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渐远顺应身体的感觉,也顺着美人的心意,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仪式?”
“既有意义,又好玩的。”司徒蓁调皮地一眨眼。
孙渐远不大在乎意义,直接问:“怎么玩?说来听听。”
司徒蓁先把孙渐远手里的葫芦拿过来,小心地捏在手里,确保里面的酒不会撒出来。要知道每一滴都很宝贵!
然后她才娇媚地仰头对孙渐远说:“你含住葫芦,把酒喂给我喝;然后我再喂给你喝。好不好?”
没想到小丫头还有这种名堂!
不过孙渐远不为所动地摇头了:“含着葫芦多费事,不如我喝一口直接喂给你!”
司徒蓁轻轻跺脚,撒娇道:“不要!那是欺负我!”
会撒娇的美人是所向披靡的,孙渐远让步了:“我们各让一步。我含着葫芦喂你,等下你喝一口直接喂我。我可轻易不让步的,我都愿意让你欺负我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鱼儿要上钩了。司徒蓁提醒自己要镇定。
然而她的脸还是因为激动而涨红了。在孙渐远看来,美人是太害羞了。
“从来没亲过吗?”孙渐远挑逗地说:“我教你。”
“没亲过又怎么样?”司徒蓁微噘着嘴说:“我学得快。”
说着,司徒蓁小心地打开葫芦的盖子,塞进孙渐远嘴里之前,还不忘记讲条件:“大将军喂得耐心,酒不撒出来,等下我才直接喂你。”
她脸色绯红,眼神娇媚,声音甜蜜,孙渐远抗拒不了,但还是要求:“你不是有两个葫芦吗?我喜欢另外一个,换一下。”
并不是司徒蓁有什么地方让孙渐远起了疑心,他只是习惯性地小心。
“两个葫芦是一样的。”司徒蓁说着,毫不在意地换上另一个葫芦,把底部轻轻塞进孙渐远的嘴里,然后仰头张嘴含住另一头,闭上眼睛去感觉。
孙渐远果然耐心,把葫芦的倾斜角度控制得很好。酒液慢慢地进了司徒蓁的嘴,她毫不犹豫地咽下去。孙渐远彻底放心了,酒没有问题。
现在孙渐远完全进入了状态,身下雄风已起,接下来司徒蓁要直接给他喂酒,正好可以当作助兴的前戏。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孙渐远用手拿住葫芦,摇一摇,说道:“好像还剩几滴,我尝尝。”
他把葫芦对着自己的嘴直灌下去,果然还有几滴。他咂咂嘴,觉得味道不错,便催促道:“说话要算话啊,该你了,喝一口直接喂给我!”
司徒蓁看他一眼:“真的要直接喂啊?”
她那想耍赖又不敢耍赖的样子,令孙渐远越发得理不饶人:“当然了!想耍赖可不行!快!我等不得了!”
司徒蓁心想,我也等不得了。但她还是不紧不慢地拉着孙渐远在桌前坐下,然后羞羞地跪到他的大腿上。
这个姿势是司徒蓁临场发挥想出来的,她刚才分析过了,既然躲不过亲密接触,那就干脆来个效果最佳的,她要在高度上超过他!这样她喂他酒的时候,只要他稍一松喉,酒就会在重力的作用下顺利地落进去。
而孙渐远把这个当作是前戏了。她跪在他腿上,他的感觉非常妙,不用她提醒,他的双手已经扶住她的身体,让她可以稳稳地打开另一个葫芦的盖子,喝进一口酒。
然后司徒蓁鼓着腮帮子,按着孙渐远的肩膀靠近他的嘴,孙渐远乖乖地期待地张嘴等着。
司徒蓁把嘴贴上孙渐远的唇,慢慢地把酒喂进去。她故意拖时间,直到觉察到孙渐远的咽喉动了一动,她才放开他。
然后她把身体放低,柔柔地微笑地看着孙渐远,右手却偷偷地摸到了自己右脚鞋底的夹层里。那里有一把小巧的匕首,跟程铭上次行刺柯振龙那一把一样。这是程铭给她准备好以防万一的。
现在司徒蓁和孙渐远的高度差不多,眼睛可以平视,孙渐远完全被司徒蓁迷住了,没注意到她右手的小动作,满意地动情地说道:“丫头好温柔……”
太好了,孙渐远能够开口说话,那口酒他肯定已经咽下去了。此时司徒蓁的右手已经把匕首拿好了,只待必要时,便可出手。
孙渐远站起身,顺势把司徒蓁托抱起来,往卧室里走。司徒蓁这时才开始真的紧张了,怎么毒性还没发作?
而孙渐远就在此时一个踉跄,往前扑去。司徒蓁先着地,那叫一个疼!她的双手在慌张中本能地去抓孙渐远的衣服,她感觉右手上的匕首划到了孙渐远的后背,但却没听见孙渐远喊疼。
司徒蓁使劲把压在她身上的孙渐远推开,从地上爬起来,这才看清楚,孙渐远双目圆睁,已经不动了。除了那双眼睛很可怕之外,他脸上没有其它中毒的表象。司徒蓁再看孙渐远背后,果然有一道血口子,而孙渐远居然都来不及叫一声。
好厉害的毒性啊!青云道长功夫太深了!司徒蓁在心里赞叹。
把小匕首收好,司徒蓁解下绣鞋尖上的绒花。这可不是普通的花,这是发信号用的烟花,只发一颗报信就行了,第二颗是预备万一的。
拿了一盏油灯到院子里,司徒蓁点燃了烟花的引线,奋力把它抛向空中。那烟花在空中“啪”地一响,随即放出灿烂的光芒,照亮了夜空!
见烟花信号一出,等在大门外的程铭立刻带人往里面冲,孙渐远的侍卫家丁们马上上来挡住他们:“站住!这是南国公大将军府!放下你们的兵器!”
一个小头目吹一声口哨,远远近近立刻响起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看来这府里夜间的兵力不少,只是分散了,这一声口哨就是叫众人都聚齐。
程铭犹豫了一下,虽然他带来的人马不少,但是曾易向他交待过,尽量不要大开杀戒,毕竟双方用的都是南境兵将,一开战就是自相残杀。
正在相持之时,躲在院里的李忠大步走上前来,对孙渐远的属下们喊话:“兄弟们!听我李忠说几句!孙渐远已经暴毙!大家不要再为他卖命了!没什么可怕的了!”
这时候更多的孙府兵丁们已经聚过来了,有几百号人。听说孙渐远死了,众人开始嗡嗡嗡地交头接耳,然后有一个胆大的喊道:“李大哥!你说大将军死了,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大将军的尸首呢?”
程铭抓住时机,高喊:“我们就是来给孙渐远收尸的!请各位兄弟让一条路!如果不相信,可以跟在后面看!大家都有家小,不要为了孙渐远大开杀戒!”
李忠也喊道:“请各位兄弟让一条路!让这帮收尸的进去!孙渐远到底死没死,各位很快就可以眼见为实!”
又是一阵嗡嗡嗡,然后人群真的散开了一条道。
于是李忠和程铭带头,曾易的兵士们敏捷地冲了进去。很明显,孙渐远的手下虽然人多,但是士气不足,摇摆不定。而曾易的人马都是精兵强将,他们一阵风跑过去之后,孙渐远的兵丁们才面面相觑,庆幸没有真的开打,不然简直是凶多吉少。
孙家内院里,从那个信号烟花响起之后,就乱套了,大人叫小孩哭。孙夫人刚开始还懒得起身,颐指气使地叫丫头出去看动静,等到丫头回来说外面到处都是凌乱的脚步声,像是出大事了,孙夫人才着急起来,命令道:“大将军呢?快去禀报大将军啊!”
结果等孙夫人的丫头跑到孙渐远的上房的时候,外面的人马已经冲到这里了。李忠和程铭叫众人停下稍候,然后程铭准备去敲门。
司徒蓁放了烟花信号之后就躲在房里听动静,外面这么乱的一阵脚步声,她已经听出来是大队人马来了,但是为了谨慎,她还是耐心地等着。
程铭敲门,急切地叫道:“蓁蓁!是我!”
听到程铭的声音,司徒蓁才迫不及待地开门,一下就扑进了程铭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李忠并不知道这位美人就是程铭的妻子,他虽然对她扑进程铭怀里感到诧异,但一个女子,杀人之后觉得后怕也是人之常情,所以李忠顾不上多想,冲进去找孙渐远。他跑了两步就看见孙渐远倒在地上,上前去蹲下伸手一试,孙渐远早就没了鼻息。
李忠放了心,顺手把孙渐远的眼皮合上,免得那死状引人怀疑。
李忠转身往外走,见那美人还在程铭怀里哭,而程铭竟然也很动情的样子,眼睛红红的像是要流泪,脸贴着美人的脸,他那双手还在美人身上轻抚!
这太过头了吧!
李忠忍不住提醒一声:“嗯嗯!程大公子!我把孙渐远的尸首搬到正堂里去,你快派人给曾将军送个信啊!后面还有正事呢!”
程铭这才回过神来,答应道:“对,我记得!后面还有正事!”
司徒蓁听说还有正事,赶忙放开程铭:“你去忙吧,我跟在后面就行了。”
程铭点头,此时确实不宜卿卿我我。他转身出门去,吩咐曾易的一个下属:“你去报告曾将军,孙渐远已死,请曾将军按原定计划行事!”
报信的人一走,李忠便指挥众人把孙渐远的尸首抬到正堂去布置好,后面还有一场压轴的重头戏呢。
孙府的侍卫家丁们一看主子真的死了,立刻蔫了,再一看李忠显然早就知情,他们就知道跟着李忠肯定错不了。于是李忠一下子就成了众人的主心骨。
李忠当仁不让,命人把孙府的内眷丫头仆妇人等一一点清,顾不得她们哭天抢地,把她们全部关在内院里不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