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能先放我下来吗?”司徒颜看向祁睿,见他面色沉着,一副不愿意的样子,软着嗓音开口说,“这在宫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人,让人瞧见了不好,有什么事情,把我放下来再说,好不好?”
提到这一点,祁睿的神色才开始动摇,微顿后,终于把司徒颜放在了地上,顺手帮她整理了一下衣裳和头饰,尔后开口说,“颜儿,避孕药的事情我和你解释了,现在我们不适合养孩子,等过几年的,只要过几年,我们就养,你想养多少就养多少,我都不会有意见!”
司徒颜静默了片刻,说,“现在什么时辰了,不是有晚宴吗,我们要不要现在去呢?”
祁睿嘴角抽了一下,对于她岔开话题这一点感觉很不好,却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还不到时候,还要再等一会儿!我和父皇说了,你身子不适,让你回王府歇着!”
司徒颜抬眸扫了祁睿一眼,见他面色严肃,朝他露出一抹笑意,“我好多了,晚上应宴没有问题!”
头一次和宗亲吃饭,她若是不出席,总感觉不太好!
祁睿却还惦记着孩子的问题,他不想她因为这件事情误会了自己,或是胡思乱想,伤了身子,所以他心里是打算说清楚的,“孩子的事情……”
司徒颜截住了他的话,继续岔开话题,“中午我没吃饱,现在感觉好饿啊!”
祁睿,“……。”
“在宜和宫用饭的时候,我没敢吃,全都放进了袖口,所以现在很饿!”司徒颜说着,就将自己袖口翻了出来,露出染了一大片油渍的布料。
“你这方法,还真是……”她的方法终于见效,祁睿暂时忘了刚刚的话题,没继续说下去!他伸手翻着她的袖口,紧绷的俊脸终于缓和了下来,露出笑意,“往后不和她们走了,这要是走下去,不知道要毁多少件衣裳呢!”
这王妃的朝服,可是要十几个绣娘日夜不休,绣上三个月才能绣好,这种衣裳不常穿,只有在比较大的正式场合才会穿,一般会穿个二三十年。她这才穿了一次,就不能再穿了,当真是浪费!
司徒颜面上露出尴尬,她当时真的没有其他好的办法,只想到这个主意,“这个手洗应该能洗干净,回头我试试!”
“一件衣裳罢了,和它较真做什么!”祁睿不在意的说了,尔后忍不住用手点了下她的脑门,“也不知道你这脑袋里都装的是什么,怎么行事作风都和别人不一样呢,这要是让你喝完汤呢,你也全倒进自己衣袖里,嗯?”
还把饭菜装进衣袖里,能想出这个主意也真是令人眼界大开!
司徒颜抿着唇角,仰头眼巴巴地看着他。好吧,她承认,这个方法是笨了点!
祁睿将手伸到她的手边,眼睛流露出醉人的温柔,“走吧,带你吃饭!”
司徒颜圆溜溜的眼睛就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祁睿就攥在他的手心里。问她,“想吃什么,我让御膳房准备?”
司徒颜说,“我想吃肥肘子!”
祁睿厚薄适中的唇角上就染上令人炫目的笑容,“不会太油腻吗?”
司徒颜浅浅一笑,说,“不会啊!”
“好!那就来份肘子!”祁睿征求她的意见,“除了肘子,那需要再来一壶酸梅汤,三个清炒小菜,两碗米饭!”
“嗯!”司徒颜点头后,就见一个公公朝他们走来,站在了祁睿身边。
祁睿吩咐他说,“去御膳房准备饭菜,一份肘子,一壶酸梅汤,三个清炒小菜,两碗米饭,端到凤祥宫!”
“是!”公公应了声就退下去了!
“我们去凤祥宫!”祁睿拉着司徒颜就朝凤祥宫的方向走。
蓝天白云下,祁睿挽着司徒颜的手,时不时垂眸看着她,俊美突出的五官泛着柔柔的涟漪,而司徒颜偶尔也抬起瓜子般的脸颊,用明净清澈的眸子回应他一下,两人虽然都没有开口说话,但这气氛完全不尴尬,竟有一种时光静好的感觉!
两人静默地走了一段路程后,司徒颜想起了思琪的事情,忽然跳脚,重重地拍了下手。
祁睿偏脸,瞧着她问,“怎么了?”
司徒颜问他,“思琪,你把她怎么了?”
祁睿微顿后,才了解她嘴里的思琪就是荣妃要送到他床上的人,说的很是随意,“我给她找了个更好的出路,肯定比跟了我好!”
“你给她找了出路?”司徒颜好奇地问他,“在宜和宫,你说要看热闹,就是你现在说的这个出路?”
“嗯!”祁睿说,“不过,现在没有必要看了,你饿了,还是这个事最大!”
司徒颜,“……”
“这件事情已经有定论了,那个叫思琪的跑不了!”祁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要给荣妃教训,让他知道,虽然他们站在了同一条船上,可不代表他不会动她,要忍下她给自己下的暗亏。
司徒颜郁闷地说,“我原本还想自己动手呢,被你捷足先登了!”
祁睿宠溺地说,“你呀,就好好在家耍,外面的事情都不用管,有什么不开心的,告诉我,我为你做主,定不让你吃亏!”
司徒颜就撇了撇嘴,心道,只要你不给我不痛快就好了!
“你把思琪怎么了?”司徒颜问。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祁睿俯头瞧着她说,“她们给我下迷香,我就给她下**的药,送给了我裕王叔的庶子,现在估计——在御花园的草坪里大汗淋漓呢!”
“你把思琪扔到御花园?”司徒颜就停下脚步,惊讶地说,“御花园人来人往的,人特别多,你就这样把她扔过去,不是要她命吗,她会寻短见的?”
这个有点狠,被那么多人围观,哪个女子受的了,估计这思琪活不成了!
“她要是寻死,岂不是太便宜了她!我已经吩咐了人,一定看好她,不让她寻了短剑!”祁睿挑唇一笑,“我裕王叔这位庶子的生母,真真的是个妙人,严苛呆板,最是看重这女子的品行。就荣妃这个侄女和她儿子发生了这种丑事,这要是进了门,每一天都能让她过得生不如死!”
这就是得罪祁睿的下场?他这个折磨人的手段真是骇人!司徒颜听了感觉从里到外凉了个遍!
司徒颜从思琪的问题中回过神来,又问他,“你裕王叔的庶子,听着是你的宗亲,你怎么把他庶子也扔在了御花园,这样不太好吧!”
祁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说,“我裕王叔这个人,心思不太正,往后要走裕亲王府,你一定要和我说,我给你安排妥帖了!”
“哦!”司徒颜扫了他一眼,心里明白了,他们是有过节的。也是,若是没过节,他无缘无故的也不会给他叔叔的孩子下绊子!这一次她明白了,千万不要惹了祁睿,否则下场只比思琪有过而无不及!
“走了!”祁睿挑眉,拉着她的手就往凤祥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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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的花丛里一脚,思琪黑色如瀑布一般的长发铺在葱绿的草地上,身上依旧穿着她那件粉色缥缈的薄纱,里面粉色绣着鸳鸯戏水的肚兜清晰可见,身下穿着一条粉色绸缎的修身里裤,身姿妙曼地躺在草地上。她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黑白分明的水眸睁的圆圆的,却是一直没动,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她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粉嫩嫩的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一张一合轻轻地启着,带动了她丰满的胸部,看的人心神澎湃!
而她的身边躺着一个清瘦中等个的年轻男人,一身黑色锦袍衬的五官阴柔,给人一种凉飕飕的感觉,皮肤呈小麦色,五官没有特别突出的特点,在这普通的五官上,倒是他尖尖的下巴和直成一线的薄唇在这并不突出的五官里尤为突出。
两个人静静地躺了一盏茶的功夫,思琪一直没动的眼珠开始转了,就连一直没动的四肢也开始缓缓的动了,她的手顺着男人的手臂一直往上移着,摸到了男人裸露的脖颈上,她这一碰,身边一直紧闭着眼睛的男人猝然睁开了双眼,不小不大的双目是骇人的猩红,目光里满满的都是欲望,他空洞的看着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凉飕飕的,微顿片刻后,空洞的双眼渐渐地有了神,将身边的女人扯到了他的怀里,双手一用力就将她身上的薄纱给撕了下来,整个人也覆在了思琪的身上,埋首在她的身子上啃咬起来……
离他们的位置不远处的亭子里,有一位身着枣红色如意裙的贵妇人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她的脚下蹲着两个宫女在给她捶腿揉胳膊,身后跟着三个丫鬟,其中一个丫鬟在捏肩,另外两个宫女提着燃着安神香的香炉,身边摆着时令的瓜果和精致的点心,精致的茶壶放在小火炉上煮着热茶,这样的场面,处处彰显着主人高贵的身份!