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花等夏春晖走了以后,皱着眉头对罗小欧说道:“你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沈飞雄到底怎么啦?”
罗小欧这才把沈飞雄独闯辽国的皇宫,被萧太后身边的护卫击伤,到真定府吕征尧的疑心和被华山派诸人杀伤的经过述说了一遍。
赵飞花听完之后,叹口气说道:“没想到,沈飞雄为了我,惹上这么多的仇家,华山派的人也算是卑鄙到家了,为了给助纣为虐的弟子报仇,竟然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好了,沈飞雄的仇我帮着他报了,以他的身手必然不会受到不可弥补的伤害,我们暂且在此休息一下,你回到你们住的客栈看看,如果沈飞雄回来,必然会到那家客栈寻找你的。”
罗小欧拉过一匹无人乘骑的战马,赵飞花对司马丹方说道:“你陪着小欧去看看吧。”
赵飞花带着余下的人就地休息,等待着夏春晖和罗小欧的消息,她的心里对华山派的人杀伤沈飞雄十分生气,不晓得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看样子如果不是自己赶巧遭遇罗小欧被抓,罗小欧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甚至被华山派的人杀了然后毁尸灭迹。
赵飞花很是担心沈飞雄,如果沈飞雄没有受伤,她自然不会替他担心可是,罗小欧明明说沈飞雄在上京的时候已经被打成内伤未愈,昨晚拼斗的时候他就受了外伤,之后在那些华山派的弟子手里只有一路奔逃,如若不然也不会丢下罗小欧不管,一定是他遭遇到十分危急的情况之下,才会抛下罗小欧独自跑掉的,赵飞花相信沈飞雄不是那种在危急关头会抛弃爱的人一个人跑掉的人。
不久,夏春晖和罗小欧先后回来了,夏春晖的消息当然是明确的吕征尧接到赵飞花的军令,很快表示按照西夏国长公主的意思办理,吕征尧当然不会因为区区一些华山弟子得罪公主。
罗小欧找到那个客栈的掌柜的,拿到了沈飞雄留下来的金锭子,不过,性格豪爽大方的罗小欧却把这块金锭子赏给了那个掌柜的,在她看来,能够知道沈飞雄的消息,就是最多的金钱,即使有再多的钱也买不来这个好消息。
赵飞花得知沈飞雄暂时没事,也松了口气,对罗小欧说道:“那么,你跟我去夏州还是按照沈飞雄所说的,去他的老家?”
罗小欧的脸色红了
红,按了按肚子,说道:“我不想把孩子生在别的地方。”
赵飞花先是惊讶,后来又微笑着说道:“恭喜恭喜,我回去有事,就不陪着你了,这样吧,我让夏春晖和司马丹方两个陪着你去沈飞雄的老家,这个军令我收回去,这把宝剑是太宗皇帝赏赐给我的,你们拿着吧,谅那些官府衙门不敢为难你们。”她又摘下手上的一个镯子,递给罗小欧说道:“你们大婚,我没来得及给你们祝贺,这个镯子是给孩子的,这是我娘给我的物事,戴了快二十年了,只要你有事,拿着这个镯子来找我,就是有天大的难事,我也帮你办了。”
罗小欧接过赵飞花手里的镯子,知道她彻底原谅了自己,被她杀死的黄馨却是赵飞花从皇宫里带出来的宫女,跟赵飞花最贴心,赵飞花现在能够对罗小欧这样,应该是最大的恩赐,罗小欧感动地哭了出来,她跪下给赵飞花拜倒,等她起身的时候,只看到赵飞花的一个背影,后面是二十余骑武士,马蹄哒哒,一路西去。
看着赵飞花走得没影了,罗小欧这才从地面上爬起来,夏春晖低声说道:“娘娘对沈飞雄负疚很深,应该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罗小欧这才知道,沈飞雄跟赵飞花的感情非常深,冲着她对赵飞花做出的一切,够她死上好几回的了,可是,因为有了沈飞雄,罗小欧不但没死,还得到赵飞花的眷顾。
罗小欧默默上了马,说道:“走吧。”
夏春晖叹口气,她和司马丹方、罗小欧都是一起加入凤凰营的女战士,大家在一起受训,并且被黄馨看重,抽调到赵飞花的身边,作为赵飞花的近身侍卫,不料,变故陡起,罗小欧竟然是萧绪派来的奸细,杀死了黄馨,黄馨的死,对每一个女战士来说,都是一个噩梦,对赵飞花来说,损失的不单单是挚友,还有心灵上不能弥补的伤害,可是,作为沈飞雄来说,失去的是一个爱人,但是他竟然原谅了罗小欧,这在其他人看来,是一个选择性的错误,爱情,有时候真的难以说的清楚。
罗小欧心中很是茫然,作为萧绪的孩子,她必须帮着萧绪做事,杀死黄馨只是一个开始,原本还是要杀死沈飞雄和赵飞花的,可是,她被沈飞雄识破了身份,两个人在森林里的纠缠和缠绵是外人不能知道的,也不能理解的,
在罗小欧的心里,对杀死黄馨有过后悔,但是,那件事她却不得不做,做了,却又不该爱上沈飞雄这个人,现在,赵飞花虽然原谅了自己,但是看到夏春晖和司马丹方的表情就知道,作为曾经跟黄馨在一起的好姐妹,她们却不能原谅罗小欧的行为。
罗小欧这才深刻反思自己的行为,做错了事情,如果不敢承认,绝对不是勇敢的人,她想了又想,还是对夏春晖说道:“我很后悔杀了黄馨,对于这件事,我会对大家有一个交代的。”
夏春晖闭上眼睛,又睁开,看着天上的太阳,说道:“就是有交代,又能如何呢?人已经死了,不能复活了。”
罗小欧咬了咬嘴唇,摇摇头,使劲用鞭子抽了一下战马,那匹马就沿着大路跑下去。
沈飞雄和耶律环两个人走出真定府城外,沈飞雄实在坚持不住了,大叫一声,从马背上翻身落下,耶律环急忙跑过去,扶起他,这才看到,他身上的两处剑伤已经破裂了,流出鲜红的鲜血出来,沈飞雄人已经陷入了昏迷,耶律环左右看了一会儿,咬咬牙,把沈飞雄抱起来,走到路边,重新把他的伤处包扎好。
耶律环知道沈飞雄的伤患不能骑马,她站在大路上,看到远处一乘小轿过来,跳出来喝道:“里面的人下来,我有话说。”
抬轿的四个轿夫站住了,惊奇地看着耶律环,其中一个轿夫说道:“大姑娘,你有事?”
耶律环恨恨地跺着脚说道:“别叫我大姑娘,我不是大姑娘。”
一个轿夫哈哈大笑说道:“你不是大姑娘也是小媳妇儿。”
耶律环看到轿夫竟然敢开自己的玩笑,心中大怒,拔出腰刀来,说道:“信不信我杀了你们?”
那个轿夫呆了呆,说道:“我信,你不敢杀人。”
耶律环上前一步,把刀子劈下,那把刀带着风声从轿夫的鼻尖削下,轿夫吓得脸色变成死灰的颜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嘴里叫道:“大大大大……姑娘,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不敢什么?”耶律环很得意地虚劈了一下,说道。
“不敢叫你大姑娘了。”轿夫哭丧着脸说道,他不知道耶律环为什么会对‘大姑娘’这个词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