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凤九卿没有理会白木槿,只对着瑞嬷嬷道:“有劳嬷嬷去准备冰块和浴桶,本王会负责渡真气!”
白木槿瞪着眼道:“王爷,不用麻烦您了,这是我的闺房,还请王爷移步!”
凤九卿睨了她一眼,还是对着瑞嬷嬷道:“嬷嬷,相信你也知道,中了寒症对女子的伤害有多大,为了你主子好,还是按照本王的吩咐做吧!”
瑞嬷嬷迟疑地指指白木槿,道:“恕奴婢不能从命,此事还得主子首肯才行!”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瑞嬷嬷眼里明显是对凤九卿的鼓励之色,她虽然不能违逆白木槿的意思,但是打心底里不愿意白木槿去承受那样的痛苦,冰水里泡上一个时辰,大病一场在所难免,更糟糕的是,伤了根本以后,很可能会落下寒症,导致不育。
对女子而言,不能生育,那就意味着一辈子都会受委屈,即便贵为郡主,若不能为夫君开枝散叶,就要忍受妾室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无所出,是最大的忌讳!
更何况,别人生的孩子再好,哪里有自个儿的骨肉贴心呢?所以这一次,瑞嬷嬷不能让白木槿冒这样的风险,事关一辈子的幸福,容不得半点儿差池!
凤九卿挥挥手,道:“瑞嬷嬷先去准备冰块吧,无论你家主子同不同意,最终还是需要冰的!”
瑞嬷嬷看了看白木槿,才道:“主子,那奴婢先退下了,你千万不要激动,否则血液流速加快,会导致毒液攻心,到时候会更麻烦的!”
此毒不是一般的情药,熬过去就会好,只有两个法子,让寒气入体,冻结毒热,然后再通过药草熏蒸,通过汗液流出来。否则此毒会一直留在体内,不通过男女合欢,是无法化解的。
白木槿点点头,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忍不住了,刚刚被凤九卿通过内力压下去的燥热和晕眩感似乎又开始复苏了,而且她有预感,这一次会比刚才还要痛苦。
瑞嬷嬷赶紧离开了,临走之前,还吩咐了倚琴阁守院子的人严防死守,除了鸳鸯和喜鹊,切不可放任何人进来。
瑞嬷嬷一走,白木槿就赶紧道:“王爷,请您不要勉强,臣可以忍受得了冰寒,王爷还是先离开此地吧!”
“白木槿……你答应过本王一件事儿,记得吗?”凤九卿突然问道。
白木槿一顿,点点头,她怎么会忘记呢?可是现在哪里是要去替宣王殿下做事的时候,她觉得体内那座火山几乎要爆发了,看着凤九卿在自己眼前逐渐变成一道道虚影,牙齿都要咬断了,才压抑住想要呻吟的冲动。
拼命地咽了一下口水,道:“王爷,能给我倒杯茶吗?求你……”
凤九卿被她最后无意加长的声音给喊得骨头都有些酥麻,这个女人一定意识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诱人吧?
水色迷蒙的眼眸,红扑扑的脸蛋,鼻头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一双朱唇被她无意地舔舐浸润出点点光泽,一滴香汗顺着脸颊流淌进脖颈里,又隐没于衣衫内,春衫轻薄,竟渐渐因汗水而变得透明起来。
凤九卿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清了清嗓子,才去倒了被茶,递给白木槿,看着她仰头饮下,一滴液体顺着嘴角滑落,画面香艳得令他不敢去细看,却又移不开目光。
“还要……”白木槿的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涣散,也许是酒劲儿,也许是药性,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却透着魅惑。
那一句还要,几乎让凤九卿的意志随之崩塌,这个该死的丫头,干嘛要用那种迷茫又带着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看的他心都跟着乱了起来。
可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药物的作用,他也不能怪她,更不能去接近她,否则等白木槿清醒过来,再想起这种事儿,他知道这丫头的性子,定会彻底疏远他,从此要想再靠近分毫,怕都会惹毛她!
叹息了一口,他认命地又去倒了杯茶,递给她之后,赶紧收回手,还退开了一大步,仿佛害怕被白木槿碰到的样子。
“白木槿,本王要你为我做的那件事,就是让我为你渡真气,你不可以拒绝!”凤九卿压抑着自己有些失去平日冷静的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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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木槿微微讶异地看着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艰难地道:“不……不可以,王爷……别的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
“什么都不可以,这件事你必须听本王的,你是要乖乖听命,还是要本王待会儿打晕你这倚琴阁所有人,强行去做?”凤九卿威胁道。
白木槿有些气恼,可是因为生气,血液流速加快,药性发作的更厉害了,她痛苦地道:“我害怕……”
凤九卿看着她痛苦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走过去,又给她输了些真气,试图压制那霸道的药力。
可是没想到白木槿慌忙推开他,道:“王爷……请您……请您离开吧,我……我好难受,不要靠近我,我怕我会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儿来!”
她几乎是拼尽了自己最后的理智,才将这句话说得完整而坚决,药的作用下,她怕自己会彻底失去理智,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后悔的。
凤九卿看着她如此难受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把她一掌敲晕过去,然后抱起她,轻笑道:“你真让我觉得挫败呢!本王难道那么差吗?不会啊……明明玉树临风,英武不凡!”
说完还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坚决不愿意承认自己在白木槿的眼里,只和其他男人一样平庸。
阿忠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似乎是情绪有些激动地噗嗤一声笑起来的样子。凤九卿手指一弹,阿忠就立刻闭了嘴,乖乖地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凤九卿警告道:“你的眼睛要是敢往里面看一下,本王保证,你一辈子都得呆在南疆!”
“是,属下不敢!”阿忠一本正经地回道,快速而简洁,同时转过身去,再没有回头的打算,笑话,要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恐怕这双眼睛也保不住了。
瑞嬷嬷终于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喜鹊和鸳鸯,两人抬着一个木盆,里面放了一大块冰,瑞嬷嬷赶紧又吩咐鸳鸯和喜鹊去将浴桶里注满水。
冰块被沉入浴桶里,很快那水就冒出丝丝凉气,光是靠近,都让人觉得冷,白木槿已经晕了过去,凤九卿就打算抱人走进去。
却被鸳鸯拦了下来,恭敬而坚定地道:“王爷,请您放下我们小姐,这里有奴婢们就可以了!”
笑话,要是小姐被男子抱入内室,还是去沐浴的,那小姐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被人发现了可就清白毁了,到时候王爷就算肯负责,小姐也会名声尽毁,有可能还得被迫成为王爷的妾室。
喜鹊赶紧站在了鸳鸯一边,抬着头,目光坚定而倔强,虽然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要是想动她们家小姐,就得先过她们这一关。
凤九卿眯着眼睛,嘴角牵出好看的弧度,声音也变得极具迷惑力,道:“鸳鸯,喜鹊……本王是为了救你们小姐!”
“不牢王爷费心,我们小姐自有奴婢们照顾,请王爷尊重我们小姐!”鸳鸯寸步不让,若不是顾及对方几次救过她们小姐,现在绝对不会如此客气。
瑞嬷嬷为难地看了一眼,凤九卿,才对着鸳鸯和喜鹊解释道:“主子中的药性极霸道,若不泡上一个时辰的冰水,绝对解不了,可是一个时辰之后定然会伤了根本,到时候……后果会很严重!”
鸳鸯看着昏睡过去的白木槿,又和喜鹊对视一眼,才紧张地问道:“那要怎么办?有没有别的法子?”
“只能让内力深厚的人,在一旁渡真气护体,不让寒毒入侵内脏,才可免于此劫。所以……现在只能求助宣王殿下!”瑞嬷嬷的声音带着些无奈,若是有其他法子,她也不会愿意违背白木槿的意思,但是此事真的太凶险了。
鸳鸯立刻红了眼睛,咬牙切地道:“陆氏那个毒妇,这一次过后,定不饶她,混账东西,竟然敢这么暗算小姐,诅咒她不得好死!”
喜鹊扁扁嘴,才道:“都怪我们,竟然没有护好小姐,让她着了道儿,我们真是该死!”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必须要尽快解毒,否则也会伤及主子的身体,丫头们,不瞒你们,主子是不愿意让王爷帮助的,但是……若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做,就会使主子留下一生的隐疾,恐怕……恐怕以后连做母亲的资格都会失去!”瑞嬷嬷说的有些沉痛。
其实她也是自责的,如果她能一直留在白木槿的身边,定然不会让人有机可乘,可是她们都太大意了,以为陆氏不敢在这样的场合下毒手。
喜鹊和鸳鸯互相看了看,喜鹊沉沉的点点头,鸳鸯才看着凤九卿,跪下道:“奴婢刚刚多有得罪,望王爷不计前嫌,救救我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