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倾被这变化给吓了一跳:“我说祸害,这到底是……唔!”绕在舌尖的话语才飘出了一半,宛如疾风骤雨般的吻陡然铺天盖地而下!
狂暴只是一瞬,在下一刻,落下来的吻变得柔和细腻起来,舔,卷,吮吸,一系列的动作轻柔得有些不可思议,仿佛在呵护着一件稀世珍宝。
良久,相接的双唇终于分离,无倾靠在凰隐怀中,丹凤眼氤氲着一层迷离之色,呼吸间有些急促。
摸了摸有些红肿的唇瓣,无倾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她一把拽上凰隐的衣襟,咬牙切齿:“祸害,本座不管你医术通天,号脉号出个今日适宜行房的结果还是咋地,你今晚给本座打——地——铺!”
霸气侧漏话语沁透着恼羞的味道,恍若一盆冷水一般从凰隐的头顶浇灌而下,方才的激动欢喜被冲得一干而进。
挠是淡定如国师大人,他的眉梢也不由得跳动了起来。低头望去,只见怀中的人儿微微肿起的唇瓣赤红如妖,蒙着一层水雾的丹凤眼瞪得老大,怎么看怎么像纸老虎。
“呵……”凰隐笑了,看着这样的无倾,凰隐不自主的笑了起来,比方才还要清爽的笑声透着不可名状的喜悦。
在无倾满头雾水之时,他深深地将她拥入怀中。
“小倾儿,离晨昏主神诞生的时间,不远了。”短短的一句话压抑着如泉水般涌起的欢愉,凰隐的下巴抵在了无倾的肩膀上,一只手覆盖到她的小腹之上。
还在怒火中烧的无倾傻了,大脑直接当机了几秒:“祸害,你说……什么?”
狭长的丹凤眼睁得老大,总是薄冷轻邪的容颜有着说不出娇憨,这样的无倾取悦了凰隐,他轻轻地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印下了一吻:“小倾儿,我刚刚号到的,是喜脉。”
喜脉!
简单的两个字犹如一颗特大号的鱼雷,在无倾的脑中炸出了一片花白花白。
喜,乐也。脉者,血之府也。
再经过重重的翻译,等于——她怀孕了!
各色各样的神情从那张妖异的脸上一闪而过,一炷香之后,无倾的面容归于水波无痕,她低头摸着肚子,吐出了总结性的一句话:“风姿卓越的小滟楼要变成软绵绵的小奶娃了。”
凰隐:“……”
怀孕的后果是什么?
蓝焰美人直奔厨房给无倾做好吃的?
还是黛焰美人撇下一堆食物跑来当无倾的贴身保姆,让阁主大人饱受美人恩?
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四大护法压根就不知道这回事。
无倾这是甩手掌柜能当的那么轻松,只需要偶尔间出来耍耍帅,全靠四大护法和左使右使们的辛勤劳作。而且媚言歌登上东隅尊主之位,墨焰阁也会跟着忙,四大护法根本就不在总部里。
四大护法不在没关系,凰隐美人在就行了?
阁主大人现在是恨不得把这只祸害给踹出门去!
房中青烟袅袅,茶香沁人心脾。
房间里的酒坛子被清走了,所有的酒壶都被拿下去了,统一换成了茶盏。
一日三餐来自各地的佳肴被撤掉了一半,换上了一半药膳。不可否认,凰隐的厨艺不错,但厨艺再好,药膳的味道也有一个极限。
美酒没了,美食缩水了,那美人呢?
唔,阁主大人其实是被禁足了。
国师大人有言,小倾儿有孕在身,不宜大动干戈。
对于无倾来说,出门就等同于出去打斗。有她的地方就有争端,从参加一个接风宴逗孩子都能用上御音术上就可以悟出这句话的精妙之处。
无倾快疯了,一连几天,大半的时间她是在被窝上度过的,剩下一小半的时间,是跟凰隐对着干度过的。
最令她火大的是,从接风宴到今天一共三天,那群熊孩子们一个也没来找她!这个时候争霸赛还没开始,这些家伙们估计疯玩去了!
用筷子戳着盘子里用药汁浸泡再烤制而成的鱼肉,无倾突然把筷子一丢,身子往椅背一靠,眯着眼盯着坐在她对面青衣如竹的凰隐:“祸害,本座要喝酒!”
美食可以没有,美人勉强能用美人图代替,但美酒却绝对不能用望梅止渴的原理来解决!
“小倾儿,你现在还没稳定下来,不宜饮酒。”替无倾倒了一杯清茶,凰隐细心地将她面前被戳得乱七八糟的鱼肉换下,放上一碗羹。
从脉象上来看,无倾现在才一个月有余两个月不足,正是胎儿不稳定的时候。如果无倾应归位了,凰隐一点也不担心。
但是现在无倾尚在恢复之中,凰隐也不清楚她身体的承受能力到了哪个地步,不敢随便冒险。
双眼翻出一片莹白,无倾长眉一挑:“我说祸害,你不是医术很牛么?你就不懂得用药材来酿酒么?你就不懂什么叫养生酒么?!”
酒也是有分种类的,世界上还有一种酒叫做保健酒!这种酒不宜贪杯,小饮几杯却是不错的。
凰隐沉默了一下,不知道是在思考无倾的提议,还是在琢磨点别的。
眼底滑过一抹精光,无倾身子一动闪到了凰隐身旁,她一手环上他的腰,一手挑着他好看的下巴将他的头扭转过来,两额相贴。
这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在无倾以为凰隐还是断袖的日子,敢肆意的调戏捉弄。这是她这几天最大的乐子,反正最后难受的人不是她,而且调戏完还不用立刻还债。
秋后算账什么的无倾就更不怕了,她可不认为如果她现在什么也不做,一年之后凰隐就会消停。
眯了眯狭长的丹凤眼,无倾呵气如兰:“祸害,如果你敢禁了本座的酒,本座以后就不给你再生!”
调情之余,说出的话语无关风月。
“影之大陆上,有一个晨昏主神就足够了。”凰隐勾了勾唇,丝毫不为无倾的说辞所动。
眸中光影沉浮,无倾不恼也不怒,勾在凰隐下巴的手往上挪了几分,摩擦着那瓣薄唇:“本座要喝酒。”
不生气也不撒娇,平淡的话语仿佛只是在陈述者一个事实。
凰隐叹了口气,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吻了吻她的唇:“药酒,其实不是不可以。”言语间,语气已经开始松动。
墨染的长眉动了动,无倾的眉宇之间泄露了几分讶然。
松口了?这祸害松口了?她准备的一肚子说辞才用了几句哎。
看着眼前这张薄冷邪佞的容颜露出不符合她气质的神情,凰隐轻轻地笑了笑。
的确,他是松口了,或者说,他是心疼了。看着自己的小妖孽每天病恹恹地盯着茶杯,就连调侃他的时候也显得心不在焉,他心疼了。
之前做过的错事太多,他说过至此之后不会让无倾受委屈,即便是这种特殊时候。
目送着凰隐离开房间,无倾的唇角一点一点地上扬,最终,绛色的唇弯成了一条得逞的弧度。
她确实有退而求其次和保健酒的意思,但是,从根本上来讲,她不过是想用让他去酿养生酒的借口支开他。
天底下有本事禁无倾的足的,唯凰隐一人!
这几天凰隐几乎没有离开过这间房间,就连饭菜都是让部众们送上来。他很清楚,只要一个不留神,这只狡猾的妖孽便会不见踪影。
而现在,凰隐终于离开了房间!
房门口,习景笔直地立着,犹如门神。
在南隅的时候,因为无倾的一句话,他被四大护法们重视起来,不久后就被调回了东隅,在完美地出了几次任务后,顺利地入驻总部!
不巧的,那天凰隐在抓跑腿的人的时候习景刚好路过这里,他成功地成为了送饭送水送各种东西兼守门的高级小厮。
对无倾了解至深,凰隐自然不会奢望一个习景能够拦得了她。他会这么爽朗地离开,怎么能没有后招?
习景手中有国师大人特制的符咒,只要一启动符咒,凰隐就能感应到,立刻返回。而房间里已经被他下来禁止,无倾只能够从大门离开。
不得不说,国师大人为了关住无倾花了不少心思,连平时他不屑于用的小动作都做了不少。
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抱歉,主上,墨长老说了,主上不能离开房间。”习景尽职尽责地伸手拦下,墨长老指的就是凰隐,不是四大护法这个级别的人是不知道凰隐的身份的。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声清脆的笑语:“主上?什么主上?”
空灵动人的声色,显而易见的女子之声,并非无倾那种喑哑又雌雄难辨的声音。
习景已经,他立刻转头一望,在目光触及从房门中踏出的人的那一瞬,浑身酝酿好的其实顷刻散去,面容呆滞。
宽带束腰,以大红为底,黑色为衣襟和袖口,左侧的衣襟与右侧的衣襟交叉于胸前。
这是传统的交领右衽,血色的衣袂上没有任何纹饰,却别有一份古朴大方,尽管这的的确确是一身女装。
伪装过的墨瞳漆黑如浩瀚夜空,往日松松垮垮束着的墨发已经散开,随性不拘地披在身上,上扬的朱唇不点而红,那弧度有着说不出的戏谑。
------题外话------
阁主大人要开溜
开溜去找前太子爷,找自家不靠谱的老哥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