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辈子最苦的事情就是当机会擦肩而过你没当一回事儿,回过头来想要努力一把的时候,才发现好时候都过去了。
徽瑜想着要是在闺中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将来嫁的是姬亓玉,不管如何一定要跟各家的嫡女门姑娘们搞好关系啊,看看现在板着手指头数一数,好家伙讨厌她的人比喜欢她的人多,还有比这个更郁闷的事情吗?
姬亓玉晚上回来的时候,徽瑜就把自己的郁闷给他讲了。
因为这个她晚饭用的都不香。
姬亓玉是从外面吃过回来的,听着徽瑜说没吃好脸就黑了,当即就把丫头喊进来,先训了一顿,徽瑜都觉得雪琪雪莹好无辜,可俩人一句都不喊冤,跪在那里直认罪。王爷在王府里的威信还是很足的,脸一拉,往那一站,就能把人给唬住了。
训完了,就开口点菜,“一盅牛肉冬瓜汤,再加一个虾仁豆腐煲,尖椒鳝鱼片,葱爆羊肉,再把时鲜的蔬菜送两样上来,两碗细丝拉面配上卤牛肉。”说完看着徽瑜,“这些够了吗?”
徽瑜目瞠口呆,她还在减肥呢……
不过姬亓玉担心他没吃好,他一片忧心之下,要是这个时候讲减肥这个事儿那也太煞风景了。而且他贼坏,点的菜都是她爱吃的,听着就要流口水,“够了,够了。”
“先这些吧,不够再添。”姬亓玉就挥挥手让人下去了,然后看着徽瑜就开始教训,“爷不觉得你胖,你这样减少饭量来进行你那个减肥简直就是得不偿失,这事儿要是让我再知道,我就让尤嬷嬷盯着你用饭。”用别人盯着估计不敢管着她,尤嬷嬷虽然也不敢,但是至少会跟自己实话实说。
徽瑜:O__O"…
饭菜很快就送上来了,浓郁的香气刺激着徽瑜的胃,好香啊。减肥什么的还是先往后放一放吧,吃过这一顿再减!尤其是那个尖椒鳝鱼片辣的整个人都觉得热起来,吃了还想再吃一口。喝那盅牛肉冬瓜汤的时候,姬亓玉就看着徽瑜说道:“你不是说冬瓜是个减肥好东西吗?多喝点,这个减肥。”
徽瑜只得捏着鼻子喝了一大碗,两人把桌子上的东西扫荡一空,徽瑜吃完都觉得这简直不敢相信,“我晚上都吃过东西了,居然还能吃这么多?”一大碗的牛肉面啊,这不科学。主要是冰影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这拉面汤头料足味道清正,面条又劲道又爽口,吃起来停不下筷子啊。
等吃完了消食的时候,徽瑜才想起正事来,就把肃王府的帖子一事给说了,然后又把自己的猜想略略讲了一遍,最后还感慨自己在闺中人缘不佳,做检讨状。
姬亓玉没想到徽瑜居然总结的这么深刻,就忍不住的笑道:“我今天这刚好碰到大哥,他也请了我去。”
徽瑜抬头看着姬亓玉,这是男客女客都邀请了,看来肃王府这次是铺开了大架子。肃王得了枫园是兄弟们中的头一份,想要显摆显摆也是能理解的,不过他的其他六个兄弟心里怎么想徽瑜可就不知道了。至少她就知道姬亓玉不开心,这事儿摊在谁身上谁也不开心。都是皇帝的儿子,可得的东西不一样,能开心的起来吗?那要是真的能开心的,估计就是个傻缺。
“哦。”徽瑜干巴巴的应了一声,“那你跟我一起走?”说完这句就觉得自己脑子不在线,这样的话也能说出来,好囧。
姬亓玉就十分认真地看着徽瑜,瞧着她有些紧张的样子,心里就明白了,拉着她的手在屋子里缓缓转圈,然后说道:“皇上想要让他的儿子们个个都要立起来,个个都要有本事,儿子们自然是要遵旨的。你不用为我担心,我虽然没得园子,但是管着海运给内廷府的差事,别的兄弟也不是不眼馋的,这两处可都是好地方。”他就是想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把肃王竖起来,就跟个靶子似的,真的好吗?
不过,肃王自己也乐意,这事儿人家不觉得委屈,旁人何必操这份闲心。
今日是肃王,明儿个又会是谁?
皇上的心思谁都不明白,但是随着他们越来越年长,在朝政中越来越优秀,这以后的路也就越来越难走了。
难不成围着这个就不走路了?这不是笑话吗?至少他不能。
皇上给了肃王园子,最难看的可不是他,而是宁王。众所周知宁王才是皇上最喜欢的儿子,结果他不是头一份儿,这心里可不会好受。人啊都会有落差,习惯了在兄弟们中高高在上,什么都是拿的最好的,突然之间落了下来,他就想看看宁王会怎么做?是沉得住气还是按捺不住?
姬亓玉想着想着就陷入累自己的思维之中,徽瑜看着他目带深思也就没开口打扰他,慢慢的在屋子里踱步。自己也想着等到那天怎么办才好,想要跟大家修复关系,又不能让人家觉得自己是别有目的的,而且当年选秀过后,大家都是适龄之人,相继都嫁人了,而她那时还待字闺中,等到她成亲了,身份所在又不能想要见谁就见谁,也是有局限性的。
想想还真是王妃难为啊。
转了足足有二三十圈,觉得脚都酸了,徽瑜就拉着姬亓玉坐下,姬亓玉才缓过神来,就笑着说道:“一不注意就走神了,什么时辰了?”说着就抬头看看沙漏,“都亥时初刻了,洗洗睡吧。”
两人洗漱更衣,然后吹灯睡觉。
躺在帐子里,徽瑜盯着帐子顶才问道:“你说我要不要想个法子跟大家把关系修复起来?”良久没听到姬亓玉回答,徽瑜就转过头去看着他,就看到他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难道她说错了话?“我说的不对?”
心事重重的就为了这个,姬亓玉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就握着她的手说道:“你放心吧,别人都恨不能巴结你呢。”
这么牛X?徽瑜不太相信,就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他,求指教!
姬亓玉失笑一声,“就你家爷现在这个地位,还用得到你巴结别人,那都是别人上赶着巴结你才对。以前闺中的时候大家看的是娘家的家世,现在嫁人后看的是婆家,你觉得你夫君现如今在众位王爷中可是那个让你抬不起头来的?”
徽瑜转瞬间就明白了,是她想岔了方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我这真是骑驴找驴,糊涂了。”
“不是糊涂了,你是太清醒。”姬亓玉就叹口气,徽瑜这个人做事情一向小心翼翼,她之所没想到这一点,只怕是不想落个高高在上嚣张跋扈的名头,以前在闺中这个名头可没少让她吃苦头。她这是苦头吃多了,想事情就有点太小心翼翼了。想到这里,姬亓玉又难免对董婉印象不好起来,当初定国公府的事情也不是一点猫腻都没有的。
两人说着说着,徽瑜就想起自己才穿来的时候,那时候知道自己是炮灰女配的命,整日都忧心怎么才能躲过去。那时候可真是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好似明儿个天就能塌下来一样。那个时候姬夫晏跟夏冰玉这对男女主给徽瑜的感觉就好像是头上天一样,她都是用仰望的。可是现在呢?她好像已经不仰望他们了站在同一个高度上,她开始平视他们。尤其是夏冰玉现在得出境可跟原文大大不同,原文中夏冰玉没这么惨兮兮的,虽然姬夫晏也是有妾室侧妃,但是没有董婉这么重量级又有心计的对手。
想起这个,徽瑜才发觉好像有些日子没听说宁王府的事情了。猛不丁的想起一事来,平哥儿的满月也快到了吧?掐掐手指一算,徽瑜就傻眼了,平哥儿满月的日子跟肃王妃请客的日子在同一天!
徽瑜猛地转过头看着姬亓玉。
姬亓玉被徽瑜这闪闪发亮的眼睛唬了一跳,“怎么了?”他赶紧问道,难道晚上吃撑了?
“爷,肃王妃请客跟平哥儿满月同一天,你说我去哪边好?”徽瑜这会儿真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这也太坑姐了。不等姬亓玉回答,又接着说道:“你说肃王府单挑这一天宴客,是无意中装上的,还是有意为之?我怎么觉得这事儿这么可疑呢?”平哥儿出生在前,姬夫晏也是对外说了洗三礼跟满月一起办了,其实大家都能算出日子来的。侧妃生子的这样的事情,虽然没有正妃生子这么隆重,但是那也不是小事,至少各家的夫人们都要走上一遭的。可是现在肃王府得了园子第一次宴客,尤其是这几年肃王低调的不得了,别人想要巴结都没门路,现在好不容易肃王肯高调一把了,尤其是在皇帝的赏赐下,大家肯定是要捧场的。
问题是给肃王碰了场,那么宁王府那边就肯定会被怠慢了。如果去了宁王府喝满月酒,肃王这边又得罪了。
徽瑜眨眨眼睛,就比如她来说,她跟董婉是堂姐妹,按说关系这么亲密,平哥儿的满月酒她是一定要捧场的。可是肃王妃才是她正经八百的大嫂,她第一次开口下帖子,徽瑜就不去肯定失礼了。从亲情说,肯定是董婉跟徽瑜亲近,但是从身份来讲,还是章玉琼跟徽瑜相当。要是传出去徽瑜去侧妃的满月宴却怠慢了肃王妃的宴请,这事儿可不怎么好听。
但是徽瑜如果不去宁王府喝这杯满月酒,董家大房那边肯定也会不满。
徽瑜现在反应过来,泥煤的,肃王府跟宁王府打擂台,但是为什么填炮灰的是她?
这不公平也不科学,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所以,徽瑜这会儿真是傻眼了。
她就把自己的想法跟姬亓玉说了说,最后愤愤地说道:“这也太不用公平了,哪里有这么为难人的。”
姬亓玉坐起身来,平视着前方,陷入深思。徽瑜也不打扰他,自己却还在想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但是很显然……她没想到!
徽瑜要是不提,姬亓玉还没注意到肃王宴客居然跟宁王儿子满月酒是同一天。打从皇上赏了肃王这座枫园,肃王在兄弟们跟前就得意起来,尤其是宁王这么多年一直风光无两,这次被狠狠的落了面子,肃王自然开心得紧。
但是这么明晃晃的大脸,姬亓玉也觉得肃王做的有些过了。
可是肃王跟宁王较劲,不管过不过,他都不愿意掺和进去。而且宁王跟他不对付,但是肃王未必也看的起他。这几年她先后接任重差,肃王就真的没有怨言?他可不相信。
“你这事儿提醒我了,我都没想到这个。”姬亓玉重新躺下拉着徽瑜的手说道,“在宫里的时候,肃王跟宁王就不对付。肃王是长子,宁王是弟弟,但是弟弟比哥哥风光,一直压在头上这么多年,肃王心里肯定是有怨气的。只是没想到这回居然这么不给宁王脸,这是没想到的。”
如果这事儿他来做,他肯定不会明着让宁王没脸,他更愿意让他背后吐血。可是肃王一直是个骄傲的性子,现在有了机会就想着扳回一城,这做的也太明显了。
徽瑜表示能理解姬亓玉这话,就跟家里有俩孩子,爹娘肯定会更疼小的,因为大的比小的懂事了。做哥哥的就要有做哥哥的样子,不能跟弟弟抢东西,也不能欺负弟弟,不然家里爹娘就要训一顿。肃王肯定就是那个傲娇的老大,宁王就是那个幸福的老二。
所以肃王对宁王的心结,徽瑜能懂。
只是姬亓玉说得对,没想到肃王居然这么一巴掌护上去,真是下手不留情啊。
“那怎么办?”徽瑜现在纠结自己是要去肃王府还是宁王府,是姐妹近还是妯娌近。
姬亓玉反问徽瑜,“你自己打算去哪里?”徽瑜一向重亲情,说不定会选择宁王府,这样他也能理解,就是觉得便宜了定国公,不爽!
徽瑜要是以前肯定会选董婉,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董字。但是大房的所作所为,让徽瑜也有点不想给她们脸了,也没想多久,就转过头看着姬亓玉,“我想还是去肃王府吧,宁王府那边我备份厚礼,让尤嬷嬷亲自走一趟就是了。”说了后又觉得不太明白,就更一步解释道:“我想这是肃王府第一次宴客,这园子又是皇上赏的,这份体面还是要给的。而且说句难听的,肃王妃才是正经的亲戚,宁王侧妃那边,终究是占了一个侧字。”徽瑜说到这里神色也不太好,又道:“如果大伯母大伯父真的能为我多想一分,也会觉得我这个决定没错。如果他们不能体谅,我也犯不着为了自私的人让自己难过。”
她迁就大房太久了,说不定大方就以为这些都是应当应分得。现在她不愿意迁就了,也该让大房知道,她不是董家二房的姑娘了,已经是生育了嫡长女的靖王妃。
她其实早就该这么做了,就是一支不愿意做的太绝。但是这次董允骥的事情,的确让徽瑜恼了。
“好,你想这么做就这么做吧。不是多大的事儿,你自己能想明白最好。”姬亓玉也松口气,看着徽瑜在处理大房的事情上一直拖拖拉拉的,他也着急,但是一直没催她,就是想让她自己想明白了。
“我以前是不是挺傻的。”徽瑜问道。
“你傻?”姬亓玉沉默好一会才开口,“还给不给别人活路了?”
徽瑜没绷住,一下子被逗笑了。伏在姬亓玉的胸口,眼眶都红了,但是不抬头看着他,不想让他看到她的窘态。她不是傻,只是……太眷恋家人之间的情分。
“这话说得,也没见别人都活不下去了。”徽瑜整理好心情反问回去。
“让你看见不是丢死人了, 那才是真的傻了。”
徽瑜还要说什么,姬亓玉就翻身覆了上来,“看你精神不错,咱们做点别的吧。”
徽瑜:……
半梦半醒间,徽瑜知道这件事情总是要做出个了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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