暖而蓬勃有力,她终于抬起自己的一只手,轻轻覆到他的大手上,睁开眼微侧着头看他,房间里沒有开灯,月光撒在他的身上,将他一身的线条清晰地勾勒出來,那样的棱角分明。
杨隐显然注意到她醒了,隔着房间里微弱的亮光问她:“我影响你了!”
沈蕴秋摇摇头,她相信他能看见:“隐,对不起!”
“傻瓜,是我不对,你道什么歉啊!!”他的另一只手也盖到她的手上:“如果我一直都是一个专心一意的好丈夫,你怎么会瞒我呢?”
沈蕴秋的鼻子酸酸的,眼睛里有一些泪意,但这一次沒有哭出來,她握着杨隐的手说:“在我心里,你一刻也沒有离开过!”
杨隐笑着朝她点点头:“闭上眼休息吧!我在你边上!”
沈蕴秋很配合地闭上自己的眼睛,缓缓地睡着了,踏实而安静。
杨隐陪在边上,一点困意都沒有,他想起刘凯天对他说的话。
白天沈蕴秋离开后,康亚平回來询问原委,在知道事情经过后,劝他冷静对待,沈蕴秋会这么做必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他建议杨隐和刘凯天谈谈。
杨隐听从康亚平的建议,约了刘凯天出來,刘凯天告诉杨隐,沈蕴秋一直害怕再遇到袁沁蓝、关卿卿这样的事,她一个人受伤也罢了,不想将來孩子跟着她一起受伤,刘凯天同时也告诉杨隐,其实沈蕴秋很矛盾,她的行动无一不证明她放不下杨隐,只要君达有什么风吹草动,她比任何人都紧张,当初她竭力要成立博华投资,最大的原因就是想在君达需要资金支持的时候,可以成为君达的后盾,即使做不到最强大,但也可以为君达一定程度地缓解压力。
杨隐当时心里虽感动,却也还记着那晚刘凯天抱着沈蕴秋的情景,沒想到刘凯天自己就说了那晚的事,他说他那天下楼正看见杨隐的车子开走,想追沒追上,他睨杨隐一眼说:“我这人花心是沒错,但向來想什么说什么?不会把不满藏心里,当时如果换了我是你,一定会下车把这事弄弄清楚,沒事最好,有事双方就拉倒,你这种脾气,也难怪会弄得自个和沈蕴秋都不痛快!”
有了刘凯天的鼓励,杨隐才给沈蕴秋打了电话,想跟她当面道歉,把俩人的误会彻底给解开了,哪料到沈蕴秋说话含含糊糊,沒多久就听见电话摔地上的声音,使他的心一下揪了起來,飞奔着就去找沈蕴秋,所以,这会儿,看着沈蕴秋,杨隐心里对刘凯天相当感激,如果不是他及时相劝,恐怕这次沈蕴秋和孩子又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