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五:决一死战

叶明德率部进驻襄阳城,他认为这是刚刚复立的幻朝的巨大胜利。虽然自出兵以来他一直是受左先觉的指挥,但是他心里认为他是在为袁家的幻朝尽忠,他是在报答袁吉的知遇和提携之恩,他是光复皇帝陛下袁景的忠良之臣。他没有意识到,他在左先觉指使下的所作所为,已经使得光复帝袁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背上了暴君的恶名。

叶明德向陛下奏报了襄阳大捷,准备就地休整,然后尽早返回北境去。他没有想到,他的禀报根本就到不了陛下的手里,在左先觉那里就被截留了。左先觉当然不会让叶明德部返回北境,拿到襄阳城之后,叶明德部还有一定的战力,怎么能浪费?

当叶明德收到左先觉的命令,叫他马上追击南退的兴朝人马的时候,他第一次开始犹豫要不要执行这个命令,因为从最开始出兵到现在,他都没看到一个援军的影子!虽说北境兵马该为陛下效力,可是也不能总是孤军奋战啊!东境张双翼的兵马怎么就一直待在京城里一动不动呢?

叶明德随即意识到他很久都没收到陛下的只言片语了,难道陛下对襄阳大捷的奏报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吗?或者……陛下已经被架空,连一封信都送不出来了?

叶明德知道,他现在必须要面对现实,虽然昔人有言“将在外君命可有所不受”,可是眼下他面对的不是君命,而是权臣之命。他必须要考虑不遵从左先觉的命令将会引起的后果,其中重要的一条就是陛下的安危。

最后,叶明德决定执行左先觉的命令,向南追击兴朝人马。

可是他没有料到,当他的部队追上兴朝人马的时候,对手比原先强大得多!因为兴朝西境和南境最后的援军来了!他们是听从陛下柯振龙之命而来的,跟原先的兴朝兵马合在了一起。兴朝兵马拖着一批家眷,本来不想再打了,可是叶明德部却背信弃义又追上来了,他们只能反击。

就这样,叶明德部与兴朝兵马在襄阳以南几百里之处展开决一死战!

可以说,老天又一次让左先觉如愿了。在这一场恶战中,叶明德部最大限度地发挥了效力,自己死伤惨重的同时,也让兴朝军队大伤了元气。

当叶明德看见部下们已经无力再战之时,只得带着所剩无几的残兵败将,向北撤到襄阳。这个时候叶明德才彻底清醒:北境兵马完了!光复帝的家底完了!刚刚复立的幻朝就要寿终正寝了!叶明德嚎啕大哭,为他自己几乎全军覆没而痛心,也为可以预见的陛下的悲惨下场而难过。

叶明德如果知道后来左先觉会抓住他来当这场战争的替罪羊,把老百姓的怨愤都引到他身上,最后给他判个凌迟处死的极刑——那他肯定会选择现在就自决身亡,一了百了!

而剩余的兴朝兵马因为有家眷的拖累,也无力再往襄阳追击,程铭命令大家就地养息,等缓过劲来就退回南境。现在剩下的兵马,就是兴朝的全部家底了。陛下已经被先期送回南境了,最后的兵马应该守在陛下的身边,实在不能留在外面了,而且回到南境也是休养生息的最佳方案。

叶明德最后到底还是下定决心回京城去复命。如果只是为了自己活命,他本可以选择带着最后剩下的几百人落草为寇,当个土皇帝。可是他心里还有一个“忠”字,他想以他北境兵马几万人的性命,为他的光复帝换一点立身的资本,他要到朝堂之上去向所有的臣子们呼谏,光复帝把老本都献出来了,大家理应维护幻朝的江山社稷。

左先觉当然没有给叶明德再上朝堂的机会。叶明德到京城之后先去求见陛下,刚到宫门口就被拿下了,然后就被关在大牢里,直到后来被凌迟处死,他都没能再见到他的光复皇帝陛下。

叶明德大败回京,北境兵马只剩些散兵游勇,那么光复皇帝袁景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左先觉派人打探了兴朝兵马的动向,知道他们已经退回南境去了。这对于左先觉而言,就像是在昭告,阳关以北广袤的大地现在正在等待新主。

此时左母等人早已到了京城,左先觉给他们另外安排了府邸,并没有让左母住到他的府里,因为他知道他母亲管得宽,他不想受约束。左母当然不高兴,但是也没办法。好在官太太们很快就知道左老夫人进京了,争先恐后地前去巴结,左母也就不计较不能跟长子住在一起了,反正不就是为了气派和沾光吗?

这些天以来,左先觉已经命令不许皇帝和皇后离开中兴宫,还把宫人们进行了大换血,像吴涯那种对兴朝陛下柯振龙很上心的,当然不能再留用,不取他的贱命,赶出宫去自生自灭,已经算是很宽仁了。

这天,左先觉把建立左家王朝的事情又理了个头绪,觉得是时候去见见光复皇帝袁景了。

站在中兴宫的大门口,左先觉对着门匾上的“兴”字,非常不快地皱皱眉头。他要把这里改名叫先崛宫,寓意先朝崛起。他的名字叫先觉,只有他才配住在这里,才能镇得住这里。

左先觉登门,袁景只得在正厅里与他见面。左先觉看见袁景面色苍白,毫无生气,曾经阳光快乐的美少年,现在正值二十出头的青春年华,却已经像半截入了坟墓一般。

左先觉并没有行礼,别说叩拜礼,连作揖礼都没有。袁景已经不敢计较了,麻木地问道:“左相国贵客登门,想必是有要事?”

左先觉打着哈哈道:“五妹夫气色不大好,是夜里消耗太多了吧。五妹是大美人,但是五妹夫还是要适当节制啊。”

袁景毫无兴致:“左相国贵人事多,就请有事说事吧。”

左先觉见袁景没有阿谀巴结之意,便沉下脸道:“请五妹和小外甥一起来吧。我有大事宣布。”

袁景推托道:“皇后尚未起身。左相国有事跟朕说,朕自会告知皇后。”

左先觉心里冷笑一声,一口一个“朕”,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皇帝陛下啊?我让你知道这里到底谁说了算!

“叫司徒蕙带着儿子一起来!”左先觉大声命令边上的新太监。

他凌厉的眼光和发怒的声音令那个太监即刻发抖了:“是……是!”

袁景的心里也发抖了。他跟司徒蕙这些天来一直在担心左先觉会问起袁煦,他们在这宫里肯定是插翅难飞了,只希望儿子在外面能够平安长大。

司徒蕙出来了,素色衣裙,简单首饰,脸上波澜不惊。虽然消瘦了一些,她的脸庞依然白皙美丽,只是带着苦痛的痕迹。她静静地走到袁景身边,鼓励地对袁景点点头,然后转过脸去看着左先觉,面无表情。

左先觉心里又冷笑一声。真以为你是皇后啊?等我行礼?

“五妹,好久不见了,小外甥呢?我可是叫你们娘俩一起来的。”左先觉的声音已经不悦,因为他的命令被打了折扣。

“煦儿睡着了。”司徒蕙一听左先觉问到袁煦,马上警惕了:“他一向夜里睡不好,白天需要补觉。”

她声音里的慌张引起了左先觉的注意。

“我再说一遍,我可是叫你们娘俩一起来的!”左先觉提高声音:“来人!把袁煦抱来!”

一下子就跑进来好几个宫女太监,但是没人知道圆絮是什么,都垂手侍立,不知所措。先前去叫司徒蕙的那个太监大概是太害怕了,根本没回来。

左先觉阴冷地逼问道:“叫你们去把袁煦抱来,为什么不动?”

一个太监战战兢兢地问道:“圆絮……是什么?”

“你们没见过袁煦?”左先觉陡然生疑:“难道这宫里没有婴儿?”

宫女太监们一致回答:“没有!没有婴儿!”

左先觉转向司徒蕙和袁景:“你们把袁煦送出宫去了?送到哪里了?”

司徒蕙和袁景在身侧拉紧彼此的手,以沉默来回答。

“好,大幻朝的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左先觉这回冷笑出声了:“我们先办好大人的事,然后再去解决那个小家伙。”

司徒蕙马上惊恐地问:“你要把煦儿怎么样?”

左先觉一脸恼火,声色俱厉:“我说了,先办好大人的事!然后再去解决那个小家伙!从现在起,我就废了幻朝!废了光复皇帝!”

几个宫女太监立刻跪下,叫着“左相爷息怒”,“左相爷开恩”之类的话。他们就怕左相爷的怒火会带来杀身之祸。

还好,左先觉此时对宫女太监的小命没有兴趣,只是吩咐他们:“把这两个人,即刻赶到冷宫去!什么都不许带!吃穿用度都照冷宫的惯例来!”

眼见左先觉怒气冲冲地走了,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们才敢站起身来。

袁景紧拉着司徒蕙的手,对宫女太监们说:“各位请对我妻子厚道些,她是左相国夫人的亲妹妹。左相国要是叫你们撒气,你们都冲我来。”

几个宫女太监面面相觑,然后一个年纪较长的宫女答道:“先生既然这样说了,我们心里自然有数。”

司徒蕙见这个宫女面色还算和善,便道谢:“多谢你。”

此刻司徒蕙心里最强烈的两个愿望,首先是儿子平安无事,然后就是保住她和袁景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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