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无影殿离开,华衿歌来到了一边的禅房偏殿。
无日长老快步走在前面给她带路。
殊不知身后的华衿歌已经是将这一路何去何走烂熟于心了。
所以,看着禅房外面的那逼真人形的陶佣正在无声移动成一种诡异的阵法的时候,她并没有露出过多的惊讶。
“庄主,这便是无日山庄的无日天阵,此阵极其凶猛,庄主还是不要靠近,请随我这边走。”
无日长老在那阵法面前停住了脚步,之后回身向着华衿歌解说着。
华衿歌沉着的点了点头。
“金禅录已经在我手上,那本书籍上有记载。”
那日娘亲交给自己的那个包袱里面不仅有可以调配无影人的无影令,更是有记载了上千种武林绝学的秘籍金禅录,还有一些价值连城的珍奇药物。
云青衫过世的时候并不知道可且有已经知道那些东西的真正用途,对她交待的也只是让她保护好这些东西,不要落入歹人的手中。
华衿歌又何尝不知道云青衫心中所担心的,且不说这无影令,便是这金禅录落入歹人手中的话,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既然如此,那庄主与老夫来。”
听得金禅录也在华衿歌手上,无日长老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奇,而是点了点头,带着华衿歌往一边的小道上走去。
走到禅房门口的时候,无日长老停住了脚步。
“庄主,临清等人已在里面等着了,庄主还请直接进去。”
说完,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华衿歌看了无日长老一眼,无声的点了点头。
见到无日长老退下之后,她才伸手去推了禅房的门。
吱呀一声。
禅房的木门打开,沁人心脾的檀香扑面而来。
华衿歌走至房间之中,便见到一个身着素黑长裙的女子正坐在软榻之上敲着木鱼,口中正在虔诚的念着《大悲咒》。
华衿歌在厢房门口停住了脚步,安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女子神情十分专注,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华衿歌的到来。
只是后来一个回眸。
满目惊讶。
“你是?”临清停滞住了手中敲击的木鱼,看着华衿歌。
虽然无影殿
中的人已经知道了华衿歌的真实身份,但是一直在禅房之中深居的临清并不知道。
华衿歌笑了笑,往她面前走了几步。
“你到底是谁?”
随着华衿歌的靠近,临清警惕了起来。
目光锁定华衿歌的时候,问出的话语也忍不住的冷了几分。
“华衿歌。”
三个字吐出,华衿歌于桌前坐下。目光沉稳却敛藏力度。
如此一座,一股与生俱来的强者之气萦绕在她左右,便是让阅人无数的临清都有些看呆了。
华衿歌,前庄主的那个傻妹妹?
但是如今看起来却不像个傻子压。
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目光辗转一圈之后,她看到了华衿歌摊在手心的那枚令牌。
忍不住面色一变,声音扬高了几度:“无影令?”
庄主的无影令,怎么会在这个女子手里?
莫非——
“前庄主有令,无影令在谁手中,谁就是你们的新主子。”华衿歌说完,看了一眼临清。
临清一顿,猛地跪下。
“属下一等宫女临清,参见庄主!”
纵使心中疑惑,临清也知道,这无日山庄的规矩不能坏。
有令牌者,就是主子。
只是这声“庄主”叫出来的时候,往事一幕幕的浮上心头,临清垂下的眼眶又忍不住的泛起了一阵水雾。
她的所有情绪,都被华衿歌收在眼底。
她感动还会有人为自己悲伤的同时却又是拒绝这样的情绪的。
恨会使人不理智。
不理智就会给人带来危险,特别是临清这种身处险恶皇宫之中的人。
她需要百分之百的理智情绪来完成华衿歌的复仇计划。
“起来。”
华衿歌沉沉的唤了一声,而后伸手指了指一边的凳子,示意她坐下。
“你已经几日没有回宫了?”
上次她与凤君邪回宫请安的时候,临清就没有伺候在太后的身边。
这样算起来,大抵是从自己遇害的那一日起,她就把自己关在这禅房之中不肯出门了。
“回禀庄主,我已经与太后娘娘告了假,说我老家有亲戚病重,我回乡探望,所以并不会引人生疑。”
临清回禀的话语
恭恭敬敬,“皇后遇害,临清自知有疏忽之罪,还请庄主责罚。”
她将自己关在禅房之中不吃不喝,日日念经,为的就是能够帮助皇后娘娘早登积了,以解她心中的愧疚之情。
“回宫。”
华衿歌看了她一眼,丢下这两个字之后起身,走到了禅房的窗边,目光沉沉的注视着窗外已经停住的无日天阵,漠然道,“我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庄主,皇后娘娘冤情未白,属下——”
“冤情?”华衿歌听得临清在身后的话语,忍不住的冷冷回眸,锁定住了她的一双水雾弥漫的秀眸,道,“以你一人之力,可以还姐姐一个公道?”
“属下——”
“既然不可以,那就按照我吩咐的做。”
华衿歌霸气开口,那双摄人魂的双眸看得临清不敢抬头,“给姐姐报仇的事,本宫自有安排。”
“是。”
听得华衿歌的话,临清不敢反驳,却也不想反驳。
因为华衿歌的一字一句都带有强劲的力度,让她不得不去信服,信服这个新主一定有能力给皇后报仇的。
临清起身,站在华衿歌身后的时候,却听得她再度开口。
“姐姐以前与越贵妃关系可好?”
清越冷清的声音缓缓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临清被问得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皇后娘娘跟越贵妃的关系——该怎么说才好呢——
“怎么不回答,难道是不好?”
华衿歌回眸,侧眸余光落在了临清身上,浅淡如水。
“回庄主,也并不是不好,只是——”临清欲言又止之后看到了华衿歌那一双带着审问意味的双眸之后才继续道。
“只是太后娘娘与属下,都并不喜欢越贵妃娘娘,但是皇后娘娘却喜欢得紧,谁劝都听不进去。”
临清的回答,在华衿歌意料之内。
昨日的越泽婉,确实是奇怪的很。
当初自己乃是当局者迷,如今旁观者清之后,心中的情愫早已不如当年。
“你可知道当日替她接生的稳婆是哪位?”
华衿歌突然问出这句话,连自己也顿了一下。
似乎是没想到,那个会突然在自己脑海之中一闪而过的画面,竟是那个被抱在襁褓之中的婴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