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四丫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见到那石头要朝着自己飞来,更猛地退后,将阿沁抓起来,要挡在自己身前。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着那快大石头便要将打在了阿沁的身上。
华矜歌的一个飞身已经是闪到了四丫身边,伸手便将她那勾住阿沁衣襟与下颚叫阿沁动弹不得的手腕狠狠抓住。
在用尽手臂的力气,快速一转。
四丫闪躲不了,却是出于身体的本能为了减少身体的疼痛与损伤,顺着华矜歌的那一转移动了身子。
十分巧妙与快速的,华矜歌便将自己与阿沁的位置换到了四丫身后。
当四丫反应过来瞪大眼睛望着华矜歌一脸恐惧的时候——
——砰!
“噗!”
四丫背对着那飞来的石头,后背脊骨正中央被那石头击中,隐隐几乎可以听见背脊骨与石头碰撞之后碎裂的声音。
她一口污浊的黑血喷了出来,华矜歌转身,便将那喷溅的血液避退了开。
白衣之上依旧是不染纤尘,遗世独立一般的耀眼。
四丫可是陈香媛面前的红人,那些丫鬟见到华矜歌竟然连她都敢打,一个个都是惊得不能回过神。
但是细想之下也不难明白,如今的华矜歌已经不是华府以往那个任人宰割的傻子废材三小姐了。
她如今可是御赐的南王准王妃,按照官阶品级,本来就是在陈香媛之上。
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皇上下至赐婚是为了打南王的脸,但是如今看来,这三小姐不仅不傻,面貌更是倾城绝美,手段也是狠辣至极。
以前说那南王娶了三小姐便是会被天下人耻笑,现在,眼前的重重无疑都是在告诉她们,南王迎娶这个三小姐,是福是祸,到底是难说。
唯一不难说的便是,如今的三小姐,已经便是那个还能由着她们欺辱践踏还不还手的傻子废材了。
那些人也不是傻瓜,想到此,忙的纷纷跪下。
不住的磕头求饶。
无数的脑袋撞在那硬邦邦且又坑坑洼洼的地面之上,沉闷的响声合着张氏与四丫两人的惨叫呻吟声一下子不绝于耳。
砰!
华矜歌没有说话,只是将那把菜刀丢在了一个跪在最前面,不停的磕头并且在瑟瑟发抖的中年妇人面前。
沉声问道:“为何要求我饶你?你可是得罪我了?”
华矜歌的声音是极好听的,这样冷冰冰的话语从她口中说出来,竟然都有一种小桥流水的涓
涓细柔声。
但是,这样好听的声音并未让着话语的冷意减少半分。
杀气,戾气,与冷漠。
她垂眸,盯着跪在自己脚下瑟瑟发抖的那妇人,轻咳了一声。
示意自己已经没有足够的耐心听她犹豫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三小姐,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我保证,今日在院中发生的事情,我谁都不会说的,我若是说出去了,我一定——”
“院中发生的事,那我问你,这院中发什么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华矜歌挑眉,望着那妇人,只见那妇人闻言,身子竟然是忍不住的狠狠颤了一颤。
立刻再度猛烈的磕头,口中哀求道:“三小姐,奴婢说错了,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呀,奴婢说错了呀!”
那妇人浑身上下抖动得如同筛子,脑袋更是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的不住的在地上来来回回的点着。
华矜歌见此,眼眸之中快速闪过一丝阴冷笑意。
“你这个贱人,你怎么会任凭她摆弄,你竟然敢背叛夫人,我要去告诉夫人。
夫人不仅会将不千刀万剐,还会将你一家人都送进暴室,折磨致死!”
四丫内脏受损,躺在地上浑身痉挛。
但是口中的恶狠狠的说话声,却是一点都没有减弱。
等着华矜歌的双眸也是愤恨到几乎要喷出火来一般。
对此,华矜歌很是不以为意,只是微微垂眸,将那把菜刀踢到了那妇人的手边。
自己则是让开了身子,勾唇冷笑道:“既然有人不愿意让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该怎么做了么?”
四丫此刻躺在地上已经动弹不得,但是她还是想要挣扎起来一点点的往门口挪去。
华矜歌的视线落在了那颤抖着手将那菜刀拿起的妇人身上,再无一点情绪的看着四丫。
她应该怎么做,华矜歌刚刚那个微笑而又张扬的视线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要她动手割掉四丫的舌头,免得她过早的就那不该说的话说了出去。
那妇人没有选择,只能是将那菜刀捏在手中,艰难的起了身,向着四丫那边走去。
一边,阿沁大抵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画面,此刻竟是有些怕的走到了华矜歌身边,伸手拉了拉华矜歌的袖口。
“歌儿,她——”
“看好戏,别说话。”
华矜歌只是微启薄唇,将这六个字说了出来。
打断了阿沁的话。
继
而双手环抱,一副已经准备好看好戏的样子盯着那不断走向四丫的妇人。
那妇人手中死死的攥着菜刀,盯着四丫,走向四丫。
她那佝偻的身子虽然是在颤抖,但是,脚步却坚定无比。
这样看来,她对四丫的恨真是不少的。
也是,这四丫仗着陈香媛在华府之中作威作福,只怕是已经得罪了无数的人自己却不自知。
这便是,盲目树敌无数,连最后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想要干什么?你以为你杀了我,华矜歌就不会杀你了吗?华矜歌还是会杀了你,你死定了,你这个贱人,你不要靠近我,你滚!”
四丫最终是恐惧了,撕心裂肺的吼出了这样一句话。
“死在三小姐手下,总比被陈香媛千刀万剐的好,总比我的家人都被陈香媛千刀万剐的好,你以为我放过你,我还有活路么?!”
说完,那妇人更是鼓足了勇气一般的,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四丫的双颊。
用力一捏,将那大刀横在了她嘴上,对着那忍不住伸出来的舌头狠狠一刀砍了下去。
剧痛袭来,加之她身体本就受了重伤,舌头被快速割下的那一刻,四丫的双眸忍不住的泛白,双脚一登,竟有要死过去的样子。
血,逐渐染红了这片单调的院子,各种呜咽声求饶声在此刻再度响起。
那妇人丢下菜刀,就地跪下。
“今日的事,我若是在府上听到一点风声,她们的下场,你们可看好了。”
华矜歌说完,冷眸扫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断承诺绝对不会说出去半个字的那一干下人,再道,“将她们带走,滚出静心阁。”
话音落下,那些人便是如同得了生命一样的,鱼涌着往外跑着。
更是不能忘了华矜歌的交代,将张氏与四丫拖着走出了静心阁。
一下子,这本是闹腾腾的院落之中恢复了死寂一片,唯有风声不断在院中来回咆哮,似乎是要将这院中刺鼻的血腥味除去。
阿沁神色有些凝重,看了一眼华矜歌,没有说什么的往房间里面走了去。
而华矜歌只是站在院中,在一片冷风之中,望向了那院落之外的一颗参天银杉树丫的阴影之上。
目光沉沉。
“南王殿下,这场好戏,不知道可否对你的胃口?”
春夜的寒风,凌冽且肆意,华矜歌这句话说得本是浅浅,但是在这寒风的不断的来回旋转之中,竟然扩大了无数倍。
她相信,树上的那人,没理由的听不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