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八:御驾亲征

柯振龙在朝堂上晓谕众臣:“南境有变,朕决定要御驾亲征。朕离京期间,由安王监国。京城的卫戍军队,朕要一分为二,五万人跟朕出征,由朕亲率;留下五万,仍由项泽调度,务必要确保京城安全。”

事发突然,朝堂上颇有些骚动。“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南境怎么了”之类的嗡嗡声此起彼伏。司徒慎之站在前排,抬眼看看陛下,希望陛下做些解释。

不等柯振龙再开口,柯阳已经答话了:“是!谨遵父皇圣谕!儿臣一定尽心竭力!”

项泽是继程昆之后的京城卫戍军队的首领,他由柯振龙一手提拔,深感责任重大。听到安王已经答话,项泽回答得深沉坚定:“是!臣谨遵圣谕!誓死保卫京城安全!”

柯振龙嘱咐道:“众卿!安王监国期间,由他主持朝堂议事。各部各衙门要按序运作,像辅佐朕一样辅佐安王。安王!”

柯振龙看着柯阳,语重心长地说:“你是朕的长子,已经成年,监国之事,非你莫属!父皇不在你身边督导,你要自控自律,守好大兴朝的家底。”

众臣都听得出陛下的话里,不安与厚望并存。也不知道南境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形,陛下要离京多久,很多人看着柯阳的背影,面露担忧之色。

柯阳双膝跪下,顺着柯振龙的话说:“父皇放心!儿臣临危受命,发誓为守住大兴朝的家底而肝脑涂地!请父皇放心出征!祝父皇旗开得胜!”

司徒慎之站在柯阳的右侧,稍稍靠后一点的位置上,他看见柯阳的右手紧握着拳头,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本能地觉得背后生出一股寒气。安王是事先听说什么了吗?他怎么问都不问南境到底出了什么事,就说临危受命?他怎么这么急不可待地请父皇放心出征?他为什么祝陛下旗开得胜?难道他知道肯定要开战?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知情的人都会问些起码的问题,而心思已经在南境的柯振龙,却没有察觉柯阳有什么异常。

散朝之后,柯振龙留下了司徒慎之。

“国丈,皇后有孕在身,朕离京之后,她很可能心绪不宁。”柯振龙从御座上下来,走到司徒慎之身边,嘱咐道:“请国丈给岳母和几位姐妹带个话,让她们轮流进宫陪伴皇后,不要让皇后太过忧思。”

司徒慎之恭敬地回答:“是,陛下。臣一定照办。敢问陛下,南境那边是个什么情形?”

柯振龙简洁地答道:“程昆想要另立门户,脱离大兴朝,朕得去收拾他。”

“陛下御驾亲征,军需供给怎么安排?刚才陛下没有提到。”司徒慎之提醒道。

“朕一会儿到中兴宫,还要再召安王去吩咐细节。”柯振龙解释说:“你别看他刚才表面上答得好听,其实他哪里知道南境那个摊子现在是个什么情形!他更不知道他要挑的担子有多重!朕要好好跟他说一说。”

司徒慎之睁大了眼睛:“原来安王并不知道南境的情形啊。”

“到目前为止,他知道的并不比你多。”柯振龙叹了一口气:“安王的历练之路,还长着呢。”

司徒慎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算刚才他心里的那些疑问都有理,他也不能表示出对安王的不放心,毕竟他的皇后女儿肚子里的孩子,对安王是个极大的威胁,他这个国丈在陛下面前说点什么,事关重大。

最后,谨言慎行的司徒慎之对柯振龙躬身作揖说:“有陛下督导,假以时日,安王当然会有长进的。臣回去一定让妻女准备好,轮流进宫陪伴皇后。”

三天之后,柯振龙就匆匆起驾了,率领五万大军,向南境开拔。临行前他照司徒蕊的要求把她的手按揉了好久,放开的那一刻,他看都不敢看司徒蕊的眼睛,他怕看了就迈不开腿了。

司徒蕊在宫楼之上看着大军远去,很快就看不见柯振龙和他的红棕宝马了,最后连围绕在柯振龙身边的旌旗也看不见了,她这才回过神来,摸摸自己的肚子说:“现在要靠我自己了。”

她没有哭。孩子和她都要靠她了,她怎么能哭?

南境的大将军府里,程昆突然收到一件礼物,是一个精美的箱子。他小心谨慎,并没有亲手去打开,而是叫拿礼物进来的侍卫去动手。结果那个侍卫一开箱子就惊叫一声“妈呀”,一下子退了好几步,回头呆呆地看着程昆。

程昆好奇地上前一看,里面是——一个人头!不是别人,正是程昆自己老母亲的头。

“母亲!”程昆立刻跪下,泪如泉涌:“是谁干的?!是谁对你下了毒手?!”

“大将军!”那个侍卫小心地禀告说:“送这箱子来的人戴着面罩,我们几个本想拦住他,却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让他跑了!他威胁说如果不把这个拿给大将军看,他随时都可以干掉我们几个。”

程昆“呼”地一声站起来说:“给我查!从他出手之时留下的蛛丝马迹查起!一定要把这个人查出来!”

那侍卫慌乱地答应着“是”,就要往外跑。程昆又吩咐:“先把大公子叫来!”

又是一声“是”,那侍卫忙不迭地跑了。

片刻之后,程昆的长子,十八岁的程铭大步走进来,着急地问:“父亲,听说祖母出事了?”

话音未落,程铭一眼看到了桌上箱子里的东西,眼前一黑,惊呼一声:“父亲!怎么回事?”

程昆哑声道:“给你祖母叩个头。然后马上回京城去打探消息,看看家里怎么样了。”

“祖母!”程铭这才喊了一声,跪下去叩个头之后,哽咽着问程昆:“父亲,是有人要陷害我们程家吗?京城里母亲和弟弟妹妹都有危险,是不是?”

“估计他们凶多吉少。”程昆把程铭拉起身来,嘱咐道:“你从马房后面的小门出去。路上要隐瞒身份。不管家里情况怎样,你就在京城旧宅附近等我的消息,不要急着回南境来。”

“那父亲你呢?你留在这里安全吗?”程铭担心地问。

程昆语调沉重地答道:“我是朝廷重臣,不可擅离职守。只有上书请旨,或者陛下召我回京述职,我才能回去。”

“依我看,这里也有危险。”程铭思索着说:“最近这府里有些怪怪的,不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劲。”

“你马上走,这里我来对付。有事也是冲我来的。”程昆冷静地说:“府里出了内奸,你再拖延,可能就走不了了。”

程昆一时查不了谁是内奸,所以一个人也不让儿子带。

当下程铭就悄悄地离开了大将军府,单人匹马往京城方向跑。

柯振龙率领五万大军奔赴南境,事先并没有给南境发出任何通知。当程昆在大将军府接到探报,说“陛下御驾亲临,大军已到阳关”的时候,他惊得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阳关是从中原进入南境的喉舌要道,属于南境辖区,离南境首府广平城仅有两天的行程。这么说陛下十天以前就启程了,程昆心想,而自己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这很不寻常。只可能是一个原因——陛下不想让我知道。我犯了什么事?陛下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再想到前几天收到的老母的头颅,程昆意识到自己肯定被人算计了。但是这个头颅的用意何在?是有人好心给我提个醒,叫我有所防范?还是有人蓄意放出诱饵,引我轻举妄动?我已经叫铭儿离开,这一招是对是错?府里的内奸还没查出来,也没查到送头颅的人的线索,堂堂大将军府,最近的办事效率简直令人不能忍受。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程昆想不出头绪,只能先放下心里的疑虑,准备迎接圣驾。他吩咐老副将程遥光:“九叔,你亲自去安排,在广平城门布置旌旗和鼓乐仪仗,准备好两天后恭迎陛下入城。”

“是,大将军。”程遥光恭敬地领命而去。

程遥光是程昆的堂叔,六十多岁了。程昆看着堂叔的背影,觉得老叔真不容易,上了年纪还在当差,几次劝他退休颐养天年,他都说他身板还硬郎,还要再帮衬侄儿几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些年老叔尽心尽力,协助过自己策划和参与陛下当年的兵变,他的忠心和能力是一般人代替不了的,既然他不想退休,那就让他继续贡献余热吧。

两天之后,柯振龙率军到了广平城外。他心里料到城里应该已经知道了消息,他就想看看程昆和孙渐远会如何应对他这次未曾通知的御驾亲临。程昆如果真的有心要谋反,多少会在言谈举止中露出一些端倪;同样,孙渐远如果诬告程昆,他也会多少有些破绽。自己这一趟到南境,就算没发现真的有人谋反,那最起码也要借此机会,在南境官兵中巩固自己的声望,强调皇权控制兵权。

柯振龙在红棕宝马上手搭凉棚向前看去,只见城门大开,闲杂人等已经被清场,城门上旌旗招展。看来他们确实是有所准备了,柯振龙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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