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怨灵情侣的控诉(三)

平成十八年7月21日

又是松重家豪华晚餐,可能看出自己逼走了西川雅刀,女儿彩子对自己也是不理不睬的,松重老爷特意从自己开设的餐厅里请来了法国的大厨,他们今晚要吃就是纯正的法式大餐,他想以此来缓和一下和女儿间剑拔弩张的关系。这次没有在厨房做菜,而是就在餐厅里现场表演,就是因为是松重老爷特别嘱咐的。大厨和助手熟练优雅地展示着法式大餐的厨艺,这样的带有表演意味的厨艺不可否认的散发着难以言表的魅力,换做平日,彩子肯定会被吸引住,这今天彩子只是无精打采的发呆,根本无暇顾及爸爸精心安排的和解表演。

松重老爷虽然作风强悍,但在乖张的女儿面前他总是迁就溺爱,特别是自从妻子意外的病逝后,他更加宠爱这个宝贝女儿了,但是从这次事件中他也感觉到女儿青春期的叛逆让他倍感压力,他第一次感觉到作为家长的无奈。

父女俩就这样僵持着,原本温馨的豪华晚餐变得沉闷起来,这时,餐厅门外一个女仆向管家招招手,管家来到女仆身边,女仆小声向管家耳语起来,管家听完后来到松重老爷身边,把女仆的转述向老爷禀告,松重听完后,立刻起身赶往书房。

不一会松重拿着一叠照片气冲冲回到餐厅,他把手里的照片扔在彩子面前,质问道:“你真会做戏,都骗到你老子头上了!你究竟想怎样?你难道还不死心吗?!”

彩子拿过照片一看,照片的内容全是她和雅刀密会,有两人携手而行,有两人骑车同行,有彩子为雅刀精彩进球欢呼,有彩子在咖啡店里做服务生……这些照片拍摄的角度很专业,这么长的时间彩子和雅刀都毫无察觉,毫无疑问是出自于私家侦探之手。

“爸爸,您这是什么意思?您竟然派人跟踪我!您这算什么?您把我看做罪犯,是吧?”

“你还质疑什么?是你不遵守自己的承诺在先,我采取行动在后。如果你遵守了自己做出的承诺,还怎么会有这些照片!你不要以一个受害者在这里抱怨。”

“是我抱怨?是爸爸您太过分,您这样是逼我……”

“事到如今我也不避讳什么了,你给个话,是做松重家的大小姐?还是铁了心跟那个穷小子在一起?”

彩子站起身说:“爸爸,您别再费心了,我和西川学长是不会分开的!”

松重老爷大笑道:“好!不愧为我松重家的女儿,这么决绝很有魄力,这点,我非常欣赏……”

“雅刀,你今天发挥的太棒了,最后那个三分球和暴扣彻底击垮了红雀队的士气,让我们蓝鸥队险胜。”

“真想不到过去还是强劲对手的主力的西川前辈,这会却是我们的队友了,真是想不到!”

“呵呵,是的,那天对我说雅刀转学到我们学校,我还是在胡扯呢。”

雅刀和他转学到新学校的新队友们相处的很融洽,看来他没有太多的不适应转学后的新环境,加入有共同兴趣爱好社团的确让他很快融入新环境里。

“西川前辈!”

一个女孩急冲冲来到雅刀面前,她指出远处说道:“西川前辈,哪里有两个警探找你。”

“警探?”

雅刀嘴里念叨着,怎么也想不到警探找他做什么。他向队友们话别后,径自走向远处的两个警探。

“我就是西川雅刀,你们找我什么事?”

一胖一瘦的两个警探似乎没想到雅刀会主动找他们,职业的本能让他们不动声色,胖警官向雅刀亮出证件:“我是广田警官,这位吉村警官。”

“你们这是……”

“哦,我们可以向你求证一件事吗?”

瘦警官吉村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伸在风衣衣兜里的手却握住了冰凉的手铐。

“可以。你们问好了……”

“你能清晰的表述十月一日晚你的确切行踪吗?”

雅刀警觉起来:“我可以配合满足你们的要求,但是我要知道整个事件的原由。你们要是隐瞒着什么,我会捍卫我个人的公民权力!”

吉村看了一眼广田,两人都觉得现在的年轻人不得不让他们这些老资格刮目相看,两个人不愧从警多年经验丰富的警官,内心的想法不会轻易的表露在脸上,“主动出击”早已在两个搭档心中形成默契。

广田警官径直说明来意:“十月一日晚松重老爷家丢失一笔现钞,根据报案人松重先生的说明,怀疑你与此案有关,所以请你去警署做个笔录,说明那晚你的行踪,以便我们调查取证……”

雅刀突然想起来彩子拿给他的那笔钱,他当时还三番几次询问钱的出处,彩子都坚持说是她自己存的钱,他当时没想太多,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拿出这笔钱当时想来没什么不合理,雅刀除了转学的费用外,多余的钱他要还给彩子时,彩子不收,之后他就存了起来,一分也没动过。

雅刀笑笑说:“可以,我回学生公寓换一身衣服吧,这身怕不合适吧?”

吉村说:“案件只是初步的调查,只是请你去警署做个笔录,完成笔录后我送你回来。”

“那好吧……”雅刀说完,转身飞奔而去……

“站住!西川雅刀,你现在逃跑对你非常不利!”

雅刀根本不听广田警官的警告,吉村警官却紧跟着追上前去,广田警官苦笑一声,拖着肥胖的身躯晃晃悠悠跟着两人飞速的身影。

“爸爸,你什么意?!”彩子狠狠的把报纸扔在爸爸面前。松重老爷到是很淡定:“你想干什么?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无理吗?你平日的优雅哪去了?”

“优雅?是不是您女儿的优雅比西川学长的清白重要?!”

松重老爷拿过报纸,报纸上赫然一个标题――特大爆料!品学兼优高校学生的另一面:潜入富豪家盗窃巨款的大盗?高校大盗西川雅刀负案潜逃……

“你看看,你看看,这个穷小子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我早就说他不可靠……”

彩子歇斯底里的大叫:“爸爸,您太过分吗?我现在都看不清您的真面目,你以此手段把一个晚辈逼上绝路,你不觉得太卑鄙吗?!”

“住口!”

松重老爷狠狠地扇了彩子一个耳光,一声清脆的响声足以击碎多年来积累起来的亲情,彩子大叫一声:“爸爸,我恨你!”说完,掩面而泣飞快的跑向了自己房间。松重老爷看着自己的手掌,怅然失落坐倒在椅子上,他嘴角颤动着说:“雅代,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雅代,我现在很彷徨,你要是在,你会怎么处理的呢?”

“西川学长,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

彩子待在自己的房里伤心的哭泣着,她万万没想到事态的发展远远超出她的预判,她现在心里乱成一团,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才能结束这次危机,还学长一个清白。但同时也让彩子明白一个事实,千万别跟老奸巨猾的商人耍心眼,没有确认成功的时候,不要轻易的认为自己赢定了,彩子现在正是在品尝失败后的苦涩滋味。

哭的久了,彩子也累了,泪眼婆娑中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彩子被一阵轻微的敲击声惊醒了,她先是犹豫了一下,仔细一听,就听见有什么东西在敲击窗户,彩子一阵紧张,哆哆嗦嗦的问:“是……是谁?”

“彩子,是我!”

“是西川学长!”

彩子立刻奔向窗口,她拉开窗帘,看见西川学长整个身体贴在窗台上,彩子赶紧打开窗户,雅刀这才进了彩子的闺房。

“学长,你怎么来了?”

雅刀抹去额上的汗水,说:“我想在离开东京前和你告个别……”

彩子吃了一惊:“学长这是什么意思?”

“警方追查的这么紧,东京肯定是呆不下去了,我只能只身逃亡了……”

“不!学长不可这样做,这钱是我偷的,我去向警方自首说明情况。”

“这不可能。警方就是冲着我来的,这大概也是你爸爸的意思,无论你怎样替我辩驳,警方都不会信你的。”

“这,这可怎么好呀!都是我,都是我害了学长……”

彩子忍不住扑到雅刀怀里自责的哭泣,雅刀满不在乎的拍拍彩子的肩头,安慰道:“彩子,这与你无关,是这个世道,害我的是这个弥乱不堪的世道!”

“学长,你怎么打算?我去求求爸爸,让他放过你,我会遵循爸爸的意愿不再和学长在一起了。”

“我不许你这样做!要是为了我自己,当初我可以向询问我的警官说明的,事到如今,我是不会放弃彩子的,今生今世彩子都是我西川家的一员。”

“学长!”彩子把雅刀搂的更紧了,她突然抬起头,两朵红霞涌上面颊,彩子双眸迷离,散发着少女朦胧青涩般的羞怯,雅刀忍不住低下头轻轻一吻,学长这深情的一吻让彩子仿佛被电击了一样无力反抗,对学长压抑已久的情感刹那间融化崩塌,两个青春悸动的心在这一刻升华到一种完美的和谐――交织着的和青春肆意放纵快感……

这一刻天旋地转中彩子度过了一个女孩子一生里最重要的一晚……

甜蜜的缠绵后终归要面临分别,雅刀趁着天没亮赶紧离开,可躺在他怀里的彩子却不舍得情郎的离开,少了些许少女的矜持后,彩子似乎更加勇于向雅刀表达自己爱意。雅刀却没有过多的犹豫,激情后他依然面临着难以应付的困境,一个被通缉的嫌疑犯哪敢过多的留恋于旖旎的温柔乡呢……

“学长,我想好了,从现在起,学长到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

雅刀吓了一跳:“彩子,你可别疯了,你这个大小姐怎么可能跟着我逃亡呢?”

“学长说什么呢?彩子现在都是你的人了,理所当然的当然妇随夫行了。”

看着彩子看似单纯但却坚毅的表情,雅刀到是不好开口回绝,彩子见雅刀默许了,压抑不住兴奋的心情在床上蹦跳着,高兴的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学长,我们走之前总要弄些路费的吧?”

“你的意思?”

“我爸爸污蔑你偷窃了他的钱,我们就真的大干一笔!”

“这……不大好吧?”

“学长怎么了?事到如今你还忌讳什么,我们现在想做就做,无需再顾忌任何事了!”

想到今后不可预知的一切,雅刀一咬牙同意了,两人穿好衣服,悄悄的从楼上的来到楼下的书房,黎明之前的夜寂静而凄清,这会彩子非常顺利的找到机关打开保险柜,这会依然拿的是现钞,不过金额和上次不可同日而语,因为这次要准备充裕的资金花在逃亡的路途上。到手后,两人准备离开时,突然书房的大灯亮了起来,雅刀和彩子被耀目的灯光刺得睁不开眼……

“呵呵呵……你这个嫌疑犯还真是有点胆识,居然能躲过花了我精心装备起来的安防系统,不过,这会看你哪里逃!”

“爸爸?”

彩子没想到爸爸居然出现在书房门口,随后又有两人进了书房,是管家和司机小山力也,松重老爷指着书房角落处的一个红外监控摄像头说:“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中,这下人赃俱获,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彩子跑到松重老爷的面前跪了下来,苦苦哀求道:“爸爸,这都是女儿我做的,与西川学长无关,求求您放过西川学长吧!”

松重老爷表情冷酷:“哼!不自量力的家伙,敢跟我斗,也不看看你究竟多少实力,我已报了警,很快你这个穷小子就会进监狱的。”

“爸爸,我求求您放过西川学长吧?我求求您了……”

“你给我滚一边去!”松重老爷厌恶的一脚把彩子踢开,“给我松重家丢尽了脸面,还好意思为这个穷小子求情。”

“你给我住手!”雅刀嚎叫着冲了过去扶起彩子,“彩子,谢谢你给我的一切,就算是烈火焚身我也要和我的最爱在一起!”

“学长!”

彩子抱着雅刀怎么也不松开,因为这是一辈子的无言的承诺,雅刀扶起彩子:“我们走。”

松重老爷大笑着说:“走?你走的了么?”

雅刀说:“我想走就走,有什么不可以的!”

松重老爷看了看力也和管家,说:“你以为我们没实力么?

雅刀针锋相对:“我和彩子已经做了决定,没有任何势力可以阻挡我们的决心!”

“这个可以的吧!”

松重老爷掏出手枪对准雅刀,彩子急忙用身体做肉盾挡在雅刀身前:“爸爸,我求求您了,您就放了我们把!您何苦这般相逼呢?”

“住口!身为松重家的族人,不但不效忠家族,还帮着外人羞辱家族的荣誉,你丢尽了松重家的脸,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为这个穷小子叫屈!”

“我今生生是西川学长的女人,死也是西川学长的女人,您就是用枪打死我也改变不了我意愿!”

“好,好,这样才像我松重家的族人!”

松重老爷举枪的手颤动着,表情就像被挑逗着的公牛,随时都会爆发致命的一击,彩子掩护着雅刀一步步挪向房门外,松重老爷突然闭起眼睛,大吼道:“别逼我,别逼我动手!”

彩子无动于衷,只想着怎样逃离这个家,突然一声枪声打破了这死寂般的僵持――“啊……”凄厉的呼喝响彻在空荡的空间里……“彩子!!!”松重老爷扔下枪,睁眼发出难以言语的悲呼……

“小山叔!”

彩子抱着为她挡住子弹的力也悲戚不已,力也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大小姐,车钥匙给……给你,一会警……察就会赶到的……你们再走就来不及了……能为大小姐服务是……是小山这辈子的荣幸……这些年我知道大小姐……并不是看上去的那么开心……大小姐如果觉得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幸福的话……就去追寻属于自己真正的幸福……你们快走!”

力也用尽最后的气力把雅刀和彩子推出门外,然后关上书房的门用自己的身躯紧紧的抵住……

“小山叔!小山叔!”

“彩子快走,再不走警察来了就走不掉了。如果再不走小山叔不就白白的牺牲了吗?”

松重老爷盯着奄奄一息的力也毫不留情的质问:“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你们都要背叛我?!!!”

管家苦苦相劝道:“老爷,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赶快清理现场,警察就快到了!”

松重老爷瘫软在地,嘴角哆嗦着自语道:“为什么会这样?这是为什么……”

平成十八年10月21

“我是富士电视空中报道组的仓井美雪,现在为你现场直播亿万大追捕节目!经过警视厅不懈努力,终于发现杀人和诱拐胁迫未成年少女的嫌犯西川雅刀的行踪,现在警方正在拥挤的道路上堵截嫌犯驾驶的车辆,由于嫌犯还控制着人质――松重制药唯一的继承人松重彩子小姐,所以警方的策略就是在确保人质安全的前提下采取适当的行动解救彩子小姐,据我目前的观察,警方试图消耗嫌犯的体力,或者趁汽车耗尽油料后再做出击……要是嫌犯被警察拘捕,对那些垂涎松重老爷亿元赏金的赏金猎人无疑是一场沉重的打击,据说此次松重老爷开出的亿元赏金不但吸引着本国众多的赏金猎人,还有好几位来自国外的赏金猎人也被如此高额的赏金吸引到访日本,也想趁机分一杯羹,不过他们要是看到目前的一幕,肯定会暴走的吧!现在我就为电视机前的各位观众再介绍一次此次事件的始末……”

“一派胡言!”

彩子使劲按下便携电视的关机按钮,她随后怜爱看着雅刀:“学长,你累不累?”双眼赤红的雅刀麻木地摇摇头。“怎么会呢?自从被身后这些警察盯住后,学长几乎十二小时没合过眼了。”

雅刀用手轻轻捏了一下彩子的脸蛋,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安慰起彩子:“我没事,这点小事打击不了我。后面警察是在逼我上高速公路,我们赶紧想办法,这样才能摆脱身后这些附骨之蛆,要是被逼上高速公路,被警方锁定的话就很难摆脱的掉了。”

彩子用力握着雅刀伸出来的手,眼波流动中多了一分女人的关爱的妩媚,雅刀微笑着抽回自己的手,他握方向盘的右手早已没有了知觉,他只能尽量用两只手稳住。可事与愿违,行车电脑提示油料即将耗尽,这下雅刀真的感觉到绝望终于还是来到了,他脑袋一片空白,不肯服输却不得不向残酷的现实低头。

“学长,那是什么?!”

不知何时一辆丰田陆地巡洋舰与劳斯莱斯并肩而行,两车的间距几乎就是两车后视镜间的间隔,而后面的警车已经用高音喇叭警告陆地巡洋舰的驾驶员,陆地巡洋舰好像并不在意警方的警告,依旧紧贴着雅刀驾驶的劳斯莱斯,彩子所指的是陆地巡洋舰前排副驾驶的车窗上贴着一张写着字迹纸板,两车间距如此之近,纸板的字迹清晰可见:前面路口左拐!

“前面路口左拐?”

雅刀与彩子相互对视了一眼,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就在雅刀与彩子一头雾水时,陆地巡洋舰副驾驶的车窗缓缓的降了下来,有个人微笑着向他们挥挥手……

“武本博行?!”

陆地巡洋舰的驾驶员居然是武本博行!博行似乎看出他们的疑惑,他只是做了一个相信我手势,接着把车驶离车道,拉开了与劳斯莱斯的距离。容不得雅刀更多的思考,前面一个左行路口果不其然出现在面前,前行?还是左拐?除了听博行的他已没了选择,他猛地往左急打方向盘,劳斯莱斯急速的拐向左边的路口,进入左边的路口不远时,这才发现这是一个早已废弃的厂房,雅刀暗暗叫苦,这下他们就是一只钻进鱼笼里的鱼儿,想要逃出生天只能祈祷奇迹的发生了……

警车蜂拥而至,眼看着他们的猎物就要到手了,漫长的猫捉老鼠的游戏也该到谢幕的时候了,就在这时从废旧厂房里冲出一辆自行车,这一突发状况让第一辆警车始料不及,一个急刹车让警车停了下来,后面七八急驶的警车发生了一连串的相撞,这一事故让这些警车里的警察狼狈不堪叫苦不迭。

“阳子!”

紧接着又有十几辆骑着自行车身穿校服的男女学生冲了出来,四个女学生急忙照看被警车撞到同学,另八个男学生十分火大,围着警车骂骂咧咧,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肇事警车的警察急忙下车解释,另一些想要徒步追捕的警察被学生们拦住去路,想要讨要个说法,一个警官严厉警告道:“我们现在正在执行公务,你们最好不要妨碍警察办案,否则会法办你们!”

“你们警察拽什么拽?撞了人还还这么嚣张,法办我们?直升机上电视台还在现场直播,正好揭露你们这些无能的警察是怎样保护民众的!”

“你们警察吓唬谁呢?日本可是法治社会,草菅人命是不可能的!”

男学生们你一言我一语,加上女学生们痛哭失声,警官眼看着嫌犯的车开进了破旧的厂房里却无可奈何,警官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然后吩咐手下去帮着照看被撞的女孩,做完这些,警官带着几人强行冲破学生们的阻拦,去追嫌犯了。

“彩子!西川学长!”

刚从耗尽油料的车里出来,彩子和雅刀就听见有人在叫他们,彩子寻着叫声看去,不由惊喜地叫道:“佳代!怎么是你呀?”

从藏身处钻出来的佳代握着彩子的手说:“你们快跟我走,木槿和紫百合、蓝鸥队的队友们不可能拖住警察太久的!”

“佳代,你说什么?刚才拦住警察的是……”

“是我们木槿队的队友,和西川学长的紫百合和蓝鸥的队友们。”

“那刚才被撞的是谁?”

“是阳子。”

“怎么会是阳子?”彩子痛哭道,“为了我们你们大家付出了这么多,我会铭记终生的!可要是阳子有什么三长两短,这可如何是好啊!”

佳代笑笑安慰彩子说:“那都是事先演练好了的,阳子不会有事的,只是装个样子拖住警察,为你们争取点时间而已。好了,我们快走,我带你们逃离这里!”

佳代带着雅刀和彩子小心地穿过一片废墟,从一处破损的墙角钻出厂房外,厂房外是一条河流,三人淌过河,来到河对岸的一条公路上,公路上早有一辆丰田皇冠在等着他们。

“好美!”

雅刀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停车的司机居然是宫古好美。好美笑笑说:“雅刀,很吃惊吗?”

“没有,没有……只是今天有太多的惊喜让我们始料不及,真的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和彩子的感激。”

好美再次笑笑说:“除了感激外,你可别忘了我们都是校友,难道之前你对我们的友谊经不经得起考验还有所怀疑的么?”

“没有,没有……”雅刀发现好美成熟了不少。“你看什么看?别忘了你的心爱就在身边!”好美娇嗔着打趣道。

“呵呵,我是想问你们的行动怎么计划的如此周密?”

“这既是机遇又是巧合,昨天听到你被警方追捕的消息,我们协商之下选定这里,结果你今天果然到了,我们时刻关注着你的行车路线,知道你的车途经这条路线时,就让博行想办法通知你将车驶进这里,结果博行不辱使命,你们顺利逃脱了警方的追捕,这是你们和警方万万没想到的吧?”

彩子接口道:“这既是你们大家的善意,也是上天眷顾着我和学长的吧!”

佳代催促着说:“你们快走吧,要是再度被警方发现行踪就真的难以逃脱了!”

彩子握着佳代的手依依不舍,却被佳代推上车,彩子和雅刀对着佳代深深的鞠了一躬,雅刀说:“请转达我们对木槿队、紫百合队、蓝鸥队全体队友的深深谢意!”

“我会转达的,你们快走吧!”

彩子这才忍住泪水上了车,车缓缓前行时佳代的那句“保重”让彩子听的潸然泪下……车一路行进之中寂静无声,早已耗尽体力的雅刀沉沉睡去了,而伤心委屈的彩子还没从伤心中恢复,好美只能在后视镜中默默地注视着憔悴落魄的雅刀。就在车即将出城之时,好美看见警方已在路口布下路障检查每一辆出城的车辆,好美赶紧拿起手机:“博行,你死哪去了?你赶快过来,我们可能出不了城了,现在警察在出城的路口布置了路障检查每一辆,这下好像真的是无路可走了!”

“你说你马上赶过来?”

“你快要到了?”

“你都看见我们的车了?你在……博行,我看见你的车了!”

“你、你什么意思……博行,我警告你!我不许你这样做!”

好美歇斯底里地喊叫连疲惫的雅刀都被惊醒了,不明白好美在与博行争执什么,就在这时一阵大排量汽车引擎的声浪穿过闭锁的车窗,那辆消失的陆地巡洋舰从皇冠车身边呼啸而过!前面的警察早已向违规的陆地巡洋舰发出警告,但是早已像脱缰野马的陆地巡洋舰以100公里的时速冲破警方设置的路障,失控冲下路口,连续翻滚了两圈才停了下来,警察们一阵骚动,一个个持枪跑向路口把陆地巡洋舰团团围了起来。好美趁混乱空隙之机强行将车驶出警方布控的路障,当车飞速驶离路障时,好美深情地看着像一头没有气息怪兽的陆地巡洋舰时,眼里早已是悲痛欲绝的爱怜……

多年以后,日本的媒体都报道了世袭政治世家的宫古小姐嫁给了武本地产的继承人,据说那日宫古小姐推着轮椅上的夫君笑得很是开心……)

自从好美学姐冒险送我们出来后,我和西川学长狼狈的东躲西藏,这天逃到了青木原树海附近的一户人家,松本夫妇热情的接待了我们,一顿简单热腾腾的的晚餐对我们来说不亚于豪华的大餐。由于松本太太身体不好,松本先生才决定搬到环境优雅的青木原树海定居,过着简单但是平静的日子,松本夫妇没有孩子,看见我们很是高兴,这也让我们体会到了许久未有过的家的温馨,晚餐后松本夫妇安排我们在偏房休息,也许好久没有休息过,学长很快睡去了,可我却怎样也睡不着,我走到屋外用心欣赏着温润月色下的宁静,这时,松本夫妇居住的房间传来了争论声,仔细一听好像争执的很激烈,我好奇的走到屋外倾听起来……

“松本,你怎么能有这个想法?”

“景子,这也是没有办法,你的病要是有了这笔钱,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你混蛋!你怎么会为了不义之财出卖他们俩?”

“一亿元,是一亿元啦!有了这笔巨额赏金不但可以治好你的病,而且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在城里买一套好的公寓了……”

“松本,你到底怎么了?这可不像你……”

“景子,你难道就不向往富足的日子吗?”

“我是很想,可我不会用这种肮脏手段去实现。”

“你胡说什么嘛,电视上的悬赏通缉令上说的很明白,那个彩子是被绑架的!”

“什么绑架?我从他们俩那和谐相处中能看出他们是真心相爱的。”

“你幼稚!电视上难道是假的吗………”

我已经听不下去了,因为房里电视机里那充满诱惑的广告一遍又一遍播放着爸爸好爽的亿元悬赏令……

“我这就去山下的派出所报案!”

我被松本先生这句决绝的话惊醒,我慌乱中来到厨房里抽出一把利刃来到屋外的路口潜伏下来,心里默念着松本先生不要出来,我握着尖刀的颤抖着在祈祷,祈祷什么事都不要发生……“吱呀”的开门声犹如我手中的利刃刺进我的心头,“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心里千万遍在痛苦的呐喊着,可是那听起来如史前巨兽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紧张的都停止了呼吸,当月色把松本先生的身影投送到我身边时,我手中的刀几乎要从手中挣脱出去,松本先生的身影几乎一格一格从我身边穿过,我大吼一声拼劲全力将手中利刃刺了出去……

“你在干什么?!”

月夜下的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就连皎月都停止了她那优雅的脚步。

松本太太手中的厚棉衣掉落在地上,她发疯般地扑到倒在血泊中丈夫的身上,绝望地嚎叫着……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面对松本太太的质问,我手中的利刃就像一头嗜血后狂躁的猛兽:“是松本先生逼我的,为了一亿元要出卖我们,我、我只能出此下策……是松本先生的贪婪逼迫我出手的……”

“我先生还有脉搏,我这就去打急救电话!”

我挡住松本太太的去路:“松本太太,你不能去打电话,这样我们会暴露的……”

“现在是人命关天,我先生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你给我让开!!!”

“松本太太,是你逼我的!”

我再次刺出染血的利刃,松本太太无声的倒在地上,我在战栗,我在呕吐……仿佛感觉到嗜血的猛兽已经与我合为一体了……

“彩子,你在干什么?!”

我这才惊恐的扔下利刃飞身扑到学长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学长,真对不起,是松本先生想要检举我们,我、我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学长好久没说话,过了好久才做出了决定:“结束了,现在该是结束的时候了……都怪我……都怪我让那个曾经淳朴的好女孩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彩子,我想这青木原树海就是我们的终点了……”

当我和学长走进青木原树海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没想过要走出去,我们漫无目的的前进,要找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地方静静的等待生命的最后消亡……也不知走了多久,我们又渴又累,随身的食品早已被我们吃光了,从这一刻起我们的生命就会一点一点在此终结……我和学长终于走不动了,筋疲力尽的我们找到的这个小石窟就是我们最后的归宿了,学长握着我的手问我后不后悔?我倚在学长的胸口只回答一个字――不!学长爱怜地说让我这个大小姐受委屈了。我说只回答和你一起逃亡的时候我就不是什么大小姐,而是一个一个女人,你西川的女人。学长笑着拿出安眠药,这是为我们最后生命尽头准备的,我们要安安静静有尊严的去天国,我们相信天国是块净土,那里一定是个没有世俗烦恼的地方,而且有我最最亲爱的妈妈,还有学长出生后就从未见过的爸爸,我们相信天国里我们并不会寂寞,而是更加的幸福美满。我和学长平静地服下安眠药后,我拿出特意留的两块巧克力,我和学长一人一块,虽然这个世界给过我们苦难,我却希望我们仍是带着甜蜜离开的,躺在雄壮的富士山下,美丽的樱花如同伴我们而去的精灵,那就是我们的天堂。……这就是我松重彩子和学长西川雅刀在这世上最后的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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