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了?
跪垫掉下来才露出那人的脸。
一身黑色礼服,头戴黑色围帽的林攸宁优雅的走进来了,然后,优雅随着跪垫掉在地上。
还别说,她不来,慕夏都差点儿忘了这号人了。
养伤这段时间,她居然没有来找事儿,这不像她的作风啊!
“慕夏,你可真丢司家的脸!”主人家居然在葬礼上对宾客扔东西,也只有她这种没有教养的人才能做的出来。
“呵!你的脸是司家的脸吗?怎么,掉地上,碎了,捡不起来了?”慕夏的火气无处释放,是你自己要凑上来找骂的。
贝贝很配合的抓起装苹果的盘子对着林攸宁的脸,那脸妆都蹭花了她还不自知。
“行了贝贝,别费心了,她脸太大,装不下。”那琉璃盘再怎么光可鉴人也照不出这贱人。
“这里不欢迎你,滚出去!”慕夏面无表情的盯着林攸宁说道。
“呵!就你这样的也想当豪门贵妇,粗俗,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贵妇当不成,就只能当个寡妇,呵呵呵!”林攸宁落井下石的嘴脸暴露了,还以为她有多能装。
司城表情阴狠的盯着林攸宁,手里捏着从贝贝胳膊上摘下来的白色孝花轻轻搓着。
“诶!你不上?”顾骁趴过来。
“她需要消个火,上赶着送来的灭火器,不好好利用吗?”司城嘴角微挑,邪魅一笑,这女人看来真是活腻歪了。
“嗯,咱俩不一样,毕竟寡妇和妒妇、毒妇还是有区别的。”慕夏那冷笑隐在挑起的嘴角,像极了司城。
“我不过是来吊唁他的!”林攸宁淡淡的说道,声音略显低沉,似乎刻意的在表达对死者的悲伤与怀念。
这让慕夏不爽了,我同意了吗?在我面前做出一副难过伤心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有多深厚的感情呢!
“吊唁?呵!你是被他打上瘾了?我就没见过这么贱的人,怎么打完了还贴的更紧了?这么喜欢他?这个时候了都纠缠不休?要不要我送你去见见他?我也没有给他准备沙袋什么的,估计他手也痒了。”
“你也就只能嘴上过过瘾……”林攸宁盯着慕夏,似乎就在等她恼羞成怒。
“谁说的?在我手上也能过瘾,要不要试试……”慕夏一边说着,一边举起自己的右手展示在两人面前,那双手可以媲美手模,养伤一个月,这手更加芊细白嫩,慕夏每个手指都细细看过去,似乎在考虑这只手碰到她会不会侮辱了这只手。
突然,慕夏从手指的缝隙中看过去,发现林攸宁故意上前两步,就感觉送上来让你打的样子,这一动作让慕夏微愣,眼神下滑,那微微鼓起的小腹不仔细还真看不出来,月份较小吧?
“呵!有了?”看看林攸宁,妆容精致,好吧,已经蹭花了,礼服紧致,宽腰带尤其显眼,还穿着细高跟,孕妇啊,这副打扮吗,这怎么看都有阴谋的味道啊!
“故意挺出来让我打?来来来,让我看看,明天报纸上的故事该怎么写?”
“就说豪门恶妇,棒打鸳鸯,为保遗产,怒踹青梅,接着,这青梅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就得让读者自己去想想了,想象才是最可怕的啊,怎么样?”
“呵!故事有点俗套!就是太短了,一杯咖啡都喝不完就结束了,你应该生下来啊,然后带着孩子上门与那恶妇对峙,最好斗她个几十年,演个连续剧这样的日子才有意思嘛!你说是不是?”
慕夏一边说着,一边围着林攸宁转了一圈,这女人这段时间瘦了很多啊,因为什么?司城?呵,恐怕是因为这个孩子吧,挖空心思想出的办法就是准备在这里,通过自己的手处理掉这个孩子吗?不管她发生了什么,心黑透了的女人,不值得同情。
要不是她突然这么瘦,这么小的月份还真看不出来,
“不过,你这肚子看着也就最多2个月吧,那个时间在干吗?哦!对,我家司城在揍你来着,哎呀,我不是医生呢,我不知道原来揍人也能使对方怀孕呢。”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哦,你说是不是?”
“我听说你不是要结婚了吗?那你这两个月的身孕……”
“哎呀,天空有朵绿色的云,不知是哪个男人这么幸运呢!”
“你……”
……
“别总你你你的,半天讲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就你这样的,来一打都不是我的对手,就这你还上赶着来找虐,你脑子有坑吗,以后少喝点儿水,都进脑子了!”
“噗!……鹅鹅鹅鹅鹅!”顾骁实在忍不住了,伏在桌上大笑不止。
那边一桌抖成一团了,连司城都忍不住裂开了嘴,望向慕夏的眼神宠溺中带着自豪。
“这就是你给司城办的葬礼?”林攸宁挣红了脸,慕夏在这里出言不逊,那边一堆还笑作一团,不知道的还是为是聚会庆祝呢。
“司城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魂,你不配叫他的名字。”
“再说了,我家司城最爱看我虐白莲,要不是你这个跑龙套的不太方便,我还想给他演个武打片呢!”
“行了,我不想废话,你就积点儿德吧!”慕夏看了眼林攸宁的肚子,虽然这个女人太渣,可是孩子是无辜的,这孩子也真是可怜,还未成型就差点儿让她母亲当成棋子了。
“我要你……”林攸宁话没说完,就见司水从门外匆匆进来,头也没抬,拉起林攸宁就走。
“你放开,放开……”林攸宁大喊着,哪里还有豪门贵女的风度,早就没有了,从她恋上司城开始她就没有了尊严。
没有人知道司水什么时候在的,听了多久,突然出现拉走林攸宁是因为什么,是不想林攸宁大闹司城的葬礼?还是不想林攸宁受到欺辱?还是受不了自己脑袋上绿云罩顶受众人耻笑?
“等一下……”司城站起身,慢慢踱到林攸宁和司水身边。
那声音似有魔力,司水不自觉的就停下了脚步,拉着林攸宁看着慢慢走近的男人,第一眼居然没有认出来那就是司清。
短短几秒硬是让司城走出了一个世纪的长度,空旷的殿堂只能听到那黑色皮鞋撞击地面的回声,一步步靠近,哐哐哐的敲在两人的心上,声音越来越大,那两人的心也崩的越来越紧……
慕夏被宝宝贝贝拉着坐在了司城刚刚坐过的位置,贝贝还体贴的递上了自己啃的乱糟糟的苹果,本来是要给小叔叔小婶婶的苹果,结果看戏看得忘记了,等她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慕夏哪有吃东西的心思啊,那前面慢悠悠的男人,那背影,那气势,那神、那韵,整个就是司城啊,话说,司清什么时候跟司城如此相像了,像是司清身体里的灵魂按照司城模子进行了密码重组……
慕夏有这种感受,要走却没走掉的那两位也一样,司清,虽然一直都是行走的美人画卷,可从来也没有这么强势的存在感和给人的压力,一度让两人以为是不是认错了。
“你的女人,你管不好,要不要我帮你?”司城的声音很轻,像一股轻柔的风窜进司水的耳朵,可司水却觉得脊背发凉。
司城微迷的紫瞳看向司水,眼中闪过一片寒冷,转向林攸宁时整个人瞬间迸发出强烈杀意与深渊般令人绝望的恐怖气息,林攸宁在这样凌厉的目光下差点儿跪下。
“寡妇?呵!你信不信我让你这辈子只能当寡妇,嗯?”说完,司城再懒得看她,转头看向司水。
“所以,你,看着办!” 丑话给你说在前面了,你要上赶着当寡妇的男人,那就成全你。
仿佛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声音让林攸宁感到彻骨的冷意,嘴唇不自觉的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