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了三品兵部侍郎,左先觉换了一所大宅子,虽然离太师府远了些,但是他现在兑现了他给司徒茜的承诺:他把她留在襄阳的那些嫁妆加倍地给她赚回来了,而且还把她在娘家享受过的荣华富贵也献给了她。
男人大概都把这些看得很重吧,虽然司徒茜自己并没把这些记在心上,房子大了,她就想把强生接回来。左先觉派人回襄阳一打听,他两个弟媳妇都有身孕了,左母叫他们再等等,若是老家有男孙出生,她就放强生走。
左先觉劝司徒茜:“再耐心等等吧。强生不在,你就没那么辛苦,我就得宠多一点。”
“你还跟儿子争宠啊?”司徒茜觉得好笑。
“当然了。”左先觉认真地回答:“一个悦生已经让我争得汗流浃背了,再来个强生,我就很难得到你的注意力了。”
“夸张!”司徒茜嗔怪地说:“哪天不是你赢?你就没有消停过。”
左先觉更认真了:“不努力,我怕失宠啊。”
司徒茜脸红了,左先觉在她身上,是挺努力的。两子之母,被丈夫调笑还脸红,左先觉再次觉得司徒茜是那么鲜嫩,可不是吗?她还没满十八岁呢。
“茜茜,”左先觉顿时来了感觉:“我又想努力了!”
司徒茜只“嗯”了一声,软绵绵地靠上去,剩下的都是左先觉的事了。
一个是曼妙的身体,细腻的肌肤,绵软的吟哦;一个是亢奋的神经,大力的动作,急促的喘息。
节奏一步步加快。
“茜茜,茜茜……”当喘息声被欢叫声压住的时候,两人便要飘飘然升空了……
回家在妻子身上努力,出门在朝堂上和衙门里苦心经营,三十出头的左先觉开启了人生的新篇章。新来的兵部尚书张子良是个唯唯诺诺没有什么主见的人,他一向在南境军中,在京城里毫无人脉,上任之后极不适应,一筹莫展。左先觉本来就精明强干,又有显赫的姻亲关系,张子良只好倚重他。没过多久,张子良就发现,自己越不操心,事情就越顺利,也就是说,他只要当个摆设就好了。左先觉成了兵部实际上的控制者。
东境之战,京城的卫戍军和东境的守军都伤亡惨重,两边都要招兵买马,还要增添军备器械,头绪甚多,所以兵部很忙。左先觉心中有丘壑,从来不在公账上动手脚,堪称清廉;然而私下里找他办事的人,无论有什么孝敬,他的大管家左腾和二管家左全(对,就是从前的阿腾和阿全,现在都自己让自己姓左了)都全收。左腾和左全才不管事情办不办,反正只要陛下和皇后不倒,没人敢来讨还东西。
左先觉跟罗永强和张子良共事之后,看得很透彻,没了兵权的将军就好比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他这个兵部侍郎,如果没有陛下和皇后倚靠,更是烂命一条。反观刚倒掉的王承运,稳坐兵部那么多年,靠的就是和东境军队的紧密联盟。眼下张双翼是署理东境将军,新官上任缺乏背景,东境又正在招兵买马……左先觉不由得动了一个念头。
张双翼是东境将士在阵前公推的首领,就算最初军阶不够,后来也凭战功坐上了将军之位。只是他目前还是署理,品级还不正式,所以正在冥思苦想地争取转正。他读书不多,心机不够,所以当左先觉派人找上他,要给他参谋参谋的时候,他觉得简直是等到了一场及时雨。
左先觉连军营都没去过,凭着熟读兵书,加上满脑子的算计,指导着张双翼扩充兵马,增强实力。还有很重要的一招,那就是有技巧地把前方情形上报给陛下:哪些该报,哪些不报,该报的如何报等等,都要按陛下心里期望的那样去写。经过左先觉这么一参谋,张双翼深得陛下好评:“没想到东境军中有如此高素质的将领,从前真是屈才了!朕现在放心了,就让张双翼正式就任东境将军吧!”
张双翼如愿了,他和左先觉的联盟也就稳固了。跟以前王承运和罗永强那种仅在利益层面上的联盟不同,左张之间的这种联盟,是张双翼在极大的程度上依赖左先觉,他是二品,左先觉是三品,可是没有左先觉他就坐不稳东境将军那个位子了。这种上靠下的奇怪格局,当然是柯振龙意料不到的。
京城卫戍军招兵买马,马常胜和程铭因为有一身功夫,找到了新饭碗,双双当上了训练新兵的教头。程铭年轻面嫩,怕镇不住新兵,就特地蓄须,希望把自己弄得跟马常胜一样,看上去像个大叔。可是他才十八九岁的年纪,胡子长得很慢,贴了好一阵的假胡须才没让人看出他有多嫩。每天收工后回家,一个人在诺大的宅子里不是练功,就是琢磨各种各样的方案。他现在的心愿,就是要为父亲找回公道。孙渐远陷害忠良,陛下不仁不义,都是他心目里的仇人。他的方案,就是为了报仇用的。
再说曾易在南境,也是苦心经营。陛下把他派到南境,他只带了几个亲随侍卫,其余的一兵一卒,都要靠他自己的威望去调动。上次跟陛下到南境,千总以上的将官当然都认识他了,普通的兵士,有些也在校场上见过他,因为陛下在校场的时候,他时刻陪着,既是护驾,也是练兵。现在成了南境将军,曾易再练南境兵马就名正言顺了。
在孙渐远看来,曾易虽然职级比自己低,可是却比从前的上司程昆还难对付,因为曾易比程昆更有头脑和谋略。而且,曾易还比较年轻。上司最忌惮这种比自己强还比自己年轻的下属吧。
明着斗,孙渐远觉得太伤脑筋,便放低身段,主动去拉拢。他打听到曾易只有一妻一妾,妻子身体不大好,没有生育,而小妾只不过是妻子的陪嫁丫头,姿色一般,不年轻了,只生了一个女儿。他就把上次没来得及送给柯阳的两个美人给曾易送去了,还叫跑腿的人特别说明,此二人绝对是处子,歌舞俱佳,善解人意。结果曾易拒收美人,回话是“曾将军说,怕肾虚,死得快”。孙渐远就更觉得曾易难对付了。
又过了几个月,襄阳的老管家左满奉夫人之命,把将近三岁的强生送到京城来了。原来左先觉的两个弟媳妇先后产子,老家现在有两个男孙了,左母觉得强生“招弟”的作用已经完成,也就不留他了。
左满见大公子的新宅比襄阳的老宅气派多了,不禁既艳羡又钦佩地说:“我回去一定要跟夫人说说,大公子现在可是光宗耀祖了!”
“别!千万别说!”左先觉赶紧阻止:“我母亲我还不知道吗?你说这里好,她就要来看看。她一来,什么都要管,我可受不了。万一她要长住,那就不好办了。”
“大公子这话,夫人听了不是气死,就是伤心死。”左满替左母打抱不平。
“那就看你怎么去向母亲回话了。”左先觉实话实说:“我要是句句都听母亲的,现在还在襄阳的旧宅里跟弟弟们争吃吵喝呢。”
这下左满就没话可说了。他心想,可不是吗?照夫人的眼界,大公子不可能有今天。既然大公子不想夫人到京城来,那我还是把嘴管好为妙。
果然如左先觉所料,强生回来以后,司徒茜极力弥补对这个大儿子缺失的关爱,正在蹒跚走路牙牙学语的悦生都知道吃醋了,每次母亲把他塞给保姆而去照料哥哥的时候,他就会弄些动静出来,不把母亲拉回来就不罢休。强生是个很看眼色的孩子,祖母以前很疼他,可是突然间就把他留在一个不熟的地方,听着不一样的方言,心里的恐慌使得他几天以后才敢开口说话。母亲很疼他,可是那个被母亲叫做“弟弟”的家伙总跟他过不去,而那个母亲让他叫“父亲”的大男人每晚都硬是把母亲拉走,把他留给保姆。
两个孩子跟一个孩子,对母亲精力的要求确实是大不一样。尽管两个孩子各有保姆,眼下强生刚回来,司徒茜不免在他身上倾注大量的爱心和时间,悦生又一点都不肯放手,弄得司徒茜很累。
一连几个晚上司徒茜都是倒床就着,左先觉就沉不住气了。
“儿子不是有保姆吗?雇保姆就是为了让你不要太辛苦。”左先觉才讲了这一句,身边的司徒茜已经微微有鼾声了。
左先觉有点烦闷。衙门里那么忙,他白天脑袋里总是塞满了事情,回家希望在妻子这里得点温存和放松。家里又添了好多佣人,妻子身为女主人却不大管家事,只管孩子。要不是左腾左全早已被□□好了,用得顺手,那这府里就要乱套了。
他再看司徒茜,上床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就睡得很香了,像个孩子一样,嘴微微地噘着,唇色粉嫩,脸蛋光润,漂亮的小鼻子在均匀的呼吸下有节律地微微张翕。
唉,见她这个可爱样子,左先觉埋怨不起来了。或许她天生就不是来帮他管事的,只是来让他心疼的。
但是冷落他,是绝对不行的。左先觉打定了主意,跟儿子争宠,还得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